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軟件的近20 年國內葡萄酒旅游研究綜述

馬小萍 姜 薇

（寧夏大學，寧夏銀川 750021）

引言

近年來，我國掀起了“國人喝國酒”的熱潮。我國葡萄酒產區數量和酒莊數量增加速度明顯。寧夏賀蘭山東麓產區、山東半島產區、云南產區、新疆產區等地的葡萄酒產品紛紛搶占國內市場。國內葡萄酒旅游的研究也越來越受學者的重視。本文通過應用CiteSpace 軟件對近20 年國內葡萄酒旅游研究進行梳理，希望能夠為我國在葡萄酒旅游領域的研究提供參考。

一、相關概念、研究方法和數據來源

（一）相關概念

葡萄酒旅游最早可追溯至古羅馬、古希臘時期葡萄酒莊參觀[1]。近代的葡萄酒旅游源自老牌葡萄酒產地法國。20 世紀90 年代，澳大利亞的葡萄酒旅游隨著其發達的旅游業迎來了黃金時期。“葡萄酒旅游”這個概念目前在學術界沒有統一的定義，大部分學者對“葡萄酒旅游”的定義側重于將其與旅游動機和體驗相結合。我國學者對“葡萄酒旅游”的定義是基于對葡萄酒產區和產品的消遣性探訪活動。在法國、意大利、西班牙等仍然保持農戶經營的舊世界紅酒產區[2]，葡萄酒旅游通常被歸納到鄉村旅游和農業旅游的范疇；而在以大規模經營、工業化生產釀造更為普遍的澳大利亞為代表的新世界產區，葡萄酒旅游也被賦予了工業旅游的一些元素[3]。本文將采用由霍爾（Hall）和麥休尼斯（Macionis）于1998 年提出的葡萄酒旅游的定義：葡萄酒旅游是游客或業內人士對基于葡萄酒產業相關生產、觀摩基地及有關活動的訪問，并在其中進行產品體驗和地域觀光的行為[1]。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運用的主要工具是美國德雷塞爾大學陳超美博士開發的CiteSpace 數據分析軟件，該軟件是基于Java 語言開發的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軟件通過選取特定的研究領域和文獻集合，通過聚類分析，刻畫該領域研究歷程，判斷研究前沿，同時通過繪制一系列可視化圖譜的方式分析學科演化和學科發展前沿。

（三）文獻與數據來源

本文應用到的中文文獻全部源于中國知網，CNKI 文獻檢索主題詞是“葡萄酒旅游”，檢索時間范圍是2000 年1 月至2023 年6 月，共檢索到中文文獻247 篇，其中學術期刊156 篇、學位論文52 篇、會議兩篇、報紙37 篇。

（四）文獻納入標準

通過CNKI 高級檢索CSSCI 收入的葡萄酒旅游相關文獻顯示有11 條記錄，鑒于本文基于CiteSpace軟件進行圖譜研究需要大量的數據作為支撐，故本文使用CNKI 全部收錄的156 篇學術期刊和52 篇學位論文進行研究。

二、國內葡萄酒旅游研究特征和研究方向

（一）國內葡萄酒旅游基礎數據分析

1.關鍵詞圖譜分析

本文通過對208 篇CNKI 文獻進行梳理，總結出關鍵詞265 個，出現3 次及以上的高頻關鍵詞有31 個，占比11.7%；出現兩次的關鍵詞有40 個，占比15.1%；出現1 次的關鍵詞總數達194 個，占比73.2%。

從關鍵詞使用頻次來看，葡萄酒作為關鍵詞的使用頻次最高，共計使用27 次；旅游作為關鍵詞的使用頻次是14 次；葡萄酒莊、煙臺和文化作為關鍵詞的使用頻次是7 次；酒莊、旅游開發和產業融合作為關鍵詞的使用頻次是6 次；煙臺市和寧夏作為我國葡萄酒知名產區，作為關鍵詞的使用頻次是5 次；旅游體驗、品牌營銷、酒莊文化等關鍵詞的出現頻次占比也較大；法國和澳大利亞作為舊世界和新世界葡萄酒的代表，作為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分別是1次和4 次。除此之外，出現兩次和1 次的關鍵詞涉及多學科和多產區。近20 年我國葡萄酒旅游研究關鍵詞圖譜如圖1 所示。

圖1 我國葡萄酒旅游研究關鍵詞圖譜

2.發文機構圖譜分析

從發文機構來看，寧夏大學發文21 篇，是所有機構里發文量最高的；緊隨其后的是北方民族大學，發文18 篇；中國農業大學煙臺研究院發文13 篇；山東工商學院發文7 篇；西北農林科技大學、西安外國語大學和寧夏醫科大學的發文量都是3 篇。其中，發文量大的機構均位于我國葡萄酒重要產區寧夏回族自治區銀川市和山東省煙臺市，發文量少于3篇的機構分散于我國各個地區。這些機構大都緊鄰產區或開設的有葡萄酒相關專業。近20 年國內葡萄酒旅游研究發文機構圖譜如圖2 所示。

圖2 國內葡萄酒旅游研究發文機構圖譜

3.發文作者圖譜分析

從作者發文量來看，北方民族大學張紅梅的發文量最大，共計發文9 篇；林富強發文7 篇；張萍、張文麗的發文量都是5 篇；寧夏大學王磊的發文量為3 篇。除此之外，張文攀、王明敏、劉濤、曹元龍、孔維府、王建軍、吳秀蘋、趙耀、李甲貴和劉夢得發文量均為3 篇。近20 年國內葡萄酒旅游研究發文作者圖譜如圖3 所示。

圖3 國內葡萄酒旅游研究發文作者圖譜

（二）國內葡萄酒旅游研究方向

筆者通過對我國近20 年葡萄酒旅游文獻的梳理發現，我國目前對于葡萄酒旅游的研究主要側重于國外葡萄酒旅游研究對我國葡萄酒旅游的啟示、我國葡萄酒旅游發展策略、我國葡萄酒旅游目的地品牌以及我國葡萄酒旅游產業發展方向等。

1.國外葡萄酒旅游和葡萄酒旅游研究對我國葡萄酒旅游的啟示

學者王磊、劉家明、李濤等通過應用CiteSpace軟件對國際葡萄酒旅游研究進展進行分析指出，國際葡萄酒旅游的研究內容已相當豐富且具有一定的實踐價值，對引導葡萄酒旅游業態發展、提升游客滿意度和提高目的地綜合效益等方面具有積極意義。葡萄酒旅游的理論研究拓寬了旅游學的研究領域，相關結論在豐富旅游者消費行為、產品開發、休閑產業發展等理論內涵上具有較高價值[1]。

學者陳曦通過對法國葡萄酒旅游進入中國市場可行性的研究，指出法國葡萄酒旅游具有自身優勢加之國內旅游市場的需求，法國葡萄酒進入中國市場具有一定的可行性[4]。

學者沈世偉、許靜娜、黃曉岑指出，法國葡萄酒旅游的成功因素有優質產業融合、各類高素質人才協作、持續創新與完善及核心競爭力與鄉土特色的融合[5]。

學者曾真通過對澳大利亞葡萄酒旅游產業發展進行分析指出，澳洲葡萄酒旅游發展前景光明，但同時澳大利亞的葡萄酒旅游相關的新興產品與葡萄酒產業的聯系不緊密。可以肯定的是，澳大利亞葡萄酒旅游業的發展對社會、環境和經濟方面都產生了積極和消極的影響[6]。

2.我國葡萄酒旅游發展策略研究

學者曹坤、毛鳳玲通過對鄉村旅游和葡萄酒旅游結合發展研究提出葡萄酒旅游在寧夏表現出極大的發展優勢，是寧夏美麗鄉村建設的特色路徑。一方面，在葡萄酒旅游的發展過程中，鄉村文化得到了保護和深入挖掘利用，鄉村生態環境得到了改善；另一方面，通過葡萄酒旅游發展活躍了鄉村經濟，農村的基礎設施建設得到了完善[7]。

學者方堃提出，廣西的葡萄酒旅游開發應迎合當下消費者多元化的旅游需求，向消費者提供具有較高價值的旅游產品；通過依托產區獨特的民族文化，創造出能夠體現產區特色民族文化的葡萄酒旅游產品，為顧客提供較高參與感和沉浸式的旅游體驗，從而提高旅游者的滿意度[8]。

學者張紅梅、宋莉、沈揚等在對中國葡萄酒文化旅游發展戰略的研究中指出，戰略對策及相關研究和討論有利于將葡萄酒文化旅游作為戰略型新興產業進行培育和發展，對于提高區域葡萄酒旅游的競爭力和提升我國葡萄酒產業在國際上的地位具有重要意義[9]。

3.國內葡萄酒旅游開發研究

學者張紅梅、龍嬿升、梁昌勇等學者指出，構建葡萄酒旅游目的地良好并獨具特色的認知形象對賀蘭山東麓葡萄酒旅游發展來說尤為重要，是旅游目的地的核心吸引力所在。因此，目的地管理人員需要科學編制葡萄酒旅游發展規劃，避免產品同質化、單一化，要形成“一莊一品”“一鎮一品”“一區一品”的合理布局。同時，要結合地域文化，深度挖掘葡萄酒文化內涵，將資源優勢轉化為品牌優勢[10]。

學者李世泰、魏清泉、李慶志等指出，要在考慮市場需求、競爭優勢等因素的基礎上，依托所在地獨特的形象和資源進行葡萄酒旅游開發，呈現出整體性、優美性和現代化的特點，將葡萄酒產業所在地作為一個完整且富有特色的城市進行整體規劃[11]。

4.我國葡萄酒旅游產業發展方向研究

學者郭涵、謝曠怡從智慧旅游視域下探究了賀蘭山東麓葡萄酒旅游產業創新發展的現狀，他們指出葡萄酒產業和旅游產業處于初期探索融合階段，葡萄酒旅游產業鏈發展尚不完善，無法滿足游客的需求[12]。

學者張紅梅、魏婭麗、陶雨芳等在文旅融合視域下對賀蘭山東麓葡萄酒旅游產業的創新發展策略進行了研究，指出要充分發揮賀蘭山東麓葡萄酒旅游產業自身優勢，深度挖掘當地的葡萄酒文化和地域文化特色，整合資源，揚長避短，實現從資源優勢向品牌優勢的有效過渡[13]。

5.其他研究

學者張紅梅、沙愛霞、王凱對葡萄酒產業對生態移民脫貧策略進行了研究[14]。學者胡宇橙、吳秀蘋基于層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對葡萄酒旅游資源綜合評價進行了研究[15]。學者王明敏、金倩對葡萄酒旅游風土營銷進行了相關研究[16]。學者胡英倫、周衛東、任彥欣等通過調研對葡萄酒旅游參與意愿進行了研究[17]。學者戴金枝、張亞楠、董玉峰等研究了體驗式葡萄酒旅游產業帶形成演化的影響因素[18]。學者高偉、陳宇平對我國葡萄酒旅游消費者的需求進行了相關研究[19]。

三、研究評述與展望

（一）研究評述

相較于歐美國家，我國葡萄酒旅游是近20 年逐漸興起的一個全新而小眾的產業。我國學者對葡萄酒旅游的研究起步較晚，在CNKI 搜索“葡萄酒旅游”查到的最早文獻是在2004 年，有兩篇。從發文機構地域來看，我國葡萄酒旅游研究地域屬性特征明顯，發文量大的機構大都緊鄰我國葡萄酒知名產區，如寧夏賀蘭山東麓和山東煙臺等地。從核心期刊的發文量來看，在CNKI 中高級檢索“葡萄酒旅游”CSSCI文獻僅有11 篇，占整體247 篇發文量的4.35%。

研究發現，我國學者通過借鑒和研究國外成功的葡萄酒旅游經驗，對我國葡萄酒產區品牌發展策略進行研究，并對國內葡萄酒旅游開發和產業發展現狀等進行研究，為我國葡萄酒旅游發展提供了相關的發展依據和較為完善的理論支撐。從這些研究可以看出，目前我國葡萄酒研究已具備一定水準，但是我國葡萄酒旅游研究整體起步較晚，專業性學術研究比較有限，而且我國學者研究葡萄酒旅游的地域性明顯，學科涉獵范圍相對較窄。

（二）展望

近年來，隨著我國消費者對葡萄酒需求的不斷增加、相關政策的正向激勵，越來越多優秀的酒莊面向大眾游客開放。“葡萄酒+旅游”開始成為一種新的旅游體驗產品，極大地促進了我國葡萄酒旅游的研究進展。

自從2016 年和2020 年習近平總書記兩次視察寧夏葡萄酒產區后，我國對葡萄酒旅游相關研究無論是數量還是研究范圍都有明顯的提升。其中2016年、2019 年、2020 年、2021 年和2022 年每年發文量都超過20 篇。在研究范疇上，涉及葡萄酒文化、葡萄酒旅游者體驗、葡萄酒營銷等方面的文章越來越多，同時在全域旅游和鄉村振興背景下研究葡萄酒旅游的文獻也在逐年增加。

筆者相信，在我國葡萄酒產區知名度越來越高、知名酒莊越來越多和國際影響力越來越高的情況下，我國學者對葡萄酒旅游研究的深度和廣度也會隨之增加，同時希望學界能夠打破產區區域和學科壁壘，以更加開放和包容的態度去研究葡萄酒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