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研究熱點及可視化分析

安然 黃琴麗 劉美子 李敏艷 陳文鳳 吳子童中南大學湘雅醫院臨床護理學教研室，長沙 0008；中南大學湘雅護理學院，長沙 00；深圳市人民醫院 暨南大學第二臨床醫學院 南方科技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深圳 5809；郴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外科，郴州 000

全球癌癥數據顯示，2018年約有1810萬癌癥新增病例和960 萬癌癥死亡病例［1］。其中，我國約有430 萬癌癥新增病例和290 萬癌癥死亡病例［2］，癌癥已成為主要的死亡原因。隨著治療方式及篩查技術的不斷進步，癌癥患者的生存期大大延長［3］，帶癌生存成為一種普遍現象［4］，癌癥幸存者的生活質量問題日益凸顯［5-6］。研究顯示，癌癥患者常面臨缺勤、失業、提前退休等職業相關問題，給家庭及社會造成了沉重的經濟負擔，也不利于癌癥患者的社會參與及身心健康［5，7-8］。重返工作崗位（return to work）是指因傷病離開工作崗位后又重新回到工作崗位并繼續承擔工作任務的行為。對個人而言，重返工作崗位有助于促進個人康復，增加社會參與和社會支持，減輕社會疏離感，降低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9］，改善生活質量，對家庭及社會而言能夠減輕經濟負擔［10］。因此，重返工作崗位是值得關注的重要的公共衛生問題。目前，國內針對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研究較少，而國外研究已較為深入。因此，了解國際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研究現狀及研究熱點對我國開展相關研究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本文通過全面檢索Web of Science核心數據庫中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相關文獻，采用文獻計量學方法，運用CiteSpace 和VOSviewer 可視化分析軟件進行熱點前沿分析，為今后我國深入研究重返工作崗位提供參考。

資料與方法

1.檢索方法

采用主題詞加自由詞相結合的檢索方式，以“return to work”“cancer”“malignancy”等為檢索詞，檢索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檢索時間為建庫至2022年8月，檢索得到2379 篇文獻，經過去重及篩選最終納入2172 篇文獻。

2.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與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的公開發表的期刊文獻，包括在線出版文獻。排除標準：（1）會議論文、學位論文、信件及評論、專題報道、征稿通知等不相關文獻；（2）信息不完整、無法獲取全文的文獻。

3.數據分析

選取CiteSpace 6.1.R2 和VOSviewer 1.6.16 兩款可視化分析工具，以文獻計量學的基本定律作為數據分析的基本方法，以國家及研究機構為節點進行合作網絡分析，以關鍵詞為節點進行共現分析以及聚類分析、時間演化分析和突現詞（Burst）分析。聚類圖譜由節點和連線組成，其中節點代表國家、機構、關鍵詞等被分析的元素，節點的大小反映元素出現的頻率，節點間的連線多少及粗細代表共現強度，聚類分析中節點和線條的不同顏色代表不同的聚類。

結果

1.發文量分析

最終納入2172 篇文獻，文獻整體呈現逐年增長趨勢，相關文獻最早見于1999年，此后緩慢增長，至2013年年發文量突破100篇，此后發文量小幅降低，自2015年起呈現快速增長趨勢，至2020年達到最高，發文量238 篇。由于2022年僅檢索至8月份，數據不完全，故呈現一個下降趨勢。總體來看國際上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研究熱度在近5年都呈上升趨勢，見圖1。

圖1 1999年至2022年8月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研究的發文量分布

2.國家發文量分析

1999—2022年的30年間共有80 個國家或地區參與發表了癌癥重返工作崗位相關文獻，美國在此領域發文量為688 篇，占比高達33.53%，中心性、發文量、被引量都遠超其他國家，排名前10 的國家還有英國、荷蘭、加拿大、德國、法國、澳大利亞、意大利、瑞典、日本，見表1。中國發文68 篇，位列第12 位。國家及地區間的合作關系圖譜見圖2，紫色外環代表中心性，中心性越高，紫色外環越明顯。由圖2 可以看到，美國中心性最強，發文量最多，與其他國家間的合作最為密切。

圖2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國家合作分析

表1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發文量前10的國家分布

3.機構發文量分析

共有3230家機構參與癌癥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中，其中發文量2 篇及以下的有2337 家，占比72.35%，發文量超過5篇的有285家，發文量最多的是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大學，其次是美國的哈佛大學及英國的倫敦大學，發文量前10的機構見表2。

表2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發文量前10的機構分布

4.研究方向分析

在1999—2022年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文獻中，根據Web of Science學科類別劃分研究方向有107個，其中，排在前10 的分別是腫瘤學、公共環境與職業健康、康復學、健康照護服務、生物醫學及社會科學、外科學、護理學、普通內科學、心理學和社會學。具體分布情況見表3。

表3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前10研究方向分布

5.期刊發文量分析

納入的2712 篇文獻來源于924 種期刊，發文量超過20 篇的期刊有15 種，其中發文量最多的期刊是Supportive Care in Cancer，發文82 篇，占3.78%，其次是Journal of Cancer Survivorship 和Journal of Occupational，發文量前10 的期刊占總發文量的22.05%。從影響因子及分區來看，前10 種期刊主要集中于Q3 分區，影響因子在2.111～7.802 之間，但Q1 區的期刊僅有Journal of Occupational Rehabilitation和Cancer。發文量前10的期刊如表4所示。

表4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發文量前10期刊分布

6.關鍵詞分析

6.1.關鍵詞基礎性研究熱點分析 關鍵詞能夠高度概括文章內容，對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可客觀總結文獻的內在聯系和研究方向，分析某一時期的研究熱點。采用VOSviewer 軟件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共得到8443 個關鍵詞，其中出現頻次≥5 次的有570 個，采用VOSviewer 繪制關鍵詞共現網絡圖如圖3 所示。中心性分析是分析關鍵詞重要程度的依據。經分析得出該領域中心性>0.1 的2 個關鍵詞為：癌癥和生活質量。從高頻關鍵詞和高中心性關鍵詞中可以分析出該領域的研究熱點，高頻關鍵詞包括乳腺癌、生活質量、返回、重返工作崗位、幸存者、工作、癌癥、健康、工作、癌癥幸存者、經歷等，高中心性關鍵詞包括癌癥、生活質量、乳腺癌、管理、治療、化療、危險、干預、結果、手術結直腸腫瘤、相關等，如表5 所示。由此總結出基礎性研究熱點如下：（1）乳腺癌患者重返工作崗位對生活質量的影響；（2）癌癥幸存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經歷及感受；（3）癌癥幸存者的康復及重返工作崗位的管理。

圖3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關鍵詞共現網絡圖

表5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高頻及高中心性關鍵詞

6.2.關鍵詞研究熱點演變分析 為進一步分析研究主題和研究熱點演變趨勢，采用對數似然比（LLR）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后，得到了7 個聚類，關鍵詞聚類編號越小，聚類規模越大，這些聚類與水平時間線一起展示在圖4 中，以文獻發表年份為X 軸，聚類編號為Y 軸，可展現各個聚類（即研究方向）發展演變的時間跨度和研究進程。根據時間線演進圖譜的分析結果，發現癌癥幸存者的焦點人群和重返工作崗位經歷作為主線貫穿于整體研究中。圖中顯示其中7 個聚類名稱分別是：sickness absence /病假（#0）、cancer survivor experience /癌癥幸存者經驗（#1）、cancer survivor /癌癥幸存者（#2）、controlled trial /對照試驗（#3）、myeloid leukemia /髓系白血病（#4）、long-term outcome/遠期結果（#5）、gynecological cancer survivor/婦科癌癥幸存者（#6）、injured worker/工傷職工（#7）。

從時間線演變圖來看，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經歷了4 個階段：（1）起步階段（1999—2004年），該階段主要以癌癥患者癌癥治療的方式、癌癥確診對重返工作的影響為主，主要研究內容是重返工作崗位的影響與相應的調整，關注的重點人群包括前列腺癌、乳腺癌、白血病、宮頸癌、造血干細胞移植患者，并于2004年左右重返工作崗位成為高頻關鍵詞，說明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進入一個新階段；（2）探索階段（2004—2010年），該階段以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經歷和體驗為主，主要的關鍵詞有經歷、態度、質性、質性研究、焦慮、表述等；（3）鞏固階段（2010—2016年），社會福利保障制度建設及完善、利益相關方的觀念及看法對重返工作崗位的作用，主要的關鍵詞包括提前退休、職業康復、不穩定的就業情況、歧視、雇主的觀念、溝通、信息、觀念、障礙、殘疾津貼、職業健康、津貼、工作滿意度、倒班等；（4）大發展階段（2016年—2022年8月），職業治療干預、重返工作崗位的遠期結果及癌癥患者心理健康狀況。主要的關鍵詞包括職業治療干預方法、職業醫學、行為轉變技術、健康促進、挑戰、患者康復、質性整合、自我效能、生育力保存、（移植物）抗宿主病、慢性疼痛、癌癥相關認知功能障礙、全球負擔、癌癥經濟毒性、經濟負擔、常見心理障礙、自我效能感、壓力、困擾、認同感等。

6.3.關鍵詞階段性前沿研究分析 關鍵詞突現指在較短時間內出現頻次較高、增長迅速且研究成果顯著的情況，對關鍵詞進行突現分析有助于把握研究前沿。通過CiteSpace 軟件進行關鍵詞突現分析，共有22 個突變詞（圖5）。其中突現強度最強的關鍵詞是“cancer/癌癥”，突現時間持續最久的是“apoptosis/細胞凋亡”，突現時間持續12年，按照時間順序可將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發展趨勢歸納為3 個階段，1999—2006年主要關注癌癥的內在機制及治療方式，2006—2016年在研究方法上主要是臨床試驗與隊列研究，研究內容上關注姑息治療與癥狀管理，2016年至2022年8月，隨著研究成果的不斷增多及循證醫學理念的發展，系統評價、質性整合成為主要的文獻研究類型，研究人群集中于乳腺癌和頭頸部腫瘤的患者，其中質性整合和乳腺癌在2018年受到關注，且持續至今。

圖5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關鍵詞突現分析圖

討論

1.研究現狀分析

根據文獻增長四階段理論（萌芽階段、學科大發展階段、學科日益成熟階段、學科日益減少階段）劃分可見，國際上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仍處于學科大發展階段［11］。從年發文量來看，1999—2015年處于萌芽階段，發文量較少且不穩定，2015年至今整體呈現穩步增長趨勢，并在2021年達到高峰，預計2022年將保持繼續增長趨勢，說明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研究是國際上關注的熱點。國家/地區合作網絡關系圖可以看出，以美國、英國、荷蘭為主的歐美發達國家在本領域研究成果較多，學術影響力較強，國際合作度較高，其中美國在此領域發文量為688 篇，占比高達33.53%。中國發文量68 篇，排名第12，顯示我國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研究已取得初步成果，但與國際領先水平還有較大差距。與該研究領域的重要國家相對應，高產學術機構主要來自美國、荷蘭和法國，其中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大學發文量最多，此外還有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和阿姆斯特丹醫學研究中心，學術成果的產出較為穩定，學術團體較為成熟。此外，學術成果突出的還有美國的哈佛大學、德克薩斯大學及加州大學，英國的倫敦大學，法國的法國研究型大學及癌癥研究所以及瑞典的卡羅琳斯卡學院。歐美國家在重返工作崗位方面已開展了大量的社會實踐與科學研究［12］，荷蘭針對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制定了專門的政策，即包括職業咨詢及康復鍛煉在內的重返工作計劃［13-14］，其中職業康復師提供一系列職業康復服務，包括職業評估、工作調整和社會支持以及心理指導等［13］，比利時等歐洲國家還通過立法保障重返工作崗位的癌癥患者的權利，病假期間由雇主提供前24 周的病假津貼，之后由國家醫療及福利保險機構提供［15-16］，在英國，37%的初級保險信托機構都可幫助解決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需求［17］。

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相關研究呈現多學科交叉的特點，研究學科以腫瘤學、公共衛生職業健康、康復、健康照護、生物醫學與社會醫學、護理學、心理學等為主，在主要期刊分布上也體現出多學科交叉的特點。從期刊的影響因子及分區上看，本領域的發文期刊整體質量較高，說明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受到國際學者的重視。發文量最高的期刊是Supportive Care in Cancer，其次是Journal of Cancer Survivorship 和Journal of Occupational，關注高發文量期刊有助于及時捕捉研究動態，并可為投稿提供參考。

2.研究熱點及前沿分析

通過對20 多年關于重返工作崗位的英文文獻關鍵詞聚類和突現分析可以客觀反映該學科領域國際研究的熱點及前沿，也能為我國開展相關研究提供參考。根據關鍵詞分析并結合相關文獻內容，本研究認為研究熱點主要是乳腺癌患者重返工作崗位對生活質量的影響；乳腺癌、前列腺癌、白血病及頭頸部腫瘤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經歷及感受；癌癥幸存者重返工作崗位的遠期結果。一項系統評價顯示，癌癥患者總重返工作崗位率約為57%［12］，但其中亞洲國家重返工作崗位率遠低于歐洲國家。我國癌癥患者總的重返工作崗位率為21.4%～83.4%［18］，其中廣東、廣西、山東等沿海地區重返工作崗位率遠高于內陸地區，考慮與社會經濟因素及醫療和社會保障水平等存在差異有關。乳腺癌的發病率逐年攀升并呈日益年輕化，已成為我國第一大癌癥［2，19］，預計2022年全球約有1800 萬乳腺癌幸存者，而其中約有70%處于工作年齡［20］。隨著乳腺癌發病的年輕化及早期篩查，乳腺癌患者5年生存率較高，在歐美等發達國家為70%～90%［21］。但我國山東省的一項調查［22］顯示，僅有27.7%的乳腺癌患者工作時間不變，34.3%需要縮短工作時間，高達41.0%的患者完全不能工作，遠低于德國的研究［20］，該研究顯示，57%的乳腺癌幸存者工作崗位時間不變，22%的幸存者需要縮短工作時間。癌癥復發恐懼、上肢淋巴水腫、癌因性疲乏、負性情緒及對重返工作崗位的態度是影響乳腺癌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主要原因［20］。如何針對這些影響因素制定干預策略值得進一步探索。白血病在青少年及年輕成年人中多發［23］，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中15～19 歲組5年生存率為74%，30～39 歲組為51%，但有研究顯示，血液惡性腫瘤的類型對重返工作崗位的預后至關重要［24］，與其他血液系統惡性腫瘤相比，多發性骨髓瘤或急性白血病患者的重返工作崗位率最低［25］。有研究顯示，可治愈的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率較高，并且不會增加侵襲性癌癥的風險［25］，但在這點上尚存在爭議。既往頭頸部腫瘤患者多為中老年人，在疾病確診時多數已步入退休年齡，然而由于吸煙和人乳頭狀瘤病毒（HPV）相關口咽癌發病率的變化，目前，頭頸部腫瘤發病人群年輕化趨勢明顯［26］，部分患者確診時仍處于工作黃金時期。加拿大的研究顯示，頭頸癌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率約為49.23%［26］，而我國臺灣地區的一項調查顯示，頭頸癌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率僅有38.7%［27］。頭頸部腫瘤是我國第六大高發腫瘤，每年約新增33.3萬例［28］，頭頸癌患者治療方式特殊，放療周期長，癌癥及手術、放療等治療方式對顏面部產生較大影響，患者身體、心理及社交等方面存在較大困擾，極大影響了重返工作崗位［26］。但國內較少有學者關注這一群體，今后建議我國大陸地區開展相關研究，促進頭頸癌患者重返工作崗位。

在研究類型上，前期注重癌癥治療及疾病內在機制研究，后期注重干預性研究，最近幾年更加關注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的質性研究及質性整合。研究內容上，更加關注癌癥幸存者重返工作崗位的生活質量及遠期效果。國外研究顯示，多學科合作的重返工作康復計劃干預能夠提升癌癥患者重返工作崗位率［29-30］，但也有研究顯示，包括患者健康教育及體育鍛煉在內的康復計劃中有36%的癌癥患者的工作狀態并未得到改善［31］，因此，科學有效的干預策略還需要深入研究。前期的研究多基于自評問卷及國家醫療健康管理部門的檔案數據，但重返工作崗位涉及個人、家庭、社會環境、生理及心理等多方面因素，質性研究因而成為近年來的研究熱點。研究顯示，重返工作崗位受患者本人、家庭成員及雇主的態度、溝通技巧、應對能力等多方面因素影響［32-33］，并與社會福利保障制度及醫療保險密切相關。未來，我國可考慮借鑒國外的管理體系，充分考慮各方利益，完善社會保險資助體系，評估患者的工作需求及重返工作崗位的能力，關注患者的心理狀態，充分考慮生理、心理、家庭、社會等各方面因素，參考國外職業康復治療師模式，制定完善的職業康復干預方案，以醫院和社區為重點，做好癌癥患者出院后重返工作崗位的延續性護理，幫助患者重建社會角色，早日重返工作崗位。

作者貢獻聲明安然、李敏艷進行文章構思與設計；劉美子、吳子童負責文獻檢索及數據資料整理；安然、劉美子負責結果解釋與分析及初稿撰寫；黃琴麗、陳文鳳參與論文內容修改；安然、黃琴麗、李敏艷、陳文鳳負責文章的質量控制及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