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特·羅比：人間芭比

姜雯

電影《芭比》中，粉紅色的芭比樂園勾起滿滿的回憶殺

毫無疑問，瑪格特·羅比（Margot Robbie），是符合“芭比娃娃”這一形象的—金發(fā)碧眼、長腿細腰。現(xiàn)實中的羅比，是好萊塢的闖入者，就像芭比闖入真實世界中的洛杉磯那樣。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芭比》這部電影是由瑪格特與丈夫湯姆·阿克力以及他們的公司LuckChap聯(lián)合制作。事實上，瑪格特是這部爆款影片得以誕生的幕后推手，也是大銀幕前的絕佳演繹者。

作為芭比的扮演者，羅比在媒體訪談中表示：“芭比如此具有標志性，又如此復(fù)雜。這些年來，芭比娃娃飽受爭議的同時，也確實有人真正喜歡它。關(guān)于她的討論一直在演變。歸根結(jié)底，這是一場關(guān)于我們自身的對話，但人們總是把矛頭指向芭比。”

瑪格特是對的，當粉紅色的芭比樂園從大銀幕上展開時，這立刻勾起了玩著芭比娃娃長大的女性滿滿的回憶殺。當然，就像影片表現(xiàn)的那樣，不同世代的女性，對芭比娃娃有著不同的“回憶”，既有“美好”的，也有“差勁”的，因為“芭比”本身就充滿爭議。

瑪格特本人的演藝經(jīng)驗，也像是一場“芭比”的冒險。

出生于80年代末的我，就是玩芭比娃娃長大的一代人，而且那時候擁有正版芭比娃娃是件奢侈的事，我的芭比娃娃還是以盜版居多。即便只是盜版芭比，每天給娃娃梳頭發(fā)、換衣服、布置場景等，就讓童年的自己在豐富的想象中度過美好的一天。

但芭比娃娃也總讓我有一個困擾：因為芭比的腳是“高跟鞋型”，所以芭比娃娃不能“好好站著”，它們只能盤腿坐著或直接躺平在地上，兒時的自己并未思考過這個問題。讀了大學(xué)，我偶爾還是會給自己買個芭比娃娃，也學(xué)會了穿高跟鞋，但說真的，穿高跟鞋很難走路，但社會審美早已形成了一種定勢：高跟鞋，似乎等同于女性魅力。當芭比的腳在電影里變成“扁平足”的時候，我簡直要驚呼編劇的洞察力。

“典型”芭比（即典型的漂亮女性形象），在芭比樂園里過著完美的生活，不僅無憂無慮、漂漂亮亮地活著，而且這里的“女力”爆表—芭比們是總統(tǒng)、議員、諾貝爾獎得主、醫(yī)生、律師、廚師乃至工人。

直到有一天，芭比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活不再一帆風順，她開始思考死亡的意義，與此同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落地”—它們不再是“高跟鞋型”而成了“扁平足”，這讓芭比穿著高跟鞋走路變得非常困難。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有了橘皮！這些事情打破了芭比原本的平靜生活，讓她被迫進入現(xiàn)實世界，開啟一場“真實社會大冒險”。

如果將電影《芭比》和飾演者瑪格特·羅比結(jié)合來看，我們會從這位“真人版芭比娃娃”身上，看到當代女性的自省與力量，而瑪格特本人的演藝經(jīng)驗，也像是一場“芭比”的冒險。

瑪格特·羅比和芭比互相成就、互為對照，為今年暑假帶來了一部集商業(yè)與思考兼具的優(yōu)秀作品。

瑪格特·羅比在電影《時空戀旅人》《我，花樣女王》《華爾街之狼》中的形象

從“打工仔”到“大明星”

讓我們先來看看瑪格特·羅比自己的故事。1990年，瑪格特·羅比出生于澳大利亞昆士蘭的黃金海岸郊區(qū)的農(nóng)場，但她在當?shù)氐纳畈⒉蝗缢獗戆愎怩r亮麗。

瑪格特在家里排行老三，父親在她還包著尿布的時候就拋棄了全家人，瑪格特無法諒解父親，她曾表示自己根本不認識、也不喜歡他。陪伴瑪格特長大的，是媽媽、祖父母、兄弟姐妹和兩頭牛。

因為要幫忙減輕家中負擔，瑪格特從小就會在放學(xué)后早點回家，在農(nóng)場幫忙家人干活兒。約莫10歲的時候，她就開始利用業(yè)余時間打工掙錢。16歲時，瑪格特要同時打三份工。

17歲，從薩默塞特學(xué)院畢業(yè)后，她獲得了一張“馬戲研究證書”，并搬到了墨爾本，因為從小就把“成為演員”當作目標，她一邊在咖啡廳打工，一邊到處試鏡—青春期時的瑪格特還在當?shù)刭惏傥杜倪^廣告。

機會是給有準備且積極追尋的人。2008年瑪格特給《鄰居》的劇組寫了一封自薦信，由此參演了人生中的首部電視劇《鄰居》，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客串，后來成為常駐演員。她在劇組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是全職演員，彼時她還不確定自己是否要進入這一行。

2008年11月，瑪格特主演了動作電影《Vigilante》，這成為了她的電影處女作，后來又主演了驚悚電影《我在看著你》。2009年9月，為了尋求更好的發(fā)展，瑪格特前往好萊塢，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

在美國，瑪格特有個小心愿：可以帶著Tiffany專賣店里的小禮盒出來。“有人會送我一個這樣的藍色小禮盒嗎？不，我要自己買。”

他們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漂亮寶貝”，而且是一個有“芭比能量”的女性。

漫威電影《自殺小隊》中，瑪格特將小丑女這個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

2011年，電視劇《泛美之旅》在美國首播，瑪格特飾演一位美麗且性格開放的空姐，雖然電視劇的收視率不高，但瑪格特卻因此得以進軍好萊塢。在她拿到薪水的時候，她也為自己買了Tiffany的藍色小禮盒—店里最便宜的、一個有著小飛機的手鐲。

2013年，瑪格特在電影《時空戀旅人》中飾演令人過目難忘的初戀對象夏洛特。雖然《時空戀旅人》在豆瓣有著8.8的高分，但瑪格特本人還是沒什么名氣—畢竟不是女主角啊。

一直到2013年底，瑪格特與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搭檔主演的喜劇電影《華爾街之狼》上映，讓她一舉成名，也讓她在2014年被提名“好萊塢青年獎突破演出女星”、2015年獲得“英國電影學(xué)院獎新星獎”提名等。

默默無名的瑪格特，想要獲得電影中萊昂納多的妻子這一角色，其實充滿了壓力。畢竟，優(yōu)秀的競爭者太多，而她只是一個剛進入好萊塢闖蕩的新人，但她還是得到了前去試鏡的機會。但是，要如何在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

2015年，瑪格特接受《時尚芭莎》的訪問時表示：“我當時腦中在想，‘你只有30秒的時間，如果你不做出什么讓他們對你刮目相看的事情，就沒機會了！這是一生一次的機會，最好要把握好！然后我開始對萊昂納多吼罵，他也罵回來，他當時真的很兇，我差點跟不上，他最后說：‘你應(yīng)該慶幸有我這種老公！快點過來親一下！”

雖然瑪格特“差點跟不上”，但她接下來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嚇到。她并沒有按照劇本走，當萊昂納多靠近想要親她的時候，她卻給了萊昂納多一記重重的耳光，并說了一句臟話。這記耳光并沒有讓萊昂納多生氣，反而讓他欣賞瑪格特的臨場反應(yīng)。

因為這記耳光，她得到了想要的角色。很顯然，劇組要的不僅是美麗臉孔，他們想要更不一樣的東西，而瑪格特靠著自己的實力和頭腦，贏了一場漂亮仗。

讓瑪格特聲名大噪的，是眾所周知的2016年漫威電影《自殺小隊》中“小丑女”這一角色，瑪格特將小丑女這個角色演得淋漓盡致，這也少不了必要功課。在電影中幾個高難度動作，例如在囚籠里翻轉(zhuǎn)，還要得益于瑪格特在薩默塞特學(xué)院的雜技基本功。

2017年，瑪格特被《時代》雜志評為“2017全球百大人物”。2018年的傳記電影《我，花樣女王》讓她入圍第90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

然而，此后的瑪格特又陷入了職業(yè)低潮，甚至一度被稱為“票房毒藥”。2022年最賠錢的五部大片中的兩部：《阿姆斯特丹》和《巴比倫》，都是由瑪格特主演。

就像“芭比”不得不前往真實世界修復(fù)bug那樣，蟄伏中的瑪格特，也在等待一場新的冒險。

芭比的抽象詩

其實《芭比》真人版電影的籌備過程，可以說一波三折。艾米·舒默和安妮·海瑟薇，分別在2016年和2018年宣布要飾演芭比。但因為索尼影業(yè)對芭比的版權(quán)過期了，原本定檔2018年的《芭比》必須被延檔到2020年，安妮·海瑟薇版本的芭比，也就不了了之了。

瑪格特·羅比一直關(guān)注著真人版芭比的進程，演員和制作人的身份，讓她嗅到《芭比》的潛力。她曾提道：“芭比這個詞的全球性認可度，也許僅次于可口可樂。”

2018年，瑪格特主動出擊，她與美泰爾新任CEO開會，向他們介紹自己的公司LuckyChap—這是她與丈夫在2014年創(chuàng)立了電影制作公司。

我們對于芭比的喜愛與厭惡，不僅僅是芭比這個玩具的問題。

2023年6月30日，澳大利亞悉尼，格蕾塔·葛韋格（左）和瑪格特·羅比出席《芭比》派對

電影《芭比》劇照

同時瑪格特還很直白地闡述了他們?yōu)槭裁聪胍摹栋疟取贰⑾霃碾娪爸袀鬟_什么樣的理念。

瑪格特坦承，她自己并不是芭比的粉絲，他們公司也有許多人討厭芭比，但無論喜歡或不滿，這些情感和觀念都必須被尊重和傳達。爾后，瑪格特又與華納兄弟會面。終于，LuckyChap接下了《芭比》的制作。

LuckyChap希望導(dǎo)演兼編劇的格蕾塔·葛韋格能夠有充分的創(chuàng)作自由，然而，她也必須頂住美泰爾和華納兄弟的兩大壓力—《芭比》的計劃是什么？要說一個怎樣的故事？芭比是一個怎樣的形象？

最終，LuckyChap找到了一個方式使格蕾塔·葛韋格和他的搭檔諾亞·鮑姆巴赫能夠自由創(chuàng)作。對于整個關(guān)于“創(chuàng)作自由”的協(xié)商過程，瑪格特說：“相信我，這真的很難。”不管是LuckyChap、美泰爾還是華納兄弟，沒有人在完成前看到和干涉劇本—結(jié)果當然是令人驚喜的。

電影，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揭曉了—格蕾塔寫了一首關(guān)于芭比的抽象詩。“當我說‘抽象時，我的意思是它真的非常抽象。”羅比評論說。

瑪格特拒絕向媒體分享這首詩，但她透露說，這首詩“與使徒信經(jīng)有一些相似之處”。那是一首關(guān)于信仰的基督教詩歌，所以讓我們很感興趣。

?不只是漂亮寶貝

從一開始，《芭比》的故事，就注定將以與眾不同的方式，被講述出來。

導(dǎo)演格蕾塔，是當下好萊塢當之無愧的才女。她與丈夫鮑姆巴赫合作的《弗蘭西斯·哈》，以女性獨特的視角，講述了一個年輕女人面對青春消逝的痛苦與迷茫。此后，她更是執(zhí)導(dǎo)了《伯德小姐》《小婦人》等熱門影片。女性成長的主題，在她鏡頭下表現(xiàn)得溫柔又有力量感，其導(dǎo)演技法也走向了成熟。執(zhí)導(dǎo)《芭比》，沒有比她更合適的導(dǎo)演了。

在選角的過程中，瑪格特和格蕾塔都知道，他們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漂亮寶貝”，而且是一個有“芭比能量”的女性，她們最初的人選是“神奇女俠”蓋爾·加朵（Gal Gadot），很可惜，蓋爾因為檔期問題，無法參演。作為一直戴著“金發(fā)辣妹”和“美貌”標簽的瑪格特，最后接下芭比這個角色，也是在意料之中。

結(jié)果證明，瑪格特的努力沒有白費，她的選擇也是對的。《芭比》大獲成功，上映第一周就達到現(xiàn)象級票房表現(xiàn)—北美票房破1.55億美元、全球票房累積破3.37億美元，這已經(jīng)打破了北美地區(qū)的多項票房記錄。與此同時，全世界又掀起了一股“芭比風”—而且，不再僅僅是男性凝視下的“芭比”！

要深入了解《芭比》的劃時代意義，先要回顧下芭比的歷史，這也是瑪格特口中“它如此具有標志性，又如此復(fù)雜”的原因。

芭比的設(shè)計者羅絲·漢德勒，發(fā)現(xiàn)她的女兒芭芭拉喜歡玩紙娃娃，并且會讓這些娃娃扮演成年人的角色，但當時大多數(shù)的兒童娃娃都是嬰兒形象。于是，1959年，第一個芭比娃娃誕生了，它穿著黑白斑馬紋的泳裝，綁著特色馬尾辮—也就是電影開頭瑪格特的形象。很快，芭比就成為20世紀最暢銷的玩具。隨后，一系列的芭比及其周邊誕生，包括芭比男友肯和他的朋友艾倫。

由此可見，芭比娃娃確實是被喜歡和被需要的。就像《芭比》開頭呈現(xiàn)的那樣，女孩們最開始只能玩嬰兒形象的娃娃，預(yù)示著她們只被賦予“母親”的形象。但芭比的出現(xiàn)，讓兒童們對于成人世界的想象更為豐富，因為芭比不僅有自己的故事，也有各式各樣的角色，更重要的是，芭比還代表了“美”—這是大部分女性畢生都在追求的東西。

然而，芭比的“美”也是飽受爭議的，尤其是它不合比例的身材，很多人質(zhì)疑芭比會對女孩造成“美”的刻板印象。隨著時代的變化、女性意識的抬頭，芭比這個屹立六十多年的形象開始動搖。其實，美泰爾公司也在試圖讓芭比變得更多元，例如芭比有不同膚色、不同眼球顏色、不同體型、越來越多的區(qū)別，但是，就像電影里呈現(xiàn)的那樣，懷孕的芭比形象未必會被人喜愛，“金發(fā)辣妹”的形象仍是“典型的芭比”—某種程度上，這未必只關(guān)乎性別，更關(guān)乎資本的趨利避害。

2023年7月25日，德國杜塞爾多夫，芭比娃娃收藏家貝蒂娜·多夫曼的“芭比診所”

另一個不爭的事實是，這世界上仍有許多芭比的“真愛粉”，還有芭比的收藏家。芭比不僅是兒童的玩具，也是成年人的玩具。而且，芭比不僅是女孩的玩具，也有喜歡芭比的男孩，只是他們被既定的性別框架—女孩喜歡娃娃、男孩喜歡火車所局限。

但似乎有一種“羞恥感”在很多“現(xiàn)代女性”心中升起：不能明目張膽地說自己喜歡芭比娃娃，最好也不要喜歡粉紅色。畢竟，在標榜“個性”和“女力”的現(xiàn)代社會，“芭比”成了一個兩面不討好的角色。

在瑪格特看來，我們對于芭比的喜愛與厭惡，不僅僅是芭比這個玩具的問題，重要的是，這背后，是當代的人們，如何與自我進行對話的問題。

芭比決定做自己

回到《芭比》這部電影本身，芭比樂園好像是現(xiàn)實世界的反向烏托邦。在這里，女性力量是絕對的王道，從總統(tǒng)到工人，全部都是女性芭比們，她們在這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肯這樣的男性角色，只是沙灘上的一個配角，毫無作用，他的存在即是“愛慕芭比”。然而，芭比對這份愛慕不為所動。

表面上看起來，女性在這里生活簡直“爽爆了”，但從女性主義的視角來看，芭比樂園能代表“女性力量”嗎？從芭比倒著空牛奶、開著不用加油的汽車、每天無所事事等細節(jié)可以看出，芭比樂園其實是空洞的，這也隱喻了芭比樂園中“女力”的虛假。

芭比為了拯救自己的扁平足和橘皮組織，來到現(xiàn)實世界，

她發(fā)現(xiàn)，真實世界與她的認知完全對調(diào)了，在這里，男性是總統(tǒng)、是高階主管、是工人，主導(dǎo)著整個世界。她則是被凝視的那一方，甚至還被性騷擾。芭比世界的“女力”，在這里并不是絕對力量。

與此同時，跟隨她而來的肯，帶著“父權(quán)制度”回去了，洗腦了芭比樂園的其他芭比們。

創(chuàng)作者其實是想讓我們警惕：要實現(xiàn)真正的性別平等，并不單單只是從天平的一端滑向另一端。性別平等的真諦是多元、平等與包容，不是戰(zhàn)爭，不是奪權(quán)。

無論我們的性別屬性為何，我們要面對的最大的敵人、也是最終的朋友，終究是我們自己—Me，這也是芭比的另一個核心精神：“自我”，也就是獨立思考的能力。

回到芭比世界“奪權(quán)”的肯，其實并不快樂，他對管理也毫無興趣，他只想一心一意愛慕著芭比、奉獻給芭比，即便“奪權(quán)”，他依然是愛情的一個附屬品。

《芭比》并沒有落入俗套地變成大團圓結(jié)局，芭比點醒肯，他需要找到的，是他自己。于是，芭比們和肯們，在芭比樂園達成了和解。

金發(fā)碧眼的瑪格特·羅比，符合“芭比娃娃”的形象

芭比不再只是一個空洞的金發(fā)辣妹，而可以是任何平凡女性。

身為男性的肯，在芭比樂園還是沒有實現(xiàn)絕對的平等，而這也影射了現(xiàn)實社會。就像電影里芭比的擁有者、一個擁有女兒的平凡女性的高光臺詞：

“我們必須時刻做到無可挑剔，可事與愿違，我們又總是一錯再錯。你必須瘦，又不能太瘦，你不能說自己想瘦，你得說，你是為了健康，所以不得不逼著自己瘦。你要有錢，但是不能張口要錢，否則就是俗。你要往上爬，但不能靠手腕，要有領(lǐng)導(dǎo)力，但不能壓制別人的想法。”

“你必須喜歡當媽媽，但不能整天把孩子掛在嘴上，你要有自己的事業(yè)。但同時，你得把身邊的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如果男人做了荒唐事，就是女人的問題，這很離譜。可如果你公之于眾，他們就罵你是怨婦。”

芭比說，她只是“典型芭比”，她沒有一技之長，她覺得自己并不聰明。影片最后，芭比決定進入現(xiàn)實世界，探索新的人生。

在這一刻，“芭比精神”被重新定義了。芭比不再只是一個空洞的金發(fā)辣妹，而可以是任何平凡女性。

與此同時，瑪格特也重新定義了自己—她并不只是一個花瓶，她很聰明，她是個出色的演員，更是個出色的制片人。更重要的是，瑪格特也展現(xiàn)出當代女性獨立自主的精神，就像她當初想要的Tiffany藍色禮盒時的心情—我要自己買。

對于“自我的省思”，就像瑪格特在接受采訪時說“歸根結(jié)底，這是一場關(guān)于我們自身的對話”。瑪格特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從寫自薦信進入《鄰居》劇組、在眾人以為她很瘋狂下進軍好萊塢、試鏡時不按劇本走打了萊昂納多一巴掌，再到“小丑女”“花樣滑冰運動員托尼亞·哈丁”和“芭比”，瑪格特一直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要什么，自己要如何去做。

如今，全球又掀起了一股粉紅“芭比風”，說真的，粉紅色真的讓人心花怒放。潮流的泡沫終究會褪去，女性不應(yīng)該盲目追求“美”的刻板印象，但是，我們也應(yīng)該愛我們所愛。

至于芭比，它的未來是開放的，33歲的瑪格特·羅比也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是。

責任編輯何承波 hcb@nfcma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