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之彌高 雅俗共賞

文＼王海軒

2017 年年末，北京保利“中國古代書畫”秋拍，趙孟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以1.2億元起拍，最終以1.909 億元成交。此件《心經》為紙本，冊頁5 開，單頁尺寸為28.6 厘米×11.9 厘米。據悉，這件國寶級書法作品最終是被甘肅天慶博物館競得。

趙孟頫（1254—1322 年），字子昂，號松雪道人，湖州（今浙江吳興） 人，是宋太祖趙匡胤十一世孫。他博學多才，能詩善文，書法和繪畫成就尤其高。在繪畫方面，趙孟頫開創元代新畫風，被稱為“元人冠冕”。在書法方面，他篆、籀、分、隸、楷、草諸體皆能，尤以楷書、行書造詣最深、影響最廣，為元代影響最大的書法家。 《元史》 本傳記載：“孟頫篆籀分隸真行草無不冠絕古今，遂以書名天下。”趙孟頫的書畫當時就已名傳中外，以至日本、印度的書法愛好者都以珍藏他的作品為貴。后世將其列入中國書法史上的楷書四大家（顏真卿、柳公權、歐陽詢、趙孟頫） 之一。

趙孟頫平生致力于書學二王。據記載，他曾多次題跋《蘭亭》，其中最著名的獨孤本《蘭亭十三跋》有殘片傳世。趙孟頫在《蘭亭十三跋》中說道：“書法以用筆為上，而結字亦須用功，蓋因結字因時相傳，用筆千古不易。”這一觀點奠定了他的書學主張，一直被后人在書法實踐中引用。

《心經》全文只有260 字。趙孟頫書寫的《心經》形式多樣、不計其數，此冊是他為日林和尚所書，被認為是深得二王精髓的登峰之作。寫此書時，趙孟頫對于二王的風格已運用純熟，融會貫通。其點畫、結字、章法，無不源于二王。端正勻稱的結構、優美瀟灑的字姿、圓潤靈秀的運筆、密中有疏的布局，都堪稱經典。

趙孟頫的筆法深得二王書法真經，特別是提按的把握，體現了他精準的控筆能力。厚重的筆畫在沉穩之中不失靈動，輕快的筆畫在輕盈之中不失剛勁。據記載，同代友人曾見過趙孟頫臨《蘭亭序》數百本，但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60 歲時臨寫的《集王圣教序》流傳后世，被清代書法家翁方綱鑒定為真跡，并贊譽為“神品”，而《集王圣教序》的尾段即是《心經》。難怪其書《心經》被贊譽為“于秀麗中寓圓勁之勢，洵得右軍正脈”，“直逼蘭亭”。

趙孟頫之所以成為一代宗師，與其勤奮執著的精神是分不開的。他對二王書法的深研學習是貫穿一生的，60 多歲時仍在學王。其書風結體嚴整、筆法圓熟，功力極深厚。其寫字速度之快據說是“下筆神速如風雨”，能“日書萬字”而無敗筆。

歷代書法名家對趙孟頫的評價都很高。同代書法名家鮮于樞稱：“子昂篆、隸、真、行、顛草為當代第一。”清末書法名家黃自元贊趙孟頫：“吳興書如快馬入陣，所向披靡。其致佳者，尤縱橫抉蕩，遒厚蒼堅，足以能上接晉唐書法。”

趙孟頫的傳世書跡較多，有《洛神賦》 《赤壁賦》 《道德經》 《膽巴碑》 《玄妙觀重修三門記》 《汲黯傳》等。遼寧省博物館能藏有一冊趙孟頫《心經》，堪稱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