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成就與展望

畢 娟 董麗麗

北京市社會科學院管理研究所，北京，100101

將北京建設成為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是習近平總書記親自提出、親自謀劃、親自推動的國家戰略，是實現我國科技自立自強的關鍵一步。北京市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不僅對于北京市本身發展來說意義非凡，而且對于京津冀協同發展、輻射引領全國創新、提高國際競爭力，進而對全球經濟增長和科技創新均有重大意義。自十九屆五中全會明確提出支持北京等地形成國際科技創新中心以來，經過幾年來的建設，北京已實現《北京加強全國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總體方案》（以下簡稱“《方案》”）階段性目標，并探索形成五個方面的“北京經驗”，為實現2030 年發展目標——將北京建設成為全球創新網絡的重要力量和引領世界創新的新引擎奠定了堅實基礎。

一、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相關成就

相關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22 年，北京活躍研究人員數量近50 萬人，位列全球第一；擁有獨角獸企業1近100 家，R&D 經費支出占GDP 的比重6.5%以上，位于全球前列。對標紐約、波士頓、倫敦等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北京在PCT 專利、科研機構200 強、大科學裝置等多項指標方面均處于國際領先水平。對標上海等我國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北京在萬人發明專利、基礎研究經費占R&D 比重、技術合同成交額占比、PCT 年均增長率等十余個指標中，全國排名均位居第一。同時，北京近年來在多項針對全球科創中心的評選中均名列前茅，其中，在施普林格·自然出版集團發布的“自然指數—科研城市”的評選中，北京連續7 年蟬聯榜首。[1]2023 年5 月26 日，在中關村論壇上中國工程院院士鄔賀銓發布了《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情況評估報告》（以下簡稱“《報告》”）。《報告》由鄔賀銓院士協同45 位院士共同參與完成，對2014 年至2020 年間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情況進行了系統總結和全面評估。《報告》提出，現階段，北京原始創新和科技源頭供給能力顯著提升、多項指標達到國際領先水平，圓滿完成《方案》中“第二步”2的建設目標，并已初步建成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中心。

（一）原始科技創新與科技成果轉化能力穩步提升

“建強建優戰略科技力量，有效服務國家重大戰略需求”是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的六大任務之首。近年來，北京市在提升原始科技創新能力方面，建設了以國家實驗室為引領的“三級”國際科技創新體系；在以體制機制激發創新活力方面，率先在新型研發機構中實行“五新”管理機制；在人才培養與人才激勵方面，不斷改革高端人才的引進、培養和評價制度。這一系列創新舉措的實行，使北京在科技創新能力方面得到持續提升。2021 年，北京市的研發投入經費占地區生產總值比重在6.5%以上，較2012 年增加了0.9%，是全國平均水平的2.7倍，已提前完成2023 年5 月科技部等印發的《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批示精神 加快推動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的工作方案》中設定的2025年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目標中“全社會研發經費支出占地區生產總值比重保持在6%左右”一項。

在科技創新研究能力提高的同時，北京科技創新成果轉化能力也有顯著提高。2022 年，北京高技術產業增加值占全區GDP 的比重接近30%，數字經濟增加值也從2015 年的0.87 億元提高至2022 年的1.7 萬億元，年均增速超過10%。2022 年，海淀區數字經濟核心產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超過了50%，地區生產總值突破1 萬億元，成為全國首個經濟總量破萬億的地市級區縣。此外，中關村國家科技創新示范區2022 年企業實現總收入8.7 萬億元，相較2012 年增加了3.5 倍，年均復合增長超過13%。隨著科技創新能力的提高，高新技術已成為推動北京經濟增長的主要引擎之一。

(二）前沿性、原創性科技創新成果集中涌現

科技創新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北京集聚了質量和數量皆處于全國頂級的高校和科研院所，基礎研究力量雄厚。在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過程中，北京始終致力于加強原創性、引領性科技攻關，持續打造高質量發展新引擎。2022 年，北京秉承“四個占先”（推動人工智能領域、量子信息領域、區塊鏈領域、生物技術領域四個領域的占先）原則，聚焦“卡脖子”技術攻關，持續加強基礎和前沿技術項目布局，在量子信息、人工智能、網絡安全、生物技術等領域產生了超導量子計算云平臺、“九鼎智算平臺”等一批重大科技成果。

此外，北京在新一代信息技術、醫藥健康產業等領域也取得了重大突破，培育出一批世界級重大原創成果。2023 年5 月30 日，中關村論壇重大成果發布會上發布了20 項重大科技成果（表1），標志著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取得重大進展。此外，2022 年，北京成功舉辦中關村前沿科技創新大賽、中國創新挑戰賽等科技賽事。在2022 年2 月召開的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會上，綠色低碳科技成為一大亮點，共有200 多項尖端技術和原創技術運用于場館建設、賽事運行等各個環節，留下了豐厚的冬奧科技遺產。同時，科技在支持全球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三）創新創業生態環境不斷優化

創新創業生態環境建設是科技創新健康發展的基礎，也是北京市政府著力打造和提升的重點領域。近年來，北京市政府以中關村國家科技創新示范區為標桿和主陣地，針對科技創新中的各種“痛點”“堵點”和“盲點”，出臺了一系列措施，為“雙創”賦能，極大地激發了科研人員創新創造活力。2022 年2 月，北京市科學技術委員會等部門聯合發布了《北京市財政科研項目經費“包干制”試點工作方案》。依據文件精神，北京市率先在北京石墨烯研究院等試點單位試行經費專項“包干制”，提出研究單位可根據科研工作實際情況靈活使用經費，增加了科研經費使用的自主性；并建立了“北京市科技管理信息系統”，實現項目和資金管理全流程在線辦理，實現項目申報材料和辦理時間的雙減半。

創新創業生態環境的不斷優化取得顯著效果。2022 年，北京擁有獨角獸企業近100 家，平均每天新創辦的科技型企業近300 家，留學歸國人員、外籍從業人員人數年均增長超過12%。2022 年，有300 余家跨國公司在中關村建立總部或研發中心，中關村企業出口總額達到3 202.3 億元，相較2012 年增長近2 倍。根據2022 年12 月發布的《中關村指數2022》報告，2021 年中關村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的創新引領指數347.3，較上年提高45.7。此外，2022年12月出版的《北京人才藍皮書：北京人才發展報告（2022）》中收錄的《全球城市人才黏性指數報告（2022）》一文從經濟基礎、創新潛能、文化開放、生態健康、社會福利、公共生活等六個維度，全面客觀地測算了全球102 個城市（國內39 個、國外63 個）吸引、留住人才的能力。北京在全球城市中的綜合得分排名第六，連續三年在中國城市中排名第一。[3]

（四）逐步成為全球創新網絡重要節點

北京科技創新能力的提升、原創性成果大量涌現以及創新創業環境的不斷優化，使北京作為國際科技創新中心的全球影響力日益擴大。北京市政府在工作中始終聚焦國際化發展，推動開放創新形成新格局。2022 年，北京市政府印發實施《北京市關于支持外資研發中心設立和發展的規定》，出臺20 條支持措施；同年，在對外交流方面，北京市成功舉辦2022 北京智源大會、北京國際學術交流季等15 場活動，先后邀請近40 位國內外諾貝爾獎獲得者及院士進行演講交流。

通過一系列措施，北京已經成為全球創新網絡的重要力量，為我國進入創新型國家行列提供了有力支撐。《自然指數：科研城市2022》顯示，根據文章貢獻份額排名得出的科研城市及都市圈100 強中，北京排名第一。[4]根據《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指數2022》報告的數據，北京在科學基礎設施建設方面位居全球第一，在綠色低碳發展方面也表現突出，在可再生能源技術合作網絡中處于全球首位，同時，北京持續匯聚世界頂級科研設施、一流科研機構和科學家，在創新型產業集聚、數字經濟發展等方面的表現頗為突出。[5]

二、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面臨挑戰

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取得重大進展的同時也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例如，科技成果轉化最后一公里實現難，科技創新中心擁有很強的研發能力，但在研發成果孵化、產業培育等后續過程中往往遇到較大阻礙，導致科研成果不能與產業高效對接，導致大量科技創新成果卡在了市場化環節。此外，區域發展不均衡，在全球大型國際創新中心的發展過程中容易出現“一極化”的集中趨勢，而這種不均衡達到一定程度后往往會導致科技創新活動效率低下，缺乏活力等。具體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一）要素建設與區域發展仍不均衡

北京在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中的不均衡首先體現為科研基礎設施建設進展突出，而科技人力資源和知識創造方面存在短板。由清華大學和自然科研團隊聯合開展的“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指數”研究自2020 年起連續3年從科學中心、創新高地和創新生態三個維度，對全球100 個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城市的發展狀況進行了系統性評估，根據《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指數2022》的相關數據，在科學中心維度的評分中，北京科學基礎設施得分為滿分（100 分），位列第一名。但在科技人力資源和知識創造方面的得分則明顯落后，僅有73.54 分和69.01 分。[5]其中，在科技人力資源的“活躍科研人員數量（每百萬人）與高被引科學家比例”排名和知識創造的“高被引論文比例（2000—2020）”排名中，北京并未進入全球前二十。[5]

其次是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還存在區域發展不均衡的問題。據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官網相關數據顯示，“三城一區”的布局雖然在空間上拉開了距離，但是科技創新資源主要集中在市區六環內，以海淀區為中心呈放射狀向周圍城區擴散，同時，六環內的資源也主要集中在北京東部和北部，西部和南部以及六環之外的周邊地區各類科技創新資源都與東部和北部有較大差距。一方面，這種科技創新資源發展的不均衡導致北京東部和北部創新資源集中區域空間資源緊缺，居住、教育、醫療等相關配套公共服務資源無法滿足高密度科技創新機構、企業及人員的發展需求，從而一定程度限制了科技創新活動的發展空間；另一方面，科技創新資源發展的不均衡還導致各區域間難以實現科研創新協同，資源稀缺地區也難以很好地承接北京科研院所等科研創新機構的前沿科技成果，推動產業落地，從而限制北京的科技創新成果向周邊地區輻射轉移，帶動北京周邊區縣及京津冀區域共同發展。

（二）創新要素的聯動效應相對薄弱

區域科技創新要素主要包括創新主體、創新技術、創新資本和創新體制機制等，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的一個重要目標就是要匯聚各類創新要素，在此基礎上有機整合，依托創新資本和創新體制機制激勵科技創新活動，促進區域創新主體交互，加速創新技術轉化和產業化。現階段，北京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創新要素，在科技創新基礎設施建設、創新人才培養、科技創新企業集聚、創新產出效率提升等方面皆取得重大進展，具有明顯優勢，但在創新要素的聯動發面還存在較大的發展空間。

現階段，北京創新要素協同聯動方面主要存在以下不足。首先是作為國際創新中心建設主平臺的“三城一區”創新要素資源分布不平衡，協同聯動機制有待完善。其中，中關村科學城創新要素最為集中，不僅聚集了全國頂級的高校、科研院所，還有大量的高新技術企業和創新平臺，總數近全市總數的一半。其余地區則創新資源相對較少，創新要素粘性不足。其次是要素流動性不足，由于“三城一區”在醫療、教育等公共服務資源、創新環境和創新生態等方面存在較大差異，導致科技企業、科技人才等創新資源不斷向中關村科學城匯聚，這也加劇了創新資源不平衡的問題。第三是創新要素間對接和成果轉化能力較弱，“三城一區”科技創新輻射外溢能力有待提高。由于空間資源限制，北京制造業相對較弱，產業鏈存在較多薄弱環節，導致大量創新成果在產業化方面遇到阻礙，同時在官、產、學、研、資、介這幾項創新成果轉化的基本要素的發展和協同方面也存在重科研、輕中介和市場化等問題，進一步降低了科技創新成果轉化效率，也阻礙了北京科技創新成果向周邊地區的擴散。《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指數2022》對全球100 個國際科技創新中心的要素聚集水平和輻射帶動能力進行了測算，結果顯示，北京要素集聚優勢明顯，屬于第一梯隊，與舊金山—圣何塞、紐約等地一起占據了全球創高新網絡制高點，在“外商直接投資額（FDI）和對外直接投資額（OFDI）”排名中得分落后于粵港澳大灣區。[5]

（三）輻射帶動作用有待進一步發揮

雖然北京自身具有雄厚的科技創新資源，集聚了豐富的創新要素，但京津冀之間的協同創新仍存在諸多難點。一方面，天津與北京在產業規劃和分工方面不明晰，存在交叉重合，另一方面，河北周邊區域的產業基礎較為薄弱，科技創新發展滯后，導致北京大量的科技創新成果難以在第一時間實現轉移和產業化。

《京津冀藍皮書：京津冀高質量發展報告（2022）》中的“數字經濟：京津冀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相關研究表明，京津冀區域在城市層面高質量發展的差異性顯著。根據測算，2011—2020 年，北京市的高質量發展指數遠遠高于其他城市，以2020年為例，北京市的高質量發展指數為0.7354，天津為0.4580，河北得分最高的是石家莊0.2728，其他的城市絕大多數高質量發展指數在0.1—0.2，與北京相比差距仍然很大。[6]自然集團發布的《2022 自然指數—科研城市》中，對中國和美國雙邊合作分值排名前40 的城市進行了對比研究，發現北京與上海的合作最為密切，和天津的合作要弱于南京、武漢和深圳等城市，這也從側面說明京津冀區域協同創新仍有較大發展空間。[3]

三、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展望

根據2023 年7 月發布的《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條例》（草案征求意見稿），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的建設目標是成為全球創新要素匯聚、創新主體活躍、創新活動密集、創新實力雄厚、創新生態一流的科學中心和創新高地。[7]要想實現這一目標，需要從創新技術源頭供給、創新技術應用、創新生態、開放合作等多方面共同發力。與此同時，還需要政府、企業、高校和研究機構等通過出臺相關政策和法規、加強對于科技創新的投入和支持、持續對科研活動進行深度支持、培養和引進高端科技創新人才等方式，多方協同、形成合力。具體來說，根據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的相關進展及現階段面臨的主要問題，結合《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批示精神 加快推動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的工作方案》等最新政策措施，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繼續推進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工作。

（一）聚焦重點領域科技攻關，打造原創科技創新策源地

如本文第一部分所述，現階段北京已經在量子信息、人工智能、生物醫藥等眾多領域取得多項重大原創性成果，已形成前沿科技創新優勢。接下來，作為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北京需要進一步聚焦關系到國家安全和國計民生的重點創新領域，集中力量攻關，解決我國面臨的“卡脖子”難題，實現關鍵技術自主可控，贏得科技自立自強的主動權，從而將自身打造成為全球原始創新策源地。這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

第一，整合國家重點實驗室、科研院所和企業的優勢科研力量，向關鍵核心領域集中；加大對基礎學科的支持力度；提前部署AI、區塊鏈、生物醫藥等前沿科學研究；探索數字技術賦能基礎科研與產業發展的新范式。第二，加速國家技術創新中心、國家新能源汽車技術創新中心等國家級平臺建設；支持超大規模AI 訓練平臺等公共底層技術平臺和中試平臺建設；重組國家重點實驗室等主要科研力量，形成跨單位、跨學科、跨領域的創新網絡。第三，聚焦空間、地球科學等重點領域，建設高能同步輻射光源、地球系統數值模擬器等大科學裝置，加強大科學設備自主研發和人才培養能力。第四，在重點領域支持科研機構聯合企業創辦新型科研機構和創新聯合體，針對產業發展中的核心技術難題聯合攻關，探索建立由市場和企業為主導的產學研用深度融合新范式。

（二）加強創新鏈引領產業鏈，構筑創新引領高精尖產業集群

從本文第二部分可以看出，由于北京空間限制，加上非首都核心功能疏解這個北京各項工作的“牛鼻子”，傳統制造業在北京很難有發展空間。由此，北京需要聚焦科技創新優勢，一方面加強創新鏈對產業鏈轉型升級的引領作用，一方面發揮新型產業鏈對創新鏈的支撐作用，推進創新鏈、產業鏈雙向融合，同時要利用好北京全球數字經濟標桿城市建設等相關契機，構筑世界級創新驅動產業集群。重點需從以下幾方面推進。

第一，以“三城一區”和中關村自主創新示范區為主抓手，抓住5G 等新一代信息技術革命和新一代生物技術革命的機遇，統籌京津冀區域布局，實施國際科技創新中心與世界級產業集群“雙輪驅動”的戰略。第二，重點推動獨角獸企業、隱形冠軍企業等旗艦型企業的培育和發展，加強標桿孵化器建設，為企業發展提供更為專業的保障性服務。第三，在重點領域培育一批“專精特新”創新型企業，構建科技企業全周期支持與服務體系，圍繞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和創新能力培養制定政策，形成擁有技術主導權的產業集群。第四，發揮京津冀協同創新優勢，協同三地優勢資源，圍繞新能源、低碳技術等前沿領域，布局三地未來產業發展，打造京津冀區域創新引領高精尖產業集群。

（三）注重創新要素間深度互動，建成全球創新要素匯聚地

作為全國科技創新中心和科教資源最為豐富的地區，北京在創新要素聚集方面已經形成了獨特優勢。隨著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加速，全球科技創新要素也在加速流動和演變。北京要把握多學科交叉、多領域融合、多主體協同的創新趨勢，針對創新要素互動不足的問題，通過對創新要素的深度整合，實現科技創新與成果產業化的雙提速，將科研優勢轉化為產業優勢，推動產業快速成長，鍛造新的產業競爭優勢，培育新發展動能。具體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構建開放式公共服務網絡，加強各領域創新服務及創新成果互聯互通。加強創新資源融通，鼓勵創新創業主體跨界合作，構建協同聯動大中小企業融通發展的格局，積極融入全球創新網絡和產業體系。第二，完善創新創業服務機制，構建一流創新創業生態。以中關村示范區為引領，完善雙創孵化服務平臺建設，構建雙創孵化服務體系，優化雙創服務流程。第三，營造市場化、法制化、與國際接軌的一流營商環境。北京聚集了大量國內外企業的總部和分支機構，可通過政策引導、優化辦事流程等方式，進一步吸引國際科技組織、行業聯盟、外資研發機構和國際科技服務機構等持續聚集。第四，用好中關村論壇、大型國際賽事等渠道，打造全球科技創新交流合作國家級平臺，促進國際科技創新要素的雙向流動。

（四）完善區域創新發展機制，建設京津冀協同創新共同體

京津冀區域發展不均衡是北京國際創新中心建設中科技創新向外輻射效果不佳的重要原因。2023 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北考察時強調，要以更加奮發有為的精神狀態推進各項工作，推動京津冀協同發展不斷邁上新臺階。這就要求在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的過程中，要進一步發揮北京的輻射帶動作用，持續推進北京與河北雄安新區、通州區與北三縣協同創新進程。具體可從以下幾方面著手推進。

第一，發揮北京國際科技創新中心的研發優勢，結合津冀豐富的應用場景和資源稟賦，通過重大項目等方式圍繞關鍵技術開展聯合攻關，一方面增加科技創新的源頭供給，另一方面切實有效做好科技成果市場化。第二，圍繞數字技術、生命健康、新能源等領域，形成多樣化的產業結構和規模效應，有效提升京津冀區域產業鏈和供應鏈韌性，在此基礎上打造世界先進制造業集群。第三，繼續推進京津冀國家技術創新中心建設，在原始創新、創業孵化等方面探索建立符合技術創新內在規律的新型協作機制，形成支撐區域創新發展的協同創新網絡，實現京津冀三地創新鏈、產業鏈和資金鏈的三鏈融合。第四，加強城市間各層面各領域的合作與互動，提升區域整體公共服務水平和創新能力，加強京津冀地區的國際交流合作，以北京國際創新中心建設為契機，力爭將京津冀地區打造成為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城市群。

注釋：

1. “獨角獸企業”是投資行業尤其是風險投資業的術語，一般指成立時間不超過10年、估值超過10億美元的未上市創業公司。

2. 《北京加強全國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總體方案》將北京建設全國科技創新中心的發展目標分為“三步走”，其中“第二步”的具體內容為：到2020年，北京全國科技創新中心的核心功能進一步強化，科技創新體系更加完善，科技創新能力引領全國，形成全國高端引領型產業研發集聚區、創新驅動發展示范區和京津冀協同創新共同體的核心支撐區，成為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中心，支撐我國進入創新型國家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