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

李曉東

2018年10月22日，秋冬交際，氣溫變化大，人的情感亦起伏不定。立志中學七九屆高中畢業班10名同學相約回歸故鄉。大風起兮，落葉飄零，雪花飛舞。準備回歸故鄉的同學，思想不免有些凝重。想著往事：記憶隨著落葉的流落而憔悴；隨著落雪的漂泊而流離失所。雪花落地，白糖一樣融化了，濕了大地。大自然的悲情將人困惑，盼望長夜能將一切改變。

天隨人愿，第二天大風停止，盡管微風中帶著濃濃的秋意，但陽光普照了大地，淡化了秋天的感覺，一切都變得愜意起來。同學們回歸故鄉的心情自然很好。大家從不同的地點出發，驅車開始回歸故鄉。臨近立志，四輛轎車會合后繼續前行。路過西大海，同學們下車觀景拍照。

西大海，這片形似子彈頭的水域，盡管面積很大，煙波浩渺，然稱其為海不免有些過于夸張。西大海，一看名字就知道，最開始稱其為大海的人并沒有見過大海，更不知道大海連著大洋。但有人這樣叫了，很多人接著這樣叫，名字就出現了。落后的文化形成了一個大氣的名字：“西大海”。

站在西大海南岸的公路上，同學們自然要想起往事。37年前，立志中學七九屆高中班全體同學畢業了，相繼從腳下的這條路，當年的土路，如今的公路走出，進入油田，立業成家，過上了幸福生活。今天，年過半百的我們沿著這條路回來了，百感交集。

想當年，由于文化落后，信息閉塞，男女同學互相打招呼都視為不正常，情感交流被扭曲。有人對女同學產生了好感，看露天電影的時候，用石頭子偷偷地打女同學。這是怎樣的一個表達愛的方式呢？現在的年輕人也許讀不懂，但當時示愛的方式就是這樣原始。

如今的一切都進入快車道，下一代成長的過程和我們這代相比，有了天壤之別，一切不再朦朧。

和年輕人相比，我們確實落后了，但自身確實也進步了，也會生活了，有意識地給自己留下美好的記憶。你看湖邊的蘆葦蕩里，同學們不僅集體照相，男女同學還成雙成對地合影。過后在微信上一瞧，還蠻有詩情畫意的，留下了許多美好的瞬間。

大家回到立志。在家鄉最大的飯店鴻寶酒家定了午餐。同學們決定先到南引嫩水庫玩，回來再就餐。

驅車來到南引嫩水庫，在水邊還是觀景留影，快樂地交談。正值深秋，只能欣賞景色，不能下水，總感覺缺點什么，不能盡興。如若夏季來，這片帶著野性的湖泊，水清，水邊水淺，水下是沙土地，會讓人產生下水的沖動。如果同學們再回立志，建議夏季來。為了釋放快樂，就到水里游玩。不要說自己老了，和明天相比，我們依然年輕。何況青春是一種狀態，要的是活力。

玩完南引嫩水庫，有同學建議到雙榆樹去，說那里的小米好吃。來到雙榆樹米店，焦洪慶和高寶合同學購物興趣最濃，買得最多。寶合還給他爹買了一袋，一看就是個大孝子。

回到立志，同學們開始尋找過去的記憶。張景臣同學首先找到了他家住的房子。由于房子是公家蓋的，房體結實，經得起歷史考驗，再住20年沒有問題。接著吳劍飛、于春芳和張作利等同學都找到自己家住的房子，都在房前留了影。

作利家的房子還是那個土房，年久失修，墻體四處有裂痕；而本人家的房子，溜平，遺址上長滿野草。房子沒有了，枯草隨風搖曳。

我們上學的校舍還在，圍墻還在，破舊不堪，被小商小販租用。此情此景，讓同學們回憶起過去的往事，心情復雜。

不知不覺中，午餐的時間到了，同學們回到了鴻寶酒家。有同學說李景樹同學還在附近住，于是電話將他請來。景樹的記憶力很好，和我打招呼的時候，三十七年沒有見面了，竟然直接稱呼起我的名字。后來得知他有三個孩子，都養大成人，令人羨慕不已，誰還敢說農村不好。

午飯開始，由于停電，單間光線不好，于是開始了燭光餐。燭光餐本是情侶浪漫用餐的最高境界，我們這些老同志有了意外收獲。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同學們愉快聊天。趙秀梅同學提到了本人發到同學微信群中的那篇立志游記，隨即便得到了景臣和作利等同學的贊賞與肯定。由于此篇游記是此次游玩的起因和導火索，令本人不免小有成就感。

在午餐過程中，微信中傳來了孫淑香和張潔華等同學親切的問候，令此次故鄉游活動上升到全班層面上。

午餐結束，作利去買單，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一直低調沉默寡言的路勇同學提前結了賬。不張揚，又有奉獻精神，值得同學們學習。

滿載同窗的深情厚誼和對故鄉的美好回憶，大家開始了歸程。到家后，于春芳同學將家鄉游的瞬間制作成音樂相冊。有悠揚的歌聲相伴，有婉轉的樂曲相隨，升華了心境，令此次故里之行更加美好。

——選自西部散文學會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