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源,朱林芳,楊玉潔,袁懷紅△,秦 敏,劉小芳,胡 曉,張 露,李信梅,劉 歡
(1.四川大學華西醫院腎臟內科/四川大學華西醫院腎臟病研究所,成都 610041;2.四川大學華西護理學院,成都 610041;3.雅安市雨城區人民醫院血透室,四川雅安 625000;4.江油市人民醫院血透室,四川江油 621700;5.成都市龍泉驛區第一人民醫院血透室,成都 610100;6.瀘州敘永縣中醫醫院血透室,四川瀘州 646400;7.什邡市人民醫院血透室,四川什邡 618400)
終末期腎病(end stage renal disease,ESRD)是一種不可逆的臨床疾病[1],其最重要的替代治療方式包括維持性血液透析(maintenance hemodialysis,MHD)和腹膜透析(peritoneal dialysis,PD)。研究顯示,透析患者重返工作準備度處于偏低水平[2-3],而患者重返工作崗位對自己及家庭均有積極作用[4],因此,較高的重返工作準備度水平對透析患者重回工作崗位具有促使作用[5],患者積極回歸社會、參與社會活動,在生活質量等方面可得到有利提升[6]。在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過程中,需要社會層面的支持、醫務人員的鼓勵,以及良好的家庭彈性。家庭彈性是指家庭作為一個功能單位,能夠以良好狀態適應家庭內部或家庭外部出現的危機和壓力,對促進個體及家庭健康具有積極意義[7]。良好的家庭彈性對透析患者生活質量有促進作用[8],但家庭彈性與透析患者重返工作準備度的相關性研究較少,故筆者研究MHD患者、PD患者重返工作準備度與家庭彈性的相關性,以為臨床護理提供依據,現報道如下。
選取2022年2-8月在四川大學華西醫院、雅安市雨城區人民醫院、江油市人民醫院、成都龍泉區醫院、瀘州敘永中醫院、什邡市人民醫院就診的門診透析患者257例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年齡18~60歲;(2)門診規律MHD治療≥3個月;(3)維持性PD≥3個月;(4)意識清楚,能夠完全理解量表內容,并知情同意。排出標準:(1)MHD聯合PD;(2)有嚴重認知障礙及精神障礙;(3)合并嚴重透析并發癥。
(1)調查問卷:了解調查對象的基本情況,包括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現居地、家庭人均月收入、醫療支付方式、透析齡、并發癥、工作性質等一般信息。(2)重返工作準備度量表(readiness for return-to-work scale,RRTWS):量表由FRANCHE等[9]于2007年研發,曹慧麗[10]對該量表進行了漢化。量表共兩個部分,第1部分針對未重返工作的患者,共有前意向階段、意向階段、行動準備-自我評估階段、行動準備-行為階段4個維度,13個條目;第2部分針對已重返工作的患者,共有主動維持階段、不確定維持階段兩個維度,9個條目。采用Likert5級評分法,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依次賦值1~5分,其中條目7、21采用反向計分,分別計算各維度的條目均分,最后以條目均分高的維度表示患者重返工作準備度所處的階段。患者所處階段越高,表示患者重返工作準備度水平越好。(3)家庭彈性量表(family resilience assessment scale,FRAS):LI等[11]引進FRAS并研制出中文簡化版本,包括家庭溝通與問題解決、利用社會資源、持有積極看法3個維度,共32個條目,量表的 Cronbachs’α系數為0.95。每個條目采用Likert4級評分法計分,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依次賦值1~4分,總分為32~128分,得分越高表示家庭彈性水平越好。

由研究者查閱文獻后自行編制一般資料及通過問卷星收集資料,發放問卷257例,收回257份,有效率為100%,納入患者257例。其中,MHD患者(MHD組)197例(76.7%),PD患者(PD組)60例(23.3%)。兩組性別、年齡、透析齡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比較[n(%)]
兩組RRTWS、FRAS各個維度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RRTWS、FRAS評分比較分)
MHD組患者FRAS中的家庭溝通和問題解決、利用社會資源、持有積極看法評分與RRTWS總分均存在正相關性(P<0.05);而PD組患者FRAS中的家庭溝通和問題解決、利用社會資源、持有積極看法評分與RRTWS總分不存在明顯相關性(P>0.05),見表3。
本研究結果顯示,MHD患者RRTWS與FRAS各維度具有一定的相關性。MHD患者因為治療的原因每周需往返家與醫院數次,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使MHD患者缺少自由支配時間,或是工作時間與治療時間沖突,導致焦慮、沮喪,甚至出現心理障礙[12]。穩定和諧的家庭關系使家庭成員之間面對家庭問題時能夠梳理問題根源,靈活應對,有效溝通,共同協商并找到解決方案。成員之間有信任感、安全感,能讓患者及家庭接受MHD帶來的影響,MHD患者能獲得戰勝疾病的信心,增強重返工作崗位意愿,及早回歸社會。較高的社會支持對患者的負性情緒有緩解作用[13]。因此,有效的家庭溝通和問題解決對MHD患者重返工作準備度具有促進作用。有研究指出,家庭的支持和關心是影響患者回歸社會的重要因素之一[14]。因為適合MHD患者就業平臺稀缺,治療與并發癥導致患者重返工作崗位能力減弱,喪失信心。因此,需要指導家庭成員通過鄰里關系、網絡平臺、政府幫助等途徑獲取更多的再就業信息,幫助MHD患者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崗位。良好的家庭安定感使患者治療依從性提高,病情穩定,并發癥少,對重返工作崗位更有信心。積極的信念使MHD患者對生活充滿希望,可提高MHD患者對疾病的適應性和應對困難的靈活性[15]。因此,MHD患者平時可以多和家人、親朋好友聊天,回憶美好往事,參與娛樂體育活動,積極頻繁地參與家庭活動有利于家庭成員及患者克服困難、促進感情[16-17]。在活動中分散MHD患者對疾病的注意力,讓患者脫離患病角色,保持積極樂觀向上的心態,重拾信心。醫務人員在進行健康宣教時可穿插相關就業指導及成功案例,增強MHD患者重返工作崗位意愿。
PD患者與家庭彈性不存在相關性,可能與PD患者的治療方式、時間、環境及病情相對穩定等有關。PD的經濟效益更好,治療效果與MHD基本相同,PD患者血壓可得到較好的控制,焦慮、抑郁、并發癥發生率低于MHD患者[18-21],營養情況、生活質量好于MHD患者[22-23],更具獨立性和靈活性[24],因此,需要家庭的關注及支持較MHD患者少。
綜上所述,MHD患者重返工作準備度與家庭彈性存在正相關。醫務人員在患者重返工作崗位指導工作中,應邀請家屬共同參與,從家庭彈性的角度進行重返工作準備度干預,建立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信心,提高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