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巍 單劫 曹思琦
編者的話:1959年3月28日,周恩來總理發布國務院命令,宣布解散西藏地方政府,由西藏自治區籌備委員會行使西藏地方政府職權,領導西藏人民進行民主改革。從此,維系千年的封建農奴制度土崩瓦解#西藏百萬農奴和全國各族人民一樣,真正成為國家和社會的主人。每年的3月28日被定為西藏百萬農奴解放紀念日。如今,隨著西藏自治區的現代化發展,舊西藏農奴社會的那段黑暗歷史在許多人的歷史記憶中越來越模糊,而對于像普次仁這樣出生在舊西藏的人而言,這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為世界民主、自由、人權事業做出的偉大貢獻,是所有西藏人民乃至全體國人都必須銘記的歷史。作為“西藏百萬農奴解放紀念館義務講解員”,這位79歲的藏族老人日前向《環玲時報》記者講述了自己親歷西藏民主改革的故事。
“在他們眼里,我們就是會說話的牲口”
在奴隸制近乎絕跡的20世紀中葉,殘酷的農奴制堡壘卻還存留在中國西藏。當時,占人口不足5%的“三大領主”(官家、貴族和寺院上層僧侶)幾乎占有西藏全部財富,而占人口95%的農奴和奴隸卻掙扎在生死線上。舊西藏“三大領主”掌握著瞄絕對極力,農奴只是領主“會說睇話的牲口”和“會走路徐瞄她藤的工具”。
1944年,普次仁出生在日喀則,他的父母都是'窮苦的農奴,沒有房子的普次仁一家只能向“領主”租房子住,父母給領主干活,勞動所得又要全部交給領主。
普次仁說:“我生在舊社會,-目赭了很多鄰居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他們不僅吃不飽穿不暖,而且沒有人身自由。在他們眼里,我衍就是會說話的牲口。”普次仁的童年常年是饑餓的。秋收時,父母要把收獲的糧食全部交給領主,這也意味著他們就要斷糧了。“我小時候還能租住在母親打工的領主家里。但有些農奴沒有房子住,只能住在帳篷里或是牛圈里,一些農奴的孩子出生在圈里,剛出生就死了。”
據普次仁回憶,在舊西藏時期,領主對廣大農奴使用暴力私刑的情況比較多,農奴一旦有反抗情緒就會被關進監獄里。.歷史資料顯示,為了維護政治統治,舊西藏“三大領主”對農奴采取軟硬兼施的手段,軟的一手是用歪曲的宗教理念毒害農奴的靈魂,硬的一手是用殘酷野蠻的刑罰鎮壓農奴的反抗。地方政府、大.寺廟都設有法庭、監獄,領主還可在自己的莊園私設監獄,實施剜目、割耳、斷手、剁腳、抽筋等野蠻殘酷刑罰。“在我小的時候,每次看到身邊有人被打,就會覺得害怕,聽見有人被關起來,我就會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普次仁說。
一份陳列在西藏自治區博物館的1959年的統計數據顯示,當時全西藏的耕地幾乎全部掌握在“三大領主”手中。他們養尊處優,使喚成群奴仆,大肆揮霍,盡情享樂。他們經常在自家用豐盛菜肴和昂貴的器皿宴請客人,而勞動了一整天的農奴深夜回到破爛不堪的住所,只能用鹽水和又,霉又臭的精杷勉強充饑。寺院上層僧侶則是披著宗教外衣的大農奴主。他們把持寺院的一切大權,占有農奴繳納的各種稅賦。民主改革前,西藏達到寺院領主級別的大小活佛約有500名左右,擁有經濟實權的上層僧侶約4000余人,普通僧尼11萬多人。
普次仁稱,悲慘的廣大農奴在舊西藏只能在長夜中呼吸:“即使雪山變成酥油,也被領主占有;就是河水變.成牛奶,我們也喝不上一口。”
“解放軍來了,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簽訂了《關于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簡稱《十七條協議》),宣告西藏和平解放。從此,西藏人民擺脫了帝國主義的侵略和羈絆,與全國各族人民一道在祖國大家庭里走上了團結、進步、發展的光明大道。西藏實現和平解放,從此揭開了嶄新的一頁。
普次仁回憶道,1951年解放軍進日喀則的時候,他才6歲,當時解放軍開著汽車來,他們就跟著汽車跑。“我記得解放軍帶來了收音機,我們從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很好奇那個方方的東西是怎么發出聲音的。解放軍還給我們放電影,白毛女的故事讓我印象深刻。看完以后,我就在想,解放軍進藏給我們帶來了許多新的知識,我真想看看外邊的世界是怎樣的。”
普次仁說,西藏和平解放之后,農奴生活從此有了很大的變化。普次仁10歲那年,也就是1954年,西藏江孜發生了百年未遇的洪水。“我記得洪澇災害之后,解放軍給我們送來了大米等生活物資。”也是在那一年,普次仁負責給解放軍和發電站送信件。父親告訴普次仁,做人要正直干凈,信里面的內容是秘密,所有人都不能看。普次仁逐漸成長起來,積極參加到新西藏的建設中來。
1959年3月28日,雪域高原開啟波瀾壯闊的民主改革。通過民主改革,舊西藏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度被徹底廢除。.西藏人民飽受苦難的歷史終于翻到了最后一頁,百萬農奴翻身解放,迎來屬于自己的春天。然而這個過程并非一帆風順,普次仁回憶,當時,西藏社會上還流傳有各種各樣的“說法”,有的人說共產黨的政策是一頂“帽子”,只會越戴越緊。“我們一開始也感到害怕,但實際上,解放軍來了以后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給我們看病,給我們理發,給我們打掃衛生,給我們普及文化知識。”
普次仁稱,在解放軍進藏之前,對于農奴和領主之間究竟是誰養活誰的問題他們并不清楚。在舊西藏,他們都認為是三大領主養活了廣大農奴,是三大領主給他們提供了吃喝,但是后來他們認清了現實。“廣大農奴占西藏總人口95%,如果我們不工作,不勞動,占西藏總人口5%的三大領主吃什么,穿什么,在明白這個道理之后,我們廣大農奴團結一致,只有團結起來我們才有力量和三大領主作斗爭。”普次仁說,“他們每天嘴上跟我們說的是普度眾生,但實際上就是壓榨剝削廣大勞動人民,把我們的勞動果實據為色有,我們必須進行反抗。”
在普次仁的記憶里,林場工人布德讓他至今難忘。1959年,達賴集團發動了蓄謀已久的武裝叛亂,有300多名叛匪包圍了西藏巴青縣的紅旗林場。紅旗林場的工人布德受場領導委托,帶著告急信在夜間突圍,卻落入叛匪手中。情急之下,布德把信嚼碎后咽進肚里。叛匪對其嚴刑拷打,讓馬拖著他飛跑。最后,氣急敗壞的叛匪殘暴地挖掉了布德的雙眼,又用燒得滾燙的酥油澆在他的眼眶。他最終也沒有屈服。
“在斗爭的過程中,我們明白三大領主騎在我們勞動人民頭上作威作福,如果我們反抗,他們就要吃掉我們。而我們有黨的領導,有解放軍撐腰,有我們團結的力量,就可以徹底扯斷三大領主的鐵索。”
“那些曾跑出去的人現在很后悔”
民主改革徹底廢除了舊西藏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百萬農奴翻身解放,成為國家的主人、社會的主人和自己命運的主人。普次仁坦言,廣大農奴以前只是“會說話的牲口”,而現在則翻身成為國家的主人,大家的覺悟也慢慢提升。“起初有人造謠稱藏族小孩一旦被漢族人帶'到內地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但實際上他們不僅沒有失蹤,還在內地的學校學到了很多的知識。知識改變了他們的命運,很多人成了科學家、地質學家、醫生、文學家……如果沒有黨的領導,這一切他們根本就不敢想象。”
回憶起共產黨給西藏人民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普次仁感慨稱,這種改變不僅是讓西藏人民獲得自由,還真心實意幫助西藏實現了現代化發展。普次仁說,在他的老家日喀則,以前人們出行都騎馬,趕路的過程非常辛苦。“而現在,我們乘坐高鐵,兩個半小時就趕到拉薩, 當天就能在拉薩和日喀則之間來回。以前內地和西藏之間來往需要幾個月,而現在人們上午在布達拉宮廣場感受西藏文化,下午就能在天安門廣場和毛主席像合影了。”
2002年,普次仁正式退休,他于是到西藏農牧民中宣講黨的政策。有一次他在日喀則交流時,一位80多歲的老人告訴他,自己本來打算跟著“流亡集團”跑到國外去,但是在得到黨的基層組織的教育和幫助下,在真正了解黨的各項政策后,最終老人放棄了這個想法,“這位老人告訴我,如果跑出去他現在肯定活不到這個歲數。這也讓我想到1959年西藏上層反動集團發動叛亂時,有人煽動我們逃亡,當時有些年輕人被蠱惑T,跟著跑出去了。但不少人現在很后悔,他們在外面生活得很不好,想要回來。”
近些年來,一些國外勢力,惡炒抹黑共產黨對西藏的一系列改革是對西藏的一種破壞,對此,普次仁表示強烈反對。作為這段歷史的親歷者,他深刻感受到共產黨給西藏民眾帶來的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正如歌中所唱的那樣,喜馬拉雅山再高也有頂,雅魯藏布江再長也有源,藏族人民再苦也有邊,共產黨來了苦變甜。如果沒有共產黨,西藏人民根本就談不上人身自由。”▲
環球時報2023-0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