兒童群體中現象級流行歌曲的傳播與啟示

摘要：近年來，傳統少兒歌曲斷層現象加劇，流行歌曲已然成為了解當代兒童的有效窗口。在這當中，《孤勇者》在兒童群體中廣為傳播并演變成為現象級流行歌曲，足以引起跨學科領域的多元思考。兒童群體中現象級流行歌曲生成機制在于市場發力行為與社會目標導向相互作用，傳播機制為情感互動與技術賦能相互交織從而加速傳播軌跡。該文以流行歌曲《孤勇者》為例，分析其成為兒童群體中現象級流行歌曲背后的生成機制與傳播機制，探討其對兒童群體產生的影響，以期開發流行歌曲中的教育資源，為我國少兒歌曲的未來發展提供參考。

關鍵詞：兒童；現象級；流行歌曲；少兒歌曲；傳播；啟示

中圖分類號：J604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2（b）-0161-06

Spread and Enlightenment of Phenomenal Pop Songs in Children

—Take the Lonely Warrior as an Example

XIONG Limei， LI Min

（College of Teachers Chengdu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0106， China）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fault phenomenon of traditional children's songs has intensified in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pop songs have become an effective window to understand contemporary children. Among them， The Lonely Warrior has been widely spread among children and has evolved into a phenomenal pop song， which is enough to cause multiple thinking in interdisciplinary fields. The generation mechanism of phenomenal pop songs in children's groups i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market power generation behavior and social goal orientation， and the communication mechanism is emotional interaction and technical empowerment， which are intertwined to accelerate the transmission track. This article takes the popular song The Lonely Warrior as an example， analyzes the generation mechanism and transmission mechanism behind its phenomenal popular songs in children's groups， and discusses its impact on children's groups， with a view to developing the educational resources in popular songs and providing reference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songs in China.

Key words： Children; Phenomenon; Pop songs; Children's songs; Dissemination; Revelation

2020年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提出“以美育人、以美化人、以美培元，把美育納入各級各類學校人才培養全過程”[1]。少兒歌曲作為美育的重要內容載體，是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時代新人的有力推手。然而，在世界圖譜被互聯網信息技術重新繪制的今日，少兒歌曲創作和傳播的沙漠化已成為當今社會一個不容忽視的危機[2]。網絡時代信息的海量化與傳播快捷化、多元化，兒童對少兒歌曲的審美偏好隨之發生變遷與調適，與前幾代人呈明顯差異狀態。調查顯示，八成以上兒童對兒童歌曲表示不喜歡，流行歌曲成為孩子們的最愛[3]。在流行歌曲“群雄并起”的攻勢下，傳統少兒歌曲幾近“失聲”，其創作隊伍青黃不接、作品旋律曲調單一、傳播媒介落后及歌詞文本不符合當代兒童認知等沉疴宿疾亟待解決，將其進行改革和創新已是當前少兒歌曲發展之必然。

1 市場發力行為與社會目標導向是現象級流行歌曲之生成機制

現象級（Phenomenon）在英文語境中原指“卓越的”，常被用以形容非常優秀的人或事件。近些年來，“現象級”被廣泛應用于熱播影視劇與流行音樂作品的傳播領域。本文所指稱的現象級流行歌曲，是指原本并非為兒童群體所創作，但卻在兒童群體中廣泛傳播、產生一定的社會影響力與經濟連鎖效益，并且具有其獨特的精神文化符號的流行歌曲。作為典型案例，《孤勇者》以商業屬性與功能素養相得益彰的市場發力行為、文化主張與思想情感互為依托的社會價值取向，營造了其特有的社會輿論熱點與情緒感召氛圍，在網絡媒介的推動下，經由社會大眾進行大規模的復制、模仿和變異，達到了“迷因傳播”[4]的效果，兒童群體間現象級流行歌曲便由此生成。

1.1 生成背景：少兒歌曲創作的缺位與流行歌曲的補位

當前傳統兒歌面臨著創作上“青黃不接”、演唱選擇上“無歌可唱”、傳媒“寥若晨星”[5]，以及新創作的兒歌在繁榮之下也難掩浮躁和蒼白等問題[6]。少兒歌曲不景氣、不盡人意已成為不爭之事實[7]。不難發展，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傳統少兒歌曲還未找到自身的生長點與突破口，適應現行兒歌市場的運行規律。在百度搜索引擎中顯示，兒童歌曲大全排行榜前百首的仍是十年前乃至更久遠年代發行的少兒歌曲。在筆者對數十位幼兒教師訪談中，九成教師表示在幼兒園相關節日慶典中會選擇使用流行歌曲，傳統少兒歌曲幾乎成了“遺忘歌單”，兒童們對其也持不知所云或排斥態度。與之大相徑庭的則是流行歌曲受到兒童群體的追捧。于是出現了兩方面情況：一方面，當前兒歌市場出現了供需不平衡的狀態，除既定教材曲目與少數動畫片仍在使用少兒歌曲類別的主題曲，兒童在日常生活中接觸更多的則是流行歌曲；另一方面，諸如《孤勇者》等流行歌曲，以積極向上的價值內容輸出、朗朗上口的歌詞文本及富有“記憶點”的旋律曲調，加之其營造的“英雄”形象契合大眾心理預期，社會、學校、家庭三方均以不同程度認可了該歌曲。該類流行歌曲無意間填補了兒歌市場“空缺位”，滿足市場發展、公眾需求與兒童傳唱節律等多重訴求，為其成為兒童群體中現象級流行歌曲提供了現實基礎。

1.2 生成邏輯：市場導向的商業屬性與社會導向的價值主張

在泛娛樂化影響下，音樂作品“同質化”問題日益嚴峻，《孤勇者》作為流行音樂的典型，從傳統少兒歌曲與現代流行歌曲中脫穎而出，成為現象級流行歌曲，實現了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雙贏。一方面，從其商業屬性上來說，依靠《英雄聯盟》游戲品牌，加之歌曲背后優良的制作團隊及演唱者陳奕迅龐大的粉絲基數，《孤勇者》以媒體營銷為造勢、精神內涵為核心、教育功能為內涵通過“量”的積淀迅速達成“質”的突破。同時以其功能素養為發力點，創造了百度指數、QQ音樂指數相關熱點居高不下及各類音樂獎項的加持，在音樂市場上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現象級傳播話題，足以證明其成功實現流量變現。另一方面，從人文價值上看，《孤勇者》歌曲本身表現了對熱血拼搏對弈的平凡“英雄”的尊重，同時也傳達出了對努力奮斗之后未達到理想結果和不被外界認同的“失敗者”的一種人文關懷。在應試教育“內卷”趨勢加劇且“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論調充斥的今天，這種關懷不僅契合了成年人的心理需要，也同樣慰藉了無時不在承受學業壓力、同輩壓力與父輩壓力這“三座大山”的兒童們的內心需要。《孤勇者》以其獨特的文化輸出與關注視角，抓住了當代兒童成長教育等社會文化心理需求，傳播積極價值觀，傳遞社會正能量，以普通人的視角向兒童解構了“英雄”——抗疫前線的醫護人員、鏗鏘起步的航天員是英雄，不懼風雨的環衛工人、默默奉獻的社區工作者乃至校園里主動幫助他人的兒童們也同樣是英雄。整首歌曲充滿著勇往直前的大無畏力量和對那些默默在戰斗的無名英雄的贊美，成為后疫情時代中與病毒做斗爭的人們的“能量源”，為大眾謳歌“英雄”也為“失敗者”搭建了“避風港”。從中可以發現，《孤勇者》注入了不同年齡、不同身份的創作者、傳播者、演唱者及參與者的文化主張與思想情感，具有積極的社會價值觀導向，其人文價值被社會大眾所接受并得以充分體現。

2 情感互動與技術賦能是現象級流行歌曲之傳播機制

音樂與社會的互動是由兩種傳播形態所支撐，即音樂的自然傳播形態和音樂的技術傳播形態。自然傳播形態具有音樂的起源性、原始性意義；技術傳播形態具有音樂的發展性和進步性意義[8]。兒童群體中現象級流行歌曲的傳播機制，也可以從其如何進行自然傳播與技術傳播兩方面剖析。

2.1 隊友助攻：同伴文化的滲入與相關人物的介入

自然傳播是音樂傳播的原始形態，本質上來說就是傳播者與接受者的以“面對面”的方式進行傳播。筆者在某所幼兒園隨機選取了大、中、小班各30名兒童進行訪談發現，兒童學唱歌曲《孤勇者》的渠道是多元的，其中，父母或其他長輩教唱的有10人（占比11%）、教師教唱的有4人（占比4%）、跟隨同伴學唱的有42人（占比47%）、通過電子設備自學的有29人（占比32%），還有5人通過其他渠道學唱（占比6%）。可見，62%的兒童通過身邊的“重要他人”學唱該歌曲，“重要他人”將這場音樂“自然傳播接力賽”變成了“隊友助攻賽”，為《孤勇者》成為兒童群體中現象級流行歌曲發力。曼斯基（Manski）認為同伴效應指個體行為因為受到參照同伴群體行為的影響，而表現出和同伴行為一致的傾向[9]。在《孤勇者》的傳播過程中，“重要他人”充當了傳播者的角色，尤其是與傳統認知意義上“由上至下”“由大到小”等相關人物介入的音樂傳播路徑不同的是，同伴效應的滲入是該場“接力賽”的關鍵因素。筆者在訪談中發現，兒童趨向與同伴唱相同的歌曲以便建立“小圈子”，維系彼此的情感關系，且在該圈內往往有“領唱者”的角色存在。例如，大班的某位學生在訪談中提到是跟“好朋友芬芬”學的，同班的另外6位兒童也作出了一致回應；類似的情況也出現在中班，“領唱者”發聲歌唱便會有數位小朋友呼應齊唱，隨之引發全班合唱現象；小班的情況則有所不同，“領唱者”角色一般由家里的哥哥或姐姐充當，這與其身心發展特征有關，該年齡階段兒童的“依戀”狀態決定了其更愿意向年齡稍長一些的兒童模仿學習。除此之外，“小圈子”的影響可能會蔓延至家庭，例如，某位家長在接受訪談時提到，自家孩子聽到同班小朋友在唱《孤勇者》后，便要求家長進行教唱。教師們則表示因為班級內多數兒童都喜歡該歌曲，因此在餐前、家長接送等空檔時間，以及為了某項比賽激勵兒童會組織相關歌唱活動。于此可見，在《孤勇者》成為現象級流行歌曲的傳播過程中，同伴效應會連鎖反應至家庭、幼兒園等場域，形成彼此之間的“圈內文化”，通過同伴之間、親子之間及師生之間的情感互動進行自然傳播。

2.2 平臺助力：媒介場景的浸入與相關場域的卷入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4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我國互聯網普及率達73%，互聯網深度融入人民日常生活[10]。回顧新冠疫情的暴發和演進，全國各地包括幼兒園在內的學校教育機構紛紛響應“停課不停教”“停課不停學”的號召，推出了諸如“云課堂”“錄播課”等網絡教育方式，連學前階段的兒童也躋身成為“小小網民”。近些年來以互聯網為載體，尤其是各類短視頻平臺興起，音樂從“面對面”的自然傳播轉向“屏對屏”的技術傳播，為兒童接觸流行歌曲提供了便利。在筆者的訪談中，通過電子設備自學歌曲的兒童有29人（占比32%），多位兒童反復提及“手機”“iPad”“抖音”“快手”等相關詞匯，可見“小小網民”們對電子設備及相關媒介的使用與認識并不陌生，互聯網已與兒童的生活息息相關，成為兒童獲取信息的技術通道。

社會是由若干相互之間相對獨立的場域構成，每個生命個體都處在特定的場域之中，場域中的“慣習”（組織文化、行為規則）是通過場域中主體之間長時間權力互動而生成和建構的[11]。以音樂短視頻社區的寡頭——抖音軟件為例，搜索“孤勇者”會出現海量視頻，進行脈絡梳理發現，一方面，大量來自兒童合唱或獨唱《孤勇者》的視頻，在幼兒園班級或校園、家庭及公共社區等相關場域內自由或有組織的創意表演；另一方面，則是以成人視角與兒童在任意場域內“對暗號”的互動對唱形式，以及在大眾基于對“孤勇者小孩”不同詮釋在自己自由想象的場域內而衍生的各種特效視頻。抖音等音樂短視頻軟件通過給予用戶自主創作的權力，提供多元的音樂素材，激發用戶產生情感互動，再經由其算法及推送機制最終精準地呈現在目標用戶終端。例如，《孤勇者》從最初的網絡游戲主題曲到各種宣傳視頻中的“英雄”故事，再到孩子喜歡的兒童故事，搭配著游戲故事、新聞報道抑或是為鼓舞人心兒童們齊唱《孤勇者》等畫面，該歌曲在傳播鏈上經由不同個體在各個場域的不同詮釋獲得了新的結構和延伸。同時依靠“大數據”“云平臺”等技術傳播的移動終端傳播鏈上的反饋信息會迅速地回饋給各類傳播源，于是各類相關場域也為配合或迎合大眾喜好開始卷入，連帶而起的是《孤勇者》的街頭效應、超市效應乃至廣場舞效應，隨著媒介場景的浸入度與相關場域的卷入度愈發深入，兒童的音樂審美“慣習”潛移默化地發生了調適。

2.3 情感互動與技術賦能相互交織滋長現象級流行歌曲

人類的大腦中記憶往往都是根據信息之間的相關性而進行建構存儲的，當兒童在同伴、父母和老師的交往中經常會出現《孤勇者》的信息，該歌曲的自然傳播度則明顯增強，加之通過手機、iPad、車載音響里的相關媒介傳播至商場、超市、廣場乃至幼兒園等多個場域內重復聽到《孤勇者》，以自然傳播的情感互動為主線，技術傳播的媒介賦能為突破口，接受傳播信息的主體們會產生“不自主的音樂想象”（involuntary musical imagery），也被稱作為“耳蟲效應”，這是一種大腦神經活動現象，最早由神經科專家奧利弗·薩克斯（Oliver Sacks）提出，認為“耳蟲效應”是指腦海中反復出現的一些音樂片段。有研究發現，這種大腦活動是自動的，人本身無法控制[12]。截至2022年10月2日，抖音平臺使用陳奕迅版《孤勇者》為背景音樂的視頻已破千萬，而以QQ音樂為例，該歌曲成就一欄囊括多項音樂類大獎且音樂指數居高不下，同時在網易云音樂、酷狗音樂等軟件內也因自帶故事屬性與熱搜體制，其收藏數與評論數均破十萬。隨著《孤勇者》曝光率頻頻上升該歌曲背后的運營團隊在同一時期推出了“交友暗號”與“英雄”等話題，與該歌曲相關的游戲也多次登頂各類社交平臺的熱搜榜。在各網絡媒介平臺上取得較好的成績，一方面說明了受眾群體對《孤勇者》歌曲本身的喜愛；另一方面《孤勇者》成為現象級流行歌曲之后，同時推動了受眾群體對“孤勇者小孩”的關注，不僅會在移動終端主動搜索關注，還會在線下發起“對暗號”“激情演唱”與“惡搞”等相關活動，再以其“英雄”故事為情感輸出從而形成一種強大的符號影響力，這種線上與線下的動態雙向流動促進了兒童群體與現象級流行歌曲之間的聯系。

總體來看，在同伴文化滲入與相關人物介入的情感互動，以及媒介場景浸入與相關場域卷入的技術賦能二者相互交織下，受眾群體的聽覺系統和神經系統發生反應，使其“耳蟲效應”輻射弧度愈發廣泛，從而滋長兒童群體中現象級音樂的傳播效度與廣度。

3 兒童群體中現象級流行歌曲的反思與啟示

毋庸置疑，充滿陽光的、積極向上的、訴說兒童心聲的優秀少兒歌曲，兼具認知教育、情感教育及社會教育等多重功能，是促進兒童身心全面發展的重要手段。厘清兒童群體中現象級流行歌曲的生成機制與傳播機制后，對于填補傳統少兒歌曲邏輯關系理論的不足，使其在少兒歌曲相關活動中的話語地位得以重建，進而推動兒童的全面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就我國少兒歌曲未來要如何創新與發展而言，有必要著力關注以下幾點。

3.1 立足兒童本位，筑造新時代中國特色的文化堡壘

網絡時代各種傳播媒介層出不窮，對于《孤勇者》等流行歌曲在兒童群體中的現象級傳播，首先應以兒童發展為本位，辯證思考。一方面，針對流行歌曲中不利于兒童發展的行為誘導、低俗趣味等行徑，應做好價值批判、積極轉化等工作，規避不良因素對兒童身心發展產生的消極影響。例如，《孤勇者》因其旋律曲調過于激昂亢奮，部分兒童在演唱時聲嘶力竭，極易造成其聲帶受損，對于該類情況傳播者應妥善引導，并且充分考量兒童年齡特征、身心發展規律適當地進行改編創作。另一方面，應最大程度地發掘流行歌曲中的積極元素，尋找其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在聯系，理解兒童的解讀方式，引導其轉化成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話語資源，進而促進兒童的學習與發展。

流行歌曲發展至今，在經濟利益的驅動下各方資本為音樂商品“變現”用盡招數，利用互聯網媒介的便利，片面迎合大眾喜好形成了多元價值觀混亂的場域。若是缺乏政府相關部門的正向價值引導，兒童將通過各種渠道直接或間接地接觸到歌詞文本中負面的文化信息，長此以往，兒童的思想會遭到嚴重侵蝕，極其不利于當前兒歌文化的健康發展。基于此，政府應從頂層進行把控，國家文化主管部門和相關團體組織應充分發揮音樂創作確定選題、宣傳組織、審議把關等相關方面的主導作用，時刻配合全國人大專門委員會、常委會等工作機構牽頭起草的相關法律法規。例如，在2022年，全國政協委員、中國音協分黨組書記、駐會副主席韓新安提出了“新時代優秀少兒歌曲必須讓孩子們愛唱、愛聽、愛傳”的主張，他的提案便是關于少兒歌曲創作的內容[13]。因此，有關部門應統籌安排與推進相關工作的實施，筑造新時代中國特色的文化堡壘，將中國特色的、優秀的文化注入少兒歌曲的創作之中，引導其積極健康地發展。

3.2 回歸生活化，貫通教育信息化的媒介鏈條

教育回歸生活世界是近年來學界的研究熱點[14]，音樂教育與兒童的生活有著密切的聯系，音樂是兒童生活中的靈魂[15]。傳統少兒歌曲與兒童的生活脫節，缺乏創新性和時代性，難以引起兒童情感共鳴等問題亟待解決。因此，廣大文藝工作者應走進兒童的學習與生活，基于兒童的興趣出發，深入研究新時代兒童對少兒歌曲的審美偏愛，創造出更多優秀少兒歌曲。此外，還應特別注意的是，隨著時代與社會的不斷進步，受眾的需求在不斷擴展，兒童對少兒歌曲的擇選也不再是僅僅停留在灌輸層面與獲得即時快感的需求，而是逐漸轉向認知層面與審美情感等更高層次的需求，關注的不僅有歌曲鮮明時代性特征、旋律的敘事表達，更有歌詞文本的故事情節、文化價值取向等方面。這些深層次的需求是兒童審美的理性轉向，也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現象。換言之，受眾需求的理性轉變也是對傳統少兒歌曲的一次“造血”，政府文化與教育相關部門應立足新時代，協同培養打造高水平、高專業性的兒歌創作隊伍，針對傳統少兒歌曲中相關文化元素不符合當代兒童認知的，切實有效地引領音樂創作者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同時結合現代流行歌曲當中的有益內容與創作經驗，在傳承的基礎上實現超越。從兒童日常的生活與學習當中汲取靈感，由“傳者導向”轉向關注“兒童導向”的視角，挖掘、創作出更多符合兒童身心發展特征與審美需求，并能引起兒童情感共鳴的新時代經典少兒歌曲。

當前，我國正在積極地推動信息技術與教育融合創新發展，因此，在少兒歌曲的推廣與應用上還應有效地貫通教育信息化的媒介鏈條，利用各種傳播媒介增加優秀少兒歌曲的曝光率。在傳統渠道方面，可以設立優秀少兒歌曲宣傳推廣專欄專刊和專業頻道，充分發揮現代網絡媒介的力量。例如，官方主流媒體應有意識地把控積極健康的輿論導向，同時借助各類音樂短視頻軟件、微博、微信公眾號等網絡新媒體平臺進行有效傳播，主動搭建與兒童生活中經常接觸的各大品牌合作推廣及邀請具有的一定社會影響力的演唱者、作詞人、編曲家等進行聯動。運用市場行為進行發力，同時樹立正確的社會價值取向，引導相關人物及多方場域共同參與，讓更多積極向上的少兒歌曲走進兒童們的學習與生活中。

3.3 走向多元化，開發流行歌曲中的教育資源

傳統少兒歌曲若是要重新奪回“話語權”，客觀上還需迎接“破壁”挑戰。不是單向奔赴、完全照本宣科地復制流行歌曲，而是借“他山之石”謀劃，基于兒童視角、有益兒童發展的目的確立自身的發展路徑。換言之，就是如何將傳統少兒歌曲與現代流行歌曲兩者統籌起來，對今后相關的理論和實踐具有較強的指導作用。兒童群體中的現象級流行歌曲《孤勇者》為之提供了可資借鑒的參考。從其“破圈”之路來看，背靠頂級游戲品牌營造“英雄”形象，聯合優秀的歌手、創作人及作曲家加之多平臺整合傳播策略使其“走紅”于多個視頻門戶網站，從電競圈層滲透至兒童圈層，音樂影響力與社會倡導力實現了雙贏。可見傳統少兒歌曲多年來的“單打獨斗”并非可取之道，現階段應立足社會主義新時代把握發展機遇，走向多元化。其一，校園是兒童學習生活的主要場域，教育相關部門應持續加強優秀少兒歌曲進校園的普及力度，拓展和豐富兒童審美教育的內容和形式，通過創新音樂曲目、音樂游戲、歌唱活動及音樂繪本等多種渠道，提升優秀少兒歌曲在校園的普及氛圍和效果。其二，在兒童藝術領域活動相關曲目選定過程中，在加強調查研究的同時也應與時俱進，將符合新時代兒童審美需求的現代流行歌曲納入其中。以此進行對話，實現傳統少兒歌曲與現代流行歌曲的“雙向破壁”，促進中國少兒歌曲的多元化發展。

4 結語

綜上所述，流行歌曲以其喜聞樂見的表現形式與獨特的文化價值傳播正受到越來越多兒童的認可與喜愛，已成為影響當代兒童發展的重要因素。因此，對于一些良莠不齊、不利于兒童的身心健康發展的流行歌曲應聯系實際情況做到去蕪存菁，而流行歌曲中蘊涵的優秀教育資源則應有效地進行開發與利用，使其成為兒童美育的重要推手，引導兒童樹立正確人生觀與價值觀。流行歌曲中不乏一些以愛國主義教育、中國傳統文化等為主旋律的優秀作品，當中蘊涵豐富的育人資源，對該類流行歌曲進行開發與利用不僅能豐富兒童音樂教育的內涵，同時能潛移默化地培養啟發兒童的愛國熱情，為少兒歌曲內生性發展助力，達成良好的社會示范意義，開啟新時代少兒歌曲的新紀元，進而為美育工作的深化發展提供新視野，促進兒童的學習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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