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靖
(成都理工大學 四川 成都 610000)
川劇是中國戲曲的一個重要分支,是傳統巴蜀文化的代表。川劇除了有獨特的服裝、唱腔和臉譜外,還有許多奇妙的特殊技巧,“變臉”便是其中最著名的技巧。文化是“人類在社會歷史的發展過程中創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其中,文化分為物質文化和非物質文化,物質文化指包含在物質產物中的文化,非物質文化指以非物質形態存在的、具有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的精神文化。有學者認為川劇文化是表演、舞臺、劇本藝術以及川劇欣賞的文化總和,除包含以上非物質文化的部分,還包含川劇表演中用到的道具、服裝、劇本等物質文化。在“一帶一路”的助推下,文化交流的頻率也在增加,川劇《金山寺》早在2018 年就登上了芝加哥的舞臺,吸引了許多當地人遠赴四川欣賞川劇。[1]“一帶一路”中,眾多文化不同的國家與我國進行文化交流,在這樣氛圍良好的文化市場中,中國各地政府也提供了相應的政策和資金支持,優化戲曲市場,推動川劇文化的對外傳播與發展。
2021 年8 月12 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黨和政府高度重視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目前,川劇文化的推廣形式分為三種:第一種是以書籍和資料的形式對川劇文化的歷史、發展和藝術呈現進行分析和整理,以文字和圖片的形式為川劇文化的解讀做準備;第二種以表演的形式開展推廣,利用川劇下鄉等活動將川劇文化呈現給受眾;第三種是以互聯網為主要平臺進行傳播,如川劇門戶網站、川劇短視頻等,利用互聯網的平臺的強傳播力,為川劇文化的發展提供載體。短視頻的出現使各個視頻平臺功能的專業化分工日益細化,推動了“短視頻+”時代的發展。短視頻的影響力增強了視頻傳播的影響力。川劇文化是我國民俗文化的瑰寶,是我國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利用視頻傳播川劇文化,有利于提升川劇在全國的影響力。
郭勇先生表示,川劇是匯流百川、自成一派的戲曲藝術。[2]外地的戲曲往往派別分明,唯有四川的川劇完美融合了昆、高、胡、彈和本地燈戲,自成一派。川劇表演者蔡少波表示,川劇的特點是兼容并包,它可以吸納古今中外的題材為自己所用,取之精華,棄之糟粕。[3]當下,川劇作家都傾向于使用其他領域的題材來表現川劇劇目,以達到創新川劇的目的。意大利歌劇《圖蘭朵》就被改編為川劇《中國公主杜蘭朵》。被改編的川劇作品因國際傳播為各國人民所知曉,但地域的限制使川劇演員難以將這些中外融合的文化擴散得更遠,視頻化的傳播方式為此提供了便利。
楊燕教授表示,當前的戲曲類視頻作品、知識戲曲表演錄像并不是戲曲電視劇。[4]川劇與視頻都是視聽藝術,但川劇是一種表演形式,講究唱、念、做、打;而視頻是通過敘事來體現文化的生活化,敘事方式包括構圖、鏡頭、色彩、光效、影調以及人物、音樂和音響幾大部分。在川劇文化視頻化的進程中,出現了川劇文藝片、川劇影視片等作品,但不能說這些作品是嚴格意義上的“視頻化”作品,因為相機只是對現實的簡單再現。
川劇文化視頻化的重點在于突破舞臺表演的模式,以視頻化的表現形式轉化與提升川劇的舞臺表演形式。以視頻為載體的川劇,是表現川劇影響力和傳播力的重要手段。川劇《槐花幾時開》便是以視頻為載體,用明艷的顏色突出了川劇作品的基調與主旨。
“融媒體”是充分利用媒介載體,將廣播、電視、報紙等既有共同點、又存在互補性的不同媒體,在人力、內容、宣傳等方面進行全面整合,實現“資源通融、內容兼融、宣傳互融、利益共融”的新型媒體。欒軼玫指出,傳統媒體在媒體融合的背景下,合理運用新媒體,為受眾提供圖像、文字、聲音、圖像等不同形態和內容的產品。[5]在媒體融合的大背景下,川劇的傳播方式更多元,傳播載體更豐富,抖音、快手、今日頭條和西瓜視頻等聚合類APP為川劇的視頻化傳播帶來了可能,使川劇從舞臺傳播走向網絡傳播,這兩種方式的結合逐漸衍生出川劇H5、川劇小程序和川劇動畫等形式,使川劇的傳播方式有了創新和發展的可能。
筆者從國內的門戶網站(政府、社會組織)中隨機抽取了2017年—2022年的106條和天府民俗有關的數據,其中政府發布33 條,社會組織發布73 條,和川劇文化有關的視頻僅有2 條,和節日有關的視頻有20 條。2 條川劇視頻的瀏覽量分別為10、21,點贊和評論的數量為0。在當今文化環境中,任何一種戲曲作品,僅靠一種渠道宣傳推廣,很難爭取大規模的受眾。川劇文化與大眾傳媒本為一體,只有依靠現代傳媒,才能構建一套完整的傳播模式。[6]
21 世紀互聯網新媒體快速發展,門戶網站中的川劇文化宣傳離不開新媒體的助力。目前,部分(政府、社會組織)門戶網站的川劇文化推廣不力的原因在于20 世紀的川劇宣傳在廣播和電視媒體、受眾視線中缺席。這會加劇川劇文化與受眾之間的隔閡,縮小了川劇市場。門戶網站需要創新川劇文化的傳播模式,用新媒體推動川劇文化的發展。
在國內門戶網站(政府、社會組織)隨機抽取的106 條數據中,與川劇文化有關的2 條視頻內容均為臉譜。川劇有五種聲腔,包括高腔、昆曲、胡琴、彈戲和燈調。川劇也有5 個行當,分別為小生、須生、旦、花臉、丑角。但政府和民間組織的門戶網站中,川劇視頻的主要宣傳內容均為臉譜,說明川劇視頻的傳播形式單一。從視頻評論中可知,由于受眾對川劇的了解程度不高,所以門戶網站選擇了傳播娛樂程度較高的臉譜視頻。
除了傳統的“五袍”“四柱”劇目以外,川劇的角色、風格、腔調、行頭、演員都可以成為傳播的內容。川劇新聞、信息、音樂和相關知識也可以作為川劇文化傳播的主體。川劇視頻可以在短時間內吸引受眾的眼球,但缺乏新思維、新內容、新表現手法的川劇視頻無法深挖川劇內涵,復興川劇。
川劇視頻的專業制作者是川劇文化的傳播者,他們在選擇川劇視頻的發布渠道時,會從成本、受眾和最佳效果等方面出發綜合考慮川劇文化的傳播媒介和方式。例如由央視籌備、由著名影視人蔣樾和康建寧拍攝的戲曲視頻《京劇》在CNTV 發布,CNTV 中還設有專門的網站,方便觀眾點播或查詢。[7]
在和天府民俗有關的106 條視頻中,政府平臺和社會組織平臺發布的天府文化視頻種類多樣,有茶文化、飲食文化、蜀派古琴文化等,但沒有形成專業的川劇視頻專題。因此,政府和社會組織門戶網站還沒形成專業化的力量傳播川劇文化。政府門戶網站與社會組織門戶網站作為意見領袖,需要向受眾傳播專業性強并且有價值的川劇內容。除了個別專業川劇網站持續輸出川劇的視頻內容外,政府以及社會組織也要重視川劇的視頻化生產。
川劇是一種強調視聽效果的戲曲藝術,門戶網站中的川劇文化視頻傳播應重視彈幕和短視頻的功能。門戶網站的川劇文化視頻可以采用互動式傳播的方法,將川劇表演者和現場受眾的反應一起制作為完整的川劇文化視頻。Bilibili 網站up 主“戲韻梨園”發布的視頻“評劇舞臺上最強‘吃播’?戲曲里的世界出乎意料”已擁有6 萬的播放量。
短視頻是一種時長短小、以裂變式傳播、偶爾輔以直播傳播的視頻形式。這種視頻形式有利于增強傳受雙方的互動性。短視頻形式適宜發布演員或演出的幕后或花絮,拉近傳受雙方的距離感。但同時也要注意保證視頻的更新頻率,構建相應的興趣社群,吸引粉絲。北京京劇院運行著獨家短視頻賬號,粉絲數量高達4.8 萬,數量還在持續增長。
網絡發展為川劇的視頻化傳播提供了思路,根據新媒體的特點為川劇文化的視頻化傳播尋找恰當的傳播渠道,調整傳播理念,改進傳播方式,靈活運用新媒體傳播策略。
要創造優質內容,就要保護原創優質內容,加強各個平臺推送力度,通過推廣相關門戶網站等方式提高川劇視頻的傳播力和影響力。此外,還要加強平臺用戶管理力度,通過大數據分析,為用戶提供川劇的關聯內容;制作川劇視頻專題,提高用戶對川劇文化的研究力度。
在愛奇藝網、騰訊網和好看視頻網等網站中有許多完整版戲曲類片源,例如《戲韻春秋》《愛情天梯》等。并且部分完整版川劇作品只出現在此種分享類網站上,這種呈現模式被稱為UGC(用戶原創內容)模式。用戶從以接收信息為主轉變為接受信息和發布信息并重,愛奇藝網、騰訊網和好看視頻網都是UGC 生產模式的成功案例。門戶網站要從實現用戶的原創內容生產出發,川劇視頻的內容才會更加豐富、被更多人關注,川劇文化的內容才會被觀眾重視。
政府及社會組織應該探索新技術,結合用戶的需求和體驗,使用5G 技術、VR 技術和全景技術構建川劇的視頻專題,提升用戶觀看興趣,豐富川劇視頻化表達形式。門戶網站的視頻表現形式體現了傳播技術的發展,川劇的視頻化傳播應重視數字化再生產,用數字化信息技術創作新的文化形態,實現內容為王的文化生產。湖南衛視的《星劇社》演出了川劇《暗戀桃花源》,用數字化技術優化了視覺效果,模擬出不同情景和環境展示川劇文化,體現川劇文化的動態美。
西南地區的川劇作品高產作者呈環狀式分布,環狀區域也被稱作核心區域。核心區域中的川劇創作作者會相互合作或學習,制作大量的川劇文化視頻。相反,核心區域中的作者與其他區域的作者聯系少,作者之間的觀點碰撞較少。川劇文化與其他藝術文化的跨界交流少,西南地區的川劇制作人才分布較為分散。因此,川劇文化視頻化發展要培養數字化技術人才,加強不同區域創作者的合作,增加川劇文化視頻的產量,使川劇文化與其他藝術文化相碰撞,產出優質川劇文化視頻作品,提高川劇文化影響力,發揚川劇文化。
在新的發展背景下,川劇傳播形式的多樣性、傳播內容的新穎性、傳播平臺管理體系的改革,均在動態發展。門戶網站平臺也在逐步完善用戶反饋和多平臺之間的互評機制。短視頻的傳播形式,符合人們碎片時間的可視信息獲取需求。長視頻的傳播形式,符合人們多媒體信息讀取的需求。因此,門戶網站要結合影像處理技術,創新傳播形式,培養專業人才,組建全新的川劇文化交流平臺。后續川劇文化也可以融合其他民俗文化進行傳播,提升天府民俗文化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