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楊欽 朱文濤
摘要:情節類音樂視頻已成為當代流行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敘事性與戲劇性,在故事的發展過程中能充分反映出音樂的詞曲特征。關于情節類音樂視頻的研究集中于分析其視覺形式、制片技術以及影像美學的傳播性,較少結合敘事學理論對其要素和情節結構進行分析。多年來,泰勒·斯威夫特的情節類音樂視頻作品備受關注與贊譽,并獲得多項主流榮譽,這不僅源于其作品精良的視覺效果,更重要的是她對敘事內容的深刻理解和創造性發揮。文章結合敘事學理論,概述當下情節類音樂視頻的發展及不足,并以泰勒·斯威夫特的作品為例,從主題和情節兩方面分析其情節類音樂視頻的藝術審美特點,強調敘事結構作為情節類音樂視頻創作的骨架,影響著音樂視頻講述故事的角度與方式。分析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敘事結構特征,從而揭示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敘事結構與音樂材料之間的內在聯系以及各類敘事結構所形成的獨特敘述效果,并指出敘事結構與音樂之間的強關聯性。情節類音樂視頻具有巨大發展潛力,創作該類作品時要結合敘事性思維,關注其內在的人文關懷和結構邏輯性,才能更好地表達音樂藝術內涵,從而實現更廣泛的傳播和更深刻的文化影響。
關鍵詞:故事情節;音樂視頻;敘事結構;敘事設計;泰勒·斯威夫特
中圖分類號:J6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3)05-000-04
0 引言
音樂視頻(Music Video)是以音樂歌曲為基礎的視覺短片,是一種結合聽覺與視覺的多感官藝術形式,旨在通過視覺影像來外化音樂信息。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流媒體的興起,音樂視頻成為宣傳音樂唱片及歌手形象的重要途徑之一,進而成為音樂產業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情節類音樂視頻是為了增強作品的觀賞性和記憶點而產生的,其通過敘事情節的戲劇化效果強化音樂的詞曲特征。然而,受商業化因素的影響,當下大量情節類音樂視頻過于依賴特效制作技術,將外在視覺表現作為作品的設計和傳播重心,卻弱化了敘事結構與音樂材料間的內在關聯。而敘事結構決定了故事情節的呈現方式,若缺失應有的邏輯性,視頻作品將陷入模板化和表面化的設計桎梏,進而影響音樂和視頻的敘事及傳播效果。
泰勒·斯威夫特(Taylor Swift)是一名著名的流行音樂創作人,她于2006年發布的第一張暢銷音樂專輯《泰勒·斯威夫特》,使其一舉成名并在音樂市場中贏得廣泛的關注和認可。同時泰勒·斯威夫特在音樂視頻領域也有杰出成就,發布了《空白格》(Blank Space)和《我!》(Me!)等多部經典情節類音樂視頻作品,且數次獲得MTV音樂錄像帶大獎和格萊美獎等主流獎項。泰勒·斯威夫特的音樂視頻作品能獲得廣泛關注,源于她對音樂視頻中敘事內容的探索和創新,其為當下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敘事結構設計提供了新的思路。
1 泰勒·斯威夫特音樂視頻的審美特點
1.1 喚起共鳴的多元化敘事主題
泰勒·斯威夫特的情節類音樂視頻具有多元的敘事主題,這些敘事主題是對其音樂作品的概括與凝聚,往往具有明確的內容和意義指向。同時泰勒·斯威夫特對敘事主題的設定常涉及人們共同關注的話題,如《空白格》和《愛情故事》(Love Story)等作品展現了愛情的曲折與美好;《我!》和《準備好了嗎?》(Ready For It?)等作品描述了自我成長的心路歷程;《男人》(The Man)和《你需要冷靜下來》(You Need To Calm Down)等作品討論了性別權利。總體來說,泰勒·斯威夫特的音樂視頻作品通過對人性、社會、文化和歷史等多元主題的探討,具象地闡釋抽象、寫意的音樂語篇,既提升了視頻作品的立意深度,又從不同層面喚起受眾的共鳴。
敘事主題作為情節類音樂視頻的主體要素,影響了敘事要素與事件情節的設定,并與音樂共同參與敘事文本的結構設計,從而奠定了視聽體驗的審美特征。而當下大量情節類音樂視頻“機械式”地反映音樂表層文本,缺乏對音樂情緒、情感的提煉以及對受眾期待的考量,導致敘事主題趨于表面化和淺薄化,無法滿足現代受眾的審美需求。
1.2 充滿想象的戲劇化敘事情節
泰勒·斯威夫特的作品往往采用戲劇化的敘事情節,在矛盾沖突中強化敘事主題及音樂語篇的思想情感。同時,泰勒·斯威夫特還在故事情節中融入大量超現實的敘事元素,如時空穿梭、超自然力量以及未來幻想等。相較于盲目追求視覺感官沖擊或簡單“以圖解音”的情節類音樂視頻作品,充滿想象的戲劇化情節具有獨特的象征功能,體現了泰勒·斯威夫特對音樂歌詞、情感和主題的深度闡釋,并為受眾帶來奇妙的觀看體驗。如泰勒·斯威夫特作品《壞血》(Bad Blood)描繪的超級英雄之間的戰爭,象征著音樂中控訴的背叛與爭斗;作品《看你都讓我干了什么》(Look What You Made Me Do)通過對浮夸的服飾和人物行為的呈現,象征著音樂中對媒體的憤怒及反擊。
泰勒·斯威夫特提取音樂情感和旋律特征,延伸設計出多元的故事主題和具有象征意義的情節內容,并將它們編織入不同的敘事結構。這些敘事結構具有各不相同的敘述形式及效果,既提高了作品的豐富度,又在一定程度上創新了音樂與影像的融合方式,形成獨特的審美意境。
2 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敘事結構
2.1 經典線性敘事結構
在情節類音樂視頻中,運用最多的就是經典線性敘事結構,這種敘事結構也被稱為單線性敘事結構,其在自然的時間順序中表現故事情節的因果邏輯。如泰勒·斯威夫特的《最狂野的夢想》(Wildest Dreams)、《反英雄》(Anti-Hero)和《精致》(Delicate)等音樂視頻作品。確切地說,在音樂視頻、文學和電影等敘事藝術中,經典線性敘事結構都是出現最頻繁的,因為這是最接近人們感知和理解信息的規律的敘事模式。
在電影工業化之初,劇作大師悉德·菲爾德(Syd Field)提出了經典的“三幕式”結構理論,他主張敘事應按照線性結構組織事件,并將完整的故事分為建置、對抗和結局三個部分[1]。而線性敘事結構的情節類音樂視頻作品亦是遵循該結構理論的組織方式,它將故事置于自然時序中,并依次敘述三個發展階段。值得強調的是,該類音樂視頻的三段式結構是根據音樂材料的曲式層次劃分的,視覺文本在時間軸上拆分的三個視覺段落,分別對應不同的音樂信息。由此受眾在觀看該類音樂視頻作品時,可以通過情節內容的發展變化感知音樂材料中微妙的情緒和能量波動,從而增強音樂的傳達效果。
如泰勒·斯威夫特的作品《空白格》在單一的時間向度中,通過遞進式的三段故事情節,諷刺和幽默地表現了音樂主旨,即成長過程中的自我探索和反思,同時各段落憑借鏡頭及人物的表現與音樂的旋律、情緒特征相聯結。其視覺文本的三個段落,分別為男女主的相識、沖突及分別后女主的生活狀態。三段視覺情節為了呼應音樂中由慢轉快并再次變慢的節奏特征,運用長鏡頭展示開頭男女主用餐和共舞以及結尾女主展露笑容的畫面,而對抗段落則通過頻繁切換的短鏡頭呈現男女主的爭吵畫面。同時,三個視覺段落通過人物行為強化了從和緩變得緊張、激烈,最終逐漸平靜的音樂情緒變化。在開頭和結尾片段中,人物的動作和神態始終是優雅而舒展的,而在對抗段落中,女主因情感失控而放聲痛哭、肆意怒吼并打砸物品,外化了對應旋律中的瘋狂、熱烈與動感。
2.2 單線的非線性敘事結構
該類音樂視頻作品并非完全按照自然時序進行敘述,而是在大體保持經典線性敘事的前提下,對視覺文本進行一定的解構和重新組織,并表現為斷裂、插敘和倒敘等敘述形式,增強了作品的表現力和敘事效果。情節類音樂視頻作品采用的單線非線性敘事結構可分為兩種目的,其一為針對音樂歌詞內容或曲式結構而重新組織線性的情節順序,以強化視覺文本和音樂材料之間的關聯;其二是根據音樂風格或思想情感內容的需要,調整視覺段落的排列順序,通過情節內容間的相互對比或補充,賦予視覺文本某種與音樂基調相符的風格特征,如恐怖、懸疑和神秘等,以加強敘事情節的指向性。
泰勒·斯威夫特的《重新開始》(Begin Again)中就充分運用了插敘進行敘述。“插敘中斷了中心事件的時間順序,并插入對另一情節或場景的敘述,且插入片段的時間或情節內容與中心事件并無直接聯系。”[2]該視頻作品在自然時序中敘述了女主結束戀情后的失意、與男主的相識以及與男主共游巴黎的情節。但在建置段落和對抗段落中,每當旋律進行到樂節的強音部分,就會進行鏡頭畫面的剪輯,其中有六次剪輯通過插敘突破線性時間架構,在短暫片段中展示了故事的結尾情節,即男女主深情對望的畫面。六次插敘片段揭示了女主的美滿結局,與其當下孤獨而苦悶的境況形成鮮明對比,展示了音樂的主旨思想,即慰勉人們不喪失對生活的信心。
在敘事時空和邏輯線索都已確定的情況下,線性敘事結構的理念和技術得到了一定的拓展,延伸出倒敘的敘述結構。運用倒敘結構的音樂視頻作品在視覺文本開頭就為受眾提供了答案,從而制造情節疑團,帶領受眾探尋結局的由來。此類作品通過前置結尾段落,一方面強化被前置段落的情節意境,使其作為視覺文本展開的情緒基調,呼應音樂的曲式風格;另一方面突出被前置段落與建置段落的情節落差,以強化音樂情緒的變化,并暗示音樂的核心思想情感。
如泰勒·斯威夫特的作品《最狂野的夢想》中,首先展示女主角淡漠地蘇醒的畫面,再依據時間順序呈現男女主的相識、相處與相別。被前置段落中女主的行為、神態實現對音樂開頭柔和的鋼琴和弦的外化,營造出安靜和神秘的情緒氛圍,為作品鋪墊感性和內斂的敘事基調。同時,被前置段落與建置段落具有情節反差,女主的失落和自信狀態形成鮮明對比,既呼應了旋律節奏的加快,又暗藏音樂主旨情感,即美好時光易逝,須珍惜當下。此外,情節的對比暗示主角在故事中的悲劇走向,男女主在非洲的戀情為何走向破碎成為影像情節的懸念,激發了受眾的觀看欲望。
2.3 多線的非線性敘事結構
長期遵循傳統時序的線性敘事結構使影像模式固化,受眾對此感到乏味,因此在電影領域最早開始出現具有多條敘事線的影像文本,如《黨同伐異》《野草莓》等電影藝術作品。這種多線的非線性敘事結構弱化了故事的時間順序和因果邏輯,其根據敘事的需要,將不同時空的事件通過剪輯重新組合起來。同時,這種多線非線性敘事結構也被稱為“多聲部的敘事結構”或“復調敘事結構”,其中“多聲部”和“復調”概念來自音樂學領域(指音樂旋律由多條獨立聲部共同進行演奏)[3],這證明了這種多線敘事結構與音樂藝術具有類似的內部構造,該敘事結構能與音樂材料緊密結合。由此,運用該結構的情節類音樂視頻往往能通過多條敘事線索對應不同層次的音樂信息,并共同編織出完整的視覺文本。
需要指出的是,相較于電影敘事,音樂視頻的情節敘事要在音樂材料所限定的時長內完成,因此音樂視頻的篇幅受到極大限制。無論運用哪種敘事結構,電影作品都能完整且充分地表述情節,而音樂視頻作品在敘述故事情節時會一定程度地呈現出抽象概括、情節邏輯不連貫和時空突變等敘事特點[4]。而這些特點所形成的空白與不確定性,恰如其分地保留了音樂藝術中模糊而廣闊的想象空間,這成為情節類音樂視頻作品獨特的審美特征之一。因此,在音樂視頻中進行多線敘事時,往往將多個故事情節高度濃縮,在時間維度上靈活排布,以呼應豐富的音樂信息,并在敘事線索的相互補充和映襯中深刻表現出音樂思想
情感。
在運用多線敘事結構的情節類音樂視頻中,較為典型的作品是泰勒·斯威夫特的《游戲結束》(End Game)。該視頻作品中含有三條敘事線索,各敘事線索非連貫、互不關聯且自成一體,呈散點式結構[5]20。進而表現為三個獨立的視覺段落,各段落的人物、空間和情節設定截然不同,分別對應具有不同詞曲特征的樂段。第一,視覺段落中人物主角的設定是對聲部組織的反映。如第一樂段由泰勒·斯威夫特和艾德·希蘭(Ed Sheeran)共同完成演唱,對應的視覺段落則以泰勒·斯威夫特和希蘭為主要角色;第二段以泰勒·斯威夫特與未來(Future)為主唱,對應的視覺段落調整為以泰勒·斯威夫特與未來為主角。第二,視頻作品通過對情節和空間的設計,體現對應樂段的歌詞內容和旋律曲風。如第二樂段以嘻哈風格的鼓點配合強節奏感的電子音樂,表述對當下生活的珍惜與對未來的憧憬,相較于其他樂段更具動感與活力,對應的視覺段落以喧鬧的東京電玩城為敘事空間,主角或相互打鬧,或騎行于滿是霓虹燈的街道。而第三樂段的旋律相對和緩與抒情,歌詞文本描述對愛情的期許與承諾,對應的視覺段落變得柔和,以倫敦的英式公寓或幽暗街道為主要敘事空間,主角與朋友飲酒并臥躺于沙發。值得強調的是,雖然各視覺段落具有獨立性,在情節上互不影響,但三個視覺段落的故事發展共同指向音樂材料的核心思想,即保持個體獨立性和對愛情的向往。
泰勒·斯威夫特的情節類音樂視頻中,運用多線敘事結構表達得更為新穎和深刻的作品為《羊毛衫》(Cardigan)和《柳樹》(Willow)。這兩部作品運用了回環式的敘事結構,該結構采用類似圓環狀的敘事思維來組織故事,故事情節可分為若干敘事段落,段落間通過某種情節實現相互關聯且環環相扣,而事件發展的結尾回到開端的空間,是一種連貫且閉環的多線敘事結構[5]20。采用回環式敘事結構的音樂視頻中,往往以首尾空間的重復來表現某種首尾呼應的音樂信息,或者以角色的經歷和改變,指向情感、生命或成長等主題的音樂思想情感。
音樂視頻作品《羊毛衫》以四段連續的情節段落構成一個首尾相接的故事,故事中女主循環式地穿梭于三種空間的經歷,聯系并強化了音樂情緒和情感主旨。首先,這種回環式故事結構的設定是對成長主題的音樂主旨的照應,隨著三次空間穿越,女主的心境由浮躁變得沉穩,其心態的成長與蛻變深刻揭示了音樂主旨,即對過往的思念和對時間流逝的感嘆。同時視頻作品的開頭和結尾段落中,女主都身處于溫馨的兒時房間,對該空間的布局排列與視覺設定,既體現了音樂首尾樂段中旋律的重復,又反映出首尾樂段中輕柔而優美的旋律氛圍。此外,視頻作品通過不同段落的空間差異,強化了音樂情緒的微妙變化,如女主從蔥郁的森林穿梭至洶涌的海洋,呼應音樂從優美的樂段進入情緒激烈而緊張的副歌部分。
3 敘事結構與音樂之間的強關聯性
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故事發展需承載于某種敘事結構中,但對敘事結構的選擇與設計方式并非絕對而單一的,同一首音樂能置于不同敘事結構中,并產生不同的敘事效果。探其根本,對敘事結構的設計與選擇,取決于視頻創作者試圖強化的音樂信息,不同敘事結構著重體現了不同音樂特征。相對而言,線性敘事結構強調在單一的時間向度中表現不同階段的旋律節奏和情緒變化,并以相對連貫而完整的情節直接點明音樂主旨;單線的非線性敘事結構通過對故事時序的調整,使情節之間相互對比或互為補充,著重體現音樂的抒情與細膩的情緒波動;多線的非線性敘事結構將不同時空、視角融合與交錯,展現音樂信息的復雜性和豐富性,同時更為深刻地闡釋音樂思想情感。
因此在設計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敘事結構時,一方面要關注音樂曲式與結構之間的關聯。曲式是音樂的組織形式,曲式內的樂段組織構成了基礎的時間架構,同時每個樂段包含不同的歌詞內容和聲學特征(如節奏、音調和音強等),都影響著敘事結構的布局組織與視覺表現。另一方面,創作者要深入剖析音樂的思想情感,總結情感的內涵與層次,并根據不同敘事結構的敘述效果進行綜合選擇與設計。
4 結語
情節類音樂視頻作品在故事的發展過程中,能夠生動反映音樂的詞曲特征。相較于其他類型的音樂視頻,情節類音樂視頻具有更強的敘事性和戲劇性,更易于吸引受眾的注意并引起情感共鳴。泰勒·斯威夫特的優秀作品反映出她對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探索與創新,她將多元的故事主題和具有象征意義的情節編織進多種敘事結構,并使敘事結構與音樂之間形成強關聯,從而形成豐富且深刻的敘事效果,值得類似音樂視頻創作借鑒。文章結合敘事學理論,以泰勒·斯威夫特的作品為例,強調敘事結構的重要性,并為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敘事結構設計提供新的思考視角,以期為情節類音樂視頻的敘事結構設計提供參考與啟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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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陳斌,程晉.影視音樂[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4:72-73.
[5] 張瑞.電影非線性敘事的結構分析[J].電影文學,2011(20):20-21.
作者簡介:沈楊欽(1998—),男,湖南株洲人,碩士在讀,系本文通訊作者,研究方向:視覺傳達與信息設計。
朱文濤(1980—),男,江蘇蘇州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設計價值與方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