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張曼,朱軍
徐州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超聲醫學科,江蘇徐州 221000
甲狀腺微小乳頭狀癌(papillary thyroidmicrocarcinoma,PTMC)是指腫瘤最大直徑≤10 mm的甲狀腺乳頭狀癌(papillary thyroid carcinoma,PTC)[1]。經研究發現,PTMC患病率逐年增加,在甲狀腺乳頭狀癌中的占比為50%[2]。其中較常見病例有:PTMC高腫瘤分期、甲狀腺外轉移、淋巴管侵襲及轉移,因此及早發現、早確診對臨床診療有積極的意義。由于二維超聲難以準確鑒別甲狀腺微小結節的良惡性,而甲狀腺細針穿刺為有創操作,因此研究作為無創檢查的超聲造影和彈性成像對甲狀腺乳頭狀癌的診斷價值有積極的臨床意義。本研究選取2018年7月—2021年7月徐州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收治的58例疑似甲狀腺微小乳頭狀癌患者,擬探討超聲造影、彈性成像及二者聯合診斷對PTMC的診斷價值。現報道如下。
選取本院收治的58例疑似PTMC患者,男女比例12∶46;年齡21~72歲,平均(46.43±5.17)歲。患者知情、簽署“知情同意書”,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同意。
納入標準:①患者術前自愿接受超聲造影、彈性成像檢查;②患者行手術治療或細針穿刺細胞學檢查,病理結果為PTMC;③有完整資料。
排除標準:①超聲和病理資料不全者;②超聲造影及彈性成像檢查前有細針穿刺細胞學檢查或微波消融等介入性治療史者;③甲狀腺彌漫性病變者。
使用Siemens S3000超聲診斷儀,9L4探頭,探頭頻率4~9 MHz,配備聲觸診組織成像(virtual touch tissue imaging,VTI)軟件。
所有對象術前均接受超聲造影和VTI彈性成像檢查,檢查分析方式為:①協助取仰臥位,頸前組織充分暴露。首先進行二維超聲檢查,通過對增益、深度、聚焦、動態范圍等進行實時調節,獲得最佳二維圖像。然后開展VTI檢查,探頭與皮膚表面輕貼,屏幕中央顯示結節最大縱切面,啟動彈性成像模式,將結節范圍的2倍作為感興趣區(region of interest,ROI)范圍,叮囑患者屏氣,獲得穩定圖像后,按“Update”鍵采集圖像,對圖像特征觀察并分級。②借助SonoVue造影劑,將磷脂包裹的六氟化硫作為造影微泡,用0.9%生理鹽水5 mL稀釋造影劑,經肘靜脈將4.8 mL造影劑快速推注其中,隨后將0.9%生理鹽水5 mL推入其中,以病灶最大切面為基點,向造影模式切換,對造影劑灌注達峰及退出的全過程進行觀察、存儲,并對病灶的增強水平、增強模式及其與周圍組織的關系等情況進行分析、記錄。
對甲狀腺結節VTI圖像進行評分,評分標準[3]:1分,病灶與周圍相同亮度;2分,病灶呈灰白色,周圍呈白色;3分,病灶呈灰黑色,周圍呈灰白色;4分,病灶呈灰黑色,病灶周圍呈灰色;5分,病灶呈黑色或漆黑色,周圍呈灰黑色或黑色。本研究中將<3分定義為良性結節,≥3分定義為惡性結節。超聲造影根據增強模式可分為周邊環狀增強、整體增強及內部均勻、不均勻增強;根據增強程度可分為無增強、低增強、等增強、高增強,本研究將低灌注不均勻低增強定義為惡性[4]。
①診斷結果:分別記錄彈性成像及超聲造影兩種方法的確診例數。
②診斷效能:以病理結果為診斷“標準”記錄靈敏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確診率[4],靈敏度=真陽性例數/(真陽性例數+假陰性例數)×100.00%、特異度=真陰性例數/(真陰性例數+假陽性例數)×100.00%、陽性預測值=真陽性例數/(真陽性例數+假陽性例數)×100.00%、陰性預測值[真陰性例數/(真陰性例數+假陰性例數)×100.00%、確診率=(真陽性例數/總例數)×100.00%。
③超聲造影表現:根據“是否發生淋巴結轉移”劃分為非轉移組、轉移組,記錄超聲造影定量參數[5],即為:峰值強度(peak intensity,PI)、上升時間(rise time,RT)、上升斜率(WIS)、達峰時間(time to peak,TTP)、峰值降半時間(peak reduction time of half,TPH)、平均通過時間(mean transit time,MTT)。
采用SPSS 22.0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用(±s)表示,進行t檢驗;計數資料用[n(%)]表示,進行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病理檢查結果顯示:陽性38例,陰性20例;超聲造影檢查結果顯示:真陽性30例,假陽性8例,真陰性12例,假陰性8例;彈性成像結果顯示:真陽性31例,假陽性7例,真陰性14例,假陰性6例;超聲造影聯合彈性成像結果顯示:真陽性37例,假陽性1例;真陰性18例,假陰性2例。聯合檢測診斷準確率為94.83%(55/58),高于單獨超聲造影診斷準確率72.41%(42/58)和單獨彈性成像診斷準確率77.59%(45/58),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超聲造影、彈性成像及聯合檢測診斷結果比較[n(%)]Table 1 Comparison of diagnostic results of contrast sonography,elastography and combined tests[n(%)]
與單獨超聲造影、單獨彈性成像比較,聯合檢測的診斷效能更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超聲造影、彈性成像、聯合檢測診斷效能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diagnostic efficacy of ultrasonography,elastography,and combined tests(%)
超聲造影確診42例,其中非轉移組22例,結節有60個;轉移組20例,結節有50個,轉移組PI指標高于非轉移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非轉移組、轉移組RT、WIS、TTP、TPH、MTT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超聲造影表現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ultrasonographic performance

表3 超聲造影表現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ultrasonographic performance
轉移組(n=50)非轉移組(n=60)t值P值6.45±2.47 5.18±1.62 3.118 0.002 3.72±1.65 3.63±1.52 0.295 0.768 2.82±1.35 2.46±1.27 1.430 0.156 13.43±2.56 14.15±4.26 1.094 0.276 12.32±6.14 12.75±6.19 0.364 0.716 10.29±4.45 10.18±4.32 0.131 0.896images/BZ_28_271_3012_2275_3075.png
有文獻報道,超聲造影、彈性成像用于甲狀腺微小乳頭狀癌診斷具有可行性,甲狀腺病灶由于微血管構筑與正常腺體不同,注射造影劑后,可以顯示不同的灌注模式,可對病灶區域血供豐富程度、血管走形等微循環灌注情況清晰顯現,切實鑒別診斷病灶[6-8]。甲狀腺惡性結節的腫瘤細胞釋放大量生長因子,促進新生血管的不規則形成,新生微血管發育極不成熟,粗細不均,形成大量動靜脈瘺,因此超聲造影表現為低灌注不均勻增強[9-10]。但是本研究中有11例PTMC的造影模式顯示為非低灌注不均勻增強,其中有9例結節最大直徑<0.5 cm,其原因可能是直徑<0.5 cm的腫瘤新生血管不明顯,腫瘤新生微血管功效性低,還未具備典型的惡性腫瘤血管特點,因此灌注模式與正常腺體一致,表現為均勻增強。而且由于超聲儀器的分辨率及造影微泡大小的限制,目前對最大直徑<0.5 cm的甲狀腺結節的造影模式觀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11-12]。
聲觸診組織成像(virtual touch tissue imaging,VTI)技術的原理是探頭發射瞬時聲脈沖波作用于組織并在組織內傳播[10],使組織產生縱向位移和橫向位移,通過對組織恢復過程中的縱向位移進行成像,從而反映組織的硬度特征。大多數惡性病灶由纖維組織組成,硬度較大,且多呈浸潤性生長,與周圍組織結合緊密、形變幅度較小、活動度欠佳[13-14]。因此,VTI圖像可直觀反映組織的硬度,組織越硬,VTI圖像越暗,反之,若組織越軟,則VTI圖像越亮。彈性成像是以病理結構為基礎,結節硬度與病理結構有緊密聯系,不同病理組織的彈性成像存在重疊性,本研究中選取甲狀腺微小乳頭狀癌,病理上是一致的,不存在病理原因造成的影響。但是本研究中依然存在誤診情況,分析其原因可能與結節太小,VTI圖像受到呼吸、脈搏的影響,存在不穩定性有關。
本研究顯示:①與單獨超聲造影、單獨彈性成像比較,聯合檢測的確診率更高(P<0.05),表示聯合診斷可提高準確度,避免誤診或漏診,為疾病診治可提供參考;②轉移組PI指標高于非轉移組(P<0.05);非轉移組、轉移組RT、WIS、TTP、TPH、MTT指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分析原因為:淋巴結轉移患者經超聲造影顯示,呈圓形或類圓形,邊緣不規則、邊界不清晰,不均勻低回聲存于結節內部、具有豐富的血流信號,因此通過超聲造影診斷甲狀腺微小乳頭狀癌是否發生轉移具有可行性;③與單獨超聲造影、單獨彈性成像比較,聯合檢測的診斷效能更高(P<0.05),說明本文診斷靈敏度94.87%與李寧等[15]文獻中診斷敏感度(95.24%)的結果相似,因此兩者聯合診斷可發揮協同輔助作用,優勢互補、提高診斷準確度,具有較高的靈敏度、特異度。但本研究所選病例數不足,后期應增加樣本量,進一步進行研究。
綜上所述,超聲造影與彈性成像聯合診斷可提高甲狀腺微小乳頭狀癌診斷的準確度,對甲狀腺微小乳頭狀癌的診斷有積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