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輝 張其潤 邱福軒
肝細胞癌(HCC)是1種發生在肝臟部位的惡性腫瘤,其致病因素多種多樣,主要與酗酒、病毒性肝炎誘導、經常食用霉變食物以及遺傳因素有關[1]。經肝動脈插管化療栓塞(TACE)治療是臨床常用的惡性腫瘤治療方法,可以在一定程度控制腫瘤進展,療效確切,但仍有部分患者的治療效果并不理想[2]。有研究指出[3-4],HCC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與預后有一定聯系,基質金屬蛋白酶-9(MMP-9)可以參與調節HCC的侵襲轉移;低氧誘導因子(HIF-1α)的表達與HCC患者微血管浸潤有關。并且MMP-9和HIF-1α之間存在著一定的轉錄調控關系,在缺氧條件下,HIF-1α可以直接調控包括MMP-9在內的多種下游基因。基于此,本研究選取于2017年1月至2020年1月在本院就診并接受治療的HCC患者74例作為研究對象,探討血清MMP-9、HIF-1α水平與肝癌患者TACE治療療效和預后的關系研究。
選取于2017年1月至2020年1月在本院就診并接受治療的HCC患者74例,納入的HCC患者均接受TACE治療,按照mRECIST標準[5],根據患者接受TACE治療后的效果將其分為有效組(腫瘤縮小或保持穩定狀態)(n=49)和無效組(腫瘤未縮小甚至加重)(n=25)。有效組男性26例,女性23例,年齡42~71歲,平均(56.72±7.22)歲,病程1~4年,平均(2.95±0.69)年,腫瘤大小2~12cm,平均(7.42±2.41)cm;肝功能Child-Pugh分級:A級33例,B級16例。無效組男性14例,女性11例,年齡44~73歲,平均(58.14±7.34)歲,病程2~5年,平均(3.31±0.74)年,腫瘤大小4~14 cm,平均(9.21±2.59)cm;肝功能Child等級:A級7例,B級18例。
納入標準:①符合HCC的相關診斷標準[6];②納入的病例均未接受其他抗癌治療。排除標準:①合并心、腎等重要功能器官障礙者;②肝功能Child-Pugh分級為C級;③存在明顯TACE禁忌證,無法接受治療者。本研究符合《赫爾辛基宣言》相關倫理準則。
納入的HCC患者均接受TACE治療,具體治療方法為:(1)術前準備:術前給予患者鹽酸昂丹司瓊片(北大醫藥股份有限公司,H10970155,4 mg/片)8 mg,以起到止吐的作用;(2)術中操作:采用改良Seldinger穿刺法經患者的皮-股動脈進行穿刺,穿刺成功后,插入導管進行肝動脈造影,通過影像學圖像明確患者肝腫瘤的情況,結合患者自身情況對栓塞劑的劑量進行調整,導管置入患者腫瘤的供血血管中后,根據患者的病情需要注入適量的氟尿嘧啶注射液(天津金耀氨基酸有限公司H12020959,10 mL/支)、注射用鹽酸多柔比星(山西普德藥業有限公司H14023143,10 mg/支)和碘油(上海運佳黃浦制藥有限公司H31021302,20 mL/瓶),碘油起到栓塞劑和藥物載體的功能,需與化療藥物充分混合后一起推注到患者體內,之后根據患者的具體反饋情況選擇栓塞微球加以輔助;(3)術后給藥:術后給予患者保肝藥,對于部分疼痛感過于強烈的患者給予鎮痛劑止痛處理,監測患者體內電解質酸堿水平,維持其平衡。
(1)血清MMP-9、HIF-1α:治療前、治療1個月后,采集患者的清晨空腹靜脈血3 mL,經離心操作后,置于含促凝劑的真空采血管中,采用雙抗體夾心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測定血清MMP-9、HIF-1α水平,研究所應用的ELISA檢測試劑盒均由上海莼試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提供,且均為同一生產批號。
(2)治療效果:HCC患者接受TACE治療1個月后,采用mRECIST實體瘤療效評價標準[5],根據患者的癥狀改善及病情進展情況將患者的治療效果分為有效[非典型肝內靶病灶及非靶病灶最大直徑之和(SLD)減小>30%]和無效(非典型肝內靶病灶及非靶病灶SLD未減小甚至有所增加)。
(3)生存資料:以患者接受TACE治療第1天作為患者生存時間的起點,隨訪所有患者的生存資料,隨訪截止2022年2月,共計隨訪2年。
TACE治療1個月后,HCC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降低(P<0.05),見表1。

表1 HCC患者治療前后血清MMP-9、HIF-1α水平比較

表2 不同治療效果患者治療前后血清MMP-9、HIF-1α水平比較
治療前有效組HCC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經過ROC分析顯示,血清MMP-9、HIF-1α以及聯合評估HCC患者療效的曲線下面積(AUC)分別是0.753、0.763和0.804。聯合評估HCC患者療效的價值最大。見圖1和表3。

圖1 治療前血清MMP-9、HIF-1α對HCC患者療效評估的ROC曲線

表3 治療前血清MMP-9、HIF-1α對HCC患者療效的評估價值
平均低于無效組(P<0.05);治療后兩組HCC患者血清MMP-9水平低于治療前(P<0.05),有效組HCC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均低于無效組(P<0.05),見表2。
采用中位數法,根據治療后MMP-9、HIF-1α水平,將患者分為MMP-9低水平和MMP-9高水平;HIF-1α低水平和HIF-1α高水平。生存分析顯示,血清MMP-9低水平患者2年生存率為69.39%,高于高水平患者的44.00%(Log Rank χ2=5.761,P<0.05);HIF-1α低水平患者2年生存率為71.43%,高于高水平患者的40.00%(Log Rank χ2=8.819,P<0.05)。見圖2和圖3。

圖2 不同血清MMP-9水平HCC患者生存情況的Kaplan-Meier曲線

圖3 不同血清HIF-1α水平HCC患者生存情況的Kaplan-Meier曲線
近年來,我國患HCC的人數呈逐年上升的趨勢,嚴重威脅著人們的生命健康,由于HCC多于中晚期才被診斷出來,其致死率較高[7]。TACE治療是以阻塞肝臟惡性腫瘤血管的方法,阻斷其血液供應,致使腫瘤缺血壞死的一種治療手段,通過TACE治療可以抑制肝臟腫瘤生長、增殖,以此穩定HCC患者的病情[8]。
本次研究結果顯示,治療TACE治療1個月后,HCC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降低(P<0.05)。表明TACE治療后,HCC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出現明顯變化。有研究指出[9],血清MMP-9、HIF-1α等指標與HCC患者的治療效果有一定的聯系,血清MMP-9是1種基質金屬蛋白酶,可影響癌細胞的轉移;HIF-1α具有調節腫瘤細胞氧含量的作用,在缺氧環境中,HIF-1α具有較強的穩定性。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TACE治療通過阻斷肝臟部位惡性腫瘤血液供應,導致腫瘤細胞缺氧壞死,血清MMP-9、HIF-1α水平降低。
本次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有效組HCC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均低于無效組(P<0.05)。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TACE治療后無法徹底清除腫瘤細胞,部分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未出現降低,MMP-9是HCC腫瘤浸潤轉移過程中的主要蛋白水解酶,在侵襲轉移中起到關鍵作用;HIF-1α在缺氧條件下對HCC腫瘤細胞起到調節作用,導致其體內殘余的腫瘤細胞可能會出現暴發性增殖,從而出現患者病情未得到改善甚至加重的情況。
另外,經過ROC分析顯示,血清MMP-9、HIF-1α以及聯合評估HCC患者療效的曲線下面積(AUC)分別是0.753、0.763和0.804。聯合評估HCC患者療效的價值最大。表明HCC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與患者接受TACE治療后療效情況具有一定的關系。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血清MMP-9可以對腫瘤表面的細胞外基質造成破壞,對于腫瘤浸潤轉移的過程具有一定的影響;HIF-1α是具有轉錄活性的核蛋白,其與缺氧適應、炎癥發展及腫瘤生長等活動密切相關。由于血清MMP-9、HIF-1α對于惡性腫瘤的狀態變化均具有一定的敏感度,因此可以用于預測HCC患者在接受TACE治療后效果的預測。
Kaplan-Meier曲線顯示,治療后血清MMP-9低水平患者2年生存率為69.39%,高于高水平患者44.00%(Log Rank χ2=5.761,P<0.05);HIF-1α低水平患者生存率為71.43%,高于高水平患者40.00%(Log Rank χ2=8.819,P<0.05)。表明血清MMP-9、HIF-1α低水平患者的生存率高。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血清MMP-9在腫瘤細胞介導的細胞外降解中起到重要作用; HIF-1α是簡介促進癌癥進展的核蛋白。上述兩種因子處于高水平時均對腫瘤的浸潤轉移起到一定的作用,因此經TACE治療后,血清MMP-9、HIF-1α低水平患者體內HCC的侵襲轉移受到抑制,存活時間延長。
綜上所述,采用TACE治療HCC患者,對于調節患者血清MMP-9、HIF-1α水平具有一定的作用,通過檢測血清MMP-9、HIF-1α水平可以對TACE治療HCC患者的療效進行預測,具有一定的臨床應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