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艷妮 秦旭東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調查研究是我們黨的傳家寶,是做好各項工作的基本功。周恩來十分注重調查研究并身體力行,獲得了大量真實可靠的第一手材料,成為他治國理政的重要參考,也為我們樹立了調查研究的光輝典范。深切緬懷周恩來注重調查研究的工作作風,學習他深入群眾、深入基層、實事求是、加強理論學習的優秀品格,從他靈活多樣、卓有成效的豐富調研實踐中總結有益經驗,對于我們做好今天的調研工作,具有重要的借鑒和啟示意義。
周恩來指出:“要搞好調查研究,就要真正聯系群眾。”他認為,“領導地位并不能使你得到知識和經驗,所以面向群眾,汲取群眾經驗,十分必要。”周恩來一生堅持虛心向群眾學習,關心群眾生活,在調研中隨時隨地留心觀察群眾,為群眾解決了大量實際問題。
1961 年5 月周恩來到農村就公共食堂問題進行調查研究。在武安縣伯延村,他走訪了幾十戶貧下中農家庭,了解群眾的生產生活和身體情況,視察集體食堂,察看社員伙食,并與群眾同吃玉米面糊,召開隊干部社員代表、農技人員等座談會。周恩來以親切平等的姿態與大家交流,鼓勵大家說出實話,提出意見。在調研之初,沒有群眾敢開口,怕給國家添麻煩,怕被批評為落后。周恩來了解后親自給群眾做思想工作,他說:“我這次來是想聽大家的心里話,有話只管說,說錯了也不要緊。”村民張二廷率直向總理說了心里話,反映了食堂存在的問題以及某些干部的作風問題。周恩來非常贊賞,主動與張二廷交朋友,還親自到張家看望,在炕沿上與他促膝交談。經過多方面調查了解,周恩來如實向中央作了匯報,解決了這里群眾關心的實際問題,提高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和改變了黨員干部的工作作風。
在伯延村調研時,周恩來還嚴格要求自身,絕不搞特殊化。他到公社食堂堅決不吃單獨為他準備的紅燒肉和雞蛋,而把這些留給村里的年長者和病人吃;他和基層干部一起喝玉米糊糊,還在飯后讓秘書留下糧票。作為大國總理,周恩來以身作則,用實際行動與人民同甘共苦,患難與共,體現出共產黨人的高尚情操。周恩來對自己很嚴苛,對群眾卻非常關心。他走訪時聽聞有人暈倒,立刻用自己的車將其送到醫院治療;看到有的群眾孩子多負擔重,主動提出幫助代養孩子;專門去夜校看望師生,鼓勵教師堅守崗位傳道授業……正是因為周恩來把群眾當親人,真心關心和愛護他們,群眾才主動說出實話真話,并提出合理化建議,保證調研取得成功。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開展調查研究就是走群眾路線。”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把黨的正確主張變為群眾的自覺行動,是我們黨的群眾路線,是黨的性質宗旨的集中體現,是馬克思主義群眾觀點的集中體現。向周恩來同志學習調查研究,就是要始終堅持把工作重心放在群眾身上,真正聯系群眾,始終“以百姓之心為心”,恪守為民之責,多謀為民之策,多辦利民之事,把群眾滿意的、點贊的作為調查研究的標尺,讓人民有更多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周恩來指出:“一切問題都要到現場去實踐,通過實踐,不斷總結,取得經驗,然后再實踐再總結。”在調查研究中,周恩來深入工廠、農村、工地等基層一線,近距離觀察,仔細了解民情民意,發現問題立即解決。周恩來主持作出的許多有關生產和民生的決策,都是這樣產生的。
1954 年冬天,周恩來聽說北京的公共汽車十分擁擠,職工上下班很不方便。一天下班時間,他帶著秘書去親身體驗。在北京圖書館汽車站,等車的人群果然非常多。周恩來等群眾都上去了,才最后上車。車里很擁擠,根本沒有空座位,周恩來手握住吊環,站在車廂中間。汽車行駛了兩三分鐘后,一位乘客突然驚喜地叫道:“哎呀!這不是總理嗎?”“總理!”“總理!”車廂里立刻活躍起來。人們紛紛給總理讓座,周恩來揮動雙臂勸大家趕快坐下。一位站著的乘客握住他的手問:“總理,您那么忙,怎么還來坐公共汽車?”周恩來笑著說:“我也來體驗一下你們的生活嘛。”接著,他就和乘客們熱情地攀談起來,問他們都是哪個單位的,住在什么地方,每天上下班需要多少時間。乘了一段公共汽車后,周恩來又上了無軌電車,在北京城轉了大半圈。回到中南海后,他將有關領導同志找來,召開專門會議,研究和制定解決公共汽車擁擠問題的具體措施。他還指示國務院各部門和有關單位,有條件的,要用大客車接送職工上下班。

1961 年5 月,周恩來在河北武安縣調研,鼓勵群眾說實話,講真話,敢于擔當。
1956 年7 月,周恩來冒著酷暑來到上海進行調查研究。他深入到一家鋼鐵廠的轉爐車間觀察生產情況,看到爐前工人操作時汗流滿面,就詢問車間負責人:“車間的溫度有多高?”車間負責人回答:“有40 多度。”周恩來提出疑問說:“我在夏天到過熱帶地區,那里的溫度就是四十幾度,但遠沒有你們這里這么熾熱。”他隨即指示,要關心工人的疾苦,改善工人的生產條件,做好夏季防暑降溫工作。周恩來回北京不久,國務院就向全國發出了《工業企業必須認真做好防暑降溫工作》的通知。各地工廠企業的防暑降溫工作,由此得到了改善和加強。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多到分管領域的基層一線去,多到困難多、群眾意見集中、工作打不開局面的地方去,體察實情、解剖麻雀,全面掌握情況,做到心中有數。向周恩來同志學習調查研究,就是要廣大黨員和領導干部撲下身子、沉到一線,邁開步子、走出院子,到車間碼頭、到田間地頭、到市場社區,親自察看、親身體驗;既要到工作局面好和先進的地方去總結經驗,又要到困難多、情況復雜、矛盾尖銳的地方去研究問題;既聽順耳話、也聽逆耳言,這樣才能聽到實話、察到實情、收到實效。
周恩來指出:“進行調查研究,必須實事求是。我們下去調查,必須對事物進行分析、綜合和比較。”周恩來在工作上細致入微人所共知,在調查研究上也始終堅持實事求是的工作作風。
在三峽工程及葛洲壩工程決策中,周恩來堅持實事求是的調研作風表現得非常充分。1958 年,周恩來帶領有關部門領導和專家視察三峽地區,對三峽工程進行調查研究。周恩來一行實地考察,風塵仆仆,又連夜召開三峽工程技術討論會。討論會結束時已是深夜,他不顧勞累,和相關工作人員鋪開規劃和設計示意圖仔細研究。天亮以后,他的秘書告訴有關負責人說:“總理發現里面的數據有錯誤。”后經復查證明數據確實不對。這種不走過場、深入細致進行調查研究的工作作風,使大家深受啟發。
此外,周恩來還堅持調查研究的全面性和深刻性,指出調查研究要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從多方面觀察問題”。調查中,他堅持既聽喜也聽憂,“解剖麻雀”,透過現象看本質,而且還特別注意求“真”防“假”,防止“別人把我們封鎖起來。”周恩來在尊重地方同志意見的同時,還常常采用“突然襲擊”的辦法,到那些事先沒有得到通知安排、沒有“做過手腳”的地方去調查,從中發現問題。周恩來指出,你要想摸到真實情況,就不要老是圍著別人挑好的地方轉,要多到那些事先沒有得到通知的地方走一走,在那里你才會看到聽到最為真實的情況。這是他進行調查研究的經驗之談。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實事求是是我們黨的思想路線的重要內容”,要“一切從實際出發,理論聯系實際,實事求是,在實踐中檢驗真理和發展真理”。向周恩來學習調查研究,就是要把實事求是貫穿到調查研究之中,聽真話、察實情,堅持真理、修正錯誤,不刻舟求劍,不閉門造車,把調研做深做實、把情況摸透摸實,真正解決群眾的急愁難盼問題。
周恩來在大力提倡領導干部深入群眾調查研究的同時,還進一步提出,調查研究是把實際問題用理論加以提高,因此要有理論指導。他指出:“要加強調查研究工作,加強理論學習。毛主席經常提醒我們,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但是,光有調查研究工作,沒有理論指導也不行。沒有理論指導,就會妨礙我們去進行調查研究。做一件實際工作,做了一年、半年,可能還看不出問題來,調查研究了幾百條,也可能找不到關鍵。”“必須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作為我們的武器進行調查研究,這樣調查研究才能實事求是。”1964 年12 月,周恩來在接見斯諾的談話中談到,中國人口多,從需要量講,經濟還很落后,要變成現代化的國家,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我們都在學習,經濟發展的規律是極其復雜的,“搞了十五年經濟建設,老實說,我作為總理還沒有學會呢”。我們黨的干部必須清醒地認識到,只有通過埋頭苦干,勤奮工作,不斷提高理論水平和理論素養,才能逐步認識掌握客觀經濟規律,提高解決實踐問題的能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把加強理論學習和深化調查研究結合起來。加強理論學習是為了更好地運用理論指導實踐,調查研究是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找到問題的本質和規律,再把實踐上升為新的理論。二者相互促進、辯證運動,推動認識和實踐的前進和發展。向周恩來學習調查研究,就是要全面加強理論武裝,以學鑄魂、以學增智、以學正風、以學促干,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轉化為堅定理想、錘煉黨性和指導實踐、推動工作的強大力量,為高質量發展不斷取得新突破注入強大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