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恢復力影響因素探究

郭倩倩

（蘭考三農職業學院，河南開封 475300）

引言

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是以非線性思維來解釋影響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的，由于人們逐漸認識到人類社會與自然界之間密不可分的關系，國外學者以統一的理論模型體系來研究二者，即社會-生態系統（Social-Ecological Systems,SESs）[1]。恢復力原是力學上的概念，是指物體在受到壓迫后恢復到原來狀態的能力，后來豪林（C.S.Holling ）將其引入生態系統，定義恢復力為在經受干擾后維持其原來狀態的能力[2]，旅游領域隨后也在此基礎上拓展了恢復力理論，將該理論視為研究旅游地、旅游實體應對危機、變化、沖擊和干擾的框架[3]。國外學者對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有較為深入的研究，并對其進行了動力學機制分析[4]，但由于旅游地自身的特征、所屬類型、所處區域、發展模式的不同，其提高恢復力的方式也不盡相同。本研究將從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Destination Social-Ecological Systems,DSESs）恢復力視角出發，構建直接判斷矩陣，測度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恢復力各影響因子影響度及中心度，以量化形式判斷影響因子間的相互關系，構建影響因子之間關系的影響因素模型，揭示恢復力限制性因素，為旅游地的科學發展提供決策依據。

一、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DSESs）恢復力影響因素辨識

旅游地脆弱性和恢復力的影響因素包括旅游地的自然環境、經濟資本、管理體制、居民生計選擇等13 個因素[5]。筆者結合旅游地要素，運用德爾菲法選取相關指標因子，構成旅游地恢復力的評價指標體系，向經濟領域與旅游領域專業從業者發放86份網絡調查問卷進行預調查，共計回收有效問卷80份。然后運用SPSS 23 的因子降維操作，將問卷結果導入，刪除因子載荷小于0.5 的指標因子，得到共計8 個影響因子層，最終數據如表1 所示。

表1 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恢復力評價指標體系

筆者在文章中應用DEMATEL 方法，通過分析系統內因素間邏輯關系，建立直接影響矩陣，計算每個因素的影響度和被影響度，進而得到其中心度和原因度，據此確定因素的重要性程度。解釋結構模型（Interpretative Structural Model,ISM）是美國約翰·沃菲爾德（John Warfield）教授為分析復雜的社會經濟系統有關問題而開發的，該模型是通過各種創造性技術，提取問題的結構組成要素，明確問題的層次和整體結構，提高對問題的認識和理解程度。筆者將在本研究中利用DEMATEL-ISM 構建恢復力影響因素結構模型。

二、基于DEMATEL-ISM 的DSESs 恢復力影響因素結構模型構建

（一）構建評價指標體系相互影響關系，得到直接影響矩陣

根據預調查所得的DSESs 恢復力評價體系設計專家評估的矩陣問卷語義量表，按照李克特的五級量表，即0 分代表無影響、1 分代表非常弱影響、2分代表弱影響、3 分代表強影響、4 分代表非常強影響。問卷將以郵件形式發給旅游、經濟方面的專家，使其在充分理解矩陣問卷的基礎上成組比較影響因子之間的直接關系，對相互影響強弱程度關系進行判斷，統計原始數據，讓各因子按照其所屬影響因素的類別通過不同代碼表示出來。

最終得到非負直接影響矩陣：

式（1）中，n表示影響因子個數，在該組數中值為28，且對于元素aij而言，當i=j時，其值為0，即主對角線元素等于0，得到直接影響矩陣。

（二）正規化直接影響矩陣

將得到的直接影響矩陣A=(aij)n×n陣進行正規化，在此基礎上計算綜合影響矩陣：

式（2）中，zij表示因子i和j的間接影響關系。矩陣Z的計算公式（其中E為單位矩陣）如下：

（三）計算中心度和原因度，進行影響因子分析

在矩陣Z=(zij)n×n中，行和為Hi，表示元素即影響因子的影響度，即該因子對系統中其他因子間接影響和直接影響的總和；列和為Lj，表示因子的被影響度，即受到其他因子影響的總和。當i=j時，中心度Ci表示在系統中各因子的位置及重要程度；原因度Ri表示各影響因子的重要性及所屬的因果種類，以平均值為界分為原因指標和結果指標，影響因子的原因度大，即為原因指標，若原因度值小，則為指標體系的結果指標。并且用直角坐標系中將因子的原因度及中心度進行因果圖的可視化分析。計算公式如下：

根據上述公式計算得出，對DSESs 恢復力影響較大的因子為旅游流的流量、旅游者數量、政府處理危機能力、旅游地人均GDP、城鎮化水平、基礎設施建設等中心度指數排名在前16 名的因子。排名位于17 及其后的均為低于平均水平的影響因子，有旅游從業者專業素養、受教育程度、單位GDP 能耗、旅游企業應急行為多樣性、旅游資源容量、旅游從業者學習能力等12 個影響因子。

根據原因度指標值的大小來判斷其影響因子指數，其值為正值，則為DSESs 恢復力影響因素的原因指標；若其值為負，則為結果指標。原因度指標值大小位于前12 的因子為DSESs 恢復力影響因素的原因指標，包括資源種類多樣性、旅游者數量、當地居民對旅游業態度、旅游業規模、GDP 總量、基礎設施建設等；影響因子如當地居民度旅游者態度、城鎮化水平、社會結構、政府的應急機制等16 個影響因子為DSESs 恢復力影響因素的結果指標。

（四）DESEs 恢復力影響因子模型構建

為將綜合影響矩陣影響因素的中心度與原因度聯系起來，可通過與單位矩陣進行運算得到如下的整體影響：

計算公式如下：

式（9）中，E為單位矩陣。可根據所得整體影響矩陣設定閾值λ，進行篩選影響因子及簡化評價指標體系結構關系。本研究通過比較選擇閾值，將整體影響矩陣中影響因子影響程度與被影響程度大于閾值λ的次數設為節點數。根據整體影響矩陣中元素值的大小分別選擇λ=0.045、λ=0.048、λ=0.050 進行比較，得出對應影響因子節點數分布情況。

經過分析對比，設置閾值λ為0.048 時，對于該系統來說較為合適。據此進行計算得到如下：

計算公式如下：

（五）多層遞階結構模型的建立

由可達矩陣K，按照以下公式可求DSESs 影響因子的可達集P(Xi)，表示可達矩陣中影響因子Xi可到達的所有影響因子所構成的集合；先行集Q(Xi)是由可達矩陣K中可以到達Xi的所有影響因子構成的集合；共同集O(Xi)是可達集合P(Xi)與先行集Q(Xi)的交集。

計算公式如下：

求出的L1為頂層影響因子指標集合，求出后將所涉及影響因子從可達矩陣中劃除，重復此過程，直至求得各層所有的影響因子。

按上述過程得到DSESs 恢復力各層次的影響因子集合，其結果如下：

據此繪制DSESs 恢復力影響因子的多層遞階結構模型。

由結構集合可知，DSESs 恢復力影響因子的多層遞階結構模型有6 個層次，可根據影響因子的被影響情況劃分為3 個層次。其中L1層為模型的頂層即直接影響因子層，頂層指標包括城鎮化水平、旅游地形象、社會犯罪率、旅游業應急行為多樣性、旅游從業者學習能力、旅游地居民文化背景、旅游地居民社會結構、旅游地旅游資源容量、森林覆蓋率、政府處理危機能力；L2與L3層均為模型的中間過渡層，連接上下層，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指標因子包括旅游地人均GDP、旅游地單位GDP 能耗、旅游企業風險認知能力、旅游從業者專業素養、旅游花費、旅游資源種類多樣性、資源利用率、政府集體治理能力、政府應急機制、旅游產業規模、旅游從業者受教育程度、旅游地居民對旅游者態度；L4、L5與L6層位于結構模型的底層，是構成DSESs 恢復力的基礎層，包括旅游地居民對旅游業的態度、旅游者數量、旅游地GDP 總量、旅游地基礎設施建設、旅游地旅游投資，底層指標均為核心因素，能夠在整體結構中產生基礎性影響，并以各種形式對中間過渡層及頂層產生一定影響，進而影響整個恢復力系統。

三、結論與建議

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恢復力受到多方面影響，關鍵影響因素為旅游地社會經濟、社會文化、當地旅游業發展現狀、旅游地居民歸屬感及旅游者行為特點，增強旅游地居民對發展旅游業的認同感、控制旅游者數量、提高旅游地GDP 總量、完善旅游地基礎設施建設、增加當地旅游投資是增強DSESs 恢復力的最基礎的措施。處于中間層的政府治理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影響DSESs 恢復力，同時又受到其他影響因子的影響，如政府危機處理能力、政府集體治理能力與政府應急機制均位于中間層，處于較為關鍵部分，體現出政府在增強DSESs 恢復力方面處于關鍵位置。

結合上述研究可知，旅游地社會-生態系統恢復力受到多方面影響，筆者認為基于系統層次結構構建旅游地DSESs 系統時，需要綜合考慮下述多方面因素。

（一）以經濟發展為基礎，筑牢DSESs 系統根基

要想促進當地經濟發展，可以實施旅游與非旅游產業融合的發展戰略，結合當地經濟文化發展水平，發揚具有差異性的特色文化，培育多元化的經濟結構。鼓勵和支持當地居民開展具有地方特色的農業、手工業等產業，減少對旅游業的過度依賴，從而帶動當地旅游業發展，以此吸引更多投資，促進當地經濟收入的增長，增強社會經濟的穩定性，形成良性生態循環，構成DSESs 的根基可持續發展根基。

（二）以氛圍營造為紐帶，聯系DSESs 系統各環節

鼓勵當地社區參與旅游發展的過程，確保他們的權益得到保護，如建立旅游地居民村委會，定期召開會議，解決旅游地發展過程中的社會問題，以此營造當地居民對旅游發展的正向情感和態度，消除當地居民對旅游發展的抵制態度。同時，促進不同利益相關方之間的協作與整合，使他們形成共識并推動可持續發展，如當地居民可舉辦各種節慶活動，邀請游客共同參與。情感是人物與旅游地聯系的紐帶，喚醒當地居民的東道主意識，給游客群體帶來良好的體驗，增強游客的體驗感和歸屬感，有利于構建良好的情感體驗環境，也有利于保證DSESs 系統各環節正常運轉。

（三）政府治理是關鍵，保證DSESs 系統健康運轉

旅游地政府在DSESs 系統起著關鍵作用，所以政府需承擔起主導角色，建立政府應急機制，通過不斷模擬危機事件提高處理危機的能力，通過深入群眾治理及社區治理來提高政府集體治理能力。結合旅游地實際情況，因地制宜，進行資源分配、法律規定、財政投入、資源保護政策制定，優化資源配置結構，構建可持續性管理機制，使DSESs 系統實現良性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