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艾黎：向世界講好中國故事

路易·艾黎在華六十年，是為中國民族獨立和國家建設事業做出了重要貢獻的六十年，是維護世界和平和加強中國與世界各國人民之間的友誼發揮獨特作用的六十年，更是向世界講好中國故事和促進中外文化交流的六十年。路易·艾黎國際主義精神永遠長青，激勵著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們繼續講好中國故事，向著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美好未來闊步前行。

1986年9月，路易·艾黎在《艾黎自傳》前言中寫道：“為此，加強人類的這四分之一與另四分之三的人民之間的友誼，確實是一項艱巨的事業。我能成為我的故土新西蘭與我工作和居住的中國之間友誼大橋的最早建設者之一，深感榮幸。”[1]這就是路易·艾黎對紅色中國的情愫，對架起中國通向世界友誼橋梁的告白。路易·艾黎在華工作生活六十年，始終如一向世界講好中國故事，得到了中國人民的愛戴和贊揚，得到了世界其他國家人民的尊敬。艾黎國際主義精神永遠長青，激勵著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們繼續講好中國故事，向著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美好未來闊步前行。

向世界講好中國抗戰故事

“10月中旬我回到上海時，戰事仍在周圍地區繼續。船在黃浦江里駛過日本軍艦，我可以聞到河兩岸焚燒的臭味。我當工廠督察度過了多年時光的楊樹浦和虹口工廠區已被炸成平地。”[2]這就是艾黎見證下的1937年10月被日軍轟炸下的上海。面對日本法西斯滅絕人性的暴行，路易·艾黎與埃德加·斯諾、海倫·斯諾等人多次到淪陷區調查，第一時間向英國《每日先驅報》和美國《密勒氏評論報》《芝加哥論壇報》《太陽報》報道上海戰況。為了徹底粉碎日本軍國主義殖民奴役中國的圖謀，為了打敗窮兇極惡的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者，國際友人路易·艾黎與埃德加·斯諾等人提出了“中國必須有工業，要廣泛發展工業，就得搞一個工業運動”的戰略構想，并得到了宋慶齡、周恩來、宋美齡、梁士純、胡愈之、盧廣綿、徐新六以及英國阿奇博爾德爵士、國民黨政府顧問V.H.端納等人的支持。1938年8月，中國工業合作社協會在武漢成立。1939年6月，中國工合國際委員會（簡稱“工合國際”）在香港成立。路易·艾黎分別擔任主管“工合”事務的“行政院技術顧問”和“實地工作秘書”的重任，并始終在宋慶齡、周恩來指導下開展工作。

“工合”的星火播種在中國大江南北，“工合”合作社到處響起生產自救、支援抗戰的聲音。1938年8月，盧廣綿在寶雞成立“工合”西北辦事處。隨后由7個鐵匠集資140元、“工合”幫助提供貸款1200元作為資本，成立中國“工合”第一個工業合作社“天星大華手工鐵器社”。[3]1939年，受宋慶齡委托“工合”西北辦事處及合作社承制了10萬件棉衣支援抗日前線八路軍。1940年，“工合”西北辦事處建立起寶雞、西安、雙石鋪、漢中、鎮安、鳳翔、延安等事務所17個，造紙、鐵器、機械、鑄造、紡紗、制鞋等各種工業合作社557個。同年8月，路易·艾黎接受共產黨人秦邦憲（別名博古）的建議，動員申新紡織公司漢口第四紡織廠、福新面粉公司漢口第五面粉廠等15家企業“西遷”寶雞，為抗戰提供軍需民用物資，書寫了寶雞“工合城”的偉大奇跡，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工業遺產——寶雞長樂塬抗戰工業遺址。1943年11月，著名文學家林語堂到寶雞參觀了申新紗廠，在后來的《枕戈待旦》一書中以《抗戰中的寶雞工業》為題，特別記述了申新紗廠的窯洞車間。他寫道：“這就是中國抗戰中最偉大的奇跡。但是新聞記者從未報道過。重慶及其周圍有許多地下工廠，但沒有一個在規模上超過申新的窯洞工廠！”[4]美國著名記者海倫·斯諾在《中國為民主奠基》一書中對“工合城”有這樣記載：“工合城是西北最大的合作金工車間的所在地。它是所有最有雄心的合作社中的一個，現在價值54000元。目前，工合城主要從事棉紡機、織布機和梳棉機的制造。它促成了十多個毛毯制作合作社的建立，使25000條工合毛毯的大宗軍隊定貨能夠按時交付。它已在過去生產了相當數量的手榴彈、小型武器和其他軍需品。”[5]1939年7月，路易·艾黎遠上四川阿壩州松潘采購羊毛，發動合作社完成了國民黨政府100萬條軍毯的訂單任務。[6]同年9月，毛澤東主席致信“工合”國際主席何明華：“我贊成以合作社的方式在中國組織建設許多小型工業，對于你在這一事業上的熱心，以及你在幫助我們抗戰上所取得的光輝成績深表感佩。”[7]1939年1月至1940年初，在延安毛澤東主席三次接見路易·艾黎，要他創辦“工合”延安事務所，參加陜甘寧邊區第二屆工農業展覽會（“工合”延安事務所所屬合作社生產的100多種工業產品在會上展出），“要我想辦法支援正在晉西北指揮游擊隊打日本人的賀龍”，[8]設法為賀龍部隊制造手榴彈。對于紅色延安之行的意義，路易·艾黎總結道：“在延安創辦合作社以后，‘工合成了一個跨越國民黨和共產黨邊界的組織，某種意義上維系了統一戰線。毛主席派劉鼎等人從延安到寶雞和雙石鋪推動西北‘工合工作的開展。”[9]

為了中國人民的抗戰事業，路易·艾黎的足跡踏遍了中國東南地區、贛南紅軍老根據地、川康地區、西南地區、新四軍軍部皖南云嶺地區和菲律賓、新加坡、緬甸等國家，他一邊在中國實地考察合作社發展情況，一邊在東南亞國家宣傳中國抗戰故事、募捐抗戰物資。“截至1940年底，菲律賓和南洋華僑共籌集捐款相當法幣100多萬元，用于支持陜甘寧邊區工合事業以及共產黨領導下的抗日根據地。”[10]1941年1月，陜甘寧邊區政府致信路易·艾黎：“你對中華民族解放事業之關懷與援助，尤其是對陜甘寧邊區經濟建設事業之關懷與援助，這是使我們所永遠不能忘記和感謝的！”[11]據1942年“工合國際”統計數據，1940年各地工業合作社共有1780個，社員25682人，援助了20多萬失業者和難民。生產項目包括紡織、開礦、鑄造等50多門類工業的500多種人民生活日用品，還生產了軍服、軍毯、手榴彈等軍需品，其中250萬條軍毯全部用于抗日前線。“工合”生產的日用工業品和軍需品，不僅反擊了國民黨對解放區的封鎖，而且堵截了日貨的傾銷。“工合”運動催生出“努力干，一起干”的工合精神，培養出日后的技能人才、經濟學家、社會活動家等，全力支持了中國抗戰和人民游擊戰爭。對于“工合”的貢獻，路易·艾黎總結道：“截至1946年，‘工合通過國際委員會，從美、英、菲律賓、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中國香港和中國澳門的促進委員會得到的經濟支援約500萬美元。”[12]工合國際委員會秘書陳翰笙指出：“在抗戰最初幾年，特別是1939年到1942年間，工合國際委員會盡了最大的努力，成為海外各地工合的推進機構和國內各地合作社聯系的橋梁與聚集點。”[13]

“工合”不僅是爭取國際援助的一支獨特的社會力量，而且是宣傳中國人民抗戰的一支獨特的文化力量。路易·艾黎說：“工合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中國合作社正在人類爭取進步的第一線奮斗，而抓住這顯著的時刻，民主會贏得穩步的勝利。”[14]1938年8月23日，在第二屆世界青年大會上宋慶齡作廣播演講時說：“我們打算在所有的內地，甚至在日本所占據的鐵道兩旁建起成千成百的小工廠……工業合作社能夠支持長期抗戰，使日本對于占得城市絲毫無利圖。”[15]1939年12月10日，宋慶齡在香港發表廣播講話指出：“我認為在中國沒有比工合更適時、更有意義的社會運動了，它代表著民眾正常生活秩序的恢復，發展經濟和民主教育。”[16]埃德加·斯諾在《路易·艾黎——建設中華的猛士》一文中說：“工合思想的實驗已經幫助中國人民戰勝重重困難，從這一點來看，這項實驗無疑是一座活的紀念碑，它記載著一個偉大民族準備‘戰斗到底的風姿。”[17]喬治·何克在《 我看到一個新的中國》一書前言中說：“對于千百萬富于個性的中國年輕人來說，戰爭期間積累的經驗鑄就了他們鋼鐵般的意志。中國人民用五千年的文明智慧抗擊著亡國的災難，他們已經找到了改造世界的辦法，誰說這不可能實現呢？”[18]1937年10月，埃德加·斯諾所著的紀實文學作品《紅星照耀中國》（《西行漫記》）由英國倫敦戈蘭茨公司出版。1941年，海倫·斯諾關于“工合”運動的專著《中國為民主奠基》由美國紐約新世紀公司出版。1941年，埃德加·斯諾為中國抗戰喝彩的著作《為亞洲而戰》由美國蘭多姆公司出版。1944年，喬治·何克反映抗戰時期中國“工合”運動的紀實性報告文學《我見到了新中國》由美國小布朗公司出版。1948-1950年，路易·艾黎飽含“工合”思想的著作《工合！》《山丹札記》在新西蘭克賴斯特徹奇出版。總之，抗戰時期的“工合”及路易·艾黎、埃德加·斯諾、海倫·斯諾等國際友人創造了中國抗戰中的一個奇跡，他們站在紅色中國一邊，同中國人民并肩戰斗，向世界講好中國抗戰故事。習近平指出：“中國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世界上愛好和平與正義的國家和人民、國際組織等各種反法西斯力量對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給予的寶貴援助和支持。……新西蘭等國的一大批反法西斯戰士直接投身中國抗戰。他們的感人事跡和崇高品格永遠銘記在中國人民心中！”[19]這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對“工合”及路易·艾黎、埃德加·斯諾、海倫·斯諾等國際友人投身中國抗戰、向世界講好中國抗戰故事的最高褒獎。

向世界講好中國現代職業教育故事

1940年，路易·艾黎在江西贛縣創辦第一所培黎學校，之后在廣西桂林、湖北老河口、河南洛陽等地辦學。同年，在陜西鳳縣雙石鋪創辦了中國西北第一所職業教育學校——雙石鋪培黎工藝學校，開啟了在中國西北播撒中國現代職業教育火種的先河，首創了以現代職業教育帶動當地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的樣板。由于日軍攻陷鄭州、洛陽、危及潼關、關中，國民黨強迫學生加入“三青團”，并對“行蹤詭秘”[20]的路易·艾黎實施秘密監視，培校于1944年12月25日西遷甘肅山丹，遷徙歷程達1100公里。1945年7月22日，被譽為“60個中國孤兒的守護神”的喬治·何克，因患破傷風去世，將30歲的多彩生命永遠留在了山丹大地上。面對痛失的戰友，路易·艾黎堅定地說：“他是出于對中國革命的信念而捐軀的……他是中國人民和英國人民之間的紐帶，他的英名永存。”[21]1945年8月24，英國的《曼徹斯特衛報》這樣評價何克：“在短短的時間里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把培黎學校建成了像早期丹麥民眾高等學校那樣充滿活力而又現代的學校。他很擅長運用常識，把他從自己所受英式教育中學到的東西拿來解決中國教育中的問題。來自中國各個地區、各個階層聰明而又堅強的年輕人組成了這個學校的學生團體。”[22]2015年10月20日，習近平主席在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舉行的歡迎晚宴上講述：“我們不會忘記，英國曾經向中國提供了寶貴的經濟和道義援助。一位名叫何克的英國記者，積極投身中國人民抗日戰爭，不僅撰文揭露日本侵略者的暴行，還擔任陜西雙石鋪培黎學校校長，為帶領學生向安全地區轉移付出了年青的生命。”[23]

山丹培黎工藝學校以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為指導方針，探索在貧困地區實施半工半讀、教學生產相結合的教育途徑，秉承“手腦并用、創造分析”的辦學宗旨，培養了一批現代技能型人才。1947年，“培校”的學生達400人，開設了20個學科，創辦了農場、機械廠、發電廠、煤礦等20多個實習工廠，擁有玻璃、造紙、陶瓷、煤窯、皮革、紡織、毛紡、縫紉、機電、鉗工、鍛工、鑄工、運輸、化工、建筑、測量、財務等27個生產組，創辦了河西最大的汽車運輸隊、最早的機械化農場和半自動化煤窯，贏得中國西北現代工農業生產“第一先鋒”的美譽（即第一所西醫醫院、第一輛汽車、第一臺拖拉機、第一盞電燈），成為河西走廊上最美麗的“‘工合試驗田”和現代職業教育的“處女地”，其技術力量和設備先進程度在西北五省屬于一流。路易·艾黎在《“創造與分析”——新型教育的箴言》一文中說：“在山丹辦學試驗的目的是要將新的更好的‘工合工作發展到內地農村，幫助老百姓提高自己的水平，使他們與即將興起的工業化中國融為一體。”[24]“工合國際”秘書陳瀚笙在《艾黎與工合》一文中評價道：“艾黎把他所建立的工合培訓中心雙石鋪培黎學校西遷到甘肅山丹，可能在中國是最切合合作社培訓計劃的。在中國西部最偏僻、最窮苦不堪的地方，建立起一個綠洲城鎮，足以顯示合作化的道路，可能是在中國蕭條的城鄉中提高生活水平的方法。”[25]

路易·艾黎給“工合國際”的邱茉莉（國際著名記者、作家伊斯雷爾·愛潑斯坦的妻子）寫信道：“山丹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說真是好極了。煤、鐵、水、電、堿、造紙原料、陶土、駱駝毛、牦牛毛、亞麻等資源豐富，房子、糧食都很便宜，皮革很多，人很窮。這是個發展工業合作社的地方。往西400公里的平坦馬路沿線的油井產天然氣和煤油，往東460公里翻過一座山便是蘭州……等到有公路通伊朗，這里將是個好地方……”“西北很快將大有前途，會需要各種人。我會設法堅持下去……”[26]“我在這里看到的笑臉，比在我到過的其他任何地方更多。……每天都要為學校做出上百個決定，要收進或送出許多信件或報告，同中國國內外的支持者保持聯系。”[27]路易·艾黎不僅通過反法西斯力量向世界講述中國抗戰和“工合”職業教育的故事，而且還先后邀請新西蘭、美國、英國、加拿大、奧地利、葡萄牙、愛爾蘭、德國、日本等國27位教職員支援學校的工作，而且還爭取國際友好力量援助教學設備支援學校發展（如印度紡紗機、美國機床、聯合國救濟總署的14輛卡車和發電機等“大國重器”都集中亮相“培校”），而且還邀請英國議會議員喬治·胡特、英國地質家布萊恩·哈蘭德、英國援華聯合總會會長克里普斯夫人、工合美國促進會干事浦愛德女士、“工合國際”秘書彼得·唐森、聯合國善后救濟總署沃爾特·勒斯特·露絲女士和布魯·哈德先生以及“和平將軍”張治中、著名考古學者裴文中、甘肅著名教育家水梓、著名藝術家韓樂然、第一野戰軍三軍九師政治部主任康世恩等國內外政要及著名學者視察學校。在英國倫敦婦女協會和新西蘭海外救援會幫助下，還建起了“培校”醫院（芭芭拉·斯賓賽給醫院起名“沙漠醫院”），選配醫生10多名，設置床位20多張以及手術室、化驗室、透視室、藥房等，門診病人每天有70多人。芭芭拉·斯賓賽在《沙漠醫院》一文中寫道：“ 小王子回到了阿拉善的家后，治好病的消息很快就在蒙古游牧民族中傳開了。不久后，有很多患病的蒙古人紛紛騎著馬來到我們的沙漠醫院看病。”[28]

1949年11月20日，第一野戰軍司令員彭德懷邀請路易·艾黎到蘭州三愛堂一野司令部座談，感謝“培校”派出20輛卡車支援解放軍解放酒泉和接收山丹馬場、玉門油田，感謝路易·艾黎“幫助落后的中國培養科學技術人才，聯絡進步人士，建立工業合作協會，促進我國工業的發展。”[29]路易·艾黎向彭德懷司令員贈送了培校自制的地毯、椅子墊、破璃制品等。1951年9月22日，為支援抗美援朝戰爭，艾黎捐款2838960元，“培校”學生踴躍報名參軍。1953年，“培校”由西北石油管理局接管，改名為蘭州石油技工學校。康世恩在《我與艾黎的第一次會面》一文中寫道：“新中國成立后，培黎工藝學校成為中國石油工業的第一所技工學校。近五十年來，為石油、石油化工和其它工業戰線培養輸送了中等專業畢業生1200人，技術工人近6000人，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做出了積極貢獻。”[30]1982年6月，蘭州石油技工學校四十周年校慶，85歲高齡的路易·艾黎在校慶會上說：“我的學生沒有誰成為百萬富翁，但都有為國家建設服務的豐富記錄，他們是哪里需要奔向哪里，為石油工業奮斗的同學無不成為安定進步、奮戰不息的革命戰士。”[31]

2014年11月21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席新西蘭各界舉行的歡迎招待會上說：“新西蘭友人路易·艾黎先生1927年遠赴中國，將畢生獻給了中國民族獨立和國家建設事業。”[32]2017年4月20日，習近平總書記給中國工合國際委員會、北京培黎職業學院的回信中說：“他和宋慶齡、斯諾等發起成立的工合國際，為支援中國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作出了重要貢獻。”[33]2019年8月20日，習近平總書記視察山丹培黎學校，高度稱贊“山丹培黎學校是一所具有光榮歷史和國際主義精神的職業學校……為新時代推進西部大開發培養更多應用型、技能型人才。”[34]在山丹、在蘭州、在北京，山丹培黎學校、培黎職業學院、山丹艾黎紀念館、蘭州城市學院、北京培黎職業學院“枝蔓相連”一脈相承，他們繼續傳承艾老“努力干，一起干”的工合精神，向世界講述中國職業教育發展的新故事。

向世界講好新中國故事

新中國誕生后，路易·艾黎投身于中國人民的建設事業。1958-1959年，路易·艾黎訪問了15個省，行程約4萬公里。面對新中國日新月異的變化，他深情地說：“對我來說，中國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很大的吸引力。訪問時，我總覺得是在學習，好像是在上開頭的幾課。”[35]他在80壽辰宴會答詞中說：“我在中國度過的這些年代……這就為我打開了一個富庶的新世界。”[36]回顧在華六十年，他真誠地說：“對一個在中國工作和生活將近六十年的人，人民或許會問：中國何以發生了歷史性的巨變呢？我的回答：這是萌發于人民并在長征、抗日戰爭與解放戰爭中發揚的精神創造了當代罕見的奇跡。這種精神產生在老解放區，扎根于全國，正是今日中國希望所在。”[37]從“中國的每一個角落”到“一個富庶的新世界”到“今日中國希望”，處處回響著路易·艾黎向世界講好新中國故事的聲音。

1952年10月2日，亞洲及太平洋區域和平會議在中南海懷仁堂召開，路易·艾黎和來自37個國家的代表參加了會議。他在發言中指出：“和平是一切建設性的生活的基礎，不管有多少困難，走向和平的路永遠無法切斷的。”[38]1953年秋，他擔任亞洲及太平洋區域和平聯絡委員會的新西蘭委員。1953-1965年，他出席了世界和平理事會、亞非團結會議、亞非經濟會議、消除外國軍事基地國際會議、禁止原子彈氫彈世界大會、亞非作家會議等，足跡遍布芬蘭、瑞典、蒙古、澳大利亞等國家，以一個忠誠戰士本色與和平使者風采，為爭取中華民族獨立、維護世界和平而“吶喊”。他強調：“我們爭取裁軍的斗爭是一個可以實現的偉大理想。實現這個理想的最可靠辦法是消滅那些導致戰爭的東西。”[39]“和平就像是空氣、陽光、水和糧食……世界各國人民群眾必將取得勝利。站在勝利者的一邊是好事，因為這是人類的一邊。”[40]

1984年，路易·艾黎在中國史沫特萊、斯特朗、斯諾“3S”研究會成立大會上指出：“這三位美國人跟他們的其他同行一樣堅韌不拔，在中國找到了他們認為值得為之獻身的事業。……世界需要中國，為了與中國建立真正的友誼，必須對中國的問題有更好的了解。……正是這一點激勵著他們去寫作。他們用自己的筆搬走了愚昧的大山，打開了世界上許多人的眼界，給予他們較新的理解和新的希望。”[41]艾格尼絲·史沫特萊、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埃德加·斯諾、路易·艾黎等都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他們向世界見證中國，增進中美人民和中新人民友誼，他們用赤誠中國心講述從《紅星照耀中國》到《這就是今日中國》的故事。2022年1月27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復信美國海倫·福斯特·斯諾基金會主席亞當·福斯特。習近平指出：“斯諾夫婦積極推動了中國工合運動，為創建山丹培黎學校發揮了重要作用。中國人民銘記包括斯諾夫婦在內的國際友人為中國革命和建設事業作出的貢獻，以及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的真摯情誼。我對海倫·福斯特·斯諾家族多年來為發展中美關系作出的積極貢獻予以高度評價。”[42]

新中國建立后的二十多年，西方對華實行封鎖，但路易·艾黎通過給新西蘭家人和朋友寫信，在新西蘭報刊發表文章出版專著《有辦法》《三次國際會議》《亞洲和太平洋地區的崛起》《中國兒童》《中國見聞（1966-1971）》等，向新西蘭政府和人民介紹真實的紅色中國，向世界人民宣傳中國人民幸福生活，講好中國故事，以友誼與人道的價值、責任與擔當的忠誠，詮釋了偉大國際主義精神。路易·艾黎酷愛中國優秀文化，他翻譯出版了《人民的聲音》《人民歌唱》《李白詩歌200首》《杜甫詩選》《唐宋詩選》等，向全世界介紹中國優秀文化，以加深世界人民對中國的了解和友誼。1987年12月27日，新西蘭前總理戴維·朗伊這樣評價他：“路易·艾黎贏得了中國人民的愛戴和贊揚，并且得到了世界其他國家人民的尊敬。他的大量且內容豐富的著作向外部世界介紹了中國的文化和歷史。路易·艾黎以其獨有的方式象征著各國人民和社會發展關系中友誼和人類的價值。我們和中國及其人民得以順利地發展熱烈而密切的關系，正是獲益于此。”[43]1977年12月2日，在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為路易·艾黎80壽辰舉行的宴會上，鄧小平稱贊他為“我們的老戰士、老朋友、老同志。”[44]1984年4月，甘肅省與路易·艾黎故鄉新西蘭克賴斯特徹奇市締結友好關系。2017年4月20日，習近平總書記給中國工合國際委員會、北京培黎職業學院的回信中說：“艾黎與中國人民風雨同舟，在華工作生活六十年，為中國人民和新西蘭人民架起了友誼之橋。”[45]

結 語

“中國給了我生活的目的，給了我一項愿意為之奮斗的事業，這事業一年比一年更加豐富，它使我得以置身于前進中的億萬人民的行列，這一切多么意味深遠。”這是路易·艾黎用畢生書寫紅色中國情的生動寫照。路易·艾黎向世界講好中國故事，影響深遠！艾黎國際主義精神，光輝燦爛！激勵著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們一直奮發向前！進入新時代，百千萬國際友人接過路易·艾黎手中的和平友誼接力棒，和“中國緣·十大國際友人”[46]一道，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友誼勛章”獲得者[47][48]一道，和中國人民以及世界人民一道，攜手并肩于共同繁榮發展的“一帶一路”，齊心協力合奏著世界和平友誼的新樂章，繼續講好新時代的中國故事，向著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美好未來闊步前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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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杜尚儒：《長樂塬：探尋“中國抗戰工業奇跡”》，《新西部》2021年第10期。

[5][14][美]海倫·福斯特·斯諾：《中國為民主奠基》第三章中國第一個合作團體第三節“工合城”，第十四章未來的地平線第五節合作工業的前途，孫仲倫、牛劍華、安危譯，西安：陜西旅游出版社，2007年。

[10][13]朱健：《工合歷程》，北京：金城出版社，1997年，第169+175頁。

[15]張磊主編：《宋慶齡辭典》，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255頁。

[16]中國工合香港促進委員會英文版刊物《中國工合事業圖片集》，盧虎譯，1940年1月。

[17][美]埃德加·斯諾：《路易·艾黎——建設中華的猛士》，呂宛如譯，美國《星期六晚郵報》，1941年2月8日。

[18][英]喬治· 何克：《 我看到一個新的中國》，尚亞寧、朱雁芳譯，北京：北京出版社，2016年9月。

[19]習近平：《在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5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人民網，2020年9月3日。

[20]《陜西省政府給鳳縣雙石鋪當局的通知》（府秘機字第21號）中華民國三十二年八月十九日，陜西省鳳縣檔案館館存檔案，檔案號：32-8-20-1704。

[21][新西蘭]路易·艾黎：《從牛津到山丹——喬治·何克的故事》，段津、高建譯，北京：北京出版社，1984年，序言。

[22]劉國忠：《在西北譜寫了不朽篇章的英國青年喬治·何克》，中國甘肅網，2020年1月26日。

[23]《“把我的一切獻給培黎學校”——紀念喬治·何克誕辰105周年》，中國甘肅網，2020年1月26日。

[24][25][26][29][30][31]張德祿，張德國主編：《紀念路易·艾黎文集》，蘭州：甘肅人民出版社，1997年。

[28][新西蘭]芭芭拉·斯賓塞：《沙漠醫院》，陳琴、王晶晶、張亞楠、閆婧、王麗琴譯，《路易·艾黎》2019年第2期，第24頁。

[32]孫浩，魏建華：《習近平出席新西蘭各界舉行的歡迎招待會》，新華網，2014年11月21日。

[33][45]《習近平總書記給中國工合國際委員會、北京培黎職業學院的回信》，央視網新聞頻道，2017年4月21日。

[34]《習近平：團結一心開創富民興隴新局面》，新華網，2019年8月22日。

[36]王効伯：《新西蘭偉人艾黎在中國——為艾黎誕辰112周年而作》，中國國際廣播電臺國際在線綜合，2010年1月14日。

[42]《習近平復信美國海倫·福斯特·斯諾基金會主席亞當·福斯特》，新華網，2022年2月7日。

[43]聶廣濤、李琰：《用畢生書寫中國情——記新西蘭友人路易·艾黎》，《黨史文苑》2018年3期，第64頁。

[46]《“中國緣·十大國際友人”評選頒獎活動在京舉行》，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網站，2009年12月10日。

[47]《國家主席習近平簽署主席令在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之際授予42人國家勛章和國家榮譽稱號》，新華網，2019年9月17日。

[48]《習近平為柬埔寨太后莫尼列舉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友誼勛章”頒授儀式》，央視新聞，2020年11月6日。

作者簡介

龍作聯 蘭州大學漢語言文學本科畢業，中共山丹縣委黨校副校長、教授（基層有效），主要研究方向為黨史黨建、地方歷史文化、縣域經濟社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