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方向、影響與應對

摘 要：在元宇宙到來之際，思想政治教育如何在元宇宙技術的賦能下進行創新發展成為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能夠擴大思想政治教育資源供給、增強思想政治教育情感黏性、升級思想政治教育文化環境和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現實目標。元宇宙進入思想政治教育也會帶來弱化其政治性、削弱其主體性、消融其價值性、淡化其人本性等負面影響。實踐中，必須堅持思想引領，確保正確方向；加強頂層設計，規范智能環境；增強個體教育，喚醒主體意識；嵌入價值觀念，引導技術向善等途徑，克服元宇宙對思想政治教育的負面影響，推動元宇宙與思想政治教育的融合創新發展。

關鍵詞：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場景

中圖分類號：G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23）05-0123-05

基金項目：上海教育科學研究項目“人工智能與思想政治教育融合研究”（C2022161）。

作者簡介：王海建（1981—），男，河南鄧州人，華東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人工智能與思想政治教育。

元宇宙是在5G/6G通信、人工智能、大數據、感知技術等技術取得突破性進展和革命性飛躍之后，綜合上述多種技術構建而成的、與現實世界高度融合聯動的智能化虛擬世界，是一個由多種數字技術融合而成的技術集。元宇宙遵循去中心化的邏輯和共識機制，借助交互技術、拓展現實技術、人工智能技術等，構造智能虛擬場景，滿足人們娛樂、社交、學習、工作等方面的各種需求。目前，元宇宙已經應用于社交、教育、金融、娛樂等領域并迅速向其它領域拓展。隨著元宇宙在社會各個領域的廣泛運用，其進入思想政治教育是必然趨勢。因此，對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可能方向進行分析，并理性審視其帶來的負面影響，是元宇宙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變革發展的有效路徑。

一、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可能方向

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能夠發揮其多技術融合的集成優勢，從多個維度推動思想政治教育變革發展。從元宇宙的技術特點和現實功能看，其可以在教育資源、教育情感、教育文化和教育目標等方面賦能思想政治教育，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

1.教育資源與主體認知的智能耦合：擴大思想政治教育的資源供給。從本質上看，元宇宙是一個由龐大數據流所支撐的智能虛擬世界，這為擴大思想政治教育的資源供給、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資源效能提供了可能。其一，元宇宙可以實現思想政治教育數據的“智能聚合”。元宇宙能夠對教育對象的歷史數據和動態的心理、行為、生理、腦神經網絡等數據進行智能抓取和整合，也能夠根據這些數據，為思想政治教育活動提供相對應的數據信息，供元宇宙系統、教師和教育對象進行數據選擇。其二，元宇宙能夠實現思想政治教育資源的“不斷生長”。元宇宙的智能化知識數據庫技術，能夠將思想政治教育的原生知識、動態知識和再生知識聚合重構，并根據教育需要重新融合構造出新的知識，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實現知識的循環流轉，從而不斷生成各種形式的新知識，為思想政治教育活動提供源源不斷的新知識資源，不斷滿足教育對象的知識資源需求。其三，元宇宙的資源服務能夠降低主體對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認知負荷”。元宇宙打通了思想政治教育知識與教育對象認知之間的“最后一公里”，通過多樣性的知識呈現、沉浸式的場景構建、知識資源的智能推送以及教育路徑的智能優化等協同作用于教育對象，降低教育對象對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認知負荷，實現了“心有所思、即有所得”。可見，元宇宙不僅能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龐大的、智能化的數據資源和知識信息，還能夠通過資源服務達成思想政治教育資源與主體認知的智能耦合，從而擴大思想政治教育的資源供給、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資源的效能。

2.教育情感與主體身心的無礙交流：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情感黏性。元宇宙強大的智能虛擬環境構造功能應用于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建構出符合教育對象身心需要的各種“感覺”場景，使教育對象從心理上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情感黏性。其一，場所感的構造。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中，元宇宙可以構造出一定的場所，讓教育對象從中產生身份的認同、情感的依賴。例如，新冠肺炎疫情下畢業生在虛擬校園參加畢業典禮、在云端游覽自己的校園，能讓畢業生通過虛擬校園對自己的學校產生情感、身份上的認同。其二，具身感的構造。元宇宙可以根據思想政治教育需要，構造出一定的虛擬體驗平臺，讓教育對象的肢體動作、面部表情、心理感應等與獲取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知識的動作、表情、感應達成統一，從而使教育對象在身體感覺系統運作中實現對理論知識的掌握。其三，臨場感的構造。通過元宇宙技術，可以構造出供教育對象進行人生價值自主探索、人生意義合作探究的智能平臺，使教育對象在情感表達、團結協作、交流溝通等方面具有在場的感覺，完成其對人生價值意義的“實踐”。其四，認同感的構造。元宇宙所構造的智能教育平臺，給教育對象以價值判斷和評價的自由。教育對象可以對所處的虛擬智能環境進行評價，也可以對自身的價值觀念進行評判，從而使教育對象從心理上自覺認同思想政治教育的原則和價值取向。通過元宇宙的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情感性與教育對象身心需求之間實現了無障礙的交流，滿足教育對象整體性的身心需求，為其創造全新的身心安放之所。

3.教育文化與主體人格的協同完善：升級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環境。元宇宙對人機協同技術的突破及其遵循的去中心化的邏輯和共識機制，能夠助力思想政治教育生成平等、多元、和諧、開放的教育文化，教育者與教育對象在其中會自覺把這些教育文化內化為價值遵循、外化為行為準則，推動教育對象完善人格的形成。其一，形成人機協同學習生態。元宇宙將達成這樣的人機協同智能體，即人的智能與機器智能深度融合，形成“從價值觀到意識，再到知識能力以及反思的綜合體”［1］。也就是說，元宇宙的智能技術可以深度參與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生成、實踐規劃、過程管理和結果反饋等，形成教育對象與人工智能之間互為主體的學習生態，有利于培育符合智能時代需求的新型人才。其二，形成自由開放的人際關系。元宇宙去中心化邏輯下的思想政治教育，教育者與教育對象之間、教育者之間、教育對象之間是一種自由、平等、公平、和諧的人際關系，這將有利于教育對象完善人格的形成。其三，形成規范有序的秩序規則。元宇宙依據共識機制規范虛擬智能世界的秩序，只有認可并遵循元宇宙的共識機制，主體才可能進入元宇宙內活動。這就可以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學習秩序進行重建，讓教育對象在學習過程中自覺養成規則意識和秩序觀念。其四，樹立正確向上的價值觀念。元宇宙可以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正確的價值觀念嵌入基礎技術的開發中，使元宇宙技術兼具技術服務與價值引導的雙重功能，使教育對象在元宇宙中學習時，對自我、行為、品德等形成綜合性的認知，引導教育對象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念。

4.教育目標與主體思想的“共在生慧”：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的現實目標。元宇宙超越時間、空間的限制，構建起教育者、教育對象、理論知識“共在”的各種虛擬智能學習場景；徹底改變過去教育者與教育對象之間的主客體關系，形成優于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新的教育生態。因此，元宇宙賦能下的思想政治教育，不僅可以實現培養教育對象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現實目標，還能夠更進一步多方面挖掘教育對象的潛能，使其在學習過程中生成新的智慧。其一，元宇宙能夠助力教育對象“深知”。在元宇宙的賦能下，教育對象能夠身處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知識的各種智能虛擬情境當中。在這一情境中，既有虛擬伙伴、化身伙伴、全息伙伴等學習伙伴，也有智能教師、化身教師等，更有不同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知識生成時的不同“場景”。教育對象身處其中，通過對理論知識的背景、類別、內容進行識別學習，以及通過智能工具對理論知識進行試驗探索，可以歸納出理論知識形成的規律，從而深度把握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知識。同時，教育對象可以在元宇宙的虛擬創作平臺上自主創設多種學習情景，進行知識的學習和創造，推動“外顯化、內隱化、組合化和社會化的知識流通場域的構建”［2］。其二，元宇宙能夠助力教育對象“生慧”。元宇宙賦能下的思想政治教育融合了人的智慧和多種技術的智能，進而“共同培育生成學生的智慧結構”［3］。教育對象的智慧結構包括元宇宙時代的信息素養、思維方式以及運用元宇宙技術進行知識建構、知識提煉的能力等。教育對象具備了這些智慧素養后，就可以獨立進行規律探索和知識創新。

二、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理性審視

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確能在多個維度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但是，正如馬克思所說：“在我們這個時代，每一種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技術的勝利，似乎是以道德的敗壞為代價換來的。”［4］作為一種數字技術的“集成物”，元宇宙也會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一定的挑戰。

1.弱化政治性。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會造成思想政治教育政治性的弱化。政治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屬性。毛澤東曾指出：“沒有正確的政治觀點，就等于沒有靈魂。”［5］思想政治教育只有堅持了正確的政治方向，以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為主要內容，才能引導人們明辨是非，提高自身政治素養，堅決擁護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做好新時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就是要堅持講政治，把握正確政治導向，把體現黨的主張和反映人民心聲統一起來”［6］。元宇宙進入思想政治教育，從兩個方面弱化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屬性。從元宇宙的運行邏輯看，元宇宙遵循去中心化的運行邏輯。也就是說，在元宇宙中，沒有所謂的中心、權威觀念。這就容易造成元宇宙中主體權利意識的擴張，挑戰思想政治教育所要樹立的政黨權威、理論權威，不利于思想政治教育政治功能的發揮。從元宇宙的現實構成看，元宇宙的主體是平等的，各主體遵循共識機制在元宇宙中活動。而思想政治教育政治性的發揮，尤其是其主導功能的發揮，需要把思想政治教育中蘊含的政治觀念轉化為元宇宙中的“共識”，這對于擁有億萬參與主體的元宇宙而言，無疑是不可能的。因此，在元宇宙中，思想政治教育很難堅持其政治屬性，也很難有主導性地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活動。

2.削弱主體性。元宇宙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的另一個風險是削弱人的主體性。“思想政治教育將……使人真正實現對人的本質力量的全部占有。”［7］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就是通過教育實踐活動，提升人的各方面能力，使人的主體性得以彰顯，能夠自覺把握自然規律、社會發展規律，按照自己的尺度去改造自然界、改造世界、改造自身。元宇宙進入思想政治教育，將會削弱人的主體性。從技術上看，元宇宙的智能算法、生物信息、腦機接口、拓展現實等技術，將實現技術對人的全部占有。元宇宙會根據思想政治教育的現實需要，創設出無數個思想政治教育教學實踐的“安樂漩渦”［8］，在這些“安樂漩渦”里，人們可以滿足自己在感情、心理、思想上的全部欲求，人們將根據技術設定的場景、順序逐步學習相關知識、接受教育。這固然可以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吸引力，使人們更樂意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但是，由于元宇宙具有強大的技術集成優勢，無論是教育者，還是教育對象，都容易在這一過程中產生依賴元宇宙技術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心理，最后逐漸演變為完全“聽命”于元宇宙技術。這就會造成“物質力量成為有智慧的生命，而人的生命則化為愚鈍的物質力量”［4］的后果，如果思想政治教育完全依賴于元宇宙的技術開展，人們將陷入元宇宙的“安樂漩渦”不能自拔，以致喪失主體意識。

3.消解價值性。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會消解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性體現在兩個層面，一是思想政治教育本身的價值，即思想政治教育具有滿足教育對象進行自我完善、自我發展需求的價值功能；二是思想政治教育要開展價值觀教育，即要進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從思想政治教育本身的價值看，元宇宙中構造的智能虛擬實踐場所、沉浸式教育環境等，雖最大限度發揮了技術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功能作用，但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教育者與教育對象之間的互動交流，以及由此產生的情感育人、談心談話育人等傳統育人價值卻進一步弱化。從思想政治教育要開展的價值觀教育看，在元宇宙中開展價值觀教育，必然會面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元宇宙的去中心化邏輯、共識機制等產生沖突的問題。此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中國社會的主流價值觀念，很難統攝一個由世界各國科技巨頭公司一起組建的、與現實世界相平行的智能虛擬世界。相反，元宇宙依靠強大的技術優勢，可能會“反噬”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消解核心價值觀在人民群眾中的價值引領作用。

4.淡化人本性。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會淡化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本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標是實現個體“建立在個人全面發展和他們共同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們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9］。而元宇宙從兩個方面淡化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本性。一是過于重視技術運用而忽視人的成長發展。在元宇宙中，思想政治教育遵循技術至上的教育理念，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對人的思想、行為、情感等方面信息的解讀和應對，都是通過技術手段實現的。如腦機接口技術可以讀取人的情感信息，根據讀取的信息創設智能虛擬場景滿足人的情感需要。這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思想政治教育在情感滿足上的缺陷，卻忽視了一味滿足情感需求，并不能真正促進人的健康成長的客觀規律。二是重視“虛假需求”［10］而忽視真實需求。元宇宙的“鏈游”可以提供幾乎所有的游戲平臺，使不分國界、年齡的人們在“鏈游”中建立新的社交關系；元宇宙可以給人們提供專屬加密虛擬空間，有專屬飲食，還可以進行虛擬商業活動。總之，元宇宙能供給人們許多超出生物需求層次的“虛假需求”，這些需求在資本、技術的推動下，會改變人的需求習慣，使人服從于這些“虛假需求”，而忽視自身的真實需求。這樣，在元宇宙“無限供給”邏輯的影響下，思想政治教育會陷入“虛假需求陷阱”，過于重視人們表面的、淺層次的“虛假需求”，不能發掘人們內心的、思想的“深層次需求”，無法真正推動人的現代化發展。

三、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審慎應對

在元宇宙到來之際，要充分發揮元宇宙的技術優勢，為思想政治教育賦能，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同時，也應根據元宇宙的技術特點和思想政治教育的現實需要，審慎應對元宇宙可能帶來的風險，引導元宇宙技術發展向善。

1.堅持思想引領，確保正確方向。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決議》指出：“要堅持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教育人，……培養造就大批堪當時代重任的接班人。”［11］因此，要應對元宇宙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的挑戰，為黨和國家培養優秀人才，從根本上看，就是要堅持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引領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全過程，確保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的正確方向。其一，以新思想確保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政治方向。在元宇宙與思想政治教育融合發展時，要堅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導地位，用新思想中的理論、觀點、方法指導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使思想政治教育使用元宇宙技術創新時，始終保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其二，利用元宇宙技術擴大新思想在智能虛擬世界中的影響力。運用元宇宙的虛擬化、立體化、沉浸式的技術手段，把新思想中蘊含的理論內容、理論觀點建構成不同類型的智能虛擬教育場景，吸引人們沉浸其中，接受教育，滿足人們的精神需求，豐富元宇宙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和方式方法。

2.加強頂層設計，規范智能環境。要使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取得實際效果，就要從立法工作、行業規范建設、教育場景整體規劃等方面著手，對元宇宙技術的應用進行規范。其一，加強立法工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發展提供法律保障。要針對元宇宙的特點，有針對性地提早開展立法工作，尤其是對元宇宙的生物信息技術、腦神經網絡技術等加強立法規范，嚴格限制元宇宙對個人情感、思想等關鍵數據信息的讀取。此外，還應對元宇宙的技術應用進行反壟斷立法，避免元宇宙技術被資本、科技巨頭綁架而偏離正確的發展方向。其二，加強行業規范建設。國家應積極倡導、推動行業內部根據元宇宙的技術特點和應用范圍，制定元宇宙倫理規范，“促進公平、公正、和諧、安全，避免偏見、歧視、隱私和信息泄露等問題”［12］。其三，加強元宇宙教育場景的整體規劃。黨和國家應從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時代需求和整體規劃著手，把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性、價值性等與元宇宙技術相結合，制定突出人民至上價值取向的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社會政策系統和遠景發展目標，整合社會各界力量賦能新時代的思想政治教育發展。

3.增強個體教育，喚醒主體意識。應對元宇宙可能帶來的風險，增強個體教育、喚醒人的主體意識是關鍵。其一，開展元宇宙知識科學普及工作。當前，對于元宇宙究竟是什么、包含哪些技術應用、可以對人們的生產生活帶來哪些影響等問題，還有待進一步研究和探討。因此，科技界應加強元宇宙基礎知識、運行原理、未來應用等方面的研究，盡快弄清楚關于元宇宙的各項關鍵技術、核心知識，并開展科學普及工作，讓人們了解元宇宙的基礎知識，掌握元宇宙技術應用邏輯，從而在接受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時，能夠自覺規避元宇宙可能帶來的主體性迷失、價值性消解的風險，使技術發展真正為人類所用。其二，加強個體批判思維培養。在思想政治教育的變革發展中，要特別注意“技術至上”思維對思想政治教育價值的消解，堅持思想政治教育的批判反思傳統，引導人們主動反思消除元宇宙帶來的人本性消失、政治性弱化等負面影響，批判“把整個人類物種解釋為一個單一的數據處理系統，每個人都是它的芯片”［13］的思維邏輯。其三，提升個體元宇宙技術運用能力。通過開展各種形式的宣傳教育活動，讓大多數人具有使用元宇宙技術的能力，能夠在元宇宙與思想政治教育融合時，主動參與其中，最大程度發揮元宇宙的技術優勢和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優勢。

4.嵌入價值觀念，引導技術向善。把價值觀念嵌入元宇宙技術研發及應用的全過程，是優化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途徑。其一，將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科學理論和價值觀念嵌入智能算法。元宇宙運行的基礎架構是智能算法，若在智能算法中嵌入科學理論和正確價值觀，那么這些理論和價值觀將會發揮“規訓”算法運行的重要作用。根據智能算法的運行邏輯，算法會自動把科學理論和正確價值觀吸納為自身的組成要素，在自動“運算”時，堅持科學理論和正確價值觀中的理念。這樣，元宇宙的技術發展和應用，會自覺遵守社會主流價值取向，給思想政治教育教學提供更多有效的虛擬場景和智能平臺。其二，將負責任的技術創新貫穿元宇宙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全過程。要徹底改變技術創新僅是科技工作者的責任這一傳統觀念，積極吸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以及社會公眾參與元宇宙技術創新，從技術創新的源頭著手，充分考慮元宇宙技術研發及應用的社會可接受性、可持續性，把一些技術弊端消滅在“搖籃”里，不斷引導元宇宙技術研發及應用與思想政治教育創新需求同向而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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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HARARI Y N. Homo deus： a brief history of tomorrow ［M］. UK： McClelland & Stewart， 2016：428.

【責任編輯：張亞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