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方淼 成詩怡 王冰昕 解陽 張洋



摘要:在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背景下,實現木材產業高質量發展,提高中國木材產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競爭力,必須提升木材產業的技術水平。文章基于集聚溢出效應理論,構建產業集聚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理論分析框架,利用2010-2021年中國30個省份的木材產業數據,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和中介效應模型,實證檢驗產業集聚對中國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和作用路徑。研究結果表明:(1)中國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和出口技術復雜度整體呈現上升趨勢,但東部、中部、西部三個區域具有差異性;(2)產業集聚對中國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促進效應為0.73,表明產業集聚水平每上升1個單位,中國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隨之提升0.73個單位;技術創新在產業集聚對中國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中起中介作用,產業集聚正向促進技術創新,而技術創新顯著提升出口技術復雜度;(3)中國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具有時間和空間上的異質性。文章將研究視角聚焦于木材產業,彌補了現有文獻關于制造業細分產業的產業集聚和出口技術復雜度研究的不足,完善了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文章提出政策啟示:(1)積極引導木材產業集聚,構建大規模本地化生產體系;(2)各地區木材產業發展政策應因地制宜、精準施策;(3)加大創新投入,積極培育和引進高端人才,持續健全“產學研”體系,營造良好的創新環境。
關鍵詞:木材產業;產業集聚;出口技術復雜度;技術創新;中介效應
中圖分類號:F426.88; F752.6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338X(2023)10-005-19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雙碳目標下中國林產工業綠色低碳發展路徑及政策研究”(編號:22BJY222)。
Measurement and Analysis of the Impact of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of Chinas Timber Industry
HOU FangmiaoCHENG ShiyiWANG BingxinXIE YangZHANG Ya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Abstract:In the context of building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dual circulation, it is necessary to upgrade the technological level of timber industry in order to realiz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imber industry and thus improve the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timber industry in the global value chain. Based on the theory of agglomeration spillover effects, this paper constructed a theoretical analysis framework for the impact of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empirically examined the impact and path of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of Chinas timber industry by using the data of provincial timber industry from 2010 to 2021, and the fixed effect model and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mode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1)The agglomeration level and the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of Chinas timber industry showed an upward trend as a whole, but there were differences in the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2)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of Chinas timber industry, with the promotion utility of 0.73, indicating that for every 1 unit increase in the level of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of Chinas timber industry would increase by 0.73 units. Moreover,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played an intermediary role in the impact of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of Chinas timber industry, which was manifested in the positive promotion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by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significantly improved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3)The impact of Chinas timber industry agglomeration on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was heterogeneous in time and space. This paper focused on the timber industry, made up for the shortcomings of the existing literature on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and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in manufacturing subsectors, and improved the mechanism of timber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th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This paper put forward policy implications:(1)Actively guide the agglomeration of the timber industry and build a large-scale localized production system.(2)The development policies of timber industry in various regions should be tailored to local conditions and accurately implemented.(3)Increase investment in in‐novation, actively cultivate and introduce advanced talents, continue to improve the "industry-university-research" system, and create a good environment for innovation.
Key Words:timber industry;industrial agglomeration;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technological innovation;mediating effect
1引言
中國是世界木材產品生產、貿易、消費的第一大國(田明華等,2022),2021年木材與木制品貿易總金額達到了868.30億美元①。在建設生態文明和推動高質量發展的背景下,木材產業肩負著支持生態建設和經濟發展的雙重使命。要實現高質量發展,突破全球價值鏈低端鎖定,必須提升技術水平。然而,中國木材產業在發達國家為主導的全球價值鏈中缺少控制力和主動權,處于附加值最低的生產加工環節,與林產品貿易大國的地位不相匹配(侯方淼等,2022)。未來全球價值鏈重構,將趨于縱向分工縮短、橫向分工區域化格局,形成全球產業鏈集群間的競爭,而不再局限于企業間競爭。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要“堅持高水平對外開放,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作為現代產業發展的重要組織形式,產業集聚使企業既扎根于中國規模巨大的國內市場,又能嵌入全球價值鏈生產體系,是打造國內國際雙循環新格局的重要途徑。中國珠三角、長三角等區域形成了多個林業產業集群,如浙江省嘉善縣木業及家具產業集群、廣東省佛山市順德區家具產業集群、福建省南平市林業加工產業集群入選“中國百佳產業集群”,江西省贛州市南康家居小鎮成為全國最大的實木家具生產基地。產業集聚形成的規模優勢有利于知識和技術溢出(Ellison et al., 2010;蘇丹妮等,2020),提升集群內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促進產業升級,間接促進企業提升技術水平,增強國際競爭力,對于推動國內國際雙循環的新發展格局意義重大。作為衡量產業技術發展的重要指標(卓乘風等,2017),學者對產業集聚和出口技術復雜度之間的關系(Henderson, 1997;Greenaway et al., 2008;莫莎等,2013;王倩倩,2019;龔新蜀等,2019)探究較多,但均以制造業為研究對象,聚焦于木材產業的研究較少(王靜等,2018)。如何發揮中國本土優勢,實現技術升級,打破發達國家對中國林產品出口的低端鎖定,促進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值得探討。
因此,本文基于集聚溢出效應理論,探討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直接影響,并從技術創新的中介作用入手提出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間接影響。在構建產業集聚、技術創新與出口技術復雜度之間理論分析框架的基礎上,利用2010-2021年中國省級木材產業的相關數據,考察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
本文的學術貢獻可能在于:第一,采用修正的Hausmann模型測算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剔除出口中的原材料進口部分,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數據誤差;第二,構建“產業集聚-技術創新-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理論分析框架,完善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第三,將研究視角聚焦于木材產業,彌補現有文獻關于制造業細分產業的產業集聚和出口技術復雜度研究的不足。
2文獻回顧與評述
“產業集聚”一詞最早由Weber(1960)提出,指在某一特定區域內,具有互補性或共性的企業在地理上形成集中的現象。國內外學者關于產業集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產業集聚與經濟增長(孫元元等,2015;Wang et al., 2019;Kenichi et al., 2020;Xia et al., 2020;孫志超等,2023)、技術進步(劉斯敖等,2010;曾武佳等,2020)以及出口貿易(文東偉等,2014;闞大學等,2020)等方面。Marshall(1920)首次提出集聚經濟理論,認為企業在某一空間區域內的集聚能帶來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促進勞動力市場發展、專業化技能集中以及知識外溢。產業集聚所產生的溢出效應有利于企業降低進入國外市場的成本,獲得出口比較優勢,進而推動出口貿易的繁榮,這一結論在后續許多研究中也被證實(Greenaway et al., 2008;Koenig et al., 2010;周茂等,2019;闞大學等,2020)。
出口技術復雜度由Hausmann等(2003)提出,他認為出口技術復雜度包括出口生產率和出口技術含量的含義,是一個產業出口技術表現的綜合評價。出口技術復雜度一直是國內外學者研究的熱點問題,初期主要集中于出口技術復雜度指標的構建(Rodrik, 2006;Hausmann et al., 2007;Mishra et al., 2011)。近年來,研究重點已逐漸轉移到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因素上,主要可分為要素投入和外部環境兩個方面。要素投入方面,主要表現為技術進步、人力資本、外商直接投資(Rodrik, 2006;Hausmann et al., 2007;Xu et al., 2009;代中強,2014;尹忠明等,2014;陳俊聰,2015;段小梅,2017;鄭展鵬等,2017)等;外部環境方面,主要表現為環境規制、技術水平、制度環境、貿易政策、全球價值鏈、產業集聚(余娟娟,2015;李惠娟,2017;段小梅,2017;戴魁早等,2019;Peng et al., 2020;侯方淼等,2021;劉馳等,2023)等。梳理相關文獻可以看出,關于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研究雖比較豐富,但大多以制造業或生產性服務業為研究對象,專門針對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研究相對匱乏。
木材產業是資源基礎型產業,其發展涉及森林資源開發利用(Rametsteiner et al., 2003)。國外學者對于木材產業集聚的研究起步較早,Duffy(1994)研究發現,市場、交通及勞動力對木材產業集群有正向影響。隨著經濟全球化的不斷發展,中國木材產業已經嵌入全球供應鏈,成為全球產業鏈中不可缺少的環節(侯方淼等,2021)。已有對中國木材產業及林產品貿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發展狀況(陳紹志等,2012;湯吉賀等,2012;單永娟等,2015;田剛等,2015)、國際競爭力(顧曉燕等,2009;張吉國,2010;潘欣磊等,2015)、國內外政策對林產品貿易的影響(吳天博等,2019;陳俊峰等,2020)、出口產品質量(陶晨璐等,2022;陳建鈴等,2023)及木材產業轉型升級(汪浩,2011)等方面。國內專門針對木材產業集聚的研究起步較晚,主要集中在木材產業集聚與經濟增長、競爭力和生產率的關系上。研究發現,產業集聚對木材產業的發展以及區域經濟增長具有重要影響(宋維明等,2005;楊超等,2018;程鵬飛等,2018;夏永紅等,2019),不僅能促進產業競爭優勢的形成(鄭明亮,2010;張冰,2014),還能提高生產率和國際競爭力(宋維明等,2005;魏肖杰等,2019;夏永紅等,2019;侯方淼等,2023)。
在中國經濟轉型升級的背景下,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關注產業集聚與出口技術復雜度之間的關系。關于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研究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認為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有負向影響(蹤家峰等,2013);另一類認為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莫莎等(2013)研究表明,產業集聚與高新技術產業出口復雜度正相關,但二者之間的關系存在區域異質性。此外,有學者考察了不同的產業集聚模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Henderson, 1997;周沂等,2018;龔新蜀等,2019),研究指出,不同集聚模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存在行業和地區異質性。但上述研究均以高技術制造業為研究對象,對于木材產業這樣的中低技術制造業,已有研究僅圍繞產業集聚與企業績效(楊超等,2020)展開,缺乏產業集聚與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相關研究。
綜上所述,本文通過對國內外相關文獻的梳理發現,在產業集聚方面,大多數聚焦于產業集聚與經濟增長及競爭力的研究;在出口技術復雜度方面,集中于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量和影響因素上,針對木材產業的研究相對欠缺。關于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已有研究比較豐富,但結論并不完全相同,多數學者認為產業集聚顯著促進了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但也有少數學者認為過度的產業集聚會抑制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且研究對象主要為高新技術產業。因此,本文將研究視角聚焦于木材產業這一中低技術產業,具有一定的創新性和現實意義。此外,本文深入探究了產業集聚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內在作用機制,通過技術創新來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能為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機制研究提供理論參考。
3理論分析框架與研究假設
為探討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及其作用機制,本文以產業集聚的外部經濟理論為基礎,構建理論分析框架并提出研究假設。
3.1理論分析框架
馬歇爾最早提出集聚經濟理論,認為企業在一定范圍內集聚,主要是為了獲取集聚所帶來的外部經濟,并將其歸納為技術溢出效應、投入共享效應和勞動力蓄水池效應(Marshall, 1920)。由于地理位置上的便利性,企業間的溝通交流更為方便快捷,集聚區內的企業更容易獲得專業化信息和最新技術,并且能共享基礎設施以及投資收益等,更容易找到專業化人才,有利于技術創新能力的提高,促進產業競爭優勢的提升(Porter, 2000;毛軍,2006;胡蓓等,2009;夏永紅等,2018),進而提高出口技術復雜度。現有研究較多利用馬歇爾理論解釋產業集聚如何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龔新蜀等,2019;陶濤等,2021;劉馳等,2023)。在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機制中,技術創新具有明顯的橋梁作用(余姍等,2022)。根據馬歇爾理論,產業集聚有利于企業提高技術創新能力。產業集聚營造了良好的創新環境,企業可以充分利用集聚外部性來獲取共享資源,并利用知識溢出來提高創新效率(劉馳等,2023)。而出口技術復雜度是出口產品技術含量和生產效率的綜合反映(Hausmann et al., 2007),因此,技術創新對出口技術復雜度起到十分重要的推動作用(王永進等,2010;郭晶等,2010)。技術創新使企業生產活動和最新技術有機結合在一起,從而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技術含量(蘇晶蕾,2018),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與此同時,生產效率的提高也會影響產業內部格局,促進產業結構的調整升級,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又進一步促進了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包則慶等,2020)。
因此,基于馬歇爾理論,本文構建“產業集聚-技術創新-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理論分析框架并提出研究假設,理論分析框架如圖1所示。
3.2研究假設
根據上述理論分析可知,木材產業集聚會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直接的促進作用,除此之外,還會通過促進技術創新來間接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因而需要考慮到技術創新的中介作用。本文從木材產業集聚的直接作用和技術創新的中介作用兩個方面提出研究假設。
3.2.1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直接影響
在集聚溢出效應理論的基礎上,結合木材產業特征,本文認為木材產業集聚會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高。木材加工產業具有非常強的前向和后向產業關聯性(侯方淼等,2020),如上游的木材供應商和下游的家具、建筑用材等制造企業,產業鏈上的不同企業集聚在同一地區,有利于整合供應鏈并降低成本,提高木材加工產業的經濟效益(侯方淼等,2023),進而促進出口產品質量的提升。同時,從事木材加工產業的勞動者更容易找到合適的工作,企業在產業集聚地也更容易找到合適的工人,提高企業與勞動者之間的匹配度(蘇丹妮等,2020);集聚區內的就業人員更容易進行面對面的溝通交流(邵朝對等,2019),生產更優質的出口產品,從而提高出口技術復雜度。此外,木材采伐和加工屬于勞動密集型產業,企業規模相對較小,企業間存在激烈的競爭(楊超等,2018)。由于木材產業的進入門檻相對較低,大量的中小型企業激烈競爭,從而促使木材加工企業提高創新水平,提高木材產業的競爭優勢和產品競爭力,并提高出口技術復雜度。因此,提出假設H1。
H1:產業集聚會正向促進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
3.2.2技術創新的中介效應
出口技術復雜度實質上就是出口產品的整體復雜性,即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劉馳等,2023),因此,技術創新會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高(郭晶等,2010)。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不僅能降低生產成本,還能提高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和質量,提升出口技術復雜度(王永進等,2010),使出口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大幅提高。而新技術的應用往往也會促進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包則慶等,2020),使產業分工更合理、更明確,從而提高出口產品質量,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
產業集聚是催生企業技術創新的生態系統和科技人才之間溝通交流的良好平臺,能夠激勵企業進行自主研發創新(蘇丹妮等,2020)。一方面,產業集聚帶來企業家的集聚(夏永紅,2020),在木材產業高度競爭的環境下,部分企業家會為了提高產品競爭力而進行技術創新,從而提高產品的技術含量;另一方面,由于木材產業集聚帶來地理位置上的便利性,有利于企業間的溝通交流,提高企業獲取創新資源的效率,降低技術相對落后企業的研發和學習成本(戴魁早,2018),促進先進技術的運用、推廣和擴散(戴魁早等,2016),從而提升產品質量,促進木材加工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高。
上述分析表明,技術創新在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中可以起到中介作用,即木材產業集聚會通過促進技術創新來間接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因此,提出假設H2。
H2:產業集聚通過促進技術創新,進而推動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
3.3研究方法
首先,參考已有文獻并考慮數據可得性,本文采用Hausmann兩步法和區位熵指數分別測算2010-2021年中國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木材產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和產業集聚水平;其次,根據理論分析框架構建模型,探究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最后,利用中介效應模型檢驗技術創新的作用。
3.3.1關鍵指標測度方法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出口技術復雜度(EXPY),現有文獻在測算出口技術復雜度時應用較為廣泛的是Hausmann兩步法(Hausmann et al., 2007;余娟娟等,2014;倪紅福,2017;劉會政等,2019),但該模型使用的是出口總量數據,并未考慮到加工貿易的影響。由于我國木材產業目前嵌入了全球價值鏈加工環節,出口產品也大多為加工木材貿易產品(宋維明,2005;陶晨璐等,2022)。因此,借鑒Xu等(2009)的研究思路,在Hausmann模型的基礎上進行修正,選用中國30個省份的出口額和人均地區生產總值替代
Hausmann模型中國家層面的相關數據,以減少中國各省份出口產品總量和人均收入地域分布不均衡造成的偏誤。另外,還借鑒了陳曉華等(2011)考慮進口中間品投入的修正方法,剔除出口中的原材料進口部分。具體如式(1)、式(2)所示。
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為產業集聚水平(SPE)。由于區位熵能夠較好地消除區域規模差異因素的影響,學術界普遍運用區位熵指數描述專業化集聚情況(莫莎等,2013;龔新蜀等,2019;邵朝對等,2019)。因此,本文采用區位熵指數作為專業化集聚水平的衡量指標。在計算這些指標時,通常使用勞動力數量或工業產值來表示。考慮到勞動力是影響產業集聚的重要力量,且數據可獲得性較強,選用勞動力數量作為度量產業集聚的變量,對木材產業集聚水平進行測度。具體如式(3)所示。
本文的中介變量為技術創新水平(INNO)。根據本文理論分析,木材產業集聚通過促進技術創新推動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增加研發投入是提升創新能力和產品技術含量的關鍵因素(齊俊妍等,2011),因而將各省份木材產業研發投入強度作為技術創新的衡量指標。
由于外商直接投資、生產要素、制度環境可能會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影響(劉馳等,2023),本文選取外商直接投資、物質資本水平、森林蓄積量、政府政策作為控制變量。
外商直接投資(FDI):外商直接投資通常伴隨著技術的引進和轉移,還可以為國內企業提供更廣闊的銷售渠道和市場準入機會,并提供資金和資源支持,使得國內企業能夠學習和吸收新技術和知識,提高產品的質量水平和生產效率,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代中強,2014;陳俊聰,2015)。本文選取2010-2021年各省份外商直接投資總額來衡量。
物質資本水平(FIX):根據要素稟賦理論,物質資本對競爭力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通過投資先進的技術設備、研發和創新、供應鏈優化和人才培訓等方面,企業能夠提升技術水平、開發復雜的產品,并增加出口技術復雜度(段小梅,2017),提高在國際市場中的競爭力和市場份額。本文選取2010-2021年各省份林業投資完成情況表示物質資本水平。
森林蓄積量(COV):森林資源作為一種基礎性生產要素,為木材產業提供原料來源,節約運輸成本和倉儲成本,進而影響生產和技術(侯方淼等,2020)。本文選取2010-2021年各省份森林蓄積量來衡量該指標。
政府政策(POL):產業政策是推動產業發展的重要動力。2015年中國實施了全面停止天然林商業性采伐政策,這一政策可能會導致木材產業原料減少,對國內市場和出口都會帶來一定影響。因此,將政府政策作為控制變量,采用賦值法衡量,將政策實施期賦值為1,否則為0。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3.3.2計量模型設定
基于前文研究內容和理論假設,參考劉洪鐸(2016)的研究,構建計量模型,考察產業集聚對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具體如式(4)所示。

4數據來源與描述性統計
根據本文關鍵指標測度方法,選擇2010-2021年中國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面板數據進行研究。西藏自治區數據缺失嚴重,故未納入研究范圍,也未包括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和臺灣省。根據相關數據測算2010-2021年間各省份的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和出口技術復雜度,同時根據計量模型中的控制變量設定,對外商直接投資、技術創新水平、物質資本水平以及森林蓄積量、政府政策等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
4.1數據來源
按照國家統計局分類口徑,我國分為東部地區、中部地區及西部地區①。根據《中國木材產業與貿易研究》中對“木材產業”的定義,即“以木材和木質材料為原料,經機械加工或化學加工,其產品仍保持木材基本特性的產業”(宋維明,2005)。參考《中國林業發展報告》和《中國林業統計年鑒》《中國林業和草原統計年鑒》中的統計口徑,本文研究的木材產業指木質林產品,具體包括原木(HS4403)、鋸材(HS4406-HS4407)、人造板(HS4408、HS4410-HS4412)、紙和紙制品(HS48-HS49)、木制品(HS4414-HS4421)及家具(HS940161、HS940169、HS940340-HS940360)。本文所需數據均來自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信息網對外貿易數據庫和國家統計局。
4.2描述性統計
本文測算了2010-2021年30個省份的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和出口技術復雜度,并收集了外商直接投資、技術創新水平、物質資本水平以及森林蓄積量、政府政策。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2所示。
出口技術復雜度方面,從全國均值來看,由2010年的2.88上升到2021年的4.11,提高了42.71%。分區域來看,東部地區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均值為2.86;中部地區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均值為4.59,高于全國平均水平,這是由于吉林、黑龍江兩省的帶動作用;西部地區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均值為2.10,低于東部地區,與中部地區差距更大。根據樣本數據可以看出,東部、中部地區為木材產業出口技術水平較高、發展較快的區域。東部地區經濟實力雄厚,是人造板、木材和竹木地板等產品的重要生產基地,木材產業的技術水平、生產能力等均處于領先水平;中部地區是主要的集體林區省份,木材加工業較為發達;而西部地區雖然森林資源豐富,但木材加工制品產量較小,產業結構單一,產業競爭力水平較低。
產業集聚水平方面,從全國均值來看,由2010年的1.84上升到2021年的2.12,提高了15.22%。分區域來看,東部地區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均值為1.93,比較接近全國平均水平;中部地區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均值為2.02,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西部地區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均值為2.01,高于全國平均水平。根據樣本數據可以看出,中國木材產業集聚正由東部地區逐漸向中西部地區轉移,經過近幾年產業結構的調整與轉型,東部地區木材加工產品從中低檔向中高檔過渡,部分中低檔木材產業轉移至臨近的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這種產業集聚轉移將更有利于釋放中西部地區的加工制造空間、低勞動力成本、臨近人工林資源等優勢條件,進一步促進中國木材產業發展。
總體而言,中國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和出口技術復雜度均呈現波動上升趨勢,且各省份變化趨勢與全國均值變化趨勢幾乎一致,在特定省份樣本中更加明顯。以吉林省為例,作為林業大省,從數據上看,其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和出口技術復雜度呈現同步上升趨勢。2010年吉林省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和出口技術復雜度分別為3.42和1.23,2021年分別上升至4.17和2.18。
其他控制變量方面,外商直接投資最大值為15.33,最小值為7.95,均值為11.33,說明各省份外商直接投資差距較大。技術創新水平最大值為6.44,最小值為0.34,均值為1.65,說明各省份技術創新水平差距較大。物質資本水平均值為13.71,標準差為0.94,說明各省份林業投資完成情況差距較小,整體水平較高。森林蓄積量最大值為19.73,最小值為0.02,說明各省份森林蓄積量差距較大,與我國森林資源分布不均的事實相符。
5測度結果與實證分析
根據前文設定的計量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實證探究產業集聚對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此外,利用中介效應模型檢驗技術創新的中介作用,并進行內生性檢驗和穩健性檢驗。
5.1面板模型數據的相關檢驗
考慮到數據可能存在異方差,本文將除政府政策之外的所有變量取對數處理。在進行回歸分析之前,應檢驗面板模型各變量間是否存在多重共線性,本文通過方差膨脹因子進行驗證,結果顯示,模型自變量中方差膨脹因子均值為2.48,最大值為3.64,最小值為1.08,小于經驗值5,即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在模型選擇上,進行F檢驗、拉格朗日乘子(Lagrange Multiplier, LM)檢驗和豪斯曼(Hausman)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固定效應模型內生性豪斯曼檢驗的P值為0.00,說明強烈拒絕變量外生的原假設,即存在內生性問題,因此本文通過滯后一期和兩階段最小二乘法進行穩健性檢驗,以保證結果的可靠性。
5.2基準回歸結果分析
基礎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
控制時間和省份效應,產業集聚的系數顯著為正,且達到了5%的顯著性水平。這一結果表明,木材產業的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起到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產業集聚水平每上升1個單位,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會提升0.73個單位,驗證了假設H1。
此外,控制變量中,外商直接投資指數顯著為正,說明外商直接投資會對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正向影響,這可能是因為外商投資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和先進技術,促進了國內企業進行技術創新,從而提升了出口技術復雜度。森林蓄積量的系數顯著為正,說明森林資源稟賦對木材產業發展至關重要,豐富的森林資源能為木材產業發展提供原料,促進出口業務發展,從而提升出口技術復雜度。政府政策的系數顯著為負,說明禁止天然林商業采伐對木材產業的原料來源以及市場產生了一定的負向影響。
5.3內生性問題處理
根據以上檢驗結果,木材產業集聚和出口技術復雜度之間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參考劉馳等(2023)的做法,采取兩種方法解決:一是直接利用產業集聚和其他控制變量的滯后一期進行回歸分析;二是選擇核心解釋變量的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利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進行估計。方法一的結果如表5列(1)所示,產業集聚系數仍然為正,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說明在進一步降低內生性問題之后,實證結果依然穩健。方法二的結果如表5列(2)、列(3)所示,第一階段的結果也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說明工具變量與解釋變量強烈相關,且通過了弱工具變量檢驗;第二階段的結果表明,使用工具變量減弱內生性后,核心解釋變量的系數和顯著性并無太大改變。

5.4中介效應回歸分析
產業集聚會通過技術創新途徑提升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為了驗證這一影響機制,本文參考溫忠麟等(2004)的方法,運用逐步回歸法,基于創新的中介效應進行分析。學者主要使用創新投入與創新產出方面的指標來衡量技術創新水平,如企業研發支出(相關研究一般采用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究和開發經費)、研發人員數、專利申請數、專利授權數等,本文借鑒陳健生等(2015)的做法,采用2010-2021年各省份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究和開發經費來表示研發投入水平(INNO),以此來衡量技術創新指標。中介效應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
表6中,列(1)為技術創新對產業集聚的回歸結果,產業集聚的系數顯著為正,表明產業集聚對技術創新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列(2)為加入技術創新指標后模型的回歸結果,技術創新和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系數都顯著為正。以上實證結果說明,在產業集聚對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效應中,技術創新能力起到重要的中介作用,木材出口企業受益于產業集聚,加強了技術創新,從而逐漸提高出口產品的技術復雜度,進一步驗證了假設H2。
5.5穩健性檢驗
為了檢驗實證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采用替換解釋變量和縮小樣本的方法來考察模型的穩健性,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7所示。首先,采用赫芬達爾指數測算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并對其進行回歸。表7列(1)中,改變測算方法之后,木材產業集聚系數依然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說明核心結論較為穩健,不隨測算方法的不同而改變。其次,采取縮小樣本范圍的方法,剔除北京、天津、上海、重慶四個直轄市樣本,考察樣本范圍變動后模型的穩健性。表7列(2)顯示,產業集聚系數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與前述結論一致。
5.6異質性分析
為進一步考察產業集聚對中國東部、中部、西部三大經濟區域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本文進行空間異質性檢驗。考慮到不同時期中國森林資源的異質性,進行時間異質性檢驗。
5.6.1空間異質性檢驗
空間異質性檢驗結果如表8所示。由表8可知,木材產業集聚對東部地區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最大,中部地區次之,西部地區最小。這可能是因為東部沿海地區經濟發達程度高,因此木材產業進行技術交流創新較西部地區更容易;還有一個可能的原因是:東部地區是我國人造板、木材和木竹地板等產品的重要生產基地,中部地區包含我國主要的集體林區省份,這兩個地區木材產業發展程度處于領先水平,而西部地區雖然森林資源豐富,但木材加工制品產量較小,產業競爭力水平較低,因此東部、中部地區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也更顯著。
5.6.2時間異質性檢驗
多年以來,中國政府作出一系列林業發展和生態建設的重大戰略決策,實施了重點林業生態工程并取得顯著成效,中國森林資源總量和質量持續增長。第八次全國森林資源清查時間為2009-2013年,第九次全國森林資源清查時間為2014-2018年,由于2018年之后的數據尚未更新,因此以2013年為時間節點進行時間異質性檢驗,結果如表9所示。由表9可以看出,2013年之后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較2013年之前更加顯著,這可能是因為2013年之后中國森林資源稟賦有所提升。
6研究結論、討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首次將木材產業集聚與出口技術復雜度聯系起來,并建立了產業集聚、技術創新和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理論分析框架。在測度產業集聚指數和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基礎上,利用2010-2021年木材產業相關數據進行了實證分析。
6.1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省級層面數據,測算了2010-2021年省級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及出口技術復雜度,按照東部地區、中部地區、西部地區對測度的指數進行描述性分析,實證檢驗了產業集聚水平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并深入探究了二者之間的作用機制,得出三點結論。
第一,基于中國省級層面數據,測算了中國省級木材產業的產業集聚水平和出口技術復雜度,從2010年到2021年,中國木材產業集聚水平整體波動上升,變化不大,由2010年的1.84上升到2021年的2.12,提高了15.22%,且各省份變化趨勢與全國均值變化趨勢基本一致。但是,分區域來看,東部、中部、西部地區木材產業集聚水平存在一定的差異性。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呈波動上升趨勢,由2010年的2.88上升到2021年的4.11,提高了42.71%,與產業集聚水平類似,東部、中部、西部地區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水平差異較大。
第二,利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了實證檢驗,結果表明,產業集聚對中國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產業集聚通過規模經濟效應、外部性效應等集聚效應推動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產業集聚水平每上升1個單位,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會提升0.73個單位。
第三,中介效應檢驗結果顯示,技術創新在產業集聚和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正向關系之間起到明顯的中介作用,表明技術創新是產業集聚促進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提高的重要途徑。
6.2討論
本文探究了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與已有研究不同,本文將研究視角聚焦于木材產業,并構建了以技術創新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模型,對產業集聚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路徑進行檢驗,拓展了產業集聚以及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相關研究領域。

本文的測算結果發現,從2010年到2021年,中國木材產業集聚水平整體波動上升,提高了15.22%;出口技術復雜度提高了42.71%,說明中國木材加工產品的出口質量總體呈上升發展趨勢,與蘇蕾等(2018)、陶晨璐等(2022)的研究結論相符。
實證檢驗發現,產業集聚能顯著促進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產業集聚水平每提升1個單位,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會提升0.73個單位。這與莫莎等(2013)、龔新蜀等(2019)的研究結論一致,說明產業集聚是激發和提升中國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重要因素,但與Kessides等(2010)、邵朝對等(2019)的研究結論存在差異,這可能是因為研究聚焦于不同的產業,由于產業性質以及產業內部競爭程度不同,導致產業集聚帶來的影響也不同。同時,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還具有時間和空間異質性,主要是由于資源稟賦不同以及經濟發展水平不同導致的。
本文進一步構建了以技術創新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模型,對產業集聚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進行了檢驗。實證結果表明,在木材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中,技術創新起到明顯的中介作用,與類驍等(2019)、韓峰等(2020)的研究結論類似。這表明技術創新是產業集聚推動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的重要作用路徑,因此要充分把握技術創新的中介作用。
本文的研究仍存在不足:一是使用省級面板數據進行分析,缺乏對企業層面的微觀數據分析;二是未對木材產業進行更詳細的分類(如家具制造、人造板等),沒有考慮產業集聚對不同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差異性影響,這將是后續深入研究的方向。
6.3政策啟示
本文研究發現,木材產業集聚能顯著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因此,為了促進中國木材產業高質量發展,提高木材產業出口的國際競爭力,應充分利用產業集聚的力量,本文提出三點政策啟示。
第一,積極引導木材產業集聚,構建大規模本地化生產體系。中國是世界第一大木材加工出口國,因此要強化產業集聚的輻射帶動作用,充分利用產業集聚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正向影響,推動集聚區與周邊區域的合作,大力推進上下游產業和支持性產業的配套發展,培育外貿轉型升級基地,提高出口產品附加值來提升中國木材加工產品的國際競爭力。
第二,因地制宜地制定產業發展政策。由于不同地區資源稟賦和經濟發展程度具有差異性,各地區木材產業發展政策應因地制宜、精準施策。對于西部地區,雖然森林資源豐富,但木材產業發展落后,應該加大對其木材產業的扶持力度,有針對性地推出具體措施,如強化要素保障和金融支持等。
第三,要加強技術創新的引擎作用。技術創新是產業集聚推動木材產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的重要作用路徑,是木材產業破解發展難題、提高競爭優勢的重要因素。因此,要注重對技術創新的投入,積極培育和引進高端人才,持續健全“產學研”體系等,營造良好的創新環境,完善相關政策體系,進一步促進木材產業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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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康燕)
①數據根據2021年《中國林業和草原統計年鑒》計算所得,主要包括原木、鋸材、單板、特型材、刨花板、纖維板、膠合板、木制品、家具、木片和木漿等。
①指進料加工和來料加工裝配形式的進口部分。
①1986年,全國人大六屆四次會議審議批準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七個五年計劃》,將全國劃分為三大經濟區;2001年3月,九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個五年計劃綱要》對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再次進行了具體部署。遵從兩次對全國及西部經濟區的劃分結果,本文所指的東部地區包括北京、天津、遼寧、河北、山東、江蘇、上海、浙江、福建、廣東和海南11個省(直轄市),中部地區包括黑龍江、吉林、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8個省,西部地區包括陜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四川、云南、貴州、重慶、西藏、廣西和內蒙古12個省(自治區、直轄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