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是助推學習的“那個浪”

王鼎鈞在《碎琉璃》一文中曾有過這樣的表述：“時代像篩子，篩得每一個人都流離失所，篩得少數人出類拔萃。”我相信，唯有那些在AI洪流中勇立潮頭、不斷提升自我的人，才能在各種人工智能機遇中乘風破浪，而那些亦步亦趨或刻舟求劍的人只能于洪波中漂蕩。

最近，ChatGPT作為一種全新聊天機器人程序，吸引了全球網民的眼球。客觀地說，它絕對是個能干的家伙，你看，它既能通過學習和理解人類的語言來進行對話，還能根據聊天的上下文進行互動，甚至可以撰寫郵件、論文，創作詩歌……正因為它的能干，上線僅2個月，ChatGPT的活躍用戶就突破1億。

毋庸置疑，現今，網購、視頻聊天、線上娛樂等，已經成為當下很多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成為我們教育事業不可或缺的支撐端。云教育、云平臺、云技術，智能批改、智能陪練、智能語音測評、智能圖書館、智能管理……人工智能技術在教育領域仿佛有著移動支付般的“中國智能”速度。在技能教育陣線，5G技術、VR/AR、可穿戴設備已經廣泛被學生實踐使用。在醫學領域，在5G技術的支持下，遠程手術已經有了新的突破。最讓人嘆為觀止的是，人工智能機器人在疫情期間完美地解決了人與人密接的問題，并且在其他關鍵領域也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人工智能也留下了一個個難解的學習“千千結”。由于人工智能要求學生用互聯網完成學習和承擔相關教學任務，就不可避免地使施教者和受教者在日常教學生活中高頻地使用到手機和電腦等智能終端設備，導致了各種弊端也層出不窮：各種功能強大的App不斷在應用商城中跳躍，各種電子游戲使得那些自制力差的學生沉迷網絡而影響學習，在屏幕里更是充斥著各種低俗信息。此外，電腦和智能手機對于貧困家庭也是一筆經濟負擔。

鑒于此，人們不禁會疑惑：人工智能是在助推學習還是在終結學習？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曾智慧地回答過“如何看待機器人寫的詩歌作品”這一話題，他說：“從技術上講沒有問題，但就是沒有感情，沒有個性，這樣產生的東西，不是真正的文學。”針對人工智能與人的文學的區別這一問題時，他又說：“一個活人寫的詩，哪怕平仄全錯了，至少還有一種要表達的感覺。機器人是不會犯錯的，作者寫得不如機器快，但這是人寫的東西，是有‘人氣的。”

不錯，就文學來說，“人氣”是人優于人工智能最大的價值點，人的文學因有了自己的情感而勝于機器文學。而在教育層面，要培養真正的英才，教育必須建立在每個人獨特的個性、思維方式和知識結構上，而這一切素養目標的實現，人的學習始終是處于核心地位的，人的學習方式是多樣的，這就決定了人工智能是助推人的學習的方式之一。

百年前，哲學家尼采說：“人之所以為人，便在于人是一座橋梁，人應當被超越。”化用先哲之言，人與人工智能的關系是：人之所以為人，便在于人能把人工智能作為一座橋梁，人應當駕馭人工智能來完善自己，即一些有識之士認為的機器人使我們更加成為人，更有超越自我的勇氣，從而不使物役我，而使我役物，使人工智能教學越發人化的同時，使用者不被人工智能同化。

記得若干年前曾有個浙江高考作文題——“虛擬與現實”，考查考生能否準確對待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事物。筆者一直以為，從學習和人工智能的辯證關系來看，互聯網虛擬空間帶來的機遇與挑戰并存，因此，對待人工智能的正確的做法或許是，在承認人工智能技術先進性和積極作用的前提下，同樣看到其有缺陷的一面。在此理念下，運用人類的智慧將每個可糾正的問題盡可能最大限度地修復，最終才能引導人工智能技術向善、向上發展。工業產品可以格式化、統一化，人卻不能，人是有思想、有靈魂的，學習需要人工智能推進，又要避免格式化。因此，準確處理學習與人工智能的關系，是學生的時代命題，也是教師和各界的育人命題。

所以我說，人工智能的發展是不可避免的，而學習是人成長的基石。在這個創新發展的時代，認清人工智能對人類學習的助推關系，追求學習知識的幸福，遵守物我的主次關系，在“我”和“物”之間完成真切的現實學習表達，讓“我”與智能工具之間理性地演繹成一場完美的學習之旅。

宣迪淼，中學高級教師，浙江省作家協會會員。性格開朗，平時行走在暨陽大地上，喜歡用文字記錄鄉土生活的點點滴滴，寫一些有趣的詩歌、散文和小說。曾獲浣紗文學獎、清廉詩歌征文比賽優秀獎，作品散見于《解放日報》《光明日報》《浙江散文》《遼河》《五月風》等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