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智化賦能廣州專業市場高質量發展研究

楊勇軍

（廣東白云學院，廣東 廣州 510450）

一、問題的提出

一般認為數智化就是“數字化+智能化”，是數字化的更高形態。利用大數據、5G、區塊鏈、人工智能等現代信息技術，實現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據統計，2022 年我國數字化經濟占GDP 比重41.5%，規模達50.2 萬億元穩居世界第二。數字經濟已然成為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我國產業領域正加速向數智化轉型。2022 年占比27.2%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由網上零售實現，傳統商貿業凋零趨勢明顯。我國專業市場改革開放后發展迅速，傳統集貿市場向專業化發展，專業市場在我國社會零售業總消費中占比超過三成，地位舉足輕重。新常態下數智化轉型進一步延展了專業市場邊界，直播帶貨、網紅經濟降低了成本，改變了傳統經營模式。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數據取代傳統比如人口、土地、資本等成為新要素。新的經濟發展模式、新產業、新業態賦能專業市場轉型升級，必將要求更快的響應速度，促進相關企業商業模式的創新與重塑、流程再造、打造產業數智核心競爭力。

二、數智化文獻綜述及概念界定

德國2013 年提出工業4.0 戰略后，“數智化”2015 年開始廣泛應用于商業貿易領域并成為產業界專注重點。學者們從數智化轉型提升企業管理水平與運營效率貢獻甚多。數是數字化，智是智慧化，一般認為數字化核心是大數據分析與處理，智能化以機器學習、人工智能為主。企業實現數智化通常經歷四個階段：基礎信息化、數字化、系統化、智慧生態等。劉啟雷等（2023）認為“數智化”即數字化的2.0 版本，數智化對產業升級賦能有兩個維度：企業個體和產業價值維度。數智化賦能效應不局限單個企業研發、生產及商業化，數字技術、智能技術迭代更驅動產業鏈業務流程乃至價值體系多維創新[1]。朱慶玲（2023）概述了數智化環境下從供給和需求進行數智技術變革，構建全球數智化供應鏈網絡系統[2]。查閱相關文獻還沒有學者對專業市場數智化轉型深入研究的文獻，產業鏈企業從信息化、數字化到數智化是一個不斷前行的過程。

三、廣州專業市場運營現狀

2022 年4 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加快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意見》，建構全國統一大市場推動實現商貿物流業高質量發展，從全局高度提出了行動綱領和統一規則。每年銷售額逾萬億、實現數字化初步轉型的551 家專業市場是千年商都、國家中心城市廣州的靚麗名片，其帶動全市商貿業繁榮發展，對廣州經濟舉足輕重[3]。北上廣深四大一線城市之一的廣州商業底蘊深厚、產業鏈齊備，僅億元以上的專業市場就有108 家，黃沙水產市場、一德路海鮮干貨批發、芳村茶葉、流花服裝、中大布匹、江南果蔬、瑤臺美妝、站西鞋材、獅嶺皮革等蜚聲海內外，逐步形成中國制造商品全球供應鏈樞紐[4]。這些是在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陣痛、2019 年以來新冠疫情肆虐全球、大城市功能疏解，特別是電子商務的施壓下取得一定成績。互聯網交易具有高效、透明、便捷的優勢，廠商與用戶直接對接，略去中間多級批發代理環節，更具有價格優勢，重新整合傳統商品貿易渠道壓力甚大。居民個性化需求與依靠規模經濟效應維持的專業市場增長難以為繼。商務部《商品市場優化升級專項行動（2021—2025）》強調，要在全國培育一批線上線下融合發展、具有強大的供應鏈功能的示范基地。廣州市政府2019 年啟動專業批發市場改造提升行動方案，3 年累計實現239 家專業批發市場轉型升級[5]。廣州舉全市之力建設“時尚之都”“國際消費中心城市”，推動形成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新發展格局。該市專業市場進一步邁上價值鏈高端，大模型、綜合型消費場所數智化轉型是新時代大勢所趨。

四、數智化轉型背景下廣州專業市場存在的問題

1.總體上數智技術競爭力偏弱

廣州專業市場號稱數量全國最多、規模最大、品類最全，有成為最有影響力的貨源基地和國際采購中心的潛力。不過2022 年全國商品市場百強榜單顯示，義烏中國商品城、紹興中國輕紡城、武漢漢口北國際商品交易中心占據前三。整個廣東省無一商品市場進入前十，且只有5 家商品市場進入全國前百強。廣東省排名最前的是位居14 位的深圳華強電子世界，而廣州最靠前是位居54 位的廣州江南果菜批發市場，這意味著數智化背景下廣州乃至廣東省新業態、新模式創新不夠突出。新常態后疫情和電子商務多重沖擊更顯英雄本色。全國排名第一的義烏中國小商品城稱為“全球最大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市場建于20 世紀80 年代初，從業人員逾20 萬，經營16 個大類和170 萬個單品，年交易額突破1800 億元人民幣。廣州專業市場數量不少，但單體規模比義烏等專業市場小，多位于老城區，在現有位置上擴容面積不現實，而且存在大量小規模的低檔次經營專業市場。廣州市一線城市房租和人工更貴，商品價格上沒有優勢。廣州專業市場業主以物業出租、收取租金為主的方式獲益，對市場的競爭力和租戶的發展不太關心，缺乏轉型的意識和迫切性，這方面需要政府推動轉型。

2.空間布局不合理，與城中村改造難題疊加

根據分析，廣州專業市場一半以上集中分布在海珠、荔灣、越秀、白云4 個老城區的內圈層，中圈層有40%，不到10%在外層。老城區中交通擁堵、污染嚴重的荔灣區和海珠區這兩個老區城中村最多，舊城改造任務重，專業市場數量也多，數字化轉型壓力巨大。在全球規模最大的中大布匹商圈附近有59 個紡織類專業市場，比如長江服裝配料城、瑞康布料服飾配料專業街、新康布匹布料城等。集結近2.3 萬家商戶，10 萬種品類，200 萬人從業人員。康樂和鷺江位于中大國際創新生態谷片區，低廉的房租、優越的地理位置，這里1 平方公里集聚產業員工往往超過10 萬人。2015 年省市政府曾提出原地向中大國際創新谷轉型改造，但涉及各方利益爭論不斷，進展緩慢。

3.數智化轉型遭遇瓶頸

廣州時尚服裝在國內具有獨特優勢，一般地區完成面料、設計、生產、物流等服裝完整產業鏈至少一個月，這里只需2 周。廣州白馬服裝市場是其中領頭羊，配套最完善、管理規范、交易量最大的中高端服裝專業市場。1993 年開業至今30 年，近年來行業風光與困頓交織，外部消費環境瞬息萬變，白馬服裝市場近年歷經3 次轉型升級，通過硬件專修、創新活動激發活力，組織商戶參展中國國際服裝服飾博覽會（CHIC），2018 年組織14 家品牌商戶強勢參加廣交會，舉辦春季采購會，時尚快閃、網紅直播、夏日嘉年華、企業內購會、旅游團引進等多種方式吸引客流。商戶也積極謀求轉型，很多商家從品牌代理轉行原創品牌，保護一手貨源、鼓勵原創設計、注冊商標。白馬集團高層親自設計“實體賣場+電子商務”的O2O 服務平臺，第一期白馬網上展廳有1000 家商戶觸網展示，不過網頁設計簡單，產品單一、沒有價格和促銷；只有白馬優選、女裝館、男裝館3 個界面，沒有交互功能，用戶流量很少，運營至今只有區區6000 萬流量，白馬微信訂閱號、服務號雙號運行粉絲數只有50萬，僅相當一個小網紅主播粉絲量。手機白馬App 注冊量只有2 萬戶，年累計交易額5000 萬元。白馬市場數字化轉型從沖突到融合，自建電子商務渠道效果不好，亟須平臺賦能和數字化營銷創新思路。紡織類專業市場作為流通領域關鍵環節，其信息化、數字、智慧化轉型迫切，庫存壓力大是很大一方面原因，急需數智化轉型增強供應鏈韌性是另一方面原因。

4.部分專業市場數智化轉型特色不明顯

眾多專業市場中數智化轉型最不成功有廣州站西鐘表城、江南果蔬批發市場、黃沙水產市場等。中國產手表占世界總產量80%，廣東省占據七成，單單廣州就占五成。然而大浪淘沙，改革開放40 余年，廣州站西手表城正演變為世界最大假表批發市場和電子表批發一條街。由于瑞士和日本產手表占據中高端市場，國產表利潤壓縮得非常有限，因此大量國產手表廠商耐不住長期不受待見，淪落為復刻表和高仿表精仿表組裝商。由于始終做不出高端精密表芯，國產知名手表品牌的機芯基本都是產自瑞士和日本。站西手表市場新冠疫情期受到較大影響，交易量和客流量直線下滑。江南水果蔬菜市場和黃沙水產市場共同點是環境太差、交通堵塞、大而不強。初建于1994 年的廣州石井江南農副產品批發市場，2002 年政府投入20 億進行轉型升級，建成相關配套設施設備，并更名為江南水果蔬菜市場。2022 年果菜交易量511.73 萬噸，總交易額達263.85 億元，水果蔬菜交易量連續19 年排名全國第一。每年進口水果量超過全國一半份額，其定價影響全國，水果蔬菜交易量占廣州市八成，形成廣州價格。2008 年泰國總理沙馬到訪廣州江南水果蔬菜市場，推介泰國榴蓮等水果，每年該市場從泰國進口水果超過25億美元。然而據實地考察，江南水果蔬菜市場面積超60 萬平方米體量大，然而園區布局路線復雜，地面破損厲害，網紅在這里沒有落腳之處，基本不適合家庭旅游或者觀光，實地零售批發購物體驗感差。黃沙水產市場于1994 年7 月開業，是經國家農業部、國家計委立項的國家級市場，為華南地區最大的水產綜合基地。其占地2.6 萬平方米和250 個經營檔鋪，年交易額約100 億元，匯集全球200 多個品種水產品，居全國同類批發市場之最。每天500 噸的交易量，業界稱“水產價格，全國看廣州，廣州看南沙”。從2018 年開始籌劃搬遷至芳村東洛圍地段但未真正實現。大量游客反映此地體驗差，網絡經常有人投訴商戶缺斤少兩誠信缺乏，環境差為人詬病。

五、數智化賦能廣州專業市場高質量發展對策

1.瞄準大模型、大數據做好頂層設計

俄烏戰爭、巴以沖突世界政治經濟環境更加復雜嚴峻，我國專業市場應抓住大模型、大數據、智能化背景積極融入世界數字供應鏈體系，不主動與歐美脫鉤，緊抓中東、東南亞和非洲地區銷售目的地，加強品牌傳播和原創設計，不斷提升全球價值鏈地位。2022 年中國商品市場綜合排名第一的義烏小商品市場在多元化、數字化轉型上起步早，成效顯著，走在行業最前端。義烏小商品市場多次搬遷后擁有1000 多萬平方米營業面積，品類覆蓋日用百貨、電子電器、工藝品、玩具、服裝等所有日用工業品。義烏市內還有10 多個各類專業市場，30 多條街道，境外客商年采購超過56 萬人次，1.5 萬常駐境外客商。義烏市場的特色是“種類齊全，物美價廉”。該市場在“一帶一路”倡議下加大數字化改造力度，完善數字貿易生態，2020年推出有西班牙語、阿拉伯語、英語等多語種線上交易平臺CHINAGOODS，并在海外布局140 家海外倉。還有的多元化發展，輸出產品種類齊全的“小超市”，廣州專業市場無法在商品展示、面積建筑體量上超越義烏，短期在外地重新建設一家更大規模的小商品市場幾無可能，在商品價格上更是無法勝出，義烏三線城市比一線城市房租、人工都更便宜。因此，數智化時代廣州應走數智化領導者和專業人才路線，培養具備數智化思維、信念、具備引領變革應用型人才。廣州作為一線城市每年吸收海量年輕軟硬件工程師、設計專業、數據技師，提供平臺讓這些新型人才將在產品設計、研發創新、核心專利、大模型消費預測等方面打出自己的特色。總之在供應鏈智能化、數字化創新方面下功夫創特色。

2.政企行學各界需要達成專業市場數智化轉型共識

城市是人類文明進化才出現的聚居地，體現了一個國家的發展水平。根據2023 年GaWC（全球最權威世界城市排名）廣州排名34 位，為世界一線Alpha-級。在評比13 項硬性指標上廣州在國際化、金融、高新科技、媒體文化等城市競爭力上有差距。廣州推進專業市場數字化轉型升級牽涉分離一部分低端商家，這些都會損害相關者利益，包括減少政府稅收和社區租金收入、城市交通費用降低等，因而造成進展比較慢[6]。比如黃沙水產市場從2007 年政府謀劃搬遷，各方爭論耗時10 年，到2018 年才確定搬遷到芳村東洛圍地段。“全國紡織看華南，華南紡織看中大”。后疫情時代的復雜因素促使中大布匹市場數字化轉型大大加速，省政府決策遷移到清遠市廣清服裝產業轉移園，這涉及到千萬人生計。專業市場涉及市場開辦者、商戶、街道辦、區政府、市政府、行業協會等多個利益主體，只有妥善劃分各自權益，才能盡快完成轉型升級。致景科技公司第四次入選胡潤《2023 全球獨角獸榜》，從中大布匹市場起步，趙振洪2013 年創立紡織品B2B 平臺“百布”，實現融資40 億元，該企業在廣東清遠新建的智慧服裝制造工廠稱為業內柔性定制標桿。總體上對專業市場如何轉型各界還存在一些爭論，有人認為中大布匹市場可以轉移到從化或增城，這些地方產業偏弱卻直屬廣州。

3.推動數智化創新企業引領專業市場轉型

中國20 多年電商發展孕育了廣州希音（Shein）這家跨境零售商大鱷，也有新銳快時尚品牌Cider，還有TEMU（海外版拼多多）、UR、比音勒芬等行業知名品牌。一些品牌把單品類、小品類做到極致，數智化管理產業鏈、精準服務消費者[7]。國內消費者少有聽說過希音（Shein）這家低調的服裝品牌，但它卻是地道的中國制造和中國品牌，依靠“小單快反，以銷定產”占據歐美市場。該公司由許仰天2012 年創辦，3 年后業務總部從南京搬遷到廣州番禺，因這里有更多中小服裝供應商優勢。2020 年新冠疫情全球許多行業遭受重創，希音逆勢而上，瞄準海外女裝服飾市場，2022 年銷售額突破227 億美元，利潤7 億美元，估值達660 億美元，超過競爭對手H&M 和Zara 的總和。2022 年希音以2.29 次下載量登頂全國購物應用程序，甚至超過亞馬遜。希音向全球200 多個國家和地區銷售，日發貨量超300 萬件，品類涵蓋箱包、鞋子、帽子、服裝、美容化妝品等。廣州白馬服裝市場容納2000 商戶，每年銷售量約為100 億，一家希音公司超過10 個白馬服裝市場。業內人士認為希音重新定義了小快時尚，希音運用大模型智能搜索工具收集海量時尚數據、流行面料、時尚元素，快速設計上新，實現供應鏈快速響應，產出周期可以縮短到7 天，超過500 家番禺本地制衣企業供貨，每天上新2000 多款，每年上新100 多萬款，是ZARA 的100 倍以上，這進一步彰顯了廣州速度。快速精準營銷實現搜索引擎、社交媒體、移動應用的全渠道用戶觸達，實現市場流通數字化、智慧化轉型。

4.新時代擁抱智能定制新業態、新模式

在工業4.0、大數據、人工智能技術背景下，傳統以生產為中心模式為先生產，后銷售的產業時代正被拋棄，而先銷售、后生產的智能定制撲面而來，這將是人類有史以來經濟發展方式的最大變革。自古以來個性化需求與大規模生產這個最大的矛盾在數智化時代得以解決。智能定制時代下傳統專業市場面臨轉型，數智化賦能轉型S2B2C 變為最全面、最專業的本地消費指南或者直接升級為數字平臺經濟。專業市場從賣場專屬陣地轉向總部基地、品牌展示、線下訂單、流量變現、營銷活動場所乃順應時代。廣州、深圳為中心的華南是全國乃至全球定制經濟最為發達區域。2023 年9 月裝有中國芯的華為Mate60向市場發布新機，短短一個月時間訂貨超過2000 萬臺，用戶完成全款支付，這是定制經濟最成功的案例。智能定制具有零庫存、周轉快、個性化等優勢，國內“尚品宅配”全屋定制家具、歐派櫥柜、索菲亞定制衣柜成功轉型，實現生產制造的數字化轉型。“尚品宅配”基于用戶、房型、個性化產品需求構成了“房型庫”“產品庫”“解決方案庫”三大數據資源庫，數據驅動柔性生產，公司通過銷售定制家具及配套商品獲得收入，徹底消除庫存，材料利用率達90%以上，極大提高整體效率和競爭優勢。時尚產業涉及制造業和服務業，廣州專業市場大多數為時尚制造品如美妝日化、皮具箱包、珠寶首飾、體育用品、眼鏡手表、玩具產品、紡織服裝、粵菜美食、數碼手機等。工業4.0和消費升級下，設計師導購取代銷售員成為潮流，國產化商品的數智化、時尚化、國潮化趨勢明顯。廣州市自2020 年已經連續多年舉辦中國（廣州）國際時尚大會，并發布了三年行動方案，規劃時尚產業規模達到萬億級別。各大專業市場應該早日謀劃轉型為粵港澳大灣區時尚產業集聚區，定位為會展、創意設計、時尚企業總部基地、全球消費體驗中心、國際潮流發布中心等。信息時代不斷加快調整專業市場在全球產業分工體系中的角色和地位。

5.研發數智技術評估模型，加強專業市場實行分級分類管理

經查閱有關資料沒有找到廣州專業市場任何分級分類文獻，建議有關部門運用科學手段評估所有市場，然后把551 家專業市場進行ABC 分級分類管理和轉型。A 類市場為國家級信息化水平高、研發設計和供應鏈整合強的市場，具有市場價格定價權，歷史沉淀和文化影響力強，這類市場建設目標應為4A 以上景區標準、工業旅游、數字博物館、網紅和主播打卡目的地。江南水果蔬菜市場和黃沙水產市場最有希望建設成為5A 或者4A 旅游目的地。江南水果蔬菜擁有1000 多個品種，建成水果蔬菜電子博物館和青少年校外生物學實踐基地，電子展示各種類型水果蔬菜栽種過程和形態，也可實地參觀了解各種蔬菜水果的價格和真實形態，吸引網紅、散客、主播打卡，吃喝玩樂研一條龍。山東濰坊壽光2020 年建成國內首家蔬菜博物館，展廳面積約2800 平方米。國內尚沒有一家全品類水果博物館，更沒有集蔬菜水果一起的博物館，全國目前找不出這樣一個品類這么齊全的市場了，這就是噱頭和賣點。正在搬遷建設的黃沙水產新市場目前是華南地區最大的水產市場，可以考慮在廣州荔灣區原址建設電子博物館設施，或者新址建成生猛海鮮電子博物館和實物展示，都將大大增強海洋文化大省的影響力，展示廣州“即撈即食”廣府飲食文化。國內有青島海產博物館，占地面積2.3 萬平方米，陳列面積1.2 萬平方米。天津有唯一國家級海洋博物館，集收藏、研究、展示、教育一體的4A 旅游景區，有8300 多件藏品。廣東省有幾家知名的海洋館，尚無海產博物館，更沒有電子海產博物館。廣州海珠區中大布匹市場轉型改造可以考慮紡織服飾電子和實物博物館，這里有全國最齊全的紡織服裝產業鏈和最短的新品開發周期。國內有上海紡織服飾博物館，展覽面積6.7 萬平方米。江蘇南通紡織博物館1985 年10月建成占地面積1.8 萬平方米，號稱國內第一座紡織專業博物館。至于站西鐘表城可以歸類到C 類，它的崛起依賴國產手表品牌的騰飛，制表非常需要耐心、細心、專心、堅持，瑞士眾多手表品牌還是人工制表，但國產手表摒棄賺快錢、追求效率和質量并重，把更多精力放在機芯研發上，發揮匠人精神讓國產手表跨入世界一流。廣州應該挖掘更多本土飲食文化旅游與數智化博物館資源，夯實文化旅游內涵，把中外游客留在廣州，消費自然也在廣州了。

6.數智化賦能專業市場總體思路

我國專業市場轉型應該從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多位一體建設，實現用戶端與供給端全場景、全要素、全生命周期數據智能等多路徑向數智化轉型。數智化轉型核心是通過數據智能工具、平臺，運用數據價值賦能企業業務和管理，構建“數字驅動，協同共享”的數智化供應鏈服務體系。數智化轉型思路包括：建設現代化數字平臺進行智慧化管理，企業或者專業市場自建App 完善用戶渠道，掌握市場話語權，積極進行海外拓展和市場開發。布局時尚文化生態圈和展銷綜合體，建設現代化倉儲物流，完善有一定韌性供應鏈體系。數智化轉型最成功的案例，希音（Shein）采用自有App 運營，這個投入比較大需要有耐心長時間經營才有回報。其好處是外部環境急劇變化，企業訂單不受影響。甚至比平時更旺，因為其他購物平臺或者商場不能正常供應而轉過來更多訂單。一般商戶當下數智化轉型思路是借助公眾號、“小程序+平臺直播（抖音、快手、小紅書、B 站）流量賦能+天貓（淘寶）電商下單”物流收款。網紅直播帶貨、平臺賦能好處是可以預留備貨期，拒絕“三現”，物流與資金流、信息流分開。設計師導購能在線展示原創設計作品，直接傳達其設計思想和情懷，及時與消費者互動，進而生產原創設計產品。廣州基本所有專業市場周邊交通擁堵、環境糟糕，通過政府城市公共服務數智化流程設計把客流、物流分離，智慧物流把貨物倉儲轉運中心設置在遠離專業市場的園區，這樣可以有效提升整個專業市場運營效率，增強城市整體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