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化程度對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
——來自中國制造業企業的證據

馬艷平 關勇軍

(廣西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廣西柳州 545000)

當今，經濟全球化已成為一種不可逆轉的趨勢，企業要提高自身的創造力與競爭力，必須奮勇開拓，不斷創新。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是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戰略支撐”。國家大力支持企業走自主創新的道路。但是，自主創新并不等同于封閉創新，我們要秉持開放包容的態度融入到全球的創新網絡中，與國外先進企業展開更多的合作交流，獲取更多的資源，提升我國的創新能力，提高我國經濟增長的質量和效益。所以，國際化不僅是提高企業創新能力的重要途徑，還是提升綜合國力和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大戰略。我國政府鼓勵優秀企業走出國門，走向國際。對于投資者而言，企業要想走向國際，關鍵在于要有足夠的競爭實力，而創新是決定競爭力的關鍵因素，特別是我國制造業大而不強的問題仍然十分突出。那么，制造業企業通過國際化經營，能不能提高創新能力呢？國內外學者通過研究，大都得到了肯定結論。但是現有文獻多數研究的是“是否國際化”與企業創新之間的關系，本文采用的解釋變量是“國際化程度”這一連續變量，來分析國際化與企業創新之間的關系。同時加入高管海外背景和企業政治關聯，探究兩者對國際化程度與企業創新之間的調節作用，希望給相關企業提供參考和建議。

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1 國際化程度與企業創新

《2005年世界投資報告》對跨國公司分析后發現，母國公司申請專利的數量大大提升。所以，國際化經營能夠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首先，跨國公司可以通過逆向的知識溢出來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跨國公司的子公司與東道國公司合作交流，學習到先進的技術，進行模仿與創新，通過公司間的人員流動，將自己在海外獲取到的先進資源和技術逆向輸送到母公司中，進而提高整個公司的創新能力。其次，國際化經營的企業將會面臨更加激烈的競爭環境，不得不提高自身的創新能力。鄧騰智和曾萍(2012)[1]認為，在新的環境里面，跨國子公司為了適用以及迎合新的消費偏好，生產出更符合當地消費者偏好的產品。綜上所述，得出假設：

H1：國際化程度能夠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

1.2 高管海外背景的調節作用

目前關于“高管海外經歷”還沒有明確定義，學術界普遍用“海歸“”國際化經驗”等類似的術語來代替。有海外背景的高管相較于沒有海外背景的高管而言，所具備的知識更加豐富，對國際前沿的發展方向有著更加準確的把握，還有著更加豐富的管理經驗和管理理念[2]。因此，擁有海外背景的管理者，更容易給企業帶來豐富的知識、技術以及社會網絡資源，在制定企業的發展戰略時更加注重對創新的考慮，其開發的個人和專業網絡會成為企業通往國際化道路的橋梁，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李自杰等(2017)[3]認為，有著海外背景的高管在面臨復雜且不確定的外部環境時，有著更高的覺察力和敏銳度，其擁有的豐富知識和工作經驗會通過信息運作減少環境的不確定性，降低企業的經營風險，促進企業的發展，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高管的海外背景正向調節國際化程度與企業創新能力之間的關系。

1.3 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

目前，關于政治關聯與企業創新能力的關系是學術界的研究熱點。大多數學者認為政治關聯能夠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周霖等(2022)[4]認為有政治關聯的企業將會得到政府更多的資源支持以及優惠政策的傾斜，獲取更多的資源、機會以及其他福利，為產品的研發帶來更多的機遇，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此外，擁有政治關聯的企業所面臨創新失敗的風險更低，且在創新失敗時產生的負面影響更少。宋林等(2019)[5]通過研究發現，有政治關聯的企業憑借著聲譽資本以及政治資本，對新產品的研發有著積極影響。目前我國正處于轉型時期，政府大力鼓勵企業進行創新，有著政治關聯的企業因為獲得政府支持，會獲取很多資源和機會。因此，本文得出假設：

H3：政治關聯正向調節國際化程度與企業創新能力之間的關系。

2 研究設計

2.1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以2012—2017年A股制造業上市公司作為研究對象，數據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為了保證研究結果的準確程度，對樣本進行了整理：(1)剔除ST或ST*公司；(2)剔除了重要變量存在遺漏情況的樣本。最后一共得到了229家上市公司6年的面板數據，用Eviews10.0進行數據處理。

2.2 變量定義與測量

2.2.1 被解釋變量

文中將企業創新能力設為被解釋變量，用申請專利的數量來衡量企業的創新能力，即用企業當年申請的專利(發明專利、實用新型專利和外觀專利)總和的自然對數來表示企業的創新能力。

2.2.2 解釋變量

解釋變量為企業的國際化程度，用企業海外銷售收入占公司總收入的比重來表示。

2.2.3 調節變量

文章中引入了兩個調節變量：高管海外背景與企業政治關聯。高管海外背景一般有三種情況：(1)有海外任職經歷；(2)有海外求學經歷；(3)無海外經歷。文章將前兩種情況歸類為高管有海外經歷，然后用有海外經歷的高管總人數與當年企業高管團隊總人數的比值來表示高管海外背景。企業政治關聯用高管是否擔任人大代表或者政協委員來衡量，然后用有政治關聯高管的數量與高管團隊總人數比值衡量企業政治關聯程度。

2.2.4 控制變量

影響到企業創新能力的原因有很多，本文選取企業年齡、企業規模、資產負債率和資本密集度為控制變量，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定義

3 實證檢驗與結果分析

3.1 描述性統計與相關性分析

表2列出了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值，創新能力均值是4.3061，最大值是8.9921，最小值是1.0986，表明制造業企業創新能力差別較大。海外收入占比均值是24.36%，最大值是97.33%，最小值是0。海外背景的均值是0.0419，最大值是0.4375，最小值是0。政治關聯的均值是0.0168，最大值是0.21，最小值是0，表明企業之間政治關聯程度相差較大。

表2 描述性統計

3.2 回歸分析結果

具體回歸結果如下：模型(1)只加入了控制變量以及調節變量。模型(2)是在模型(1)的基礎上加入了解釋變量國際化程度，其回歸系數為0.6566，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表明企業的國際化程度能夠正向影響企業的創新能力，即假設1得到了驗證。模型3是在模型2的基礎上加入了高管海外背景與國際化程度的交互項，交互項系數是正數6.0489，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調節作用，即假設2得到了驗證。模型4是在模型2的基礎上加上了政治關聯與國際化程度的交互系數，其中，交互項的系數都為正數，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即假設3也得到了驗證，如表3所示。

表3 回歸分析結果

3.3 穩健性檢驗

為保證結果的穩定性，將因變量換成企業當年申請的發明專利數量，再次進行層次回歸分析得到的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因變量替換成發明專利申請數量的回歸結果

由回歸結果可看出，該回歸結果和基準回歸的結果基本一致，因此本文具有較好的穩健性。

4 結語

文章以2012—2017年中國A股上市制造業公司為研究對象，研究了國際化程度與企業創新能力的關系，同時加入了調劑變量高管海外背景和企業政治關聯。研究結果顯示，企業國際化程度能夠顯著促進企業創新能力。因為企業通過國際化經營，可將學習到的知識和技術逆向傳送給母公司，提高企業整體創新能力。高管海外背景和企業政治關聯在企業國際化程度與企業創新能力之間都有著正向的調節作用。因為有海外背景的高管擁有更加廣泛的知識、技術以及社會網絡資源，在制定企業的發展戰略時更加注重對創新的考慮。而有政治關聯的企業有更多的資源和機會，也有利于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因此，企業想要提高創新能力，不僅要加大研發投入力度，優化資源配置，還可以勇于走出國門，積極融入國際化市場，學習先進的技術，提高競爭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