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晗雪 李 健(通訊作者) 王筱瓊 尹珍麗 湖南涉外經濟學院
當前,人類社會進入數字經濟時代,數字經濟的來臨改變了人們的生產方式和生活習慣,為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新的動力。《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指出,數字經濟是繼農業經濟、工業經濟之后的主要經濟形態,以信息網絡為主要載體,各領域數字化轉型為重要推動力,理解和把握數字經濟的基本特征,提出“數字經濟”發展戰略和“促進城鄉區域良性互動”。因此,本文研究了如何在數字經濟和區域發展兩者上取得一個平衡,進而促進雙方和諧共贏發展,最終推進經濟高質量持續發展。
近年來,我國數字經濟發展良好,從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發布的《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中可以得知,我國數字經濟規模不斷擴大,數字經濟占GDP 比重已提升至38.6%,中國的數字產業在過去幾年中一直穩居全球第2,但是在增速規模上,我國位居世界首位,有望實現“彎道超車”。
中國數字經濟凸顯出區域性,不同地區之間依托當地政策、產業和人才創新等資源,演變成了各具特色的數字經濟發展現狀。根據《中國城市數字經濟指數藍皮書》可知,粵港澳大灣區、長三角、京津冀城市群數字經濟持續領先,并且對周圍地區產生了輻射影響,加上新興的成渝城市群,總體上形成了“4+N”的區域格局。為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中國強化了區域間的發展聯動性,產業集群化效應突出,因此涌現了一批極具數字活力的城市群。粵港澳大灣區、長三角城市群以及京津冀城市群處于領頭羊位置,成為數字經濟發展的龍頭力量。它們通過自身發展實現產業資源聚集,輻射周邊地區的產業分工合作,延長產業鏈,拉動城市群整體數字經濟的發展。
不同地區的區域經濟發展水平是不一樣的,發展的速度和質量也參差不齊。在我國經濟步入新常態的今天,隨著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和改革開放的深入推進,我國的區域經濟結構從明顯的差別轉為平衡的發展,但短期內區域經濟發展差異化仍然將呈現持續的態勢。東部和中部的差距在逐步縮小;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勢頭強勁,增長速度迅猛;東北地區經濟發展初步回春,但仍還處于“倒春寒”階段。盡管南北經濟存在的差異會對區域發展產生一定的影響,但是人們還是對南北地區經濟的差距有所忽視,過于關注東西部經濟的差異,導致了南北地區的差距進一步擴大,這對地區的協調發展不利。
我國科技發展已轉向重點提升自主創新能力,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與我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深度融合。能否構建區域現代化經濟體系,進而有效啟動區域創新網絡,增強創新功能和提高創新成果轉化效率,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有效融入區域經濟發展布局,是今后破解區域經濟發展及區域動態競爭優勢的關鍵性課題。要持續推動開放型經濟理論創新,樹立全球思維,主動從更大空間范圍內考慮資源配置的效率問題,推動國際區域經濟合作的理論創新。
沿海發達城市:總體上看,廣東、江蘇、浙江、上海、北京等地數字經濟增加值超過1 萬億元。作為數字龍頭的廣東,其產業數字化增加值超過3 萬億元,數字產業化增加值規模已超16000 億元,這兩項指標均居國內前列;東部部分省市的GDP 占比已經超過15%。內陸較發達城市在總量方面,四川、湖北、重慶、湖南、河南、安徽等地的數字產業化增加值均超過1000 億元;這些地區在GDP占比方面相對較低,就2019 年來說,尚不足5%。區域數字經濟發展有“東富西貧”的現象,區域發展不協調。
雖然區域間的先天差異存在,但是中西部有廣闊的發展空間,后天增長速度也在不斷加快。其中,沿海發達地區穩步發展,特別是廣東、浙江和江蘇等地數字經濟指數增長比例均勻,變動較大;中西部較發達地區和欠發達地區如安徽和四川等地,數字經濟指數變動較小,但比往年增長要快,呈逐年上升的趨勢。總體來看,東部發達地區優勢還是很明顯,發展趨勢穩中向好;中西部地區正加快基礎建設,跟上數字經濟發展的腳步,加緊步伐,努力縮小與發達地區之間的差距。
近年來為了加快建設數字經濟的腳步,各地響應國家政府對于數字經濟新高地建設,著力構建數字經濟發展的良好產業政策環境。上海市人民政府正式公開發布了《上海市數字經濟發展“十四五”規劃》,它的發布對于區塊鏈、元宇宙、NFT 等產業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與此前發布的政策互相呼應,為上海全面推進城市數字化轉型、推動數字化產業發展提供了重要支撐。作為中部省份,湖南省發布了《湖南省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抓住數字經濟發展紅利,打造符合國家重要先進制造業高地要求的工業互聯網發展生態,打造高速智能、安全綠色的現代新型數字基礎設施體系。
結合各個方面的數據來看,沿海地區數字經濟起步早,基礎設施完善,資金實力雄厚,其經濟總量占了全國的一半以上,GDP 占全國比重為52.04%,其中,廣東、江蘇、山東等地總體規模占全國的1/3;東北地區由于是老工業區基地,設備更新慢,GDP 占全國比重為5.04%;西部地區經濟總量占比比東北地區更低,經濟增長速度明顯低于沿海發達地區。不同地區的發展情況造就了自身的發展短板,限制了數字經濟在區域發展中的路線。
省會城市是一個省的中心城市,在經濟上具有更大的自主權。強省會模式的提出在中部城市,并且逐步轉向沿海東部城市,山東、江蘇、福建等省都提出了要“做大做強省會城市”,他們通過聚集省內資源并將資源重點傾斜在省會城市身上,但區別于內地,沿海地區強省會是在區域發展均衡的基礎下進行的,因此內陸城市的省會與非省會的其他市鎮則出現了較大的差距。作為湖南省省會城市的長沙,經濟數據一直遙遙領先,對省內的人才、科技吸引力不斷增強。湖南省發展排名前三的縣市都所屬長沙市,幾個市轄區的經濟總量均超過了千億元,所以,長沙市對長株潭地區的輻射能力不斷增強,且長沙智慧城市等數字經濟建設也遙遙領先于湖南其他縣市,屬于典型的“一城獨大”。反觀湖南湘西和湘南地區,無論是GDP、財政收入還是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遠低于長株潭地區,其產業結構、城鎮化進程、交通設施建設等方面差異顯著。
城市與鄉村都對數字化發展有需求,特別是在鄉村中,數字智能有利于支撐起農業基礎,讓底盤更加穩固,從而使得脫貧攻堅成果進一步夯實。由于初期我國的主要工作放在城市的技術研發和建設領域,所以即使是沿海發達地區,城鎮與鄉村對于數字經濟的發展還是存在著不小的差距。一方面,城鎮對于新區的開發,智慧城市的建設投入人力與財力,大力開展便民利民服務活動,將5G技術、物聯網、云計算等融入市民生活中;另一方面,鄉村在數字化生活中的參與感還是缺乏,在電商人才、經營理念以及數字素養上有缺口,農業數字化程度有待提高,導致城鄉在數字經濟上的差距拉大。
我國地域寬廣、物種豐富、資源充沛,但區域分布較廣、人口眾多等因素導致人均資源配置不能滿足現實需要,資源開發的合理性依然是制約經濟發展的主要障礙。現階段,我國經濟發展較為發達的區域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區,經濟發展迅速、人力資源管理效果顯著,但資源儲量以內陸為主,礦產資源和農業資源也較為豐富,這樣一來,我國地區存在較大的資源差異,資源分配成本也較高。而且沿海地區的經濟實力雄厚,數字經濟整體發展水平較高,而內陸的對外開放時間較晚,相對于沿海城市來說在經濟方面上存在很大的差距,難以長期支持數字經濟的發展。
現階段,我國地區間教育水平發展存在不平衡性,地域教育水平等導致大量高素質人才向資源更豐富地區涌入。教育資源帶有的不公平性,導致在人才培養在初期就已經存在一定的差距,并且隨著以后的教育水平的提高而逐步擴大,如此一來,導致我國人力資源發展存在區域間的差異。沿海高校對于高科技的新型人才的培養方向和吸引程度有著明晰的目標和完善的制度,數字經濟發展較為成熟,北京、上海等地擁有多所國內頂尖高校,加上高端產業密集,數字化氛圍濃厚,廣州、深圳不僅擁有騰訊、華為等頭部互聯網企業,也在人工智能、物聯網、大數據和5G 技術等數字產業領域率先發展不斷取得矚目的成就,因此更加吸引高端人才。
要注意的是,區域數字經濟的協調發展,并非要求各個區域的發展水平和質量都要處于同等狀態,而是要把重點放在如何充分發揮區域獨特優勢、縮小區域之間的發展差距、建立區域之間的優勢互補機制等方面。
首先,應該增強縮小數字經濟發展差距的動力,為經濟高質量發展補充“燃料”。區域數字經濟發展的不平衡與不協調是客觀存在的,逐步縮小東部與中西部之間總體上的發展差距是推動經濟協調高質量發展的關鍵所在。所以,要因地制宜,根據各地自身發展的優勢和劣勢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采取行之適當的措施,不能刻舟求劍。其次,完善路徑的重心是基于區域資源稟賦加快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是將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是不斷激發區域間的發展潛力,將區域間的發展水平輻射增加、發展能力穩步提高和發展亮點相互輝映,進而形成燎原之勢。
東部地區憑借政策、經濟、市場、人才以及技術等集中優勢,可以在創新性發展和實際應用中挖掘出更多可能,同時還能夠增強對周邊地區的產業帶動作用,并且對于中西部較發達地區和欠發達地區的合理有效發展提供思路和借鑒經驗。由于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東部沿海地區更容易與外界接觸,居民思想開放,對于數字經濟接受程度高,東部地區應該帶頭積極加強政府、企業、高校的技術交流和合作力度,將數字經濟與城市發展相互融合落實,深入推進“大智云物”為首的新一代數字技術發展,推動數字化產品和產業化規模的創新發展。
發展中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的重點應放在鞏固新型基礎設施。中西部地區利于建設超大數據處理中心,由此帶動中西部數字基礎設施水平的提升,還能帶動其經濟多方位發展,并且對超負荷的東部地區來說,還能減輕其數據處理成本,實現兩方面的協調發展。在配置“硬件”的基礎上,也還不能忽視“軟件”的發展,要加大對中西部的數字化教育方面的投入,讓新老一代充分了解數字化發展對生活的好處,提高城鎮鄉村對數字化的接受度,為地區發展數字經濟提高支持力度,在新生力量里種下科技的種子,為日后的中西部數字經濟提供源源不斷的燃料力量,切實發揮高水平科技人才的主力軍作用。
對于數字經濟規模正在擴張、經濟實力尚可的城市,可以圍繞增強網絡運營能力,在發展數字新基建上提速增效,重點加強千兆5G、千兆光網以及智慧城市的交通和政府治理等基礎設施數字化智能化升級改造,通過自身原本的支柱產業的支持,結合產業布局、城市擴張以及城市升級換新,著力打造一批合格的千兆城市和千兆園區。對于數字經濟發展的龍頭城市,對于挖掘數字內生價值、釋放數據潛能上可以有很大的發揮空間,將數字融入平臺從而強化對數字的支撐力度,如加強建設企業云、智能計算中心、AI 開源開放科創平臺、人工智能視覺公共服務云平臺等公共算力設施。
開放分為對外與對內兩個模塊。一方面,要積極擴大對外開放,取其精華,博采眾長,將“走出去”與“引進來”打好配好,在國際經濟中切實發展,活躍于國際貿易大舞臺,引進國外先進科學技術與管理模式,利用高質量的外資更好的發展數字產業、技術革新,結合自身特色打造數字產品并穩定數字產品的質量。另一方面,對內各個區域模塊要調動其積極性,響應國家政策的號召,對于老舊產業轉型升級,將數字經濟與區域協調發展相結合,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制定推動區域數字經濟協調發展,發揮各個模塊的自身特點,相輔相成,齊心協力發揮最大作用,提高經濟高質量發展,模塊內的城鄉協調發展也不容缺失,城市輻射鄉村,鄉村帶動城市,從而形成相互促進的良性大循環。
數字經濟對世界經濟格局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各地在經濟發展過程中都在積極探索數字化轉型路徑,搶占數字經濟發展新高地。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數字以及成為繼土地、勞動、技術等傳統生產要素后的一個新興要素,以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為核心的數字經濟通過提升資源配置與使用效率,逐漸成為區域經濟發展的新動能,為區域經濟新發展格局的構建提供了新的方向和突破口。基于此,各有關主管部門必須積極推進數字經濟的發展和創新,并利用其自身的特性對地區經濟進行優化,以保障經濟的高質量、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