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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父子：省級非遺八破圖的傳承者

拼貼藝術最近幾年火了起來，其實，我國古人早就開始“玩”拼貼了，而且還比現在的形式更考驗技巧，這就是八破圖。但是，這種流行了數百年的中國傳統繪畫現在瀕臨消失，實在令人惋惜。山東淄博的耿氏父子，是山東省非物質文化遺產“錦灰堆”（又名八破圖）的傳承人。耿玉洲是新中國成立后八破圖藝術的第一位傳人，其子耿學知為第四代傳承人。

八破圖早在元代就已存在。“八”是虛指，用來表現畫面內容的豐富，八破圖意為把一些殘破的東西放在一起畫成一幅畫。西方的拼貼畫用的是現成的圖片或特殊材質的實物，而八破圖雖然看起來像拼貼的效果，其實全是畫家利用手繪故意制造的假象。因此八破圖需要畫家技藝超群。如圖中常出現折疊的信和封條，翻折部位需要用反寫的書法字體。此外，八破圖看起來很隨意，把拓文和書畫作品殘片隨機拼貼，局部通常為半透明狀態，隱約可看到下一層，但實質上這都是畫家的精心設計：畫面上折起的紙片，燒殘的畫幅、瓦當拓片、扇面等物品，交錯重疊呈現出逼真的視覺效果，畫家故意在交疊處和邊沿處暈染，創造出了三維空間的視覺效果。

八破圖在中國畫歷史中開創了拼貼寫實風格，但為什么發展到現在反而默默無聞了呢？元代，八破圖多為日常物品的寫生，追求真實感，并不符合當時以寫意畫為代表的主流審美，難登大雅之堂。而清朝末年，列強入侵，內亂四起，灰燼中殘留的書紙是常見物品，表現破舊實物殘缺之美的八破圖流行一時。在經歷了清末民初的鼎盛期后，八破圖因其殘缺美的主題和新時代主流的審美風格格格不入，又開始逐漸衰落，險些斷絕傳承。

而耿氏父子不僅創作八破圖，也在為向下傳承做準備。新八破圖，繼承了八破圖原本的筆墨方式、表現內容和形式構圖，并加入現代的新元素。如繪畫的對象，出現了現代書籍、畫報、日歷，甚至撲克、海報、漫畫等。新舊的交融，讓八破圖擁有了新時代的新生命。終于，在2013年，八破圖被列入山東省第三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耿學知在淄博市政府支持下，建立了“錦灰堆展覽館”，這里不僅是他創作和授課的地方，也成為淄博周村旅游觀光的主要場所。但僅僅如此仍然不夠，作為中國的一種獨特藝術，八破圖應得到更好的傳承和發展。

（摘編自《千年前“中式拼貼”珍寶，瀕臨失傳？》，“印客美學”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