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宇

摘要:在新時代背景下,伴隨著互聯網技術的深入發展與融合,“互聯網+”已然成為一種新的發展模式,為各行各業提供了新的發展契機。“網紅經濟”是“互聯網+”發展的新領域,也是互聯網技術與經濟深度融合而衍生的一種新產物。在“網紅經濟”視域下,各行各業均出現了很多具有個性化與人格化的網絡紅人即“網紅”,“網紅”的快速發展,已經發展成為一種“網紅經濟”,“網紅經濟”的商業價值與發展潛力也備受關注。為此,本文基于“網紅經濟”視域,以“網紅表演”為基本研究對象,以自我呈現為研究切入點,翔實闡述與厘清“網紅經濟”的基本內涵及主要類型,深入剖析與總結“網紅表演”自我呈現的理論基礎,嘗試從不同層面提出“網紅表演”自我呈現品質需要提升的具體策略,并對“網紅經濟”視域下的“網紅表演”自我呈現行為進行批判性反思,以期可以在確保“網紅表演”自我呈現品質的基礎上,促進“網紅經濟”實現良性發展。
關鍵詞:“互聯網+”;“網紅經濟”;“網紅表演”;自我呈現;具體策略
引言
自2016年以來,“網紅時代”正式開啟,“網紅”逐漸走進大眾生活,不僅成為某一部分群體的代名詞,而且也日益發展成為大眾生活中比較普遍的一種文化現象。伴隨著“網紅”數量的不斷增加,“網紅經濟”也變得炙手可熱,以一種新的經濟發展形式出現在大眾視野里,現如今,已逐漸成為一種比較值得認可的商業模式。在“網紅經濟”發展的過程中,“網紅”與電商實現雙向結合,為“網紅經濟”發展助力。在“互聯網+”視域下,搭乘互聯網技術發展的快車,基于不同時期的網絡平臺,“網紅”發展經歷了四代,分別是“論壇一代”“豆瓣一代”“微博一代”“視頻平臺一代”。談及“網紅”以及“網紅經濟”,勢必要對“網紅表演”進行討論,“網紅表演”是“網紅經濟”得以發展的直接方式,在互聯網平臺與受眾之間搭建起了聯系的橋梁、創設了交流的路徑。自我呈現是“網紅表演”的一種方式,“網紅”通過不同方式的自我呈現吸引受眾,由此憑借所吸納的注意力資源,進而實現自身與經濟的聯結,促使“網紅經濟”不斷得到新發展。
1. “網紅經濟”的基本內涵及主要類型
互聯網平臺是“網紅經濟”得以發展的重要載體,某一部分群體憑借自身獨有的基本特征,如外貌、才藝、認知等,逐漸被網民所熟悉,并成為所謂的網絡紅人,即“網紅”。一般而言,“網紅”的背后均有專業化的運營團體,運營團體通過對“網紅”進行包裝與營銷,實現引流與變現,進而逐漸提升“網紅”的輸出效率[1]。“網紅經濟”的基本內涵是指,“網紅”充分利用自我形象以及相應的影響力,對特定的群體即“粉絲”進行定向營銷,最終將“粉絲”轉化為真實的購買力,實現流量變現,而隨著轉化率的提高,由此帶來的商業價值也不斷提升。
基于對“網紅經濟”的內涵理解,可以將“網紅經濟”劃分為三種類型,分別是知識型、視頻型、電商型[2]。其一,知識型網紅經濟,即采用知識變現的方式,不再將外貌、審臉作為唯一標準,將知識的價值視為“網紅”自我呈現的重要尺度,通過增強受眾的認知刺激消費欲望,有助于拓展受眾的思考維度。其二,視頻型網紅經濟,即采用流量變現的方式,隨著不同類型的視頻軟件不斷出現,網絡直播越來越受到歡迎,這種方式在泛娛樂化的背景下,更好地滿足了受眾的基本需求。其三,電商型網紅經濟,即采用“買買買變現”的方式,其中,主要包括服裝銷售、美妝推介,主要通過快手、抖音、公眾號等渠道吸引流量,并運用圖片或者視頻為“粉絲”創設相應的情境與氛圍,促使受眾在工作之余更好地體驗生活。此種“網紅經濟”類型不僅產品定位較為恰當,而且粉絲群體較為穩定,營銷模式相對簡單。
2. “網紅表演”自我呈現的理論基礎
在“網紅經濟”視域下,“網紅表演”如何進行高品質的自我呈現是一個值得深入探究的問題,在研究此問題之前,需要厘清此問題的理論基礎,具體而言,戈夫曼的“擬劇論”為此問題的研究提供了十分重要的理論根基。“擬劇論”研究的重點在于人際交往互動的過程,著重討論與闡述了大眾在日常生活中如何借助符號進行自我呈現,并通過自我呈現取得一定的表演成效[3]。
隨著“網紅3.0時代”的到來,“擬劇論”獲得了新發展,具體表現在三個方面:第一,表演區域的可移動性。伴隨著互聯網絡技術的深入發展,以及各種類型移動終端的普及化,虛擬網絡空間越來越成為大眾進行交際的社交空間,“網紅”可以通過短視頻,將自身呈現在大眾眼前,無論是“前臺”活動,抑或是“后臺”活動,均可以加以呈現。第二,表演情境的可變性。“網紅”可以利用短視頻呈現內容,此種方式打破了時間與空間層面所存在的局限,可以采用視頻剪輯的方式將在不同情境中的表演內容融合起來,以期達到理想的表演效果,有利于塑造良好的表演形象[4]。第三,表演身份的多重性。“網紅”在不同情境中可以通過扮演多重角色,更好地提升表演效果,維持理想的自我形象。根據情境快速切換角色,尤其是在“弱關系”情境中更能體現出自我呈現的多重性。
3. “網紅經濟”背景下提升“網紅表演”自我呈現成效的具體策略
3.1 創造優質內容,力爭群體賦權
在“互聯網+”視域下,各行各業的“網紅”數量不斷增加,只有不斷創造優質的作品,才能更好地爭取到不同群體的主導權。要想在復雜多變的網絡環境中獲得長期、穩定的發展,就需要具備較強的優質與持續的內容創造能力,這也間接決定了一個“網紅”自身的價值[5]。通常來講,受眾在“網紅”身上投入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尤其時間是碎片化的,這就需要“網紅”創造出既要精簡、也要深刻的高品質內容,從而能實現與受眾進行心理層面的交流,以此更好地滿足受眾對高品質視頻內容的基本需求。
以“銀發網紅”為例,“銀發網紅”越來越受到關注,是因為其創作的視頻類型更為多樣化,不僅包括生活類、知識類,還涉及了搞笑類、美妝類視頻。但各大平臺所呈現的視頻仍然存在著同質化、表層化的不良傾向[6]。基于此,“銀發網紅”群體在進行自我呈現的過程中,需要深入學習“年輕網紅”傳播的特性,并將自身具備的閱歷優勢加以發揮,逐漸形成差異化群體傳播。與此同時,在充分展示自我呈現獨特魅力的基礎上,打造具有較強用戶黏性的IP,并促使IP人格化。通過增強自身的辨識度,充分彰顯自身的特質以及價值,這樣才能在群體賦權中脫穎而出。
3.2 巧妙共享隱私,增強親密感
戈夫曼的《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現》一書對個體“表演”場所進行了嚴格的劃分,主要劃分為兩大區域,分別是前臺區域和后臺區域[7],其中,與“網紅”真實生活息息相關的隱私內容可歸屬于后臺區域。“網紅”在表演中進行自我呈現時,可以巧妙地采用共享隱私的方式,而用來共享的隱私部分包括生活場景與生活內容。“網紅”除了戶外直播,也可以將拍短視頻、直播的區域選擇在客廳、臥室等私密空間。此種共享私人場景的呈現具有兩層意義:一方面,“網紅”可以通過分享生活場景向受眾傳遞自身的審美品位以及生活情趣;另一方面,由于受眾具有“獵奇”和“窺探”的心理欲望,“網紅”共享自己的隱私區域可以很好地滿足受眾心理。與此同時,在共享生活隱私內容時,需要利用談話縮短自身與受眾之間的距離,運用巧妙的表達技術,采用親昵的表達方式增進雙方之間的親密感,促使受眾感知到自身同主播之間的關系有著某種獨特的意義[8]。
3.3 結合表演區域,借助舞臺優勢
就短視頻而言,“網紅”在表演的過程中往往會涉及舞臺部分,此部分在“網紅表演”自我呈現方面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9]。相較于客觀世界舞臺表演,以互聯網為載體的短視頻舞臺表演更具獨特優勢,其一,可以充分利用音樂、濾鏡、貼紙等舞臺符號,此類舞臺元素有助于增強舞臺效果。其二,“網紅”可以通過鏡頭調節,將舞臺布景之后的舞臺畫面呈現給受眾。為此,短視頻網紅可以利用舞臺表演的符號元素優勢,將自我形象以個性化、差異化的方式加以呈現。以“網紅”胖妹為例,她的題材主要為鄉村生活,既利用舒緩寧靜的音樂對鄉村生活的氛圍加以烘托,也借助濾鏡、布景等符號元素呈現鄉村生活的美好風光。在取景時,“網紅”胖妹并沒有選擇現代生活氣息濃厚的高樓建筑、家用電器、現代廚具等,而是將具有傳統特點的農具、灶具、房屋等加以呈現,為受眾創設了一種美好、靜謐的鄉村生活,使受眾可以在“網紅”自我呈現的過程中體驗生活的美好。
3.4 塑造平臺風尚,實現良性競爭
很多“網紅”賬號成立的初衷均是為了記錄生活,但在“網紅經濟”的發酵過程中,自我呈現較為同質化,不僅呈現方式極其相似,而且內容呈現泛娛樂化的基本態勢[10]。為此,各大平臺需要對“網紅表演”自我呈現形式及內容進行管控,制定嚴格的篩查機制,塑造良好的平臺風尚。一方面,通過對同質化內容進行篩查,提升“網紅”短視頻自我呈現的質量;另一方面,還要針對高質量的短視頻建立相應的獎勵機制,引導“網紅”進行良性競爭。除此之外,對于具有不良導向的視頻內容應采取監管的方式,實現產業道德凈化。現階段,關于“網紅經濟”的監管還有待于進一步加強,有一些“網紅”還游走于道德與法律的邊緣。對于此種情況,可以通過教育引導與行政處罰并行的方式,促使“網紅”在表演過程中嚴守道德與法律紅線,為受眾提供正確的引導,在正確引導的基礎上帶動與刺激消費,由此帶動“網紅經濟”良性、健康、可持續發展。
4. 對網紅表演自我呈現行為的批判反思
通過對“網紅表演”自我呈現行為的觀察,亟須對“網紅表演”自我呈現行為進行批判反思。
第一,淺薄化。就泛娛樂直播而言,直播形式主要采用閑聊的方式,直播內容基本以日常生活中的某些話題為主,整體對答過程呈現瑣碎化。“網紅”所謂的“無劇本”表演呈現,往往缺少邏輯性與連貫性,呈現給受眾的語言大多是一些粗糙的話語片段,這種淺薄、粗糙的話語片段,直接會對受眾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會間接挑戰社會文化與價值。
第二,拜金化。在“網紅表演”自我呈現行為的背后,無論是“網紅”,抑或是受眾,其獲得的成就感與身份感均是以金錢為衡量的尺度,由貨幣所購買的“符號”放大了貨幣自身的意義功能。在虛擬的互聯網絡社會中,“網紅表演”自我呈現行為,具體體現為“我送故我在”的方式,再加上各大平臺的精心布置以及“網紅”的傾情誘導,受眾很容易會陷入消費漩渦。與此同時,受眾受到炫耀性消費、情感性消費等不同消費心理的驅使,消費水平會逐漸升級。
第三,低俗化。很多“網紅”常常使用具有挑逗性的語言與動作,并以性感而暴露的裝束加以呈現,為了吸引流量甚至會突破道德底線,在法律邊緣徘徊。上述在“網紅表演”自我呈現過程中出現的現象,均會對我國網絡文化發展產生不良影響,長此以往,勢必會影響“網紅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結語
綜上所述,互聯網的發展為“網紅經濟”的升級提供了重要支撐,在“網紅經濟”視域下,伴隨著“網紅3.0時代”的到來,“網紅表演”自我呈現的形式與行為更為多樣化。戈夫曼的“擬劇論”為“網紅表演”自我呈現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基礎,也為“網紅表演”自我呈現實踐與探索提供了重要指導。在“互聯網+網紅”的大背景下,如何提升“網紅表演”的自我呈現品質,值得進一步深入研究,只有這樣才能在為受眾提供良性引導的基礎上,促進“網紅經濟”實現可持續、健康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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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劉世宇,本科在讀,研究方向:戲劇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