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G20峰會，德里拼了

索那瑜

二十國集團（G20）第十八屆領袖峰會于9月9日、10日在印度新德里市舉行。

平常頗政治冷感的我，并沒有感覺到會議的存在。一直到本來約好8日跟朋友的聚會被迫改到6日，我才驚覺，自9月8日清晨5時起，到9月10日晚上11時59分，公務機關關閉、學校關閉、銀行關閉，公司行號員工全數“在家工作”，整個新德里市將會切換進新冠肺炎期間的“封城模式”。

新冠的封城記憶依然鮮明，G20的國安措施帶來的封城聯想，很快造成全市的恐慌，是不是該囤積食物？生病可以出門看醫生嗎？地鐵會開嗎？車子可以上路嗎？

德里警方則是自8月底起一而再再而三地發放訊息：“德里人無須恐慌，完全沒有封城這回事！”他們強調，只有特定地區會有交通管制，這不是封城。當我查看管制規定，撲哧笑出來，這跟封城有什么兩樣嗎？

全德里市都劃為“一號管制區”，只有具有合格身份的德里市在地居民、有正式授權的車輛、有緊急任務的車輛可以上路。換言之，原則上追求道路凈空，警方將會在各街口盤查身份。嘟嘟車與出租車全數停駛，唯有載著持有旅館預定紀錄的乘客的計程車可以放行。原先德里警察局申請地鐵全面停駛，但申請遭拒，除了某些站關閉外，地鐵照常營運。

商店關閉，餐廳也關門，外送服務無論是物品還是食物都全數暫停服務，只有提供生活必需品的商店如雜貨點、水果攤、牛奶攤與藥局正常營業。每日進出德里的300多班州際火車受到G20影響，200多班火車遭取消，其余的則是更改了路線與終站。

9月5日上午，我收到本來要在10日來德里參加工作坊的好朋友傳來的信息：“天啊，剛剛收到承辦小姐來信，德里市已經被列為禁航區，9月8—10日之間的班機都被取消，我原先預定的旅館也已經取消了8—10日的所有訂房，我恐怕是去不了了！”

我們都震驚了，為了幾百人參與的會議，就要影響千萬德里市民的生活整整三天，這符合比例原則嗎？千萬人三天的經濟損失由誰來買單呢？

這也意味著，G20期間，德里將上演“空城計”，各國代表將會看到一個極為安靜、干凈、毫無交通壅塞的城市。“封城”不是國安的必須，而是顏面問題。莫迪政府花了1.2億美元美化市容，4個月前政府亦逐一清除德里貧民窟。

然而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反而引起國際關注，隨著G20前來的國際媒體紛紛關注會場附近詹塔（Janta Camp）貧民窟的拆除爭議。然而，事實上，許多中產階級支持這些美化遮羞的政策，他們覺得印度的臟、亂、吵與人多是可恥的。

現在時間是9月8日周五早上9時，寂靜，鳥聲比車聲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