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發展水平研究

羅小庭，王鵬雁，張亞，等.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發展水平研究[J].南方農業，2023，17（23）：26-31，42.

摘 要 以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發展現狀為基礎，構建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發展水平評價體系，并深入探究耦合協調發展水平演變過程。研究發現，2010—2020年間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和循環經濟的耦合協調關系呈現出波動遞增的關系，2011—2016年處于相互抗衡不斷磨合期，2016—2020年從磨合階段走向高度耦合階段。表明農產品對外貿易和循環經濟耦合協調走向趨于良好，呈現交互發展的特點。

關鍵詞 農產品對外貿易；農業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熵值法；四川省

中圖分類號：F323.7 文獻標志碼：A DOI：10.19415/j.cnki.1673-890x.2023.23.006

收稿日期：2023-05-05

作者簡介：羅小庭（1997—），女，四川中江人，在讀碩士，研究方向為農村區域發展。E-mail：171875526@qq.com。

*為通信作者，E-mail：22873070@qq.com。

隨著中國農業現代化進程的不斷推進，在農產品對外貿易方面取得了顯著成就，在保障糧食供給、提高外匯收入、縮小城鄉差距等方面作出了巨大貢獻。然而，發展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的傳統農業發展模式導致我國農業資源的循環利用效率遠低于發達國家，加速了資源過度消耗與生態環境惡化。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要堅持在綠色、循環、低碳發展方面邁出堅實步伐。因此，農產品對外貿易的可持續發展亟待加強，循環經濟發展已然提高到了國家戰略層面。目前，四川省出口農產品以勞動密集型農產品為主，此類農產品面臨著極為嚴峻的綠色貿易壁壘和限制，導致四川省農產品缺乏足夠的競爭力和影響力。發展循環經濟成為應對農產品出口貿易壁壘，實現農產品對外貿易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舉措。

本研究在構建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發展、循環經濟發展指標體系，以及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的基礎上，整理四川省2010—2020年間相關數據，分析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及循環經濟發展現狀，并對其兩者之間耦合協調關系進行評價，深入探究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之間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耦合關系，尋求共同提升路徑，提出相應的策略和建議，以期促進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發展，全面提高農業資源利用效率，提升農產品出口績效和創匯，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

1" 文獻綜述

查閱國外學者相關文獻研究發現，多數研究通過構建經濟模型探究循環經濟對國際貿易、國際投資的影響程度與發展趨勢。Dellink使用OECD的環境—聯系模型，調查了資源效率和循環經濟轉型對國際貿易流動的影響[1]。Wang等使用2004—2016年中國30個省份的統計數據，構建面板模型來檢驗循環經濟和FDI對城市化的影響[2]。Barrie1等對公正循環經濟轉型與國際貿易的交叉點進行了系統的文獻綜述，確定并討論了全球循環經濟過渡的預期影響和益處及建議的行動[3]。Lange等將“循環經濟國際貿易”定義為一種跨國界的商品和服務交換[4]，有助于構建可持續的全球循環經濟體系。Donaghy通過介紹三個國家或地區經濟體之間在環境污染資源、其他材料和回收技術方面的貿易來擴展分析，數值模擬結果表明，就多個經濟體向國際或區域間循環增長經濟的總體進展而言，貿易可能會受益[5]。

國內學者已有的大部分研究文獻以可持續發展理念為切入點，探究循環經濟對國際貿易造成的影響及作用機制，并有針對性地提出一些建議及措施。才琳指出，高科技含量和高產品附加值產品都是將綠色環保工藝作為前提與根本，循環經濟發展對國際貿易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作用[6]。朱星舟探究了在雙循環格局中國際貿易的作用與定位，以及如何為可持續發展提供助力[7]。趙慧欣通過分析循環經濟與我國對外經濟貿易比較優勢具體情況，明確在循環經濟和其他多種因素影響之下對外貿易存在的突出問題[8]。鄭艷玲等構建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發展評價體系及耦合協調度測評體系，對河北省近年來外貿發展與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發展演變規律進行研究[9]。曾鵬等通過構建城市群循環經濟和對外貿易的評價指標體系衡量工業生產資源的利用情況與環境破壞程度，從時序與空間兩個視角對中國城市群循環經濟與對外貿易耦合度及耦合協調度的時空演化格局進行分析[10]，并提出了相關方面的建議。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對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相關政策、影響機制、作用結果等方面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和分析，但主要研究重心集中在工業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影響及改進措施，缺乏系統性分析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發展水平相關研究。

2" 現狀分析

2.1" 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發展現狀

2011—2018年，四川省農產品進出口額由9.72億美元增長到21.88億美元，增長125.10%。2019—2020年，受出口產品結構調整及新冠疫情影響，農產品進出口總額出現下滑。2020年全年農產品進出口額14.85億元，同比下降3.82%。四川省主要出口農產品包括食品及活動物，飲料及煙類，動植物油、脂及蠟三類。2020年，食品及活動物占農產品對外貿易出口總額比重為41.19%，飲料及煙類占比為22.56%，動植物油、脂及蠟占比為18.09%（見圖1）。

2.2" 四川省農業循環經濟發展現狀

四川省農產品生產主要采用高投入高產出的資源投入型生產方式，農業循環經濟發展水平尚處于起步階段，缺乏有效的資源再利用模式，資源產出效率較低。同時，為防止病害和提高產量，生產者施用了大量的化肥農業，對土壤肥力、原有植被及土壤微生物造成了較大的影響。隨著四川省農業循環經濟體系建設逐步推進，四川省農膜、農藥及化肥使用強度正逐步減小。2010—2020年，農膜使用強度從124.65 kg·hm-2下降至120.63 kg·hm-2，下降3.11%；農藥使用強度從

67.90 t/104 hm2下降至42.77 t/104 hm2，下降37.01%；化肥施用強度從2 707.80 t/104 hm2下降至2 140.12 t/104 hm2，下降20.96%。由此可見，四川省農業資源循環利用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存在極大的提升潛力。

3" 研究方法

3.1" 數據來源

本研究使用的經濟社會發展、資源物質、循環利用、資源環境、貿易規模、貿易結構、生態效益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四川省統計年鑒、四川環境生態情況統計公報、四川省人民政府官網、四川省商務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都海關等官方數據或對相關數據進行統計計算獲得。

3.2" 指標體系構建

本研究依據前人的研究經驗[9，11-14]，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取性，結合四川省農產品和農業循環經濟的實際發展概況，構建了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評價指標體系和四川省農業循環經濟評價指標體系，對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發展水平進行研究分析。從經濟社會發展、資源物質、循環利用、資源環境安全4個一級指標下的18個二級指標對四川省農業循環經濟進行綜合評價，從貿易規模、貿易結構、生態效益3個一級指標下的9個二級指標對四川省農產品對外貿易評價體系指標進行綜合

評價（見表1）。

3.3" 耦合協調模型

系統耦合是指兩個或多個子系統之間的關聯程度，而協調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系統或系統要素之間的良性相互關聯，是系統耦合保持良性循環的保證[15]。農業循環經濟與農產品對外貿經濟水平是相互作用的復合系統。一方面，農業循環經濟是紓解農業資源約束矛盾的良策，其在提高農業經濟效益的同時將農業生產資料資源循環利用；另一方面，農產品出口質量的提升，不但能打破相關綠色貿易壁壘，促進我國優勢農產品出口，也能增強農產品出口競爭力。

為研究農產品循環經濟與農產品對外貿經濟水平相互作用程度及類型，本研究借鑒物理學上的耦合理論，建立農業循環經濟與農產品對外貿易兩個系統，來反映兩者之間的耦合關系。

1）建立效用函數，效用函數是檢測每個系統效用度的一個綜合性指標，由于農業循環經濟系統與農產品對外貿易系統指標之間存在量綱，為了剔除指標單位綱不同所帶來的影響，需要借助效用函數對各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16]，公式如下：

正向指標計算：

負向指標計算：

其中，Xij表示第i年份第j項指標的數值，[maxXj]、[minXj]分別為第j項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2）使用熵值法確定權重公式如下

第i年份第j項指標比重的計算：

指標信息熵計算：

信息熵冗余度計算：

指標權重計算：

線性加權法計算綜合指數：

3）構建耦合函數

查閱相關文獻發現，一般用公式（1）反映多個系統整體協同程度和整體功效[17]。

由于本文只研究農業循環經濟與農產品對外貿易這兩個系統之間的耦合關系，因此 m = 2，即：

式（9）能反映農業循環經濟和農產品對外貿易耦合程度，但通過這樣的指標來分析并不能準確反映二者之間是否為良性耦合，為了真實反映農業循環經濟和農產品對外貿易之間的協同綜合發展水平，因此建立了耦合協調度模型，公式如下：

式（10）中D表示耦合協調度，D值在[0，1]，為了更好地顯示農業循環經濟和農產品對外貿易的協調程度，需要對耦合協調程度進行整體劃分，本研究借助SPSSAU的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標準（見表2）。IT表示農業循環經濟和農產品對外貿易的協調指數，α、β分別表示農業循環經濟系統、農產品對外貿易系統在社會發展水平的重要程度。事實上，農業循環經濟和農產品對外貿易對經濟發展貢獻作用都一樣重要，因此[α=β=0.5]，即T=1/2u1+1/2u2。

4" 評價權重及耦合協調結果分析

4.1" 農產品對外貿易與農業循環經濟評價權重及分析

計算結果（見表3）表明，在農產品對外貿易系統中，按重要性由大到小依次為貿易結構、貿易規模、生態效益，所占權重最大的一級指標是貿易結構，為48.53%，約占整個農產品對外貿易系統的一半，這顯示了農產品貿易結構是影響農產品對外貿易的重要方面。在各二級指標中，指標權重最大值為農產品對外貿易出口總額21.85%，除2019年、2020年外，在2010—2020年間四川農產品進口總額大于出口總額，顯而易見，農產品的出口總額權重21.85%和進口總額權重11.4%相比，農產品出口對對外貿易的影響更大。

在農業循環經濟系統中，四個一級指標所占權重比較均衡，均在20%以上其對農業循環經濟的影響較為均衡。所占權重前二的是資源環境安全、資源物質，權重分別是27.6%、27.49%，這表明在農業循環經濟中對資源環境的維護狀況及資源的循環利用對農業循環經濟有較為重要的影響。在各二級指標中，指標權重最大值為復種指數11.595%，復種指數是反映耕地利用程度的指標，復種不僅延長了土地綠色覆蓋時間，也提高了耕地利用率，同時，減少了水土和肥料流失，實證表明復種指數是影響農業循環經濟發展的重要因子。

4.2" 農產品對外貿易與循環經濟協調耦合分析

經過耦合協調模型計算，獲取了對外貿易子系統和農業循環經濟子系統在2010—2020年這個長時間序列下的耦合度值、協調指數及耦合協調度值。這11年間的耦合度值位于[0.963，1.00]，協調度值位于

[0.01，0.92]，耦合協調度值位于[0.1，0.958]，由于對外貿易子系統2010年貿易結構二級指標的缺失，可能會對耦合協調度D值產生一定的影響，也可能系統之間未形成耦合，尚無協調發展，所以會發現2010年的耦合協調度處于嚴重失調的程度，忽略這一年份的特殊情況，耦合協調度值集中位于[0.669，0.958]，由此可見，四川省對外貿易和農業循環經濟兩個子系統的發展關系密切，相互作用明顯。一方面，近年來，四川農產品進出口貿易額呈現增長趨勢，進口幅度大于出口幅度，總體呈現貿易逆差；另一方面，在《四川省循環經濟發展規劃》綱領性文件的指導下，打造生態循環農業成為主要任務，構建資源循環型社會成為主要目標。總之，對外貿易子系統和循環經濟子系統耦合度值高于協調度值，且耦合度值平穩波動，耦合協調度值呈波動遞增狀態，且與協調度值發展趨勢大體一致（見圖2）。

1）2011—2016年這一時間段中，耦合協調度值在[0.6，0.8]區間波動，表明對外貿易和農業循環經濟處于相互抗衡不斷磨合期，該時期四川省對外貿易波動起伏增長，農業循環經濟亦呈現波動起伏增長態勢，兩要素之間整體上呈現一種良性的相互關系。隨著農業循環經濟的不斷增長，四川省對外貿易結構的不斷優化和對污染物的治理不斷重視，對外貿易對農業循環經濟的壓力得到緩解，對外貿易與農業循環經濟由初級協調發展至中級協調。

2）2017—2020年期間，協調耦合度值處于

[0.8，1.0]，且呈穩步增長趨勢，這表明對外貿易與農業循環經濟從磨合階段走向高度耦合階段，該時期四川省對外貿易波動增長，農業循環經濟穩步增長，兩要素之間具有較高的協調性。隨著對外貿易規模不斷擴大，農業循環經濟的發展也初顯成效。一方面，政府政策引導對廢舊農膜的回收利用，農機柴油使用強度和農藥使用強度控制成效也十分明顯；另一方面，出口貿易結構的不斷調整，對污染物的治理也取得了極大的經濟效益。綠色貿易的發展趨勢極大地減輕了對農業循環經濟的發展負擔，對外貿易與農業循環經濟由良好協調發展至優質協調。總之，四川省正逐步走向綠色貿易和綠色農業的康莊大道。

5" 結語

本研究采用四川省2010—2020年的數據，選取了社會經濟發展、物質資源、資源環境安全、貿易規模、貿易結構和污染物處理等指標，構建了對外貿易指標體系、農業循環經濟指標體系及測算對外貿易和農業循環經濟耦合協調的指標體系。

1）四川省對外貿易和農業循環經濟的耦合協調關系呈現出波動遞增的關系。從對外貿易子系統指數和循環經濟子系統指數，以及二者耦合協調度的最終分類區間，可以得出四川省對外貿易和農業循環經濟的耦合協調關系經歷了由初級協調發展至中級協調，由良好協調發展至優質協調2個階段。其中2011—2016年處于相互抗衡不斷磨合期，2016—2020年從磨合階段走向高度耦合階段，表明對外貿易和農業循環經濟耦合協調走向趨于良好，呈現交互發展的特點。2）要不斷使對外貿易和農業循環經濟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耦合協調關系保持良性循環，四川省政府要對農產品對外貿易過程中遇到的綠色貿易壁壘問題給予重視，同時鼓勵對外貿易結構不合理的企業優化自身結構，逐步實現農產品對外貿易可持續發展，提升農產品出口績效和創匯。3）本研究基于數據的可獲得性和數據的可整合性參照以往的研究選取相應的指標，指標的代表性不一定符合研究區的所有下級行政單位。今后的研究中將深入實踐，選取更多具有地域性特征的因子來豐富評價體系的建設，以保證研究結果的科學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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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丁志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