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瑩 楊柳


[摘要]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在接受性語言方面存在的困難會對其識字、閱讀以及社會交往產生不利影響。對2008年以來國內外有關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的干預研究進行梳理和歸納發現,關于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的實證研究對象以5—9歲兒童為主;研究設計主要采用對照實驗設計,少部分采用單一被試實驗設計和個案研究;干預方法和干預內容主要以隱性干預和顯性干預兩類為主,旨在提升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詞匯理解、形態語法和綜合語用能力;在干預效果方面,隱性干預的即時性效果較為顯著,隱性干預聯合顯性干預的維持性效果較為顯著,互動語言教學能較為有效地改善兒童的接受性語言能力。未來應進一步拓展干預研究范圍,提升干預研究的科學水平;重視家長互動參與,增強早期語言適應性;加快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的本土化研究進程。
[關鍵詞]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研究
[中圖分類號]G760
一、引言
特殊型語言障礙(Special Language Impairment,以下簡稱SLI)又稱發展性語言障礙(Develop-mental Language Disorder,以下簡稱DLD)或原發性語言障礙(Primary Language Disorder,以下簡稱PLD),是指排除智力障礙、聽力障礙、視力障礙、精神障礙、社會交往障礙及情緒障礙等問題,兒童在語言習得方面存在的障礙[1]。調查顯示,語言障礙中特殊型語言障礙的發生率約為13%,其中約3/4的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存在接受性語言障礙[2]。早期的接受性語言障礙通常表現為詞匯量小、不能理解發出的指令、可理解的平均句長較短[3]。持續到學齡期會影響其識字和閱讀能力,如詞匯理解困難,難以辨別句子的組成成分和功能,句子語法、語態、時態等識別困難,敘事能力不足以及閱讀理解偏差等[4]。在社會交往方面,調查顯示,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普遍缺乏社會溝通技能,難以應對如談判、群體決策以及沖突處理等局面[5]。
對國內外有關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研究進行檢索發現,國外針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研究較為系統,在特殊型語言障礙發生率、診斷標準、病因探析以及干預方法等方面成果顯著。研究表明,特殊型語言障礙是由多種復雜因素所導致的[6],其中環境因素會影響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語言遺傳表現[7],并且會逐漸增大兒童語言發育的個體差異性[8]。對此,在接受性語言干預方面,國外研究者多從影響語言的環境因素入手,針對家庭語言環境、教學語言環境、語言康復環境等方面展開研究,探索循證有效的干預實踐。如Boyle通過隨機對照實驗設計比較在直接語言教學環境和互動語言教學環境中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語言理解的差異性[9]。Allen通過親子互動療法建立適合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交流需求的家庭語言環境來提高兒童的接受性語言水平[10]。國內關于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研究數量有限,且缺少相關的理論支持和實踐探索。已有研究對2008年以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干預研究進行了總結,發現現有的干預方法大多數對表達性語言有積極效果,對接受性語言的有效性證據不足[11]。近年來,隨著研究者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關注度的持續增加,在接受性語言方面也已經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基于此,本研究對國內外2008年以來有關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的干預研究成果進行綜述,系統歸納有關接受性語言干預研究的內容及方法,總結干預研究的成效,以期為國內開展相關研究和實踐提供借鑒與參考。
二、研究方法
為有效獲取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的實證研究文獻,本研究在中國知網、Web of Science、ProQuest Central和EBSCO四大數據庫,以“特殊型/發育性/發展性/單純性語言障礙”“接受性語言干預”“語言/言語理解干預”以及(“specific language impairment” OR“primary speech and language disorder”OR“specific receptive language impairment”)AND(“receptive language”OR“language understanding”OR“speech comprehension”)AND(treatment? OR therapy OR intervention)為檢索式進行標題和主題詞精確檢索,檢索日期為2008年1月至2023年5月,共獲得中文論文24篇,英文論文198篇。隨后,剔除重復文獻27篇,并按以下標準篩選相關文獻:(1)發表在同行評議期刊上的中英文文獻;(2)研究對象為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并符合《國際疾病分類(第十版)》(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 10th Edtion, 以下簡稱ICD-10)診斷標準;(3)干預內容為兒童的接受性語言;(4)采用實證研究方法,包含明確的研究目的、干預內容、干預方法、測量方式以及干預結果。最終有25篇文獻納入研究,表1呈現了研究設計、被試特征、干預內容和干預方法等信息。
三、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干預對象
對已有文獻進行分析發現,當前針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研究的對象以5—9歲的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為主。研究發現,5—6歲兒童中特殊型語言障礙的發生率為74%,是發生率最高的年齡段[37]。學齡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在社會交往中也更容易出現同伴接納度低、獲得友誼困難等問題[38],因而更容易被診斷發現。干預對象中男孩占比較高,是因為男孩出現特殊型語言障礙的比率是女孩的2倍[39]。為了確保干預對象的準確性,納入文獻均依據國際疾病分類系統(ICD-10)中特殊型語言障礙的診斷標準,明確界定了干預對象的納入標準:根據標準化測試的評估結果,語言理解能力低于兒童心理年齡的正常水平;沒有影響接受性語言獲得的神經、感知覺或身體等方面的損傷;非語言智商在標準化測試中不低于70。此外,為了確保研究對象能夠有效參與研究,研究者在選取研究對象時也會基于研究目的和研究設計對研究對象提出相應的要求。例如,Samuel在選取研究對象時規定,被試的詞匯理解困難已經引起了教師的特別關注,但未得到任何形式的干預[40]。如果被試在學校中正在進行接受性語言干預,研究者則會在干預前要求語言治療師對每位被試先前已經掌握的策略知識進行評估,最終選取評估結果相近的被試參與研究[41]。
(二)研究設計
針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的25項研究中,17項研究使用對照實驗設計,4項研究使用單一被試實驗設計,4項研究使用個案研究設計。
1對照實驗設計
對照實驗設計是用于檢測干預、教學實踐等可能有益于研究對象項目有效性的實驗設計。該設計要求實驗者在研究開始時評估群體特征,以確保群體一致性。在研究項目結束時,實驗者再次評估因變量,并分析接受和未接受干預組之間的差異[42]。對照實驗設計因其樣本量大,研究的內部與外部效度更高,有助于研究者判斷因果關系。例如,Cole等人采用隨機對照實驗設計比較了直接語言教學和互動語言教學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語法、語義和語用等方面的提升效果。該研究將44名學齡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隨機分為兩組,分別進行了為期8個月的干預訓練。在直接語言教學組,教師通過指令要求兒童做出回應或引導兒童模仿;在互動語言教學組,教師為學生設置個別化語言目標,將這些語言目標嵌入兒童零食時間或社交互動時間等學校活動中進行針對性教學[43]。Krzemien選取了在性別、非語言智商、詞句理解能力相近的30名普通兒童和30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根據語言能力進行兩兩匹配,而后隨機分為兩組,每組15名普通兒童、15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一組使用與目標句型結構異質性較大的句子進行類比學習,另一組使用與目標句型結構相似的句子進行類比學習。訓練后,比較了普通兒童與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在語言結構規則學習中的差異,并探究了句法結構的異質性在兒童學習語言結構中的影響[44]。
2單一被試實驗設計
單一被試實驗設計是以1個或幾個被試為研究對象,通過比較被試在基線期與處理期的行為變化來分析和推斷實驗處理是否有效的研究方法,適用于被試量少且異質性大的情況[45]。例如,Samuel的研究采用跨被試多基線實驗設計,在基線期對3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進行了一般過去時態表達和理解能力的測量。在基線期趨于穩定后進入干預期,干預期由語言學家使用形狀編碼結合系統提示策略對兒童進行了為期5周、每周2次的干預。干預分為3個步驟:(1)講解一般過去時態的概念和表示形式;(2)用不同形狀或箭頭對句子中體現過去時態的成分進行編碼;(3)教師向兒童發起對話,根據已定編碼規則引導兒童回應或創造出含有一般過去時態的句子。研究結果顯示,其中2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在語法理解測試中取得了顯著進步[46]。Calder的研究旨在探究形狀編碼和系統提示策略對9名5歲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一般過去時態學習的影響。研究包括基線期、干預期和維持期。在基線期對9名兒童的一般過去時態學習能力進行了5次測量,作為基線數據點,然后對9名兒童進行編碼并隨機分配干預條件,實施交替干預,干預每周進行2次,持續10周,5周干預后評估維持情況。研究結果表明,大多數兒童在一般過去時態的語法測試中表現出了顯著的進步[47]。
3個案研究
個案研究是指在較長時間里對某一個體進行連續調查,通過對個體的多方面材料進行收集、記錄生成較為全面的個案報告。個案研究可以進行靜態的分析診斷,也可以進行動態的調查或跟蹤,以便對個體進行深入透徹、全面系統的分析與研究[48]。Nicolielo對1名特殊型語言障礙女童進行了為期3年的縱向研究,干預目標是使用綜合性的語言治療策略幫助兒童理解句子結構和功能。研究在自然環境中對兒童的自發性語言表現進行分析并評估,在進入干預期后進行周期性的評估。在對第一個語言目標進行3周干預后開始評估,達到50%的正確率則進行下一個語言目標的干預,如果尚未達到此標準則進行周期性的循環干預。干預期包括192個45分鐘的課程,每周2次,為期3年。整個干預和評估過程都是在自然環境下配合游戲活動進行的[49]。此外,在個案研究中加入準實驗設計,對提高個案研究數據統計的科學性和高效性、增強研究設計的嚴謹性具有重要意義。例如,Marks探究了基于敘事文本的詞匯學習策略對提升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詞匯命名準確性、詞匯查找準確度和語言表達頻率的影響。干預共持續3周,并在干預結束8個月后用圖片命名和圖文匹配測試對兒童的詞匯學習情況進行評估。除量化分析外,研究還增加了對干預前后兒童詞匯識別特征和詞匯表達質量的質性分析[50]。
(三)干預內容
針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的干預內容主要以詞匯理解、句法理解為重點。例如,Benjamin等人發現,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在語篇閱讀中較難識別、理解和應用成語等隱喻性的詞匯,其研究干預內容主要是訓練兒童在語篇中識別成語、在不同的語境或上下文中辨析成語含義、在寫作中應用成語來提高兒童對成語的認識,進而提升兒童的寫作質量[51]。在句法方面,Levy關注了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句法移位理解問題。句法移位指的是將句子中某一成分從原來的位置移動到新的位置以生成如被動句、關系從句的句法現象。干預旨在促進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對被動句結構的認識,并且理解句法移位的規則和意義,最后引導兒童通過句法移位自主生成被動句[52]。Nick等人為了簡化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學習被動句的過程,以兒童早期習得的狀態被動句為基礎來幫助兒童獲取更高階的行為被動句。狀態被動句中的過去分詞具有形容詞特性,表示事物狀態或行為結果;行為被動句中的過去分詞具有動詞特性,表示動作發生過程。兒童通過類比兩種句式可以快速理解動作發生的過程,以此簡化兒童的認知負荷[53]。
另有研究發現,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難以理解口語中傳達的情感,如利用語音、語調等線索來判斷說話者的情緒狀態,這種識別他人情緒線索的能力對兒童期的社會適應性發展尤為重要[54]。對于篇章閱讀,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在理解故事角色感受、根據情感線索推斷故事情節、在討論中對故事傳達的情感進行內化等方面也存在困難[55]。但是,現有的實證研究還比較缺乏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口語和書面語情感理解的干預。
(四)干預方法
受普通發展兒童語言習得理論的影響,康復性語言教學衍生出兩類語言干預措施,即隱性干預和顯性干預[56]。25項研究中隱性干預研究占比60%,顯性干預研究占比26%,其余為隱性和顯性聯合干預研究。
1隱性干預
隱性干預是指教師通過逐漸增加目標語言的輸入或輸出頻率和難度來促進兒童對語言的即時模仿或根據相應的語境進行部分模仿的一種干預方法[57]。在教學領域,隱性干預方法分為直接語言教學和互動語言教學兩大范式。
(1)直接語言教學
直接語言教學是指呈現特定的語言結構或語言表達模式,并要求兒童對此進行模仿或部分模仿的一種教學技術[58]。本研究中涉及的直接語言教學是通過計算機輔助的語言輸出設備來進行干預。研究者預先設定語言教學目標并按照學習計劃輸入計算機程序,便于兒童進行自我操控和模仿。如Gillam通過快速輸入語言程序訓練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語音和語言理解技能。該程序共有7種語言游戲,包含音調辨別、音素變化、音素-字素匹配、語音匹配、區分音節數量、回憶指令以及句子結構理解。兒童通過游戲中的語言輸出來模仿學習字音、字形和字義并通過語言理解生成器理解復雜語法和句義。在游戲過程中,兒童不斷接受正確或錯誤的反饋,每種游戲每天進行20分鐘,當兒童在任意5個游戲中達到90%的完成標準則干預結束。研究結果表明,快速輸入語言程序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語言能力具有積極的干預效果[59]。Ha-Kyung等人運用發聲復述策略訓練漢語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新詞學習能力。研究者在字庫中選取了28個單音節詞,組合并形成14個雙音節新詞。將新詞語音與圖片進行匹配,要求兒童在觀看圖片并聽到新詞語音時進行發聲復述,共聽取2次并發聲復述2次,結束后主試對新詞內容進行提問。結果顯示,在發聲復述的情況下,兒童的新詞命名學習能力優于無發聲復述[60]。直接語言教學是一種結構化的教學程序,以引導兒童模仿作為主要的教學手段,對外部語言環境要求較低,因此兒童的反饋率普遍較高[61]。
(2)互動語言教學
互動語言教學是通過情境創設,幫助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在特定的語境下正確理解語言的表達形式、意義和功能,學會在語境中得體使用語言并主動建構語言的一種教學方法[62]。如Roberts探究了在專業護理人員的指導下,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照顧者對兒童實施語言互動策略是否能提高兒童的語言能力。具體策略有7種:在游戲中參與,即選擇兒童喜歡的玩具,在游戲過程中教授兒童表達;注意并回應,即與兒童面對面交流,聽從兒童的引導,回應兒童的對話;使對話保持平衡,即依據兒童交流的話語數量進行回應;模仿和映射,即模仿孩子的非語言行為,并即時反饋;示范和拓展,即給兒童示范所學習的文字或符號,并通過添加詞匯等方式進行拓展;環境安排,即通過創造環境給兒童制造問題,引導兒童求助或解決,達到學習的目的;自然激勵,即創造語言情境,讓兒童做出選擇或請求。此外,為了保障干預者信度,研究在干預前對照顧者進行了系統培訓。結果表明,在一定的訓練指導下,通過對兒童使用結構化的示范和練習,照顧者實施的語言干預表現出更大的優勢[63]。Allen等人通過親子互動療法也進一步佐證了在自由環境中進行的互動語言教學對兒童的言語發起數量、語言學習能力和親子對話比例起到了顯著積極的效應[64]。親子互動療法增加了家長的自我回顧和評價,通過與治療師一起回看互動視頻、討論家長的互動方式,幫助家長調整在干預訓練中不恰當的方式。互動語言教學是一種更為靈活的教學程序,該方法遵循了兒童語言發展順序,在此過程中兒童可以積極參與語言規則的制訂,從而提升了兒童在語言學習中的主動性,也更有助于兒童進行語言學習的泛化和遷移[65]。
2顯性干預
顯性干預又稱為元語言訓練,旨在通過明確的元認知教學,向兒童教授句法結構和詞匯元認知的一種方法[66]。目前研究涉及的顯性干預主要包含基于視覺支持的形狀編碼策略和詞匯元認知策略[67]。Ebbels等人對14名特殊型語言障礙青少年采用了基于視覺支持的形狀編碼策略,旨在提升參與者對并列連詞的理解研究。在干預過程中,研究者首先將句子中的主語、謂語等用不同形狀表示,確立編碼規則;然后一起分析句中的連詞和主語,確定該連詞涉及的兩個主語之間的并列、轉折、選擇或因果關系,每一種關系都用特定的符號表示,以便于兒童進行陳述性記憶;最后引導兒童自主創造帶有并列連詞的句子并進行形狀編碼演示。經過4個小時的階段性干預,參與者對句子中并列連詞的理解能力顯著提高,并在4個月后的測試中取得了較好的維持效果[68]。詞匯元認知策略是指教師要求兒童對所選詞匯的語音或語義特征進行多方面描述。描述需要按一定順序添加到圍繞該詞匯所畫出的六邊形中形成“單詞網”,以幫助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建立對該詞匯較為全面的心理表征。Best等人的研究使用基于語義的詞匯元認知策略對20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進行了詞匯檢索和詞匯理解技能的干預。教師要求兒童分別從詞匯類別、出現情景、在句子中出現的位置、用途、涉及行為和近義詞6方面進行描述。研究發現,在基于語義的詞匯元認知干預下,兒童的詞匯理解能力得到了顯著提高[69]。Stephen進一步完善了詞匯元認知策略,建立了一種基于課程的語音和語義“單詞網”干預策略,并以課程要求為依據對干預結果進行評估,增強了該方式的學校適應性[70]。但也有研究發現,當多種視覺信息與語言并行處理時,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對視覺信息的感知和記憶存在困難。因此,在進行視覺編碼干預時,可能需要集中干預教學,通過多次演示和間隔鞏固練習,并結合間斷性的反饋和調整才能顯現出較好的干預效果[71]。
3隱性和顯性聯合干預技術
近年來,隱性和顯性聯合干預技術逐漸受到研究者的重視。Calder等人以一般過去時態的表達和理解為研究目標,對21名DLD兒童進行了顯性和隱性相結合的教學干預。干預方法包括使用SHAPE CODING編碼系統,用不同的形狀和顏色表示句子的組成成分,然后再使用系統提示策略,針對這個句子的主語、謂語、賓語等內容不斷對兒童進行提問,如果兒童回答錯誤則教師給予正確答案的反饋。此外,另舉3個和例句相類似的句子進行鞏固,最后鼓勵兒童按照已經建立的句法規則創造出新的句子。干預結果顯示,2/3的參與者對一般過去時的理解取得了進步[72]。劉沛宏等人將形狀編碼和復述策略運用到漢語被動句理解中檢驗其干預效果。結果表明,相較于單一內容的干預,聯合干預訓練能顯著改善以漢語為母語的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對被動句的理解能力[73]。在聯合干預技術的頻次和強度方面,Monica等人使用基于支架式教學原則的互動教學策略,將語言能力、智力水平匹配的12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隨機分配到集中治療組和分散治療組以檢驗干預效果的差異性。集中式干預組的干預頻次為每周4次,持續6周;分散式干預組的干預頻次為每周2次,持續12周。研究結果發現,兩組兒童均顯示了干預的積極效果且沒有顯著性差異[74]。說明在學校環境中,句法理解能力的提升可能不受干預頻率和強度的影響。
(五)干預效果
25篇文獻全部報告了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的即時效果,其中3篇文獻對維持和泛化效果也作了說明。23篇研究結果均表現出顯著積極的效果,涉及的干預目標包含詞匯學習、語法和語用技能,采取的干預措施以隱性干預中的互動語言教學為主,說明互動語言教學在所有干預方法中有較為突出的干預效果。Christine的研究結果顯示,采用對話閱讀策略進行干預后,3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不僅詞匯理解能力顯著提高,平均話語長度增加,而且在不熟悉的語境和對話中也表現出一定的泛化能力[75]。其余2項研究顯示,全部或部分參與者表達性語言呈現出不同程度的進步,但接受性語言與基線期相比無顯著性差異[76]。從理論上分析,接受性語言的進步需要建立在兒童對語言的內部表征相對穩定的狀態上,而研究中的兒童均處于語言學習的初級階段,語言短期記憶有限,語言理解能力較難提升[77]。其中1項研究中對被試基線期接受性語言測量結果顯示,被試的接受性語言能力要高于其他研究中的基線數據,可能是由于測量工具的難度較低導致被試前后測不存在顯著差異[78]。此外,接受性語言需要在對話中進行不斷練習,而研究中采取的干預方法主要以直接語言教學為主,因此難以在實踐中進行泛化,影響了語言的理解和使用[79]。通過對隱性和顯性干預方法的對比研究發現,干預方法的選擇可能與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年齡相關[80]。研究顯示,特殊型語言障礙幼兒的元語言意識顯著低于同齡普通兒童,這使得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需要更長時間學習語言結構、語法判斷等知識[81]。因此,在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早期干預中使用隱性干預方法可能更符合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語言認知發展水平,干預效果更佳。
四、研究結論與啟示
(一)結論
從研究對象來看,當前針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的干預研究對象以5—9歲的特殊型語言障礙男童為主,對5歲之前的特殊型語言障礙幼兒關注不足;在研究設計方面,仍然以對照實驗設計為主,單一被試實驗設計和個案研究因其研究設計的內外效度不足,并未得到廣泛應用;在干預內容方面,以詞匯、句法理解為主,尚未涉及更高階的語言情感理解的干預;在干預方法方面,以教師或語言治療師主導的互動語言教學為主,少數研究開始逐步探索家長和家庭環境在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中的作用。最后,比較國內外在此領域的研究成果,我國在研究數量、評估方法和信息化干預方法的應用等方面與國外均存在一定差距。
(二)啟示
1擴展干預研究范圍,提升研究的科學化
首先,進一步拓寬研究對象的年齡范圍,提高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幼兒的關注度。調查研究顯示,幼兒語言發育遲緩的發生率高達25%,在語言發育遲緩幼兒中,特殊型語言障礙的發生率要遠遠高于繼發性語言障礙[82]。目前僅有兩項研究針對2—3歲的特殊型語言障礙幼兒。研究認為,由于幼兒智力發育的不完全性和變化性,難以保障干預效果的穩定性。但目前研究顯示,5歲之前的幼兒智力水平和語言發展之間的相關性并未得到明確的定論,神經發育性障礙對語言能力發育遲緩的解釋性更強[83]。因此,未來研究應加強對幼兒特殊型語言發育障礙的篩查和診斷,并根據幼兒的語言需求增加早期的語言刺激輸入,幫助其盡早建立語言圖式。其次,拓寬研究內容。現有研究并未涉及更高階的情感理解能力的干預,例如利用語音、語調等線索判斷說話者的情緒狀態;在篇章閱讀中理解故事角色感受,對故事傳達的情感進行內化等,未來研究者可以進一步提高接受性語言的研究深度,加強對語言所傳達的情感的關注。最后,綜合多種研究設計,提升研究設計的科學性。有研究指出,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由于自身的語言基礎較弱,難以適應組間對照的大樣本干預進度[84]。未來應盡可能結合多種研究設計的優勢進行綜合設計,例如將個案研究和準實驗設計相結合,運用準實驗設計的數據評估與統計方法、研究變量的控制方法等提升研究設計的科學性和嚴謹性。
2重視家長互動參與,增強早期語言的適應性
兒童早期主要通過觀察父母或其他家庭成員的互動習得語言,進而理解話語的含義[85-86]。因此,積極的家庭互動是促進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學習的重要途徑。家長與兒童互動時應盡量采用“照顧式”語言,在語音、句法、詞義、語氣等各個方面去適應、照顧兒童自身特點與發展水平。互動過程中應以兒童為中心,通過設置特定語境、家長即時回應、示范目標語言、拓展溝通內容、引導及提示等方式建立有效的溝通模式,提升兒童的語言交流和運用技能[87]。在書面語的表達和理解方面,現有研究普遍認為書面語的學習略高于兒童已有的認知水平和語言理解水平[88],家長需要在兒童早期根據課堂教學的內容,選擇最佳的書面語言輸入材料,保證輸入的數量和質量,以此適應兒童的學業發展。此外,還要重視早期語言的適應性。家長在對兒童進行語言教學時應充分考慮兒童語言發展的規律,并在兒童不同年齡階段給予足量的可理解的語言輸入,更有效地促進兒童語言學習[89]。另外,鼓勵家長參與干預要重視家長素質的評估與培訓。研究顯示,家庭成員如果具備良好的語言干預知識或事先接受了干預程序的系統培訓,則干預效果較好[90-91]。因此,未來也應注重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家長進行語言干預策略的系統指導,包括講解策略背后的理論基礎并示范策略操作步驟以確保干預策略的正確使用。
3借鑒國外研究經驗,加快本土化研究進程
本研究發現,國外針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干預的實證研究在數量上遠多于國內。由于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外顯特征較少,識別度不足,且缺乏針對以漢語為母語的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標準化篩查工具,當前我國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關注度還不夠[92]。在干預措施方面,國外針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的干預研究多從教育康復的角度進行,且較多干預措施應用了計算機輔助技術,而國內針對此方面的研究多集中于病因學探析和醫學治療。綜上所述,國外針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接受性語言的實證研究已具有一定的技術基礎和應用實踐成果,而國內還處于初步探索階段。未來國內研究可以關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提高對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關注度,依據已有的診斷標準加快建立針對以漢語為母語的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評估體系;二是基于國外現有干預研究的經驗,在開展本土化研究時可以從低學齡段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接受性語言入手,建立兒童早期的語言理解模式;三是加強基于技術支持的教育康復指導,例如通過計算機輔助技術建立特殊型語言障礙兒童的早期語音語料庫、虛擬語言環境以及智能化的系統等幫助兒童理解語言,滿足兒童個性化語言發展需求[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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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and Implications of Receptive Language Intervention in Children With Specific Language Disorders
GUO WanyingYANG Liu
(Faculty of Education, 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400715)
Abstract:Children with specific language disorders have difficulties in receptive language, which will adversely affect their literacy, reading and social interactionThis study summarizes and sorts out the domestic and foreign intervention studies on receptive language intervention for children with specific language disorders since 2008, and finds that the empirical researches on receptive language intervention for children with specific language disorders mainly focus on 5-9 years old children; in the research design, randomized controlled experiment design is mainly used with a small number of single subjects and case study design; intervention methods and contents mainly include implicit intervention and explicit intervention, aiming at improving the lexical comprehension, morphological grammar and comprehensive pragmatic ability of children with specific language disorders In terms of intervention effect, current studies show that the immediate effect of implicit intervention is more significant, and the maintenance effect of implicit intervention combined with explicit intervention is more significant Among all intervention methods, interactive language teaching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childrens receptive language ability In the future, the scope of intervention research should be further expanded and the scientific research should be enhanced; it should attach importance to parents interaction and participation to enhance early language adaptability; it needs to accelerate the process of localization research on receptive language intervention for children with specific language disorders
Key words:children with specific language disorders; receptive language; intervention re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