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華 鮑一星 劉羽菲 曹悅男



關鍵詞: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績效;結構方程模型;路徑關聯
中圖分類號:F25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6-7934(2023)10-0005-18
現代物流業與先進制造業的深度融合發展,是當前全球經濟發展的重要趨勢之一,也是產業結構升級與產業創新的重要推動力[1]。我國政府高度重視物流業與制造業的融合發展。2014年國務院發布了《物流業中長期發展規劃(2014-2020)》,就明確提出了要大力推動制造業與物流業聯動發展。2020年9月,國家發展改革委、工業和信息化部等十三個部門和單位又聯合印發《關于推動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落實措施》(發改經貿〔2020〕1315號)(以下簡稱“兩業融合”文件)。該文件旨在進一步推動物流業與制造業的深度融合和創新發展,促進物流降本增效,推動制造業轉型升級。
然而在過去三年中,盡管受到上述兩業融合政策的支持推動,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的具體成效表現如何,以及是否存在障礙因素制約兩業融合發展,仍然是亟須解決的問題。特別是在新發展格局下,推動國內統一大市場建設,更需要產業間的融合發展,而識別物流業與制造業之間的融合障礙已經成為研究的關鍵。在這種背景下,探索解決這些障礙的關聯關系,并尋求相關的解決方案,無疑有著重要意義。
本文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一方面,在理論意義上,對于上述兩業融合政策的推進進度與落實效果在理論研究上尚缺乏針對性的探索,已有的研究也僅限于定性的分析與評述,實證分析文獻較少,難以對政策進行科學評價。如蘇嘉敏(2014)總結國外物流業制造業發達國家的先進經驗并對國內現有政策進行剖析,確立了國內物流業制造業的約束因素和發展空間[2];李珊(2022)基于TF-IDF法與TOPSIS法對兩業融合政策文本進行分析,計算指標權重,修正了兩業融合評價指標體系[3];劉永飛(2022)從政府行為視角,運用系統GMM方法研究政府規制對制造業與服務業融合的影響及其作用機理[4]。而本文將依據兩業深度融合發展趨勢,將理論與實證分析相結合,探討并解釋了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目前所面臨的障礙,利用PLS-SEM結構方程深入挖掘障礙與政策績效之間的潛在聯系,并給出政策改善建議,為深化我國兩業深度融合發展策略提供理論支持。另一方面,在實踐意義上,本文針對上述理論的不足與缺口,結合當前兩業融合發展在人才培養、監管體系、行業標準、聯動程度等多方面暴露的問題[5],研究政策實施障礙因素對兩業融合相關政策落實成效的關聯關系,提出針對性的改進方案。因此,本文研究具有較強的實踐價值。
本文首先通過兩業融合相關文獻,研究總結出兩業融合相關政策實施過程中存在的障礙種類與影響因素,并設計問卷量表,面向全國制造業與物流業企業主體發放調查問卷,收集企業數據。然后采用基于偏最小二乘法的結構方程模型(PLS-SEM)對假設路徑進行多重檢驗與判別,計算政策實施障礙與政策實施績效關聯關系的路徑系數,并通過重要性—績效矩陣分析,進一步提出各層面障礙中內部與外部的重大影響因素并進行排序,得到改善因素的優先順序,給出本文相關的主要結論和政策建議。
圍繞兩業融合的研究,諸多學者在兩業融合發展水平、兩業融合的政府職能、兩業融合的影響因素等方面展開了較多的實證分析,這些前期研究為本文的展開提供了有益的探索。
兩業融合發展水平是指物流業與制造業的協調發展水平,該指標是判斷雙方融合程度的關鍵。從國內學者研究來看,近年來一些學者圍繞這個領域開展了探索。例如,李舜萱和陳海燕(2010)從產業集聚與區域經濟角度闡述了制造業與物流業發展的內在關系,并分析了我國早期制約兩者聯動發展的關鍵因素分別為低社會化程度、自營物流的高退出成本以及物流外包風險波動,并提出制造業產業結構調整與社會整體領導協調機制提升的對策[6]。靖學青(2017)通過使用灰色關聯模型測算長江經濟帶上11個省市的制造業和物流業發展的聯動程度,發現大多數省市的制造業與物流業的聯動程度呈現增長的趨勢。然而,不同省市之間存在明顯的差異[7]。在王曉蕾和王玲(2022)的研究中,兩位學者運用耦合協調模型和熵權法對我國2010-2019年的31個省市進行了制造業與物流業協調發展水平以及制造業升級水平的測算。研究結果表明我國物流業與制造業的融合發展對制造業具有正向的產業升級效應,但這種效應存在地域性差異[8]。陳勝利和王東(2022)采用了Dagum基尼系數和Kernel密度估計方法進行研究,并得出我國兩業融合發展水平呈現持續增長趨勢,然而整體處于較低水平,并且不同地區之間存在較為顯著的差異的結論[9]。
國外學者對兩業融合理論研究在耦合協調程度、產業集聚程度等方面同樣有體現。例如,Wang(2022)采用SBM和耦合協調度模型測量物流行業與制造業的耦合協調程度[10]。Guillain(2010)對巴黎的制造業與服務業的集聚程度進行了測算,并采用區位基尼系數進行具體分析。然而,盡管有許多學者做了上述相應的研究,國內外都鮮有相關研究關注了兩業融合的政策及其相關障礙,迫切需要加以針對性的研究,以補充在此理論上的不足[11]。
在兩業融合的政府職能方面,國內外學者也進行了針對性的研究。從國內研究來看,目前的學者研究主要關注不同地域下的制造業與物流業聯動發展或者協同發展的背景,提出改進政府職能和優化政府工作的相關建議。例如,丁志超(2014)以包頭市石拐區為例,探討了物流園區在促進兩業聯動發展方面的戰略定位、整體布局、物流網絡和公共信息平臺的作用。研究還從政府職能發揮的角度,確立了政策驅動、信息共享和服務創新等策略作為當地推動兩業聯動發展的重要舉措。該研究從實踐角度提供了對物流園區在促進兩業聯動發展方面的有益啟示[12]。楊昕(2022)結合江蘇宿遷物流業發展狀況,探究政府在制定政策、資金投入等方面存在的不足及原因,從用地保障、融資渠道、科技水平多方面給出地方政府職能有效發揮的建議[13]。林巧麗(2022)采用C2R-DEA模型對福建泉州市制造業與物流業的協同發展情況進行了分析,研究結果顯示,泉州市的制造業與物流業尚未實現協同發展的狀態。為了促進協同發展,研究建議加強政府的扶持力度,提高制造業的物流外包水平,并搭建公共信息平臺,以利用信息技術推動制造業與物流業的協同發展。這些舉措將有助于加強泉州市制造業和物流業之間的協同效應[14]。
從國外文獻研究來看,不少學者認為,良好區域物流發展政策是實體制造業與物流業有序發展的重要保障[15]。一些學者也開展了區域物流的實證分析。例如,Nielsen和Hennerdal(2014)對瑞典斯德哥爾摩省的企業協同發展進行研究時發現,聚焦在經濟現象的空間表現時,行政單元的尺度不僅會影響企業集群的規模,還會影響其位置。這表明行政層面的劃分對于企業協同發展具有重要影響[16]。Kato(2014)對政府政策的干預調控下的物流集群進行了肯定,指出它對于區域制造業發展、升級和消費增長等方面有著重要的影響和幫助[17]。
總之,目前國內與國外學者的研究中,鮮見針對某一具體的兩業融合政策開展的針對性分析,在兩業融合政策的政府職能研究中仍有較大的研究空間。
在融合環境及影響因素方面,許多國內學者對兩業融合的因素進行了分析。例如,張建奇(2017)在對珠三角地區兩業(制造業與物流業)協同影響因素研究時發現,兩業的協同融合發展會受到來自物流服務外包率、消費者相對購買力、對外開放等因素的正向影響[18]。田凱(2021)在研究長江經濟帶作為制造型企業和物流企業集聚地時,從區域經濟角度綜合了之前國內學者采用的熵值法、融合協同度等評價指標體系,通過模型結果分析得出長江經濟帶兩業融合發展中人才流失嚴重、融合環境較差、協調狀態較初級等結論[19]。雷禮等(2021)認為。金融發展環境對制造業發展水平具有短期促進作用與長期抑制作用,對物流業發展水平的作用是正向促進作用與反向抑制作用交替而行[20]。王東方和張華榮(2022)認為產業規模、經濟發展、物流網絡、生態環境、技術投入及信息化水平是造成我國城市物流發展失配的主要障礙因素[21]。
盡管上述的相關研究為我國當前兩業融合的發展狀態與影響因素的研究提供了參考,但是對于具體的兩業融合政策實施障礙缺乏統一的梳理歸納,障礙之間的關聯關系尚不清晰,迫切需要結合既有的政策,從實證調研數據出發,進行針對性的測算與分析,從而為政府推動政策落實提供更好的參考。
通過上述的政策參考與兩業融合發展水平、兩業融合中的政府職能、兩業融合環境及影響因素三個方面的研究綜述,將具體障礙總結為以下四類:區域差異、政企信任、觀念認知、業務規范。本文的研究假設也將從這四個層面來展開,根據這些層面提出兩業融合發展政策實施障礙的假設。
1.政企信任層面的障礙
政府信譽是指政府在社會公眾心目中的地位[22]。在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領域,政府對于企業的信譽被認為是企業對政策產生信任障礙的重要因素之一。現階段盡管我國物流業發展較為迅速,但是仍以傳統物流業為主,執法部門監管不力導致的物流運作的誠信缺失現象仍然較為普遍[23]。
此外,在制造業與物流業的融合發展中,相互之間的專用資產投資認知與信任之間存在著正相關關系。這意味著兩業之間的相互信任程度越高,它們在專用資產投資方面的認知就越一致[24]。若政府作為政策施行方不能主動引導企業間的協同融合,那么企業之間的業務融合開展工作始終難以邁出第一步,進一步加深兩業融合難度[25]。
因此,物流企業和制造企業與政府之間的信任程度已經成為影響兩業融合政策實施能否深化落實好的關鍵因素之一。政府治理下的營商環境對物流業制造業融合發展的制約,主要體現在政府監管制度量化程度不高、監管標準不統一、監管方法不透明、行業信用體系缺失等4個方面[3]。現階段政府政策實施的信用環境狀況,一方面既不利于物流企業的融合升級,另一方面也不利于制造企業的長遠競爭發展[26]。只有地方政府具有良好的執政聲譽、完善的法律保障、高效透明的執行管理體系,地方企業才會對地方政府制定的政策產生足夠的信任,針對業務一體化融合等政策的實施才能得以順利推進[27]。
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政企信任對兩業融合的觀念認知有著正向影響。
H2:政企信任對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績效有著正向影響。
H3:政企信任對兩業融合的業務規范程度有著正向影響。
2.區域差異層面的障礙
我國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發展是一個動態演進的過程,不同地區兩業融合發展水平存在差異,即融合影響效益具有明顯地區差異[8]。具體而言,對我國兩業聯動發展進行測算分析時,可以發現物流業制造業聯動發展水平的空間分布呈現東部、中部、西部梯度遞減的特征[28]。
部分地區制造業相對低端、規模大而效率低,而當地的物流業企業同樣服務質量較低、效率有待提高(蘇秦、張艷,2011)[29]。某些地區因具備資源稟賦和主導產業方面的優勢而擁有較高的物流產業聚集度,這種差異又進一步導致了制造業工業增加值的發展水平存在地區差異[30]。王珍珍(2017)在分析長江經濟帶制造業與物流業協同發展的共生度時發現,不同地區進入互惠共生模式階段的時間不同。由此可見各地方區域由于各方差異,其物流業與制造業的融合程度與發展阻力也不盡相同[31]。在類似情況下,政府在分配金融資源過程中存在嚴重的城市區域偏好[32]。而在不同省市地區,由于地方政府的重視程度與積極程度不同,不同地區的實際情況未納入考慮,從而使得各項配套政策制度方面的建設存在很大的差異,導致物流服務企業與制造企業對于政府的應對措施千差萬別[33]。
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4:區域差異對兩業融合認知水平有正向影響。
H5:區域差異對兩業融合標準規范程度有正向影響。
H6:區域差異對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績效有正向影響。
3.融合認知層面的障礙
在兩業融合觀念認知方面,從兩業發展趨勢上看,新型工業化的加快推進使得傳統制造企業不再局限于低附加值的價值鏈環節,而是注重完善產業配套體系以及提升基礎設施和服務平臺,在這一背景下,新型工業化所帶來的制造業物流成為制造業和物流業兩個行業緊密結合點之一[34]然而,目前國內仍存在不少制造型企業其現代專業化物流觀念滯后,第三方物流使用率較低,未能真正意識到現代物流在制造業中的作用[35]。究其原因在于地方政府部門在兩業融合政策宣傳力度不夠,未能積極鼓勵、引導企業在業務模式與合作交流上加強合作與探索。其表現為大多數制造企業對專業化物流服務發展認識不足,仍有相當多企業的物流活動主要依靠企業內部組織的自營物流服務完成,進而制約了專業化物流需求市場的發展[35]。
此外,地方行業協會同樣在物流業與制造業企業協同融合過程中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行業協會作為一種社會組織,通過對企業社會活動宣傳,定期針對政府的行為決策進行政策解讀與宣講,提升融合觀念認知,促進企業間的交流融合。而伴隨著協會宣傳范圍的擴大,企業的利益相關者包括客戶、供應商、企業員工等都能對企業的長足發展有更深刻的認識[36]。整體來看,行業協會既能為政府決策提供依據,也能引導制造企業與物流企業進行深層次合作,為雙方企業聯動搭建軟硬件平臺,積極推廣示范經驗[37]。然而目前同樣存在地方行業協會積極性不高,對于兩業融合的引導作用不明顯等問題。加之部分物流企業與制造企業面對兩業融合政策的認知理念滯后,極大地影響新時期兩業深度融合政策的落實。
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8:兩業融合觀念認知對企業業務規范程度有正向影響。
H9:兩業融合觀念認知對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績效有正向影響。
4.業務規范層面的障礙
兩業標準規范的一致,能夠保障制造業和物流業各個運營環節的順暢銜接,有效降低不必要的人力物力等要素資源的重復投入和浪費,提高要素的利用效率,降低運營成本,加快適應制造業服務化、智能化、綠色化發展趨勢,實現制造業的升級[8]。然而,我國制造業和物流業存在企業業務標準不統一、規范不一致等許多問題,阻礙了其融合發展的進程。另外,在信息化方面,制造企業和物流企業由不同系統服務商建設了大量信息化業務系統,但是缺乏相應的接口標準與規范,導致相互之間無法進行信息共享與業務繼承,無法滿足兩業融合的需要[38],迫切需要加快業務規范,推動雙方更好的融合。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0:業務規范對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績效有正向影響。
綜合上文的理論背景與研究假設,參考既有的相關文獻,給出模型中各潛在變量的測量指標,如表1所示。

注:“——”表示本指標系本文直接提出。
為了盡可能全面了解兩業融合政策實施障礙中政企信任、區域差異、融合認知、業務規范與政策實施績效之間的關聯關系,課題的調研對象聚焦于物流服務企業和制造企業。
為了充分保證作答者的問卷填寫體驗與問卷收集工作的順利開展,在正式進行問卷調研之前,課題組選取了物流業、制造業業內知識儲備與行業經驗豐富的協會專家、企業家,以及本校多位專業學者進行問卷試填寫與反饋,試填寫問卷30份。根據問卷反饋的作答形式、作答時長、作答邏輯、作答流程等方面的問題對問卷進行了多次修改,從而形成最終的調研問卷。
本次調研于2023年4月1日開始,至2023年4月14日截止,為期2周。問卷通過微信推送、二維碼鏈接方式面向專業的企業人群進行問卷發放。對采集問卷采用反應時間篩選、內外一致性篩選、邏輯篩選等方法進行篩查,以清除無效問卷,最終回收問卷205份,確認有效問卷數量177份,有效問卷回收率86.3%。
克隆巴赫系數(α信度系數,CronbachsAlpha)是目前最常用的信度系數,若問卷的信度系數在0.8以上,則該測驗或量表的信度視為表現很好;信度系數在0.7以上表現較好;信度系數在0.6以上,則應對量表進行修正完善。可靠性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由表2結果可知,各測量模型的信度系數均大于0.8,模型一致性較好,具有良好的信度。

效度是評估問卷能否準確有效度量所要測量概念的重要指標,本節將從結構效度、收斂效度與區分效度進行分析。在Bartlett檢驗中已得KMO值為0.928,Bartlett球形檢驗顯著性為0.000,適合進行因子分析。
結構效度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因子載荷是衡量觀測變量與因子之間相關性的指標,它表示觀測變量與因子之間的相關性強弱程度,對于政企信任障礙、區域差異障礙、融合認知障礙、業務規范障礙、政策實施績效中絕大多數因子載荷均大于0.7,而僅有B2區域經濟水平、B6地方民營經濟發展水平位于0.6~0.7之間,依據Hairetal.(1992)[40]的相關研究,以上因子載荷均可接受。
而關于收斂效度的驗證性因子分析,一般可采用AVE與CR(ConstructReliability)兩個指標進行分析。目前適用范圍最廣的的測量指標為平均方差提取量(AverageVarianceExtracted,AVE)——衡量潛在因子對觀測指標的解釋能力。一般而言,AVE值應大于或等于0.5,表示潛變量能被其解釋的部分不低于50%,潛在因子對觀測指標的解釋能力較好。

收斂效度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各因子的AVE值均高于標準,在檢驗中各指標解釋能力均超過50%,通過了0.5的臨界值檢驗,認定滿足要求。

區別效度(又稱判別效度、區分效度),在問卷調研中用于評估該問卷能否有效去區分不同概念或變量之間差異的能力,根據Fornell-Larcker標準,將每個因子AVE的平方根與潛變量的相關性進行比較。每個構念AVE的平方根應該大于其他構念與本構念之間的關系[41]。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以下五個構念的AVE的平方根均大于該構念與其他其他構念的相關關系,區分效度檢驗通過。

結構方程模型存在兩種主流技術,基于協方差矩陣的結構方程模型(Covariance-basedSEM)和主成分結構方程模型(Component-basedSEM),前者以AMOS方法進行計算,后者通常以PLS方法進行計算。
由于PLS-SEM相較于CB-SEM對于樣本的需求數量較少,且PLS-SEM可以處理多構面的復雜結構模型,還可以同時處理反映型指標及形成型指標構面。其優越性不僅體現在小樣本數據的適應性上,在復雜模型上同樣表現較好,并且對非正態分布數據和非線性假設的清理更具魯棒性。此外,PLS適合于理論的探索而不是理論的測試,并且適用于預測(以R2作為指標)。因此本文選擇PLS作為統計技術。
PLS-SEM中的路徑模型是用于描述和分析變量之間直接關系和間接關系的一張模型圖,根據上述研究假設與關系網絡構建路徑模型圖,如圖1所示。

圖1 路徑模型
使用SmartPLS4.0軟件,依據前文構建的研究假設路徑,對數據建立路徑模型進行分析,外部模型選擇外部權重,內部模型選擇路徑系數進行模型估計,運行PLS-SEMAlgorithm得到路徑系數模型,如圖2所示。

圖2 路徑系數
在路徑模型的評估與分析中,主要的評估指標包括路徑影響系數與顯著性(通過t檢驗確定)以及確定性系數(R2),這些指標用于衡量模型中變量之間的關系強度、方向以及解釋力。PLS-SEM無法假設數據服從正態分布,這意味著參數顯著性檢驗(例如在回歸分析中使用的檢驗)不能用于檢驗諸如外部權重、外部載荷和路徑系數之類的系數是否顯著。相反,PLS-SEM依賴于非參數自舉程序來檢驗PLS-SEM中路徑系數的顯著性[42]。因此,此處采用SmartPLS4中的Bootstrpping分析。運行分析之后得到各路徑顯著性情況,如表6所示。


路徑系數t值是評估統計的顯著性。樣本數量超過30時,t分布可合理地等同于正態分布[43]。因此,可以采用正態分布的分位數作為臨界值。
將以上10條路徑按照置信水平分為以下幾類。
(1)區域差異→政企信任、區域差異→融合認知、政企信任→政策實施績效、政企信任→融合認知、融合認知→政策實施績效,顯著性水平為0.001以下。
(2)融合認知→業務規范,顯著性水平為0.001。
(3)區域差異→業務規范,顯著性水平為0.2以下,路徑顯著性較差,拒絕原假設概率較大。
(4)業務規范→政策實施績效、政企信任→業務規范,顯著性水平為0.3以下,路徑顯著性差,拒絕原假設概率大。
(5)區域差異→政策實施績效,顯著性水平為0.9以下,顯著性水平極差,拒絕原假設概率極大。
通過Bootstrapping得到的R2可以衡量每個潛變量(因子)的解釋程度,數值越大表示解釋能力越好。在不同主題研究中,對于R2的評價標準因研究背景而異。一般而言,在社會科學調查中,R2>0.2被視為是一個較好的擬合效果,R2>0.4則被視為擬合效果很好[44]。各因子的R2值如表7所示。可以看到,各因子R2值均遠大于0.2,說明各因子解釋效果很好。

根據上述Bootstrapping分析結果,嘗試將顯著性水平較差的3條路徑刪除,分別是業務規范→政策實施績效、區域差異→政策實施績效、政企信任→業務規范。并按照路徑權重法重新計算修正后的路徑模型,更新后的分析結果如圖3所示。

圖3 修正后的路徑模型
路徑模型圖修正后,對于政策實施績效而言,融合認知和政企信任都有著較顯著的正向影響,路徑系數分別為0.624與0.251,反映出融合認知對于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績效的影響效果比政企信任要更為顯著。
政企信任、區域差異、融合障礙與政策實施績效之間路徑關聯模型(修正后)重新進行Bootstrapping檢驗后的結果,如表8所示。從表中分析結果可以看出,修正后共存在6條路徑P值均小于0.001,置信水平達到99.9%以上,置信水平相對較低的一條路徑:區域差異→業務規范極為接近95%的置信水平,該測試結果可以接受,修正后的模型路徑判定為通過。

根據前文路徑模型與假設驗證的結果,發現區域差異對于政策實施績效并沒有直接影響。但是考慮僅包含兩者的模型,發現區域差異對于政策實施績效存在正向影響(β=0.561,T=14.828),此處采用Bootstrapping方法來檢驗PLS中介效應。其中判斷準則為,中介效應置信區間不包含0,即可表示中介效果顯著。
首先考慮區域差異對于政策實施績效實施影響的兩條明顯路徑:路徑一:區域差異→融合認知→政策實施績效,路徑二區域差異→政企信任→政策實施績效。此外,考慮到前文中已證實政企信任對融合認知有著正向影響。因此進一步探究區域差異是否依次通過政企信任、融合認知作為中介因素對政策實施績效產生影響,即形成鏈式中介模型。具體示意圖與Bootstrapping顯著性檢驗如圖4、表9所示。

圖4 中介效應鏈式模型

對于鏈式中介反應,可以看到以上所有路徑置信區間均不包含0,各路徑都顯著。綜上所述,區域差異對于政策實施績效的實施影響存在三條中介路徑。在中介效應分析中,方差解釋比例(VarianceAccountedFor,VAF)用于衡量中介變量對因變量的方差解釋比例,評估中介效應的大小,通過比較不同中介變量的VAF值,可以評估其在中介效應中的相對重要性。其計算方法為:VAF=(間接效應/總效應)×100%,計算結果如表10所示。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鏈式中介路徑:區域差異→政企信任→融合認知→政策實施績效該條路徑VAF=39.6%,間接效果最強,為區域差異對政策實施績效產生影響的最佳路徑。
指標的重要性—績效矩陣分析(IPMA)是考慮每個指標的性能,以此深化PLS-SEM的分析結果。它從指標的重要性以及績效兩個維度給出結論,這對于確定改善的優先次序尤為重要,以此可以將重心放在解釋某個表現出較高重要性,但同時又具有相對較低績效的指標方面上,進行針對性的改善。圖5、圖6是針對政策實施績效的指標重要性—績效矩陣分析結果。

圖5 政策實施績效的指標重要性—績效矩陣(單個指標)

圖6 政策實施績效的指標重要性—績效矩陣(具體障礙)
參照前文劃分的測量指標,從圖5中可以看出,指標A1(企業對于政府政策的信任程度)的績效影響程度最大、重要性最高,不適宜作為改善指標;而指標A3(政策實施透明度)的重要性最高然而卻并未對應最高績效,可以著重從該方面入手進行完善提升。類似的指標還有B5(地方政府在政策實施中表現出的主動性)也體現了“高重要性、低績效”的特點,通過改善以上方面可以使得政策實施績效獲得較大的改觀。
結合圖6對于影響政策實施績效的各層面障礙進行分析,可以發現,對于融合認知(C)與政企信任(A)層面的改善程度要明顯優于區域差異(B)。而這也符合現階段我國兩業深度融合發展過程中,仍然存在不少企業對于兩業融合認知處于初級階段的現狀,并且相較區域發展差異,企業間的融合認知水平與對政府、政策的信任程度方面的提升要遠易于改善區域差異的提升。因此,在現階段,融合認知與政企信任在提升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績效過程中更為重要。
本文針對在政企信任、區域差異、融合認知、業務規范等4個層面的政策實施障礙與兩業融合政策實施績效的關聯關系展開研究。首先,基于文獻研究總結和理論背景設計的量表問卷,并針對物流企業與制造企業主體發放問卷,在此基礎上綜合運用SPSS與SmartPLS4軟件對問卷數據進行分析,確認問卷數據的信度和效度。再利用PLS算法驗證研究假設,并修正完善路徑模型,得到了最終政策實施障礙與政策實施績效的路徑關聯關系。本文研究主要有以下四個結論:
(1)融合認知與政企信任層面的障礙對于政策實施績效有著重要影響。
本文分析表明,融合認知與政企信任在路徑模型中影響系數較高,且前者影響大于后者。由此可見,現階段相比于解決業務規范與區域差異層面的障礙因素,著重提升政企間的信任水平,提高地方政府的政策執行落實程度與出臺配套政策的完善程度,提升物流企業和制造企業對于兩業融合的認知水平,才是重中之重。
(2)區域差異經融合認知與政企信任作為中介因素對實施績效產生影響。
區域差異對于業務規范,融合認知都有著顯著正向影響,對于政策實施績效并無直接影響,經中介效應分析發現,它是通過融合認知與政企信任兩個方面的中介因素實施影響。由此可見,現階段區域差異層面的障礙對于政策實施績效有一定間接影響,但并不是亟需解決的首要問題。
(3)業務規范對于政策實施績效并無直接和顯著的影響。
本文研究發現,現階段業務規范層面的障礙并不是影響政策實施績效的最主要障礙。由于區域差異以及融合認知對于業務規范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日后若需完善解決此類障礙,可考慮從企業間的信息共享水平以及企業間業務集成水平方面提升優化。
(4)政策實施透明度與政策實施主動性的重要性較高,但績效表現較低。
通過指標重要性—績效圖像分析發現,當前政策實施透明度與政策實施主動性兩個指標,對于政策實施績效影響的重要性較高,但是績效表現處于較低水平,存在較大的改善空間。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嚴抓政策實施成效,加強政企溝通協調與信任機制建設。應當明確各級政府牽頭實施部門,結合本地產業發展實際制定具體推進方案,抓好兩業融合工作落實。各級牽頭部門要建立與企業面對面懇談與交流機制,加強政企溝通、共識,幫助企業解決問題。加強政府與物流企業、制造企業的信任機制建設,通過有效規則和制度設計,結合本地實際,創新解決方案,讓政企雙方在合作中受益。
(2)加強政策宣傳力度,提高企業認知水平。政策宣傳是政策順利實施的必要條件,根據調研分析結果發現,部分企業對“兩業融合”的相關政策缺乏了解,不能充分認識到政策的深遠意義和實施的必要性,進而可能對政策存在疑慮或不信任,缺乏實施政策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3)因地制宜,建立跨區域合作機制。根據不同地區的發展狀況和特點,提供針對性的激勵政策,如稅收優惠、補貼等。這樣可以更好地促進區域發展,激發企業融合的積極性。同時,要建立跨區域合作機制,加強各地區間的溝通與協調,形成合力。政府可以引導企業間建立跨區域合作伙伴關系,共同發掘市場、資源、技術等優勢,推動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
(4)聯合行業協會,推動兩業融合系列標準建設規范統一。首先,盡快開展物流業制造業融合發展的國家標準、行業標準和團體標準的研制,鼓勵企業加強運作流程、設施設備、服務規范對接,提高整體效率。其次,開展制造企業物流成本核算對標,統一制定企業物流成本標準,助力兩業降本增效。最后,打造制造業物流服務平臺,研發相關標準,促進物流企業和制造企業加強信息采集、共享和過程協同,實現物流資源共享。
從全文來看,本文還存在一些不足。例如,在假設檢驗方面,經計算發現業務規范障礙以及區域差異障礙對于政策實施績效存在正向影響,但是路徑系數極低(0.01~0.08)。目前未能通過量化的方式對這兩個層面的障礙進行進一步的探索與解釋,后續要擴大樣本數據,進一步給出合理解釋。另外,目前問卷調研樣本覆蓋范圍局限于19個省份,中部、西部數據呈現較少,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分析的完備程度,未來可進一步擴大調研范圍,進一步增強數據的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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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nInfluencingFactorsofImplementationPerformanceof
DeepIntegrationPolicyofTwoIndustriesbasedonPLS-SEMModel
LIUWei-hua1,BAOYi-xing2,LIUYu-fei1,CAOYue-nan1
(1.CollegeofManagementandEconomics,TianjinUniversity,Tianjin300072;
2.DepartmentofIndustrialandManufacturingSystemsEngineering,FacultyofEngineering,
UniversityofHongKong,HongKong999077)
Abstract:Thedeepintegrationofthemodernlogisticsindustryandadvancedmanufacturingindustryisoneoftheimportanttrendsinthecurrentglobaleconomicdevelopment.Chinesegovernmenthasjointlylaunchedthedeepintegrationpolicyofthetwoindustriestoactivelypromotetheinnovationandintegrationdevelopmentofthetwoindustries.However,thereisstillalackofsystematicresearchonthespecificeffectoftheimplementationoftheintegrationpolicyandwhetherthereareobstaclesrestrictingtheintegrationdevelopmentofthetwoindustries.Basedonthisbackground,thispaperconductedaquestionnairesurveyforlogisticsenterprisesandmanufacturingenterprisesnationwide,proposedthecorrelationbetweenpolicyimplementationobstaclesandpolicyimplementationperformanceinfouraspects:trustbetweengovernmentandenterprise,regionaldevelopmentdifferences,integratedcognitionandbusinessnorms,andproposedapathhypothesis.Basedonthis,aPLS-SEMstructuralequationmodelwasestablishedforempiricalanalysis.Itisfoundthatobstaclesatthelevelofintegrationcognitionandtrustbetweengovernmentandenterprisehaveasignificantimpactontheperformanceofpolicyimplementation,andtheimpactcoefficientatthelevelofintegrationcognitionisthelargest,whichisthemostimportantobstacleatthepresentstage.Regionaldifferencesinfluenceimplementationperformancethroughintegratingcognitionandtrustbetweengovernmentandenterpriseasmediatingfactors;Businessnormshavenodirectandsignificantimpactonpolicyimplementationperformance.Theresearchofthispaperhassignificanceforfurtherexploringtheobstaclesexistingintheimplementationoftheintegrationpolicyofthetwoindustriesandthecorrelationmechanismbetweentheobstacles,furtherstrengtheningtheimplementationoftheintegrationpolicyofthetwoindustries,andpromotingtheinnovationanddevelopmentoftheintegrationofthetwoindustries.
Keywords:integrationofindustries;implementationperformanceofpolicy;structuralequationmodel;pathcorrelation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政策與路徑研究”(22&ZD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