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輝 張嘯宇

摘要:意識形態工作是為國家立心、為民族立魂的工作。隨著以微信為代表的新媒體應用高速發展,網絡意識形態風險日益凸顯。本研究以微信傳播為探針,認為媒介發聲門檻降低、輿論事件討論泛化、信息交互速度加快等因素是網絡新媒體意識形態風險產生的重要原因。基于此,提出從內容創作、過程管理、輿論自治等方面建立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的機制。
關鍵詞:微信傳播;意識形態安全;對策研究
互聯網通信技術的發展打破了媒體傳播與受眾的固有界限。以微信為代表的新媒介在信息制造、信息傳播、信息呈現等方面表現出的快速、便捷、生動等特征催生了紛繁復雜的網絡輿論場。現實空間中的人、事、物極易在特殊條件下被激發、發酵甚至延伸到網絡意識形態領域,并顯現出負效應。因此,聚焦微信傳播,以點帶面地探究網絡意識形態治理對策具有重要實踐意義。[1]
一、微信傳播環境下的網絡意識形態安全
意識形態是具有鮮明階級性和豐富實踐性的思想觀念、價值判斷體系,也是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的無形屏障。黨的二十大報告將意識形態安全工作再次擺到突出位置,強調 “意識形態工作是為國家立心、為民族立魂的工作”,并指出當下存在的 “網絡輿論亂象叢生,嚴重影響人們思想和社會輿論環境”等現實問題,明確提出 “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要 “牢牢掌握黨對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全面落實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鞏固壯大奮進新時代的主流思想輿論”。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51次 《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2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已達10.67億,普及率達75.6%,網絡已經成為舉足輕重的意識形態場域。隨著以微信為代表的現代信息傳播技術發展普及,輿論傳播呈現出了虛擬隱蔽、動態交互、中心泛化等特征,公眾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特點由此發生了深刻變化,實際控制與支配媒介的權力得到釋放,個人發聲意愿和能力顯著增強,發聲渠道和形式愈發多元,并且西方普世價值、新自由主義、歷史虛無主義等錯誤思潮也因此在某種程度上獲得了自由滋生的土壤,在敵對勢力的肆意詆毀、有意污蔑、隱蔽滲透等小動作、壞動作之下,意識形態傳播格局已無可避免地進入了漫長、激烈的重塑斗爭期。[2]
在新媒體時代之前,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形式以文藝表演、報紙雜志、廣播電視、社會活動等相對孤立、封閉的方式進行。[3]進入新媒體時代后,以微信為代表的網絡傳播載體改變了內容創作、信息獲取、溝通交流的方式和過程,社會群體的信息傳播門檻被無限降低,人人都手握 “麥克風”,可以相對自由地進行信息篩選、觀點表達,且極易在網絡大V的刻意調動下產生觀點和內容的極化現象,主流意識形態的內容一定程度上被其他聲音稀釋和遮蓋,甚至受到敵對非主流意識形態的詆毀和攻擊,進而削弱國家意識形態的控制力和權威性,危及社會主義制度和黨的執政基礎。[4]基于此,國家先后出臺 《即時通信工具公眾信息服務發展管理暫行規定》 《互聯網用戶賬號名稱管理規定》 《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單位約談工作規定》等文件,強化對微信等自媒體傳播的監管和引導,并開展 “清朗”專項行動整治清理不良賬號、違規信息,維護網絡空間輿論生態。
二、微信傳播帶來的網絡意識形態風險挑戰
(一)主流意識形態地位削弱
在互聯網時代之前,青年對黨和國家歷史傳統的認知途徑是學校教育和報刊書籍電視等,國家也因此能夠牢牢把握意識形態的主動權。當下,在微信應用的技術沖擊下,傳統意識形態的信息傳播控制力明顯下降,呈現出了官方機構和自媒體的話語平權趨勢。一方面,現實生活中每一個微信都可以成為聲源,每一個微信公眾號都是一個自媒體,敵對勢力極易通過收買、扶持等方式制造 “意見領袖”,指使其制造傳播網絡謠言、封建迷信以及攻擊黨和政府的虛假信息等,如在經濟增速放緩、“雙減”政策推行等特殊節點,罔顧事實,肆意宣揚所謂 “離場論”“國進民退”“人民經濟取代市場經濟”等陰謀論調。普通群眾由于信息辨別篩選能力不足,極易對各類似是而非的信息產生懷疑,進而產生崇洋媚外觀念、歷史虛無主義以及反政府、反社會、反權威的極端思想。另一方面,微信天然的群體社交屬性和新穎的信息表達方式更容易吸引公眾的注意,即可以隨時隨地根據個人興趣和見聞進行內容創作和信息輸出,參與感、體驗感更強。但是由于公眾的性格特點、媒介素養和政治覺悟存在較大差異,在實際信息傳播過程中極易將不知原委、未經證實的內容進行 “情緒化”“片面化”輸出,進而稀釋主流意識形態媒介傳播內容,弱化主流意識形態權威性,沖擊主流意識形態的主導地位。
(二)網絡社群極化現象凸顯
在微信應用編織的網絡空間中,公眾對于特殊事件的討論易于放大現實空間的具體問題,并關聯延伸至其他領域,撕裂圈層的傳播界限。在 “破圈”過程中,網絡場域中的相同或相似觀點被逐漸強化,對立或中立觀點逐漸發生偏移或修正,進而出現話題聚合、群體極化等現象表征,產生網絡意識形態風險。從微信傳播意識形態的內容來分析,一方面,敵對勢力會就我國特殊時期的某些國情與社情經常性地采用杜撰推文等方式大肆宣揚傳播西方在公民素質、文化教育、科技發展等方面的優越性,頌揚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同時將環境污染、貪污腐敗、收入差距等發展中遇到的問題一律歸因于社會主義制度和黨的領導,以偏概全地將非典型個例夸大為行業系統問題、政府管理問題;另一方面,敵對勢力會結合突發性強、反差感大、敏感性高的公共性事件進行所謂的 “真相揭露”,通過制造同理性強、共情度高的話題調動更大范圍的網民參與討論,并采用迎合公眾圍觀獵奇心理的方式捏造、發布不實消息,散播政治謠言,極力抹黑、丑化黨和政府形象,同時歪曲解讀社會熱點,煽動公眾對立情緒,造成文化群氓現象,裹挾社會輿論走向。
(三)潛在風險防控難度增加
傳統的電視廣播等媒介在傳播方式上更偏向于 “一對多”式的單向傳遞,且時空限制較大,整個過程受公眾喜好、環境設備、時間時段影響較大,傳播速度相對較慢。從微信的傳播方式上看,公眾一方面能以 “靜態”的方式接收其他用戶消息、公眾號推送、瀏覽朋友圈、視頻號內容等;另一方面可以通過轉發、評論、點贊等 “動態”方式強化或延伸意識形態傳播路徑。同時,微信傳播體系在大數據推薦技術的強化下,信息系統中的生產者、傳播者、消費者間完成有效交互、二次傳遞的概率獲得進一步提升。此外,在潛在性、苗頭性事件發生時,微信自媒體創作簡單、操作便捷等傳播特征往往會轉換為速度優勢,一些所謂的意見領袖會在 “流量”的驅使下迅速開辟并占領相關輿論高地,壓縮主流意識形態的話語場域和反應時間,如在突發事件中,個別無良自媒體以所謂 “第一現場”“內部信息”等標簽加速進入輿論場域,一旦政府機構回應滯后或處置不當,相關話題依托 “朋友圈”的傳播發酵會快速形成 “雪球”效應,加劇人民群眾對黨和政府的不信任,損害黨和政府的公信力,陷入塔西佗陷阱旋渦。
三、微信傳播危害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治理對策
(一)優化微信意識形態傳播的內容創作本領
互聯網環境和大數據技術疊加下的意識形態內容傳播模式已發生巨大轉變,在海量信息充斥、智能算法推薦的雙重因素作用下,意識形態內容傳播極易出現 “破圈傳播”和 “信息湮沒”的兩極分化現象。基于此,主流媒體要加快意識形態傳播的微信化進程,盡早開辟發聲渠道,占領輿論高地,主動運用網絡話語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內容進行敘事方式和呈現形式上的表達轉換,提高推文的吸引力、可讀性和接受度,使微信成為維護意識形態安全的最前沿。同時,各級各類主流微信平臺要暢通與公眾的聯系通道,善于利用網絡話語與網民進行有效互動,提升微信內容的再次傳播能力。要將微信意識形態傳播內容與公眾的日常生活和切身利益相結合,拉近信息傳播的距離,提升傳播過程的黏性,使主流意識形態的價值觀念更貼近實際,更容易理解。
(二)強化微信意識形態傳播的過程管理水平
紛繁復雜的網絡輿論環境與日新月異的微信傳播方式疊加交織,對意識形態安全提出了新的挑戰。從意識形態傳播管理來看,國家網信部門要結合微信傳播存在的問題,進一步完善相關的監管細則,細化意識形態控制權和管理責任,明確違規行為的判定標準和處理程序,做到有章可循、有據可依。[5]地方管理單位應通過普查和備案等制度對公眾號加強監管,并及時梳理上報的微信自媒體違法違規線索,協助清理關閉惡意傳播虛假信息的公眾號和個人賬號,并對相關當事人依法懲處。微信企業需通過關鍵詞屏蔽、用戶舉報、內容審查等技術措施,完善謠言攔截系統,阻斷微信謠言的擴散傳播,積極配合管理部門,提升微信傳播監管能力。從意識形態傳播過程來看,在重大社會事件、敏感政治事項、特殊時間節點前后,政府部門要利用微信平臺進行逐批次、分時段、高頻率的主流意識形態內容宣傳,掌握話語主動權。此外,對于已經發酵的負面輿論聲音,涉事主體或管理單位應第一時間表明立場態度,摒棄 “怕拖瞞堵推”的處置方式,及時主動對網絡謠言進行官方說明和解釋,避免各類 “黑天鵝”“灰犀牛”長大成災。
(三)建立微信意識形態傳播的輿論自治能力
用戶基數龐大、傳播圈層交織的微信應用使網絡意識形態空間始終處于交匯碰撞的 “亞穩態”之中。因此,通過警示監督勸退清退負面聲音,以發聲引導吞噬消減負面輿論,能夠在源頭處增強網絡意識形態的自凈化功能。[6]具體而言,一方面,要在體制機制上將正面辨別和分析網絡謠言、網絡行為規范等內容納入各類學校、企事業單位日常培訓內容,引導網民在社會公共事件發生時,不發布、不散播未經證實的違法違規信息。引導網民及時參與到微信辟謠的行動中,對可能危害意識形態安全的微信內容及時舉報,提高自治能力,成為 “綠色安全朋友圈”的踐行者和維護者。另一方面,主管部門和主流媒體要及時披露微信平臺具有代表性的有害意識形態信息傳播模式,定期發布專項治理行動公告,公開違規典型警示案例,督促微信企業及時篩選排查屏蔽負面信息,對用戶瀏覽非法信息進行及時預警提醒,幫助微信用戶增強辨別非法信息的能力。此外,網絡管理部門要綜合社會影響、行業經驗、專業優勢等方面的因素,挖掘培育一批信得過、靠得住的網評員隊伍,能夠在熱點事件、敏感事件、突發事件中主動發聲,矯正輿論方向,澄清輿論誤區。
四、結束語
當下正處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之中,各種社會思潮和矛盾相互交織、交互激蕩,我國意識形態安全正在經受風高浪急甚至驚濤駭浪的重大考驗,而網絡意識形態作為新的變量,儼然已成為意識形態斗爭的主陣地、主戰場、最前沿。微信作為各級組織運營時間最長、應用場景最多的傳播載體,必須應勢而動,順勢而為,從內容生產出發、從傳播體系解構、從管理視角分析,探索建構基于新媒體媒介的主流意識形態網絡話語體系,搶占網絡意識形態主導地位,使輿論場中的 “最大變量”轉換為 “最大增量”。
參考文獻:
[1] 趙民學,王一清.新媒體時代高校網絡意識形態教育路徑探析[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23,693(06):61-63.
[2] 聶立清,朱源源.我國主流意識形態建設的微媒體影響與應對[J].思想教育研究,2016(10):95-99.
[3] 燕連福,李婧.新中國70年主流意識形態傳播的歷史演進、主要經驗及發展指向[J].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研究,2019,5(06): 41-52.
[4] 王大偉,孟憲生.新媒體時代我國高校意識形態工作的理性審思[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20,36(05):49-54.
[5] 武蕾,陳猛.微時代網絡意識形態傳播的嬗變與重構[J].傳媒,2021(04):94-96
[6] 王軍旗,徐亮.微空間主流意識形態實踐認同探析[J].理論學刊,2019(04):95-108.
基金項目: 1. 2021年湖南省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研究項目“加強高校意識形態工作話語權路徑研究” (項目編號:21D05);
2. 2022年湖南省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質量提升工程資助項目“基于高校微信公眾平臺的網絡育人話語體系構建研究” (項目編號:22F07)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 孫明輝,男,漢族,湖南益陽人,碩士,副部長,講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張嘯宇,男,漢族,山西陽泉人,碩士,輔導員,講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