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維秀
我要上甕嶺。
“甕嶺是橫在清漳河與濁漳河之間的一座高山”,怎么上呢?“以前涉縣歸河南省彰德府管,涉縣人去辦事兒,必走甕嶺古道”。
甕嶺古道是明清古道,它是攀登甕嶺的唯一通道。《三個人的甕嶺》正是以行走這條古道為軸線,構建了一條進山——拜山——支山——上山——山神的線性結構,將甕嶺的自然環境、人文故事、風俗人情自然而然地化入其中,使得甕嶺血肉飽滿、大氣厚重。這樣的甕嶺,所呈現給人的是一個神秘的甕嶺、文化的甕嶺。
登山的軸線之外,是諸多輔線——有關乎歷史的抗戰線、有關乎信仰的朝圣線、有關乎蒼生的生存線、有關乎內心的情感線。
所幸的是,甕嶺不只是一個人的甕嶺,“直到有一天,老溫走進我的生活,他讓我又認識了大興”,從此,才有了《三個人的甕嶺》。在紙上的甕嶺中,“我”,老溫,大興,三個人的人生狀態交替出現,就連父輩們的生存狀態也時而閃現。在這里,人們的生存狀況,人與山的復雜情感,人與人的美好關系都被表現得淋漓盡致。而這個時候的甕嶺,就變成了一個溫暖可親,有情有義的煙火甕嶺。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這樣貼著肌膚的甕嶺。
謝有順說:“好的散文是有重量的散文。它除了現實人倫的維度之外,至少還必須有追問存在的維度,超經驗的維度,自然的維度。只有多維度的聲響在散文內部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散文的價值空間才是豐富的,沉重的。”“甕嶺文藝現象”的代表性作品《三個人的甕嶺》,多維交織,以堅實的細節、獨特的個人經驗支撐起文章的精神走向。
攀越甕嶺,作家所經歷的是一場情感的沐浴,靈魂的洗禮。生的掙扎、艱辛,死的悲壯、悲催,情趣、情義的交織,將一座荒山野嶺賦予了多元化的精神氣象,讓人們看到了甕嶺背后站著的三個人,站著的一代代人,站著的永生不滅的無數蒼生。
(賈維秀,全國優秀教師,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