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認識新冠疫情的過去與現在

文/沈犇

2022年12月7日，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綜合組頒發了《關于進一步優化落實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的通知》，“方艙”“全員核酸”等時代熱詞逐漸成為過去式。12月18日，由旅英華人高新科技商業協會主辦、世界華人醫師協會支持的《新冠疫情三年——回顧與展望》論壇在線上舉行，多位旅英華人專家從不同角度分析了新冠疫情三年的發展歷程，并針對未來如何應對新冠病毒提出了建議。

論壇上，英國皇家醫學會會士、旅英華人高新科技商業協會會長張其軍以《新冠疫情三年回顧與思考》為主題發表講話，生物信息學家、劍橋桑格研究所資深科學經理寧澤民發表題為《新冠及其呼吸道傳染病毒實時監測和分析》的演講，英國利物浦熱帶醫學學院生物統計學教授王多勞以《英國新冠病死亡及后遺癥》為題發表演講，利物浦大學臨床感染、微生物及免疫學系教授王國禎發表題為《疫情大流行的主要因素和應對措施探討》的演講，英國中醫藥學會會長、英國曼城中醫學院院長邢玫就《化痰逐瘀治療新冠》作主旨演講。在討論環節倫敦大學學院及醫院教授鄧京也加入討論。筆者對論壇內容進行了整理，希望為大家應對新冠病毒傳染病提供借鑒。

疫情早中期的清零政策是最佳措施

2020年年初，新冠肺炎疫情被世界衛生組織稱為全球大流行。世界各國根據本國國情采取了不同的防疫政策。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我國始終堅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堅持科學精準防控，因時因勢優化調整防控措施，最大限度保護了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

皇家醫學會會士、旅英華人高新科技商業協會會長張其軍在論壇上帶領大家用數據資料回顧了新冠疫情期全球有代表性國家的總體發病和死亡情況；不同病毒變異株期的毒力特征；發生二次或多次新冠再感染與病毒變異株的關系以及不同收入水平國家疫苗接種率及其可能的旅游傳播風險。數據表明，我國國內的每百萬人口發病率和死亡率持續處于較低水平。新冠肺炎疫情初期，重癥發生率和死亡率均較高，我國能在保障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上取得如此巨大的成果，得益于科學有效的疫情防控政策。張其軍博士指出，清零政策是疫情早中期保護人民生命唯一的、最有效的措施。

放開政策是根據形勢研判的結果

不少人都感到困惑，中國的防疫政策為什么由“動態清零”轉變成了“放開”。實際上，這是經過大量臨床觀察和對當前流行毒株進行分析的結果。病毒在流行過程中會不斷變異、與宿主不斷磨合，變異的主要方向就是與宿主共存，其表現形式為病毒毒力下降，宿主免疫反應改變，群體死亡率下降，人類的應對策略也需要隨之改變。

新冠病毒具有變異快、變種多的特點。短短三年內已出現了阿爾法、貝塔、德爾塔等多個變種，上述變種感染造成的重癥率高、死亡率高。自奧密克戎變種流行以來，各國病毒傳播速度急劇上升，但因感染新冠死亡的人數卻大幅降低。以越南為例，奧密克戎感染死亡率在萬分之三以下，遠遠低于在萬分之七到十一之間的正常年死亡率。奧密克戎高危人群集中在80歲以上的老人和有嚴重基礎疾病的人群，這類人群本就容易因為普通感冒、流感、肺炎等疾病引發感染死亡。目前在我國境內流行的奧密克戎毒株同樣具有感染率高、重癥率低、死亡率低的特點，我國防疫工作的重點也因此由“防感染”轉變為“保健康、防重癥”。

大規模感染后，民眾普遍關心的還有長期新冠的問題。世界衛生組織將“長期新冠”定義為可能或確診新冠病毒感染史，癥狀持續至少兩個月且無法用其他診斷來解釋。英國利物浦熱帶醫學學院生物統計學教授王多勞解釋，“長期新冠”更傾向為一種主觀感覺，目前“長期新冠”主要依靠問卷調查、自主申報進行統計。參與論壇的多位專家表示，“長期新冠”癥狀大多會隨著時間逐漸消失。據英國中醫藥學會會長、英國曼城中醫學院院長邢玫教授介紹，中醫能有效緩解長期新冠癥狀。因此，民眾可適當減少對“長期新冠”的焦慮情緒。

中醫在抗擊新冠疫情中功不可沒

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期間，中醫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邢玫講到，在缺少有效西藥治療新冠的情況下，在英國利用中藥和中醫針灸治療新冠肺炎時取得的成效值得肯定。

中醫施治長期新冠的療效也得到了海內外患者的贊揚。中醫認為，風夾濕邪入侵太陰導致肺脾受損、痰瘀互結是出現“長期新冠”癥狀的主要原因，若患者自身肝氣郁結、氣血兩虛也會加重病情，從而延長虛弱、疲勞、全身不適等癥狀的時間。邢玫院長采用活血、健脾除濕、理氣補氣的藥物，輔之針灸火罐等方式，在臨床治療“長期新冠”上效果樂觀。一位病人是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的醫生，他通過堅持做針灸、喝中藥治愈了兩個月咳嗽不斷的癥狀，因此他不斷以自身經歷為例推薦中醫藥。邢玫院長表示，若能進一步用現代醫學檢驗方法研究中藥的有效性，將為人類解決“長期新冠”難題找到方法，也為人類健康作出貢獻。

放開后仍需要科學管控

放開并不意味著躺平，仍需要科學管控。張其軍博士用韓國、新加坡等在奧密克戎階段放開的國家的疫情數據說明，放開初期新冠病毒的傳播速度急劇上升，勢必會迎來感染高峰，平穩度過這個階段有助于使新冠病毒盡早地退出人類生活。專家們就國內形勢提出了許多有針對性的建議。

一是合理配置醫療資源、避免醫療資源擠兌。在感染高峰期，難免出現醫療資源緊張、真正重癥的患者不能被及時收治的情況。此時，暢通線上問診渠道能夠有效對感染者進行分流，幫助感染者辨別輕重癥。針對居家隔離的感染者要保障藥品、抗原檢測試劑盒供應并提高配送效率，解決用藥難問題。此外，做好科普工作，向民眾普及藥物用法、輕重癥辨別方法等，緩解民眾焦慮，改善“囤藥熱”，減少用藥不當導致的醫療資源擠兌。

中醫藥助力抗疫——藥劑師在進行中藥飲片調劑（新華社記者 郭程 攝）

二是完善后續服務工作。除基本藥物問題外，放開后仍需做好一系列工作。例如，明確醫療費用來源。自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政府承擔了新冠肺炎患者的治療費用。放開后感染者的治療費用是否納入醫保、納入后報銷比例等問題都需要進一步明確。此外，還需明確感染者的休假時間和工資。面對大規模感染的情況，政府應對感染者可以享有多長時間的假期以及休假期間拿到的薪資比例有待統一的規定。

三是做好毒株抽樣監控工作。盡管奧密克戎是當前主流的毒株，但并不意味著阿爾法、貝塔、德爾塔等較容易對肺部造成損害的毒株已完全消失。做好毒株抽樣監控工作有助于及時甄別毒株類型，采取適當的防控措施。生物信息學家、劍橋桑格研究所資深科學經理寧澤民表示，在人群聚集的公共場所放置空氣集菌器來收集樣本，并對經過處理的樣本進行基因測序，最后通過算法分析軟件進行生信分析，可以及時發現是否有新病毒出現。這不僅對結束此次新冠病毒流行具有幫助，還能盡早發現未來可能出現的新型病毒，以便政府進行預判。

這三年，面對疫情的復雜性和不確定性，我們與病毒的較量從未停，并把抗疫的主動權牢牢把握在手中，成功避免了致病力較強的原始株、德爾塔變異株的廣泛流行，疫情流行和病亡數保持在全球較低水平，創造了人類同疾病史斗爭的奇跡。如今，防疫政策因時因勢而變，依舊是為了最大程度保護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最大限度減少疫情對經濟社會發展的影響。新的一年，我們充滿信心，把疫情防控工作關口前置、重心前移，把各項優化措施抓得更細、做得更實，全面提升防控和救治能力，必將最終掃除疫情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