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中國傳統村落大蒲柴河村保護發展的探索

譚純玲　劉志超

摘要：中華優秀傳統村落歷史悠久，承載著中華傳統文化的精華，是農耕文明留下的不可再生的文化遺產，傳承著中華民族的歷史記憶、生產生活智慧、文化藝術結晶和民族地域特色，蘊含著燦爛的民間文化，維系著中華文明的根，寄托著中華各族兒女的鄉愁。當前，加強傳統村落的保護和開發利用迫在眉睫。保護和發展傳統村落吉林省敦化市大蒲柴河鎮大蒲柴河村，需統籌規劃，整合資源，加快傳統村落基礎設施建設，拓寬傳統村落發展道路。

關鍵詞： 大蒲柴河村；傳統村落；鄉村振興

中圖分類號：TU982.29

DOI：10.13784/j.cnki.22-1299/d.2023.02.011

實施好鄉村振興戰略，就要傳承地域特色文化，堅持傳統與現代相融合，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現階段，隨著城鄉一體化發展以及全域旅游的推進，對傳統村落的保護變得尤為重要。

一、傳統村落保護的時代背景

傳統村落，又稱為古村落，指形成時間較早，擁有物質形態和非物質形態文化遺產，具有較豐富的文化和自然資源以及一定的歷史、文化、科學、藝術、經濟、社會價值，應予以大力保護的村落。傳統村落承載著中華傳統文化的精華，蘊藏著豐富的歷史信息和文化景觀，是不可再生的文化遺產。同時，傳統村落傳承著中華民族的歷史記憶、生產生活智慧、文化藝術結晶和民族地域特色，維系著中華文明的根，寄托著中華各族兒女的鄉愁。作為廣大農民生產生活的家園，它擁有著豐富的歷史遺存，蘊含著燦爛的民間文化，承載著各族人民的精神本質與氣質，是我們中華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但是，隨著現代化、城鎮化、工業化進程的加速推進，數百年來形成鮮明特色的富有人情味的古老村落，有的已消失殆盡。一些傳統村落的消失，不僅使燦爛多樣的歷史創造、文化景觀、鄉土建筑、農耕時代的物質見證遭到破壞，大量從屬于村落的民間文化也隨之灰飛煙滅。部分傳統村落遭受破壞的狀況日益嚴峻，因此，加強傳統村落保護迫在眉睫。

吉林省敦化市大蒲柴河鎮大蒲柴河村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得到相關部門的保護和重視的。2016年12月，吉林省敦化市大蒲柴河鎮大蒲柴河村憑借豐厚的歷史底蘊及富有特色的自然人文資源，被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等七部委評選為第四批中國傳統村落。目前全國共有4153個傳統村落，以南方鄉村居多，吉林省共有9個中國傳統村落，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圖們市月晴鎮白龍村、圖們市石峴鎮水南村和敦化市大蒲柴河鎮大蒲柴河村，其中大蒲柴河村于2017年被列入中央財政支持范圍。保護好規劃好傳統村落，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下實現鄉村振興、滿足農民群眾精神文化需要的時代要求。同時，對于促進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使中華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與當代文化相適應，與現代經濟發展、生態宜居城鄉建設、鄉風文明建設和美麗鄉村建設相協調，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和時代價值。

二、大蒲柴河村傳統村落保護和發展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大蒲柴河村傳統村落的保護核心區為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核心保護范圍面積7.78公頃，包括村落44戶居民以及一些道路農田。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位于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敦化市最南部，隸屬于大蒲柴河鎮，距大蒲柴河鎮所在地8公里。位于長白山自然保護區和敦化六鼎山文化旅游區兩個國家5A級景區中間位置，區位優勢突出，民居建筑具有長白山地區獨特的地方特色風格，是整個大蒲柴河歷史甚至東北文化的縮影。公元前256年周代以前，為息慎居住地，那時就有人于此勞作生息。清代乾隆、嘉慶年間，為發展農業、解決居住在京畿的閑散旗戶生計日益拮據問題，將他們安置回東北吉林松花江流域，并令吉林將軍給他們開荒、蓋房，他們在此從事農耕，史稱“京旗移墾”。其中就有包姓、宋姓、安姓、陳姓、楊姓等人翻越老爺嶺，通過明清時期形成的驛路，來到今吉林省敦化市大蒲柴河鎮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一帶落腳，并逐漸發展形成村落，使封禁多年的東北地區得到了開發。

（一）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自然狀況

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臥于龍山腳下，屬珍珠門電站水系，該村三面青山環繞，富爾河水系流經全境，是典型的山鄉風貌，環境秀麗而安靜，地形呈扇形格局，位于大蒲柴河鎮所在地，村居住地是渤海時期的古城遺址。在鎮東南10公里處，有一個珍珠門屯，還有一處仍在使用的水電站。村莊位于長白山北坡張廣才嶺、寒蔥嶺山區，因此擁有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優勢，森林、野生動植物、礦產、水利等資源豐富，是東北三寶人參、貂皮、鹿茸的主要產地，以人參為代表的中草藥達280多種，以刺嫩芽為代表的山野菜有120多種，以紅松籽為代表的野果有30多種。是中國特有的綠色野生傳統食材產地，享有“長白山立體寶庫”之美譽。“靠山吃山”，在果實成熟季節，上山采摘野菜野果成為當地村民的一項重要收入。

（二）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特色遺產

村域范圍內有渤海時期的古城遺址、遼金時期遺址和保存完整的滿族傳統民居，還有生產生活用具，有百年建造歷史的古井，400-500年的大榆樹等等；同時有銼草雞養殖技藝、蝲蛄豆腐制作技藝、長白山野生黃蛤蟆養殖技藝、長白山野生黑木耳養殖技藝，有《滿族傳統歌謠》《珍珠仙子的傳說》，還有滿族舞蹈《滿鄉情》《薩滿舞》《秧歌舞》以及《靺鞨舞》等非物質文化遺產；在群眾生產生活過程中產生了深受當地民眾喜愛的滿族八大碗、滿族粘豆包、湯子等特色食品。在這片土地上，早期傳承下來的古老村落房舍古樸粗獷，是比干闌式建筑更為原始的木構建筑，屬于我國東北吉林長白山一帶典型的井干式民居，代表了滿族和朝鮮族傳統的民居特色，也是中國民居一大類型。在抗日戰爭年代，大蒲柴河地區也是楊靖宇帶領的東北抗日聯軍的重要活動地，東北抗聯曾在該地區取得重要勝利。

（三）存在的問題

2016年12月，吉林省敦化市大蒲柴河鎮大蒲柴河村獲批第四批中國傳統村落后，聘請北京瑞德濣達城市建筑規劃設計有限公司編制了《大蒲柴河村傳統村落保護發展規劃》（2016—2030）。雖然按照傳統村落保護發展規劃逐步進行保護和發展，但是在近六年多的規劃實施過程中顯現出了一些問題。

一是基礎設施薄弱，且自身發展能力不足。申報傳統村落以前，經過對大蒲柴河村深入踏查發現，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村內無一米水泥路、無一家商店，村民使用的是泉水，村內有44戶房屋，實際居住只有13戶，居住人員平均年齡45歲以上，年輕人早已搬離出去，剩下的村民守著自己的土地，靠天吃飯，收入很難保證。人們思想比較傳統，農業發展比較落后。

二是村民住房改善性需求和傳統村落保護相沖突。傳統村落核心保護區內的44戶民居因為風吹日曬雨淋等自然損耗，加上年久失修，破損嚴重，能夠正常居住的只有14戶，居住其中的居民不愿對舊房子投入太多資金。但被評為傳統村落后，隨著村內基礎設施的完善，人們改善居住條件的愿望變得十分強烈，一些居民開始想要對房屋進行改造。但由于部分村民缺乏對保護傳統村落意義的深入認識，也產生了一些問題。一些在外的村民，覺得村落發展好了、有希望了，想要將自己不能居住的破舊房屋進行維修，還有一些村民對重點建筑的老房子的保護并不理解，認為改造成古建筑風格造價太高，就想要把房屋改造成現代房屋，而改造成現代建筑又與傳統村落保護和發展規劃不統一。此外，傳統村落的保護和修繕，是一個花費巨大的工程，申請下來的資金用于真正修繕破舊嚴重的傳統建筑也是杯水車薪，僅靠中央財政保護資金投入遠遠不夠。

三是傳統村落保護與旅游產業發展的“度”難以把握。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土地面積很少，相對貧窮落后，常住人口老齡化嚴重，傳統村落缺乏維持自身發展的動力。要改變這種局面，就要大力發展產業，特別是發展旅游業，這是傳統村落最直接的產業發展模式。2016年，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等七個部委下發了《中國傳統村落警示和退出暫行規定（試行）》，文件規定傳統村落發展旅游業要平衡保護和發展的關系，避免開發性二次破壞，“這需要掌握好‘度的問題，保護和開發應該達到一種平衡，只有保護下來才能考慮合理利用，利用得當才是有效的保護”。如果把旅游開發當作傳統村落保護發展的主要甚至唯一出路，那就意味著只注意到了傳統村落的經濟價值，卻忽視了其文化價值、社會價值，而經濟價值只是傳統村落全部價值中的一部分。

四是傳統建筑保護人才和保護資金嚴重不足。傳統風貌保護以及古建筑的修復都是專業性很強的工程，受到專業技術不足、專業人才短缺的限制，如果不進行整體風貌的統一設計，傳統村落的風貌保持和古建筑的修復都難以真正落到實處。同時，傳統建筑資金需求比較大，經測算，恢復一棟傳統建筑需要20萬元。國家給予的300萬元傳統村落保護資金遠遠不足，如市級層面不投入保護資金或者沒有社會資本進入，傳統村落保護工作將難以維持。

三、大蒲柴河村傳統村落保護和發展的對策思考

（一）統籌規劃，拓寬傳統村落發展道路

一是要充分發揮政府部門的主導性。要將傳統村落的保護發展納入敦化市重點鄉村振興戰略中，作為美麗鄉村建設的重要內容，制定出臺《傳統村落保護發展辦法》，從法律層面進行有效保護。二是要充分整合保護發展資金。整合鄉鎮范圍內的少數民族發展資金、革命老區建設資金、美麗鄉村建設資金等，加快傳統村落保護設施建設步伐。三是要探索引入社會資本。由大蒲柴河村成立傳統村落合作社，與社會資本合作發展，實現利益分成，既能有序控制傳統村落的發展方向，又能增加村集體經濟收入。四是要探索傳統村落保護的產權制度改革，建立責、權、利一致的保護機制，完善有關傳統村落保護的法律制度，加快村落房地確權步伐。探索傳統村落中住宅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離，支持投資者租賃經營。在承包保護修繕義務的基礎上，享有古民居的居住權、使用權或經營權。嘗試通過股份合作制度，引入混合所有制，構建“政府+社會力量+村社主體+村民”的保護利益共同體。

（二）大力營造氛圍，保護和發展傳統村落

一是建立完善可行的傳統村落保護和發展制度。在傳統村落保護和發展規劃框架內，制定詳細的《大蒲柴河村傳統村落保護和發展實施細則》，引導村落建立與傳統村落保護相適應的村規民約。二是要保護和發展傳統村落文化的完整性。文化是傳統村落的靈魂，要注重大蒲柴河村的傳統選址、格局、風貌以及自然和田園景觀等空間形態與環境的保護，注重開山、滿族剪紙、古井、古樹等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及與其相關的實物和場所的保護。三是加大對傳統村落保護工作的宣傳引導。在傳統村落建設過程中，要積極向百姓宣傳介紹保護政策和保護規劃，提高百姓對傳統村落保護的認識，積極引導百姓參與到傳統村落的保護建設中來，確保傳統村落能夠永續傳承、為民服務、造福千秋萬代。

（三）整合資源，加快傳統村落基礎設施建設

傳統村落的基礎是人，一個沒有人的村子，就失去了生機和活力。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只有14戶村民居住，人少的主要原因是屯內基礎設施薄弱、生活品質低，這就需要我們進一步整合資金，加快建設水、電、路、廣場等村民必要的生活基礎設施，將人聚起來，使村子活起來。村民是保護傳統村落和傳承歷史文化的主要力量，留住村民，語言、飲食、歌舞、服飾、禮儀等方面才能傳承下去。保護好“活”的文化，除大蒲柴河村傳統村落國家資金300萬元外，可以整合利用美麗鄉村建設基金、衛生廁所改造資金等項目資金共同打造傳統村落。

（四）合理發展旅游，加快打造珍珠門風景區

珍珠門風景區依托富爾河、珍珠門電站、原始深林等自然資源以及延邊地區、吉林地區、通化地區和安圖縣、撫松縣、樺甸市、敦化市交界的區位優勢。中國傳統村落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就在景區之中，珍珠門風景區可與傳統村落結合發展，既能保護傳統村落的整體風貌，避免傳統村落內部核心區域過度開發，又能以大蒲柴河村珍珠門屯現有的資源優勢為依托，形成村落保護與自然風光、生態游樂相結合的保護發展機制，最終以豐富的旅游資源為載體，圍繞長白山國家風景名勝區北線的重要承接基地，著力培育和打造享有長白山富水景觀和滿族文化風情的旅游名村，成為集自然風光、人文景觀、休閑養生、旅游度假、生態游樂為一體的綜合景區。

作者簡介

譚純玲，中共敦化市委黨校哲學教研室副教授。研究方向：黨史黨建。

劉志超，中共敦化市委黨校 哲學教研室主任、副教授。研究方向：黨史黨建。

責任編輯 王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