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論發展和實踐特征

李 林（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研究員）

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深刻揭示了社會主義民主的科學內涵、時代特征和政治優勢，創新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和民主理論，標志著我們黨對人類政治文明發展規律和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規律的認識達到了一個新高度，具有十分重要的政治、理論、實踐和世界意義，為新時代堅持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指明了前進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一、全過程人民民主是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中國化的最新成果

民主是全人類的共同價值，是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的重要內容。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明確提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無產階級上升為統治階級，爭得民主”，①馬克思、恩格斯：《共產黨宣言》，《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2頁。建立人民當家作主的國家制度。恩格斯在《共產主義原理》一文中指出：“無產階級革命將建立民主的國家制度，從而直接或間接地建立無產階級的政治統治。”②恩格斯：《共產主義原理》，《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39頁。馬克思主義認為，不是國家制度創造人民，而是人民創造國家制度。那么，人民是否有權來為自己建立新的國家制度呢？馬克思說：“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應該是絕對肯定的，因為國家制度如果不再真正表現人民的意志，那它就變成有名無實的東西了。”③馬克思：《黑格爾法哲學批判》，《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16頁。不僅“在工人階級反對資本家以爭取自身解放的斗爭中，民主具有巨大的意義”④列寧：《國家與革命》，《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00頁。，而且“無產階級為了奪取政權也需要民主的形式”。⑤恩格斯：《恩格斯致愛·伯恩斯坦》，《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61頁。列寧在指導俄國無產階級革命的斗爭中提出“沒有民主，就不可能有社會主義”的重要論斷。這是因為：“（1）無產階級如果不通過爭取民主的斗爭為社會主義革命做好準備，它就不能實現這個革命；（2）勝利了的社會主義如果不實行充分的民主，就不能保持它所取得的勝利，并且引導人類走向國家的消亡。”⑥列寧：《論對馬克思主義的諷刺和“帝國主義經濟主義”》，《列寧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70頁。

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始終不渝堅持的重要理念和長期不懈追求的崇高目標。1921年中國共產黨一經誕生，就把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確立為自己的初心和使命，為實現人民當家作主進行了不懈探索和奮斗。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黨自成立之日起就致力于建設人民當家作主的新社會，提出了關于未來國家制度的主張，并領導人民為之進行斗爭。”⑦習近平：《堅持、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制度和法律制度》，《論堅持全面依法治國》，中央文獻出版社2020年版，第262頁。我們黨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創造性地先后提出了“工農民主”“人民民主”“新民主主義”“社會主義民主”等民主概念，不斷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的民主政治理論，并先后以罷工工人代表大會、農民協會、工農兵代表蘇維埃、參議會、各界人民代表會議等實踐和組織形式，創造適合中國國情、能夠保證人民當家作主的民主政治制度形式。毛澤東指出，沒有廣大人民的民主，就沒有人民當家作主的國家。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和新中國國家制度的建立，實現了中國從幾千年封建專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偉大飛躍，為中華民族站起來實現人民當家作主，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礎。鄧小平深刻指出，建設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必須發展社會主義民主，充分調動億萬人民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切實保障人民當家作主。1978年以后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推進中華民族從站起來到富起來的偉大飛躍，為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提供了有力法治保障和物質條件。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⑧習近平：《在慶祝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成立六十周年大會上的講話》（2014年9月5日），《求是》，2019年第18期。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在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偉大實踐中，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堅持和拓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發展道路，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制度體系，豐富和發展人民當家作主的實現形式，創造性地提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科學理論，推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理論的新發展，實現了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的新飛躍。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人民追求民主、發展民主、實現民主的偉大創造，是黨不斷推進中國民主理論創新、制度創新、實踐創新的經驗結晶，是近代以來黨團結帶領人民長期奮斗歷史邏輯、理論邏輯、實踐邏輯的必然結果，是堅持黨的本質屬性、踐行黨的根本宗旨的必然要求。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推進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中國化時代化的最新理論成果、制度成果和實踐成果，是體現全人類共同價值，超越西方民主流派，符合中國國情，彰顯中國之治，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民主政治理論。全過程人民民主充分彰顯社會主義國家性質，充分彰顯人民主體地位，是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和各方面民主制度的理論指導和實踐遵循，是保障人民當家作主，讓人民享有更加充分、更加全面、更加豐富的民主權利，擁有更多的獲得感、幸福感和主人感的科學理論，是引領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民族復興中國夢的思想旗幟。

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本質和核心是人民當家作主

什么是民主？列寧指出：“民主是大多數人的統治”，⑨列寧：《立憲民主黨和土地問題》，《列寧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273頁。是人民的統治。馬克思主義認為，民主在本質上只能是在政治上、經濟上和思想上占統治地位的階級掌握和享有的。我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人民是國家和社會的主人，國家的一切權力來自人民、屬于人民。毛澤東指出：“我們的這個社會主義的民主是任何資產階級國家所不可能有的最廣大的民主。”⑩毛澤東：《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毛澤東著作選讀》(下冊)，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760頁。社會主義民主，是工人階級和其他勞動人民當家作主的民主，是社會成員中絕大多數人共同享有的民主，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組織人民群眾共同參加管理和實施監督的民主，是為了實現政治解放、勞動解放、社會解放、人類解放的民主。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特征和核心要義。只有社會主義民主才能從根本上保證人民至上、人民主權、人民意志的真正實現，才能真正做到國家制度、法律制度和人民權利的統一，真正實現人民在國家政治生活和社會生活全過程、各方面的當家作主。

人民就是江山，人民至高無上。人民作為國家、社會和自己命運的主人，既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主體，也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力量源泉。我國憲法以國家根本法形式確認了國家的主權權力來自人民并且屬于人民，肯定了全體人民作為國家主人翁的憲法地位，規定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全體人民享有平等廣泛真實的憲法權利和基本自由，從而使國家中最大多數的人，不分民族、種族、性別、職業、城鄉、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財產狀況、居住期限，都成為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主體，最大限度地實現了“大多數人統治”的民主本質。

只有人民，才是創造民主、實行民主、享有民主和推動民主發展的權利（權力）主體和根本力量。全過程人民民主始終堅持人民當家作主的本質特征，堅持人民至上、以人民為中心、以人民為主體，充分發揮最廣大人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是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一切造福人民的民主。列寧強調指出，蘇維埃民主應是使全體居民真正平等地、真正普遍地參與一切國家事務。?列寧：《對彼·基輔斯基(尤·皮達可夫)的回答》，《列寧全集》第28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11頁。毛澤東說：“民主必須是各方面的，是政治上的、軍事上的、經濟上的、文化上的、黨務上的以及國際關系上的，一切這些，都需要民主。”?毛澤東：《會見中外記者西北參觀團的講話》，《毛澤東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69～170頁。我們黨領導人民堅持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把體現人民利益、反映人民愿望、維護人民權益、增進人民福祉落實到民主的各領域各環節全過程，根本目的就是要通過各種制度、途徑和形式，保障人民依法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在政治生活、社會生活、經濟生活、文化生活等各方面實現當家作主；就是要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持續推進人民共同富裕，努力推動人的全面發展，更好實現人民幸福、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實現人民幸福生活、促進人民共同富裕、維護人民根本利益的“保護神”。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就是要“把人民當家作主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黨治國理政的政策措施上來，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黨和國家機關各個方面各個層級工作上來，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工作上來”?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日報》，2021年10月15日。，讓人民群眾在社會主義民主實踐中有更多的獲得感、幸福感和主人感；就是要積極回應人民群眾對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新要求新期待，切實維護社會公平正義，著力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和人民群眾急難愁盼問題，用法治保障人民安居樂業，用民主促進人民幸福生活，推動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

尊重和保障人權是中國共產黨人的不懈追求。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更好實現人民當家作主，必須切實尊重和保障人權。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堅持把尊重和保障人權作為治國理政的一項重要工作，推動我國人權事業取得歷史性成就。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民幸福生活是最大的人權”?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編：《習近平關于尊重和保障人權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21年版，第7頁。，人民共同富裕是最現實的目標，人民根本利益是最重要的權利。我們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推進人權法治保障，堅決維護社會公平正義，人民享有更加廣泛、更加充分、更加全面的民主權利。人民當家作主，依法不僅享有平等廣泛真實的政治民主權利，而且享有平等廣泛真實的經濟民主、社會民主和文化民主的各項權利，并承擔相應的法定義務。黨和國家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擴大人民有序政治參與，保證人民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而且加強人權法治保障，用法律和制度保證人民的知情權、參與權、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協商權、表達權、管理權和監督權等權利得到充分實現。

堅持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要以依法保障人民根本權益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切實保證國家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進一步增擴民主權利，健全民主制度，豐富民主形式，拓寬民主渠道，激發民主活力，從各層次各領域各方面擴大公民有序政治參與，發展更加廣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更有效率的人民民主。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我們要隨時隨刻傾聽人民呼聲、回應人民期待，保證人民平等參與、平等發展權利，維護社會公平正義，在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上持續取得新進展，不斷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使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在經濟社會不斷發展的基礎上，朝著共同富裕方向穩步前進。”?習近平：《在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的講話》（2013年3月17日），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年版，第236頁。

三、全過程人民民主充分彰顯我國制度體系的顯著優勢

恩格斯說：“民主是什么呢？它必須具備一定的意義，否則它就不能存在。因此全部問題在于確定民主的真正意義。”?恩格斯：《英國狀況 十八世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304頁。馬克思主義民主觀深刻指出：“民主是國家形式，是國家形態的一種。”?列寧：《國家與革命》，《列寧專題文集選集》（論社會主義），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0頁。“民主制是作為類概念的國家制度。”?馬克思：《黑格爾法哲學批判》，《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80頁。鄧小平在改革開放初期就深刻指出，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須加強法制。必須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這種制度和法律不因領導人的改變而改變，不因領導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變而改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制度是關系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長期性問題，“必須堅持用制度體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憲法是國家根本法，是國家各種制度和法律法規的總依據”。?習近平：《關于我國憲法和推進全面依法治國》，《論堅持全面依法治國》，中央文獻出版社2020年版，第215頁。我國憲法和國家制度體系既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建立和發展的制度依據和制度載體，也是全過程人民民主運行和實踐的制度軌道和制度保障。現行《憲法》規定，社會主義制度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根本制度。禁止任何組織或者個人破壞社會主義制度。這一制度從根本上決定了我國民主的社會主義性質，規定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政治本質和發展方向。

現行《憲法》規定，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是生產資料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國家堅持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堅持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我國社會主義的基本經濟制度消除了產生民主不平等的經濟根源，從經濟基礎上不僅決定了我國民主不受資本的操縱，不是少數人享有的民主，而是最廣大人民的民主，而且決定了國家必須為人民充分行使民主權利、實現當家作主，提供平等真實有力的經濟條件和物質保證。

現行《憲法》規定，我國實行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和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政體，實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實行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和基層群眾自治制度。這些根本和基本政治制度，是全過程人民民主憲法化、制度化的集中體現，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和時代特征，充分彰顯了我國社會主義民主制度體系的顯著優勢。我國《憲法》和國家制度體系能夠有效保證人民享有更加廣泛、更加充實的權利和自由，保證人民廣泛參加國家管理和社會治理；能夠有效調節國家政治關系，發展充滿活力的政黨關系、民族關系、宗教關系、階層關系、海內外同胞關系，增強民族凝聚力，形成安定團結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有效促進社會生產力解放和發展，促進現代化建設各項事業，促進人民生活質量和水平不斷提高；能夠有效維護國家獨立自主，有力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維護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福祉，是一套行得通、真管用、有效率的民主制度體系。

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是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的根本制度安排，是實現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載體。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符合我國國情和實際、體現社會主義國家性質、保證人民當家作主、保障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好制度，是我們黨領導人民在人類政治制度史上的偉大創造，是在我國政治發展史乃至世界政治發展史上具有重大意義的全新政治制度。”?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日報》，2021年10月15日。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為重要載體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就是要支持和保證人民通過人民代表大會行使國家權力，保證各級人大都由民主選舉產生、對人民負責、受人民監督，保證各級國家機關都由人大產生、對人大負責、受人大監督；就是要支持和保證人大依法行使立法權、監督權、決定權、任免權，維護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權威和尊嚴，充分發揮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根本政治制度作用；就是要在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平臺上，支持和保證人民真實、廣泛、有效地享有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的權利。歷史和現實都表明，制度穩則國家穩，制度強則國家強。“我們要毫不動搖堅持、與時俱進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加強和改進新時代人大工作。”?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日報》，2021年10月15日。

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就沒有人民民主。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最根本的保證。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是我國《憲法》規定的基本原則和根本領導制度。堅持黨的領導，就是要支持和保證人民當家作主，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在中國這樣一個大國，真正把14億多人民的意愿表達好、實現好并不容易，必須有中國共產黨堅強有力的統一領導。要把堅持黨的全面領導、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推進全面依法治國緊密結合起來，堅持黨中央的集中統一領導，堅持民主集中制，確保黨在民主政治建設中始終總攬全局、協調各方；要堅持和發展中國共產黨黨內民主，實行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努力營造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以黨內民主帶動人民民主和促進社會民主的發展；要緊緊圍繞推進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總目標，堅持依憲治國、依憲執政，堅持和完善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使各方面制度和國家治理更好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益、激發人民創造，把我國民主政治制度顯著優勢更好轉化為人民當家作主的實踐效能，確保人民把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四、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全鏈條全覆蓋有效率真管用的民主

列寧深刻指出：“人民需要共和國，為的是教育群眾實行民主。不僅需要民主形式的代表機關，而且需要建立由群眾自己從下面來全面管理整個國家的制度，讓群眾有效地參加各方面的生活，讓群眾在管理國家中起積極的作用。”?列寧：《論無產階級民兵》，《列寧全集》第29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87頁。在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國家，“民主不是裝飾品，不是用來做擺設的，而是要用來解決人民需要解決的問題的。”?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日報》，2021年10月15日。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有完整的制度程序，而且有完整的參與實踐”，?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日報》，2021年10月15日。能夠確保黨和國家在決策、執行、監督、貫徹落實等各個環節都能聽到人民的聲音、體現人民的意志，充分體現了全體人民對民主權利（權力）的全享有、民主實踐的全主導、民主過程的全參與、民主運行的全監督。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存在于民主參與、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的全鏈條，而且運行于民主執政、民主立法、民主行政、民主監察、民主司法、民主治理、民主自治的全方位，涵蓋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等各方面，關涉國家發展大事、社會治理難事、百姓生活瑣事等各層次，具有主體上的全面性、內容上的整體性、時間上的連續性、運行上的協同性、人民參與上的廣泛性和持續性。全過程人民民主求真務實的這些制度安排和功能特性，使億萬人民在國家政治生活的各個方面、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經濟文化活動的各個環節、基層治理的各項實踐，都能通過各種民主途徑和民主形式掌握國家、社會和自己的命運，煥發出前所未有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實踐充分證明，全過程人民民主集中體現了人民總體意志，有效維護了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充分實現了人民當家作主，是主體最廣泛、內容最真實、功能最管用、運行全覆蓋的民主。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行得通、有生命力、有效率、真管用的民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民是否享有民主權利，要看人民是否在選舉時有投票的權利，也要看人民在日常政治生活中是否有持續參與的權利；要看人民有沒有進行民主選舉的權利，也要看人民有沒有進行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的權利。”?習近平：《推進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2014年9月21日），《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292頁。人民只有投票的權利而沒有廣泛參與的權利，人民只有在投票時被喚醒、投票后就進入休眠期，這樣的民主是形式主義的。人民當家作主必須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中國共產黨執政和國家治理上來，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中國共產黨和國家機關各個方面、各個層級的工作上來，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人民對自身利益的實現和發展上來。全過程人民民主保證人民依法享有最廣泛的民主權利，通過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和其他各種制度途徑和民主形式，全方位、多層次、寬渠道、全過程地參與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實現了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選舉民主和協商民主、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相統一，是具有普遍平等、真實高效、務實管用等顯著優勢和實踐特征的社會主義民主。

我們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加強人民當家作主的法治和制度保障，加快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充分調動人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更加切實地實施人民民主，更有成效地推動人的全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