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紅駒 汪川




Challenges and Policies of
Financial Support for Development of Private Sector
目前,我國的民營企業發展正面臨較為復雜的外部環境:一方面,全球經濟在疫情后顯現出初步企穩的跡象。據IMF的預計,全球經濟增長將達到2.8%,但新興市場經濟體仍面臨較為突出的結構性問題。另一方面,就國內的情況來看,2023年上半年經濟增速達到5.5%,處于中高速增長區間,但我國經濟仍處于疫情后的動能恢復期。在預期不穩、民間投資增速持續回落的背景下,為促進民營經濟發展,2023年7月和8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意見》和《關于實施促進民營經濟發展近期若干舉措的通知》相繼發布,提出了一系列政策措施;黨中央、國務院于2023年9月初作出在國家發展改革委設立民營經濟發展局的重大決策部署,為金融服務民營經濟的發展指明了方向。
當前階段民營經濟發展的總體環境趨穩
疫情后全球經濟呈現持續復蘇趨勢
2023年7月IMF公布的世界經濟預測(更新)報告顯示,2023年上半年,全球經濟較疫情之前表現出短期恢復韌性。7月,IMF對2023年世界經濟增長預測比4月份預測調高0.2個百分點至3%,對2024年全球經濟增長預測仍維持3%不變。從結構上看,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復蘇快于發達國家(見表1)。
如表1所示,IMF預計2023和2024年發達經濟體的增速將分別達到1.5%和1.4%,而和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增速將分別達到4%和4.1%。就發達經濟體內部來看,2023年美國經濟增長1.8%,歐元區國家僅增長0.9%;2024年美國經濟增長可能低于歐元區國家。就新興市場經濟體來看,2023和2024年,印度經濟增速分別為6.1%和6.3%,保持較高增速;同期中國經濟增速分別為5.2%和4.5%,顯示中國未來經濟增速明顯承壓。
中國經濟增長仍保持在中高速增長區間
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2023年上半年,國內生產總值為593034億元,按不變價格計算,與2022年上半年相比增長了5.5個百分點,與一季度相比增長了1個百分點。分季度看,一、二季度GDP同比分別增長了4.5%和6.3%,從環比來看,二季度的國內生產總值增長了1.8%(見表2)。
表2顯示,2023年上半年我國經濟增長仍保持在中高速增長區間,兩個季度的實際經濟修復力度呈現“前高后低”走勢,其中,在政策面延續穩增長取向等因素帶動下,一季度經濟表現超出市場預期。進入二季度,受外需放緩、國內消費修復溫和等因素影響,實際經濟復蘇力度有所減弱,二季度經濟實際增長動能有所放緩。
服務業引領民營經濟恢復發展
從全球角度看,2023年全球服務業處于穩定復蘇周期,帶動消費業和接觸性服務業快速增長,上述行業主要由國內生產者提供,使得歐美等以消費為主的經濟體的經濟下行幅度好于預期,抵消了部分投資需求下滑對經濟發展所造成的負向影響。2023年,全球服務業PMI指數逐月上升,5月指數為55.5%,高于年初5.5%。就各經濟體來看,美國、歐元區、英國、日本等經濟體的服務業PMI 指數均處于榮枯線以上。
從國內的情況來看,2023年1—7月,服務業增長明顯,已成為民營經濟復蘇的“馬車頭”。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顯示,2023年7月,全國服務業生產指數同比增長5.7%。分行業看,住宿和餐飲業,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金融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生產指數同比分別增長20%、11.2%、7.6%、7.3%。1—7月,全國服務業生產指數同比增長8.3%。正在成為推動經濟復蘇的主要增長點。
民營經濟發展仍面臨三大挑戰
在總體經濟環境趨穩的同時,我國民營經濟發展也面臨著發達國家“脫鉤斷鏈”、房地產行業階段下行、內需不足這三方面的挑戰。
國際產業鏈重組的沖擊
美國等發達國家推行供應鏈本地化、近岸化、友岸化政策,我國民營經濟發展的外部環境面臨國際產業鏈重組的沖擊。自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美國開始高度重視制造業外遷帶來的弊端,之后的歷屆政府紛紛從政策端發力提振本土制造業。奧巴馬政府“重振美國制造業”戰略重點是加大政府投資、鼓勵出口、聚焦先進制造;特朗普政府的政策導向是通過對內提供稅收優惠、對外施行關稅壁壘等手段,同時鼓勵新興產業及鋼鐵、鋁制品等傳統產業發展。
近年來,拜登政府先后推出《2022年通脹削減法案》和《芯片與科學法案》,這兩大法案利用稅收抵免、財政補貼等措施吸引半導體、汽車及電池等高技術企業赴美建廠,促進高技術企業擴大對美國投資,促進制造業回流美國。從新增就業結構上看,2022年,高技術部門和中高技術部門創造的就業崗位數量占比分別高達64%、23%,顯著高于中低技術部門(7%)和低技術部門(5%)。在行業增加值方面,相較于紡織服裝、食品飲料等低附加值行業,一些與機械電器相關的關鍵行業,在2022年的增加值復蘇方面都有更好的表現,占GDP比重高于同期。《芯片與科學法案》宣布之后,美國芯片投資增長態勢尤為顯著。2022年,美國的芯片領域共有61項投資,絕大多數發生在下半年該法案宣布之后。另外,美國加大對華技術出口限制,2023年8月10日,美國總統拜登簽署了醞釀已久的《關于解決美國在特定國家對某些國家安全技術和產品的投資問題的行政命令》(以下簡稱“行政令”),嚴禁美國企業投資于我國半導體、量子技術、人工智能等領域,并要求報告其他科技領域的投資,預計此項“行政令”經過征求意見后將于2024年生效。
受此影響,我國國內供應鏈將面臨明顯的對美“脫鉤”壓力。2018年以后,美國進口商品對中國依賴度(美國從中國進口商品總額占美國進口總額比重)出現下降趨勢,2023年上半年降至13.3%。同一時期美國對墨西哥和加拿大進口商品依賴度分別為15.9%和13.6%,這象征著中國作為美國最大的商品進口國的地位被取代。
這一趨勢將對民營經濟產生負面影響,尤其對于半導體行業來說,發達國家的“脫鉤斷鏈”造成一些生產鏈的中間節點斷裂,使得半導體生產銜接不暢。未來,全球貿易投資需求回落和全球產業鏈的“在岸化”生產將進一步減少中間品和最終品貿易規模,給國內民營企業的生產和出口帶來持續抑制。就出口數據來看,2023年1—7月,我國出口總額累計同比負增長5%,進口累計同比負增長7.6%;其中,2023年1—7月,中國出口美國累計同比負增長17.8%,進口累計同比負增長4.5%。
房地產行業成為最大不確定因素
房地產業是我國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對我國的經濟發展和財政穩定等方面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影響。房地產業增加值從2015年的42573.8億元飛速增長到2022年的73821.3億元。房地產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也常年保持在6%以上。同時,房地產業還間接帶動了建材、家具、黑色金屬、有色金屬、水泥等制造業以及金融、商務服務等服務業。房地產不僅與投資、消費、就業等息息相關,還與財政、城投深度綁定。因此,房地產市場的調整不僅關乎金融體系,更關乎經濟發展。例如,近兩年房價處于下行區間,對居民購房的信心產生較大打擊。認為未來房價會上漲的人數比例從2021年二季度的25.5%,下降至2023年二季度的16.2%,為有記錄以來的次低值。如果未來房地產市場發生深度調整,不僅將對房地產市場預期發生根本性改變,還將通過改變投資者信心對金融市場,乃至民營企業的發展產生至關重要的影響。
除此之外,房地產企業債務壓力對銀行和信托機構產生負面沖擊,從而影響民營經濟的金融可得性。房地產行業是資金密集型行業,房地產開發的高周轉特征決定其對資金的需求特別大。房地產金融風險的大小首先取決于其規模的大小,銀行貸款是房地產重要的資金來源。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數據顯示,2022年末,房地產貸款(包括房地產開發貸款和購房按揭貸款)余額為53.16萬億元,占各項貸款余額的比重為26.24%。從總量來看,作為單一行業,房地產貸款余額占各項貸款余額的比例高居第一,考慮到房地產行業與其他很多行業的關聯度非常高,如果將這些行業的貸款都算進去,房地產行業的相關貸款要占到總貸款的“半壁江山”。不僅如此,房地產通過信托渠道同樣獲得了大量資金支持。總體來看,房地產企業債務負擔明顯增加,對融資的依賴度過高。房地產企業的高負債率降低了其應對行業波動的能力,一旦房價出現深度下滑,房地產市場不景氣,房地產企業將面臨巨大的償債壓力和流動性風險,銀行及信托等金融機構也將受到巨大沖擊,最終對民營經濟的金融可得性構成負面影響。
內需不足,居民消費需求和民間投資持續低迷
在居民消費方面,2023年6月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增長了3.1個百分點,不足疫情前平均增速的一半,這意味著消費修復動能仍然溫和。因此,即便剔除基數影響來看,當前居民消費增長動力也明顯不足,這顯示疫情后消費需求復蘇不及預期。在居民預防性儲蓄的動機下,居民消費信心和消費能力有待進一步改善,預計下半年消費修復動能將有所回升。
在物價方面,2023年上半年我國消費市場運行基本平穩,但CPI環比略有下降,7月全國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同比下降0.3%。在生產者價格指數方面,7月受大宗商品價格影響,同比下降4.4%,環比下降0.2%,已連續一年處于負增長區間。物價的下降反映出了當前居民消費需求的不足,這將對民營經濟的盈利能力產生較大的負面沖擊。
民營企業投資信心不足,民間投資增速持續負增長。2023年8月份,中國制造業PMI為49.7%,雖然比上月上升0.4個百分點,但已經連續五個月低于臨界點;民營企業以中小企業為主,中型企業PMI和小型企業PMI分別為49.6%和47.7%,均低于大型企業。民間投資增速持續負增長。2023年1—7月,全國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為285898億元,同比增長3.4%(按可比口徑計算)。其中,民間固定資產投資149436億元,同比下降0.5%。從環比看,7月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下降0.02%。個體經營、港澳臺商投資企業、外商投資企業等民間企業固定資產投資增速明顯低于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見圖1)。
解決金融失衡是金融服務民營經濟的著力點
當前形勢下,亟須發揮金融對民營經濟發展的支持作用。民營經濟發展困境在金融宏觀數據上集中反映為社會融資增量低于預期。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數據顯示,2023年二季度社會融資新增量弱于一季度,7月社會融資規模增量為5282億元,比上年同期少2703億元,降幅達32.2%,為連續3個月下降;1—7月,累計增量僅增長1.3%,社融存量增長9.2%,比去年同期下降1.5個百分點。
進一步發揮金融對民營經濟發展的支持作用,需要破解民營經濟發展一直面臨的“融資難、融資貴”難題。金融失衡及金融相關的要素市場發展滯后是造成民營經濟融資困境的重要原因。若以產品市場和要素市場進行區分,要素市場化改革相對滯后的經濟結構下,要素市場發展的滯后將帶來整體上的失衡局面。以金融市場為例,金融市場的扭曲使得資金要素的市場價格被認為低估的情況下,產品市場將不可避免地出現供大于求的“超額供給”,即生產領域出現“產能過剩”;相應地,要素市場價格過低也必然造成生產要素供不應求的“超額需求”,“融資難”等問題由此產生。這意味著,我國金融領域的市場化程度相對較低,使其不能完全反映出資金供求的變化,人為壓低的價格還造成了金融市場的失衡,信貸資源朝國有企業和大型企業聚集,民營企業和中小企業融資則被“信貸配給”所困擾。
就金融領域內部結構來看,金融領域市場化程度較低也造成了結構性失衡。例如,銀行信貸的間接融資仍然是我國主要的融資渠道,資本市場整體規模偏小,且資本市場的發展不平衡,債券市場的發展嚴重滯后于股票市場,公司債的發行更是處在起步階段;不僅如此,未充分市場化的利率水平和銀行業的嚴格準入使得信貸市場的配給現象普遍存在,這一政策阻礙了金融服務的發展,并降低了向企業部門配置資金的效率。
創新貨幣金融政策,多舉措服務民營經濟
要解決金融失衡這一難題,除了賦予民營經濟與國有經濟公平競爭的外部環境,還要求我國要不斷創新和完善貨幣政策調控工具,以結構性貨幣政策促進對民營企業的信貸投放;與此同時,深度推進金融機構改革,增強金融服務民營企業的能力,并大力發展直接融資,打造適于民營企業融資的多層次資本市場。
創新貨幣政策工具,以結構性貨幣政策促進對民營企業的信貸投放
在當前階段,為解決民營企業融資難題,需要依靠一些創新型貨幣政策工具直達實體經濟,支持中小微、民營企業融資。
可增加長期限流動性的投放規模,在保證流動性總量的同時優化期限結構。在保證流動性總量方面,可以綜合采用降低法定存款準備金率、逆回購、MLF等操作穩定市場流動性規模;同時,增加長期限流動性投放及占比,優化流動性結構,穩定市場預期,鼓勵商業銀行加大中長期信貸的投放力度。
應創新貨幣政策工具,直接向民營企業提供信貸支持。中央和地方應綜合考慮制定特別受助企業類型,通過創造直接與特定企業對接的貨幣政策工具,緩解流動性的結構短缺,以促進實體經濟不斷發展。例如,通過建立特別融資便利支持特定企業、增加特別再貸款、擴充合格抵押品范圍等工具,實現“精確投放”,提升企業融資可得性。除此之外,在提升貨幣政策傳導效率、提高直接融資占比等方面繼續加大改革力度。
持續推動貸款市場報價機制改革。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國利率市場化已基本完成,存貸款利率的浮動限制已經取消,銀行間市場日益成為金融機構拆借資金的主要渠道。鑒于此,我國的貨幣政策調控應向更加市場化的方向發展,以短期利率等市場化手段進行貨幣政策調控。為此,應進一步完善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的定價機制,在提高貸款利率的市場化水平的同時,適度擴大利率報價的參與范圍,根據宏觀調控政策的需求,重點引導民營企業貸款參考LPR定價,改善利率報價彈性,適度增大與市場利率變化的相關性,令各類主體更好地適應市場化的定價方式。
深度推進金融機構改革,增強金融服務民營企業的能力
金融改革對民營企業高質量發展具有明顯作用,因此,一方面,要加速推進金融供給側改革,提升金融主體服務民營企業成長的意愿,既要鼓勵支持中小銀行發展,又要通過利率市場化改革等手段逐漸提升大型銀行的市場化競爭水平,進而優化并完善民營企業的金融供給環境;另一方面,應強化金融科技等新興技術手段的賦能效果,解決銀企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優化傳統金融與科技金融的協同水平,切實提升金融供給與服務效率。
金融供給不足和結構不平衡是我國金融體系的重要特點,這不僅造成了民營企業“融資難、融資貴”,也造成了不同類型金融機構之間的套利空間,從而加劇金融風險。為了實現金融結構優化,應進一步推進金融機構改革,提高金融供給水平的同時努力實現金融結構的平衡。
積極推動金融機構改革和創新,提升其核心競爭力。應繼續著力促進國有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政策性銀行、證券公司等金融機構深化改革、創新業務,鼓勵其通過完善內部治理機制,加強風險防范,擴大資產規模,提升核心競爭力。國有大型金融機構需要全面推進公司治理改革,明確股東會、董事會、監事會與管理層的職責邊界,在強化黨的領導地位的同時,增強董事會在戰略制定、風險管理、監督控制等方面的職能。公司治理的另一項重要內容是激勵機制的完善,應改革只與短期業績掛鉤而和風險無關的薪酬制度,建立長期化的激勵機制;此外,要大力改進金融機構的信息披露,規范信息披露的格式、內容、深度和廣度,確立“實質主義”信息披露規則,增加金融機構違規成本,提高其經營透明度,保護投資者利益。
加大金融領域的對外開放力度。應加大銀行、證券、保險等金融服務領域的對外開放力度,降低金融業的準入門檻,鼓勵外資和民營資本進入金融業。考慮到中國金融業的現實情況,可以首先對社會資金開放小微金融和農村金融領域,鼓勵民營資本通過入股、重組城市商業銀行、農村商業銀行或設立村鎮銀行、小額貸款公司和融資擔保公司的方式進入金融業。
平衡金融供給結構應建立多層次的金融機構體系。一方面,對民營企業而言,其金融服務需求千變萬化;另一方面,出于對金融風險的審慎考慮,金融改革相對滯后,形成了金融供給的同質化與實體經濟多元化需求之間的矛盾,不僅導致“融資難、融資貴”,還造成了不同類型金融機構之間的套利空間,加劇金融風險。可以說,金融供給結構性不平衡,金融機構層次不夠豐富,是制約我國金融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問題。為此,應建立多層次的金融機構體系,鼓勵中小金融機構、民營銀行和互聯網金融的發展,這不僅可以從總量上增加金融供給,而且還可以完善和優化金融結構,擠壓不同類型金融機構的套利空間,有助于抑制金融風險。
大力發展直接融資,打造適于民營企業融資的多層次資本市場
打造適于民營企業融資的多層次資本市場是發展直接融資的關鍵。要完善現有的資本市場體系,首先,明確多元化資本市場在企業融資中的不同功能定位。以股權市場為例,一般對處于成長期且資產規模較小的企業,比較適合在創業板上市融資;對處于成熟期且資產規模較小的企業,比較適合于在中小板和創業板上市融資;對處于成熟期且規模較大的企業,適合于在主板市場上市融資。其次,建立適合民營企業特點的發審制度,加快上市進程。可考慮改革現行發行審核制度,制定不同于傳統企業的發行審核標準,可重點關注民營企業的研究開發能力、科技含量、獲利能力和成長潛力,適當放松財務指標要求,降低門檻,并為具有自主創新能力的企業發行上市設立“綠色通道”。再次,應大力發展產權交易市場,完善非上市企業股份轉讓途徑,可以積極采用拍賣、競價等方式,充分發揮市場機制的作用;應不斷擴大現有的網絡產權交易,將其拓展為全國性的產權交易信息共享和交易平臺。最后,應建立主板、中小板、創業板、新三板、產權交易市場之間的轉板制度,使得不同類型的企業可以在不同層次的市場中融到資金。
大力發展適于民營企業融資的債券市場。發展債券市場對我國意義重大,相比于銀行信貸,成熟的債券市場能以低于銀行的成本提供融資,因此,發展債券市場融資方式無疑是解決民營企業資金需求的最佳方案。目前,我國債券的管理實行規模控制、集中管理、分級審批,導致債券市場多頭監管、效率低下。因此,要發展我國的債券市場,就必須改革我國行政化的審批和管理制度,推動債券市場的審批和監管向程序性審核過渡,最終實現債券的市場化發行。此外,要建立市場化的債券發行體制還需要一系列相應的配套措施,具體來說,包括完善債券市場信息的披露機制和擔保制度,建立市場化風險定價機制,以及改進我國信用評級制度,為債權人提供權利保障。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略研究院)
責任編輯: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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