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強國視域下東北振興的現實之困與“創新”之為

文章編號：1673-5862（2023）05-0390-06

摘"""要：新時代東北振興是黨中央作出的重大戰略決策，而科技自主創新作為經濟提質轉型的核心驅動力，將給東北帶來新的發展機遇與巨大的經濟效益。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強化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加快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近年來，東北振興發展進程中取得重大進展但仍面臨技術創新基礎薄弱、產業轉型升級困難、高端制造業優勢不明顯等現實挑戰。在科技強國視域下，東北地區應充分利用其稟賦優勢，理清現實之困，以“創新”之為抓住全新的發展機遇，持續提升關鍵核心技術創新能力，實現產業轉型升級，擺脫現階段的發展困境，推動東北地區經濟實現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為建設科技強國提供“東北動力”。

關"鍵"詞：科技強國; 東北振興; 轉型升級; 綠色技術創新; 生態文明

中圖分類號：G316""""文獻標志碼：A

doi：10.3969/j.issn.1673-5862.2023.05.002

Realistic difficulties and “Innovative” actions of the revitalization of the northeast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owerhouse

LIN Jianhua， YUAN Jinchen

（School of Marxism，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116081， China）

Abstract：The comprehensive revitalization of the northeast China in the new era is a major strategic decision made by the Party Central Committee， and independent innovation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s the core driving force for economic upgrading and transformation， will bring new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and huge economic benefits to the northeast China. The 20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proposed to “strengthen the national strategic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strength， accelerate the realization of high-level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self-reliance”. In recent years， significant progress has been made in the process of revitalizing and developing the northeast China， but it still faces a weak foundation for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he difficulties in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as well as the unclear advantages of high-end manufacturing， pose practical challeng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 technological powerhouse， the northeast region should fully utilize its endowment advantages， clarify the difficulties in reality， seize new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through innovation， continuously improv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achieve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vercome the current development difficulties， and promote the effective improvement of quality and reasonable growth of quantity in the northeast region's economy， "and provide “Northeast power” for building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owerhouse.

Key words：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owerhouse; the revitalization of northeast China;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gree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科技是國家強盛之基，創新是民族進步之魂。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堅持教育優先發展、科技自立自強、人才引領驅動，加快建設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因而要將科技轉化為現實生產力、為現實問題提供科學技術解決方案、為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和民生改善予以支撐。在科技強國視域下，科技自主創新不僅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更是實現科技自立自強的核心動能。近年來，東北經濟發展整體態勢逐漸走入慢車道，存在制造業處于產業鏈低端，產品附加值不高、技術含量簡單等瓶頸問題。且多數企業對環境管理仍舊采取“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對河流、海洋和大氣造成不同程度的污染，制約東北振興新一輪發展的同時也破壞了自然環境。而技術創新是經濟提質轉型的重要方向，綠色技術創新支撐的高質量發展是真正可持續的發展，這對推進東北全面振興的意義不言而喻。

1"生態文明框架下東北振興的稟賦優勢及其戰略定位

存在是客觀的，但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卻是由人賦予的。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內在要求。現階段，東北振興應該立足實際，在分析自身發展現狀的基礎上，合理利用生態文明建設中所蘊含的綠色發展契機與政策紅利，精準定位，實現新一輪的振興發展。

1.1"糧食資源豐富

優越的生態環境和自然資源，筑就了東北地區現代化大農業的“綠色名片”，是維護國家生態安全、糧食安全的重要基石。東北地區耕地面積約6.21億畝，其中，典型黑土耕地面積約2.96億畝，是我國重要的農產品生產加工基地，糧食產量占比超過1/4，商品糧占比1/3，調出量占全國40%。黑土地作為“耕地中的大熊貓”，是我國重要戰略資源，也是東北振興得天獨厚的基礎優勢。得益于優越的自然條件，東北地區是我國最大的商品糧生產基地，同時也是糧食安全的“壓艙石”和“穩定器”。

1.2"林業資源的極大豐富彰顯生態功能優勢

東北地區是我國乃至東北亞地區重要的生態屏障。林業是生態環境的主體，東北森林帶作為國家“兩屏三帶”生態安全戰略格局的重要組成部分，肩負著生態文明建設的使命。在林業生態資源方面，東北地區現有森林5.86×10⁴hm²，占全國森林總面積的27%。東北地區森林覆蓋率為47.2%，明顯高于全國水平（23.0%）。現階段，東北地區林業發展態勢良好，從整體來看，其發展潛力巨大。

1.3"產業基礎雄厚

當前，東北地區已經形成了以重工業與資源型產業為主導的產業體系，產業基礎較為雄厚。從東北三省的重點產業分布來看，遼寧省裝備制造業和原材料工業，如冶金礦山、石化通用、金屬機床等重大裝備類產品與鋼鐵、石油化工產業在全國占有重要位置。吉林省的汽車、高鐵制造在國內處于領先水平。黑龍江省作為我國重點老工業基地之一，以裝備、能源、石化與食品為四大主導產業。

1.4"國家政策驅動力度大

東北地區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國家十分重視對東北地區的政策供給。《東北振興“十四五”規劃》中指出，東北地區在發展經濟的同時也要注重發展質量，提升效益。國家的一系列政策表明，東北地區的發展速度與發展水平，始終是國家所關注的重點問題。因而，東北要在新一輪的振興發展中與建設科技強國積極對接，擴大協同效應。

2"科技強國視域下東北振興的現實之困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堅持創新在我國現代化建設全局中的核心地位。目前，東北地區在致力于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基礎上，深入貫徹創新發展理念，積極引導產業轉型，創新發展取得顯著成效。但在科技創新尤其是關鍵核心技術競爭日趨激烈的大環境中，以“科技動能”助力東北地區新一輪振興目標的實現仍面臨著嚴峻的現實挑戰。

2.1"關鍵核心技術創新基礎薄弱

歷史和實踐反復告訴我們，關鍵核心技術是要不來、買不來、討不來的。盡管我國在科研投入上位居世界前列，但“大而不強”的特征較為明顯^［1］。從微觀視角看，與我國發達地區相比，東北地區經濟總量不足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關鍵核心技術創新基礎薄弱使得東北地區在經濟發展過程中核心競爭力嚴重缺失。從創新能力的宏觀角度看，我國制造業發展的技術開發與創新能力較弱，前沿科技成果只有10%～30%被應用于實際生產中，能夠真正形成產業的科技成果僅占其中的20%^［2］。現階段，東北地區產業技術雖已取得長足進步，但在高端芯片、核心發動機、基礎軟件系統等關鍵性領域，仍存在著“卡脖子”技術短板問題，導致技術創新與高端化水平總體不高，缺少原創性和前沿性的創新技術研究。

從技術投入的視角看，東北地區的科技投入相對不足（見圖1）。東北地區的實際發展情況表明，雖然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Ramp;D經費增長較為平穩，但在科技創新領域，2019年東北地區規模以上企業的Ramp;D人均經費支出為499.17元，僅僅只是全國平均水平989.37元的50.45%，仍面臨科技投入相對不足的矛盾。另外，地方政府財政支出中科技支出呈下降態勢，從2014年的184.73億元到2020年的160.4億元，下降了13.17%，占東北地區地方財政支出的比重從2014年的1.62%下降至2019年的1.06%。雖然2019年到2021年科技支出有所增加，但占東北地區財政支出的比重變化并不顯著，仍然較低。由此可見，東北地區對科技創新的投入明顯不足，而且對產業技術創新缺乏足夠重視，這不利于東北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同時也是東北振興面臨新一輪發展機遇的阻礙之一。

2.2"高耗能型產業轉型升級困難

資源型產業衰退帶來的顯性問題阻礙低碳經濟的轉型升級。一方面，東北地區目前處于重要地位的煤礦、石油基地已經基本進入了資源開發的后期階段，面臨枯竭的嚴重問題，導致資源型企業經濟效益逐年下滑，致使區域經濟的發展停滯不前。另一方面，自然資源的可持續利用是保證工業循環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3］。而東北地區已有的重工業對環境管理仍舊采取“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制約東北振興新一輪發展的同時也破壞了自然環境。另外，基于經濟狀況與技術水平的雙重壓力，多數企業選擇集中單一資源的開采，導致礦產資源的極大浪費，更對生態壞境造成了不可逆的嚴重破壞。

整體來看，與長三角、珠三角等發達地區相比，東北地區能源結構調整壓力大，綠色產業體系亟待建立和完善。以黑龍江省為例，2021年黑龍江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增加值分別占經濟總量的23.3％和26.7％，第一產業比重明顯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煤炭與石油等高耗能資源仍是黑龍江經濟發展的主要能源和支柱，風能、水能、太陽能等清潔能源尚未得到充分開發利用，能源結構過于單一，多元化的優化調整不足。從中不難發現，在東北地區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像黑龍江這樣的煤炭資源大省痛點會更多一些，一旦傳統路子走不通，高碳能源消耗經濟發展模式帶來的急剎車風險將不容忽視。

2.3"高端制造業帶動企業自主創新的優勢不足

作為我國重要的老工業基地，東北地區具有健全的汽車和裝備制造等產業體系，在全國的能源產業與制造業中也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但近年來，東北地區制造業在全國的重要性已走向下降的滑坡困境。2000年東北地區工業增加值為4246.8億元，占全國比重的11.15%，2021年東北地區工業增加值增長到19618.6億元，而在全國占比卻降低至僅為7.36%。從產業鏈與價值鏈來看，東北地區制造業仍以簡單的制造和組裝為主，處于產業鏈低附加值的環節，缺乏擁有自主核心技術的高端制造業品牌。并且缺少具有帶頭作用、具備一定規模的龍頭企業，導致在全國乃至國際市場的競爭力較弱。

所謂高端，從概念內涵看，高端制造業的產品既應包含高效率、高效能、高便利性等屬性，還應涵蓋后期的服務與宣傳。現階段，東北地區的制造業產品多局限于圍繞產品本身的性能生產，忽視高端產品的外延化創新發展，無法創造產品的高附加值從而對形成企業品牌效應產生反向作用。本質上，東北地區產業結構與產品的同質化現象亦是制造業未能將高端的內核和價值高效賦于品牌所造成的，且低附加值的制造業無法與生產性服務業產生良性互動，因而難以帶動核心技術創新的升級成長，形成獨特的品牌優勢。

創新作為實現產業轉型的終極因素，既是推動東北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要素，也是突破科技強國視域下東北振興現實困境的關鍵詞。從專利申請數看（見圖2），東北地區專利申請數在全國所占比重明顯呈下降趨勢，由此可見，創新因素不足。

從高端制造業的內生化角度看，一個地區獨角獸、瞪羚企業的數量、規模和發展前景，是該地區創新能力高低和創新生態完善程度的真實反映和最好詮釋。而現階段平鋪式、外援式發展模式擠壓了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以致難以形成依托東北地區稟賦優勢、具有核心影響力的本土高端制造業品牌。

2.4"核心技術人才“留不住”與“引不來”

人才是實現民族振興、贏得國內國際競爭主動的戰略資源。近年來，東北三省人才流失問題嚴峻。2022年高校畢業生就業質量報告顯示，上海交大、復旦的畢業生選擇留在本地就業的比例均在65.00%以上，清華和北大約為40.00%，而東北大學選擇留在本地就業的畢業生比例僅為27.30%，絕大多數選擇去往華北、華東與華南地區。且受到地域、體制、待遇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東北地區創新型企業近年來一直處于招聘難的困境之中，尤其面臨高層次研發和核心技術人才引進難、招聘難的問題。高新技術企業最需要的前端研發人員有相當一部分集中在如深圳、上海一帶沿海地區，而東北地區走向“馬太效應”的弱者極端，不足以吸引高端人才的到來。

東北地區高端人才領軍團隊集聚度偏低、高層次創新創業人才隊伍總體規模較小。此外，產學研合作平臺資源分布相對分散，產學研合作緊密度不足，缺少依托龍頭企業、重點高校及高層次創新創業人才所建的核心技術創新類研究院。

高端人才引進的定向政策尚不明確，對吸引外來高層次人才的重大技術創新獎勵與優惠待遇的政策尚未完善，加之高層次引進人才工作生活的社會保障環境、基本文化環境等優化程度不足，致使人才引進步伐緩慢，甚至出現人才流失問題^［4］。

3"科技強國視域下東北振興的“創新”之為

問題從來都是產生于現實之中，而問題的解決也同樣存在于現實之中。縱觀人類發展史，創新始終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發展的不竭動力和生產力提升的關鍵要素。建設科技強國要求進一步實現社會生產生活方式等方面的深層變革，而科技自主創新能夠為東北振興新一輪發展提供新的“關鍵詞”。

3.1"數字賦能，夯實技術創新基礎

東北振興要贏得轉型升級的主動權，需要技術賦能。數字技術為東北地區產業轉型升級提供了全新思路，能夠充分釋放其內在動力。《“十四五”規劃綱要》中指出，要“以數字化轉型整體驅動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變革”。技術創新始終是推動東北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基礎。

強化數字技術賦能東北振興的深度應用，為東北振興提供綠色技術供給。聚焦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中長期路線圖，在清潔能源、高效電機、鋰電儲能等領域，開展戰略性通用技術攻關。針對行業需求和特點，在生態碳中和、碳長效儲存等領域開展顛覆性綠色技術的探索，從而滿足制造業中長期自主創新的技術需要。此外，應在考慮企業異質性特征的基礎上，強化綠色信貸支持功能，緩解東北地區非國有企業與中小企業開展數字化轉型及綠色技術創新活動的資源約束，以數字技術帶動綠色技術創新的基礎性互動，打開核心技術研發的突破口。

為了實現東北地區制造業高端化、信息化、一體化的新趨勢，產業技術創新水平較高的企業要起帶頭作用，為打造綠色技術創新高地構建綠色產業平臺。聚焦綠色制造、末端治理等產業方向，突破引領性綠色技術創新。加快產品向技術精、質量好、附加值高轉型升級的步伐，加強數字技術的融合作用。此外，以能效提升與傳統產業轉型為核心，嚴格把控高耗能型產業新增產能，承攬綠色技術創新成果的孵化與轉移，探索形成綠色產業創新發展與數字能源高效利用相匹配的自主創新發展模式。

3.2"科技崛起，以新興產業為引擎引領新舊動能轉換

科技自主創新是引領東北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驅動力，能夠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使新興產業及其配套設施成為東北振興的新增長極。當前，要重點依托鋼鐵、汽車、化工、機械制造等東北地區傳統產業領域的顯著優勢，把握豐富新業態、延長產業鏈的重點方向，組織上下游企業加強產業協同與技術合作攻關，提升核心基礎工業與關鍵零部件的制造研發水平。與此同時，要重點孵化培育出具有產業生態主導力的領軍企業，推進龍頭帶動、協同配套鏈條延伸，實現全產業鏈優化升級，打造具備更強創新力、更強競爭力的高能級產業鏈條，壯大先進制造業集群，建設更具國際競爭力的先進裝備制造業基地。

一方面，積極抓住新技術革命的機遇，加快信息技術與傳統產業深度融合。推進東北地區人工智能、物聯網、工業互聯網等信息基礎設施建設，著力開發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等前沿技術，將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信息技術應用于產品和裝備的研發、生產、銷售等各個環節之中，建立健全工業互聯網體系，布局智能工廠，以促進傳統優勢產業通過數字化、信息化、智能化改造向智能制造轉型。

另一方面，依靠數字化生產模式，要放大資源循環利用的價值，為東北振興注入強大的“數字動能”。推動傳統產業的數字化、低碳化、綠色化轉型。要鞏固國家糧食安全的“壓艙石”地位，既藏糧于地，又藏糧于技，牢牢把握我國糧食安全主動權。此外，應當以現代科技助力黑土地保護，融合推動農業綠色發展與農產品精加工、深加工，形成農業休閑、農產品電商與農產品物流等農業產業新業態、新經濟，延長農業產業鏈，提升農業價值鏈，打造“生態東北”的綠色新優勢，助力東北振興的新一輪發展。

依托國有企業的優勢，引領帶動各類所有制企業加大戰略性新興產業投資布局力度。頭部企業要有效發揮帶頭作用，例如一汽、長客、沈飛、哈電^［5］。同時，針對東北地區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的不同發展要求，基于促進產業轉型升級的視角，要細致分辨、分類不同產業類型在關鍵核心技術問題上需要掌握不同層次的技術水平，協調戰略規劃與微觀戰術配套。

3.3"錨定高端，延長高質量產業鏈

“人無我有”是創新，“人有我優”是高端。東北地區制造業高端化要在以下幾個方面體現，分別是產品定位、市場地位、服務定位和產品本身的高端化，同時要注重設備成套化過程中的企業管理能力提升。基于以上定位，最終落在產品自身的綠色化是實現高端化最重要的手段。在此基礎上，延續東北地區先天的自然地理環境特點，激活存量，拓展增量，推動前沿數字技術、戰略性新興產業、基礎和應用科學研究的聚集。針對東北地區制造業面臨的2個“一流”的困境產品是否一流與技術創新能力是否一流，要堅持創新，打造好科技創新策源地和戰略新興產業兩個高地。

要培育建立高質量發展的智慧園區與主導產業，著力推動農業和制造業的高質量、高水平發展，推進工業化、信息化與現代農業的深度結合^［6］。首先，構建主導產業突出、布局科學合理的產業園區，發展水能電力、綠色制造、智能制造、精益制造與服務型制造等高端裝備制造業，提高精、深加工水平，使“東北裝備”走向世界;其次，打造農業新業態和智慧農業園區，以更深層次、高水平的標準提升科技對于農業的支撐作用，融通農業的銷售渠道;最后，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如新一代信息技術、新能源汽車等，促進“互聯網+”新業態創新。

東北地區要想跳出“現實之困”，也必須積極利用外部因素，借鑒學習我國發達地區的先進技術，培育壯大具有帶頭作用的龍頭企業與民營企業集團，建立創新聯盟，形成擁有核心競爭力的企業集群或產業集群。另外，要堅持科技自立自強與開放創新相結合，積極學習和借鑒發達國家的先進經驗，支持圍繞以短板領域而開展的前瞻性研究。

3.4"“引進”“留住”和“用好”人才

創新之道，唯在得人。東北地區在缺少關鍵核心技術人才競爭先天優勢的情況下，要“舍得花錢”創造后天優勢，關注本土生源的畢業去向，留住人才。東北地區應當在此基礎上，增加科技投入占財政總支出的比重，提高科技獎勵金額，形成利于解決“卡脖子”技術問題的社會支撐環境。

針對基礎研究、應用研究、發展研究等不同類別的科學研究，需要設定不同的評價體系。要不斷完善人才培養和選拔機制，建立科學規范的科研人才培養體系與科研人員多元化評價體系。以科技創新能力與質量為導向創新人才評價制度，將個人貢獻與團隊評價相結合，形成符合科研實際的評價標準。

多主體共同發力，以精細服務留住高端人才。不斷完善和健全科學技術創新體系，促進企業、高校與科研機構的產學研深度融合，強化企業科技創新的主體地位，突出高校與科研機構的智庫作用。建設更多的科技特派員工作站、院士工作站、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工程技術研究中心等科研平臺。完善中高端人才發展機制，為留住高素質創新人才提供多種渠道，提升高端人才資源的配置效率^［7］。

貫穿創新思維，打破傳統觀念。要破除“唯名校”的傳統觀念，東北地區目前雖然急需高尖端人才，但絕非僅局限于名校畢業的才有可能成為高端人才，只要具備成為高端人才的條件都可以充分利用、人盡其才，要堅持“不求所有，但求所用;不求所在，但求所為”的原則。

總之，在科技強國視域下，東北振興要以“創新”之為突破現實之困，既要看得遠，又要做得實，切忌“目標熱，方法盲”。要立足區位優勢，發揮產業優勢，靠科技自主創新全面做強自己，實現綠色技術創新、能源循環創新、生態開發創新。要留住人才、吸引人才，共同打造高端人才聚集地。以高端制造業轉型升級帶動東北地區制造業核心競爭力的全面提升、加速崛起，實現從量變到質變的整體新躍升，讓科技自主創新更好地為東北振興發展提供基礎性支撐，為建設科技強國提供“東北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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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1-15

基金項目：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高校思政專項）資助項目（L18BSZ022）。

作者簡介：林建華（1965—），男，黑龍江肇東人，遼寧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

通信作者：苑金陳（2000—），女，遼寧大連人，遼寧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