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減”背景下湖南省中小學生心理健康現(xiàn)狀的調查與分析
——以某縣中小學為例

周建兵，龐雅欣，周險峰，方喜豐，張友良

(1.湘潭縣中小學教研室，湖南 湘潭 411201；2.湖南科技大學 教育學院，湖南 湘潭 411201；3.湘潭縣石潭鎮(zhèn)中心學校，湖南 湘潭 411201；4.湘潭縣石潭鎮(zhèn)芙蓉學校，湖南 湘潭 411201)

隨著社會發(fā)展的多元化和家庭問題的復雜化，心理健康成為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中小學生正處于身心發(fā)展的關鍵時期，社會環(huán)境的快速變化使得他們面臨的挑戰(zhàn)也愈加復雜。厭學、抑郁、網癮、校園霸凌甚至是自殺行為攀升，這些問題引起了學界與社會的廣泛關注。陳慶文對廣西玉林某小學進行調查研究發(fā)現(xiàn)小學生心理問題的檢出率為12.8%，學習焦慮的檢出率為44.68%，心理健康狀況隨年級的增加而不斷下降[1]。李夢婕對長沙市小學生進行了心理健康的調查，發(fā)現(xiàn)長沙市小學生的心理問題主要是學習焦慮，在男女性別上恐怖傾向存在差異[2]。在眾多的調查中，學業(yè)焦慮始終是構成中小學心理健康問題的重要組成部分。盡管教育部印發(fā)的《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指導綱要(2012年修訂)》對中小學的心理健康教育的指導原則、目標任務、途徑方法、組織實施等做了系統(tǒng)的闡述與指導[3]，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第十四個五年發(fā)展規(guī)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也指出：“全面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重視青少年身體素質和心理健康教育，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盵4]但中小學生心理健康問題的形勢依舊嚴峻，學業(yè)焦慮造成的心理健康問題居高不下。2021年7月24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yè)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旨在通過“雙減”政策緩解中小學生過度的學業(yè)焦慮。在“雙減”政策的背景下，我國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是否仍然以學業(yè)壓力為重要誘因？如何以“雙減”政策為契機促進中小學生心理健康水平的提升？要回答這些問題，調查、分析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現(xiàn)狀尤為必要。

1 研究對象與調查方法

1.1 研究對象

調查采用隨機抽樣的方法，將湖南省某縣的中小學學校劃分為四條調查線路，按照四條線路分別抽取了該縣小學19所(抽取四年級及以上學生)，其中初中學校19所、高中學校7所，實測學生2 805人，剔除無效問卷和測試不合格問卷后為2 573人，問卷填寫有效率為91.7%。同時通過自編的教師卷對樣本學校的心理健康教育情況進行調查，有效填寫問卷數(shù)量為1 510人，回收率為100%，符合統(tǒng)計學上的要求，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被試的人口學統(tǒng)計信息見表1。

表1 被試(學生卷)的人口統(tǒng)計學變量(N=2 573)

表2 被試(教師卷)的人口統(tǒng)計學變量(N=1 510)

1.2 調查方法

1.2.1 調查工具

小學生心理健康現(xiàn)狀的調查工具采用華東師范大學周步成等編制的心理健康診斷測驗(MHT)，MHT也是目前國內常用的中小學生心理調查量表。全量表共100個題目，由8個內容量表和1個效度量表構成。依據(jù)全量表的測量結果，總分≥65分為心理健康問題較嚴重，已構成心理障礙，需要進行心理咨詢或治療。此外，被試在各分量表上得分≥8分的表示在該項目上有癥狀，可能適應不良，需制訂相應的指導計劃。本測試的效度量表，得分≥7分的同學視為回答問卷不真實，其測試結果作廢。本樣本中量表的α系數(shù)為0.893。

中學生(初一至高三)采用我國著名心理學家王極盛教授編制的心理量表(MSSMHS)，全量表分在120分以上者，即可認為其存在一定的心理問題，各因子總分在12分以上者，則可認為其存在著相應的心理問題。中國中學生心理健康量表共60項，分為強迫癥狀、偏執(zhí)、敵對、人際關系緊張與敏感、抑郁、焦慮、學習壓力、適應不良等10個因子。

父母教養(yǎng)方式問卷旨在探求家庭環(huán)境對學生心理健康的影響，本調查采用蔣獎、魯崢嶸等人于2010年修訂編制的簡式父母教養(yǎng)方式量表中文版(S-EMBU-C)。在S-EMBU-C量表中共 21個題目，學生需要分別填寫父親教養(yǎng)方式和母親教養(yǎng)方式兩個分量表，問卷采用4級計分法，每個量表分為拒絕、情感溫暖、過度保護三個維度。

調查采用自編問卷對學校的心理健康教育情況做了調查，學生版從學生的學習感受、學習效果等角度進行調查，教師版根據(jù)心理健康教師數(shù)量、學校心理健康課程、教師的態(tài)度等角度進行調查，力求全面反映“雙減”政策之下中小學生心理健康的真實水平。

1.2.2 實施程序

以班級為單位，采用團體測試方法，由課題組成員主持測試過程，使用統(tǒng)一的指導語，測試時對小學生進行必要的指導。問卷進行收集后進行初步編碼，全部測試數(shù)據(jù)采用SPSS25統(tǒng)計軟件進行描述統(tǒng)計、T檢驗、方差分析等。

2 結果與分析

2.1 當前中小學生心理健康問題總體比例仍偏高且呈現(xiàn)按年級遞增的趨勢

根據(jù)描述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在“雙減”背景下調查的2 573名中小學生中，存在心理健康問題的學生共1 185人，占調查人數(shù)的46.1%。小學生調查人數(shù)為856人，檢出有較嚴重心理健康問題(即高焦慮水平，總量表分≥65)的學生共67人，占調查人數(shù)的7.8%；存在一定心理問題(中等焦慮水平，55<得分≤64)的126人，占總人數(shù)的14.7%。初中學生共992人，檢出存在心理健康問題的人數(shù)為565人，占總人數(shù)的57.0%(全量表分在120分以上者，即可認為其存在一定的心理健康問題)；檢出存在中等及以上心理健康問題的人數(shù)為102人，占總人數(shù)的10.3%(中等程度心理健康水平，3≤總平均分≤3.99；嚴重程度心理健康水平，4≤總平均分≤5.99)。高中學生共725人，檢出存在心理健康問題的人數(shù)為427人，占總人數(shù)的58.9%；檢出存在中等及以上心理健康問題的人數(shù)為94人，占比13.0%(見表3)。

表3 “雙減”背景下中小學生心理健康問題占比(N=2 573)

根據(jù)調查，“雙減”背景下該縣中小學心理健康問題的比例存在明顯的年級差異，且年級越高心理健康問題的檢出率就越高，中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更為凸顯。從分量表來看，X縣中小學生都在學習壓力上存在高焦慮，小學生在身體癥狀上表現(xiàn)明顯，中學生則表現(xiàn)為情緒不平衡與強迫癥狀，這也為直觀感受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提供了線索。相對于小學生，X縣中學生的學習焦慮更為嚴重，這一方面與學生成長時面臨的心理波動期相關，另一方面也與升學考試的壓力有關。中學生同時面臨青春期的迷茫與升學考試的壓力，極易引發(fā)心理健康問題。在“雙減”政策背景下，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存在年級差異，應該針對不同年級的特點予以群體指導，于學業(yè)任務要求更高的中學生而言，有效的心理健康教育尤為重要。

2.2 中小學生心理健康問題體現(xiàn)在多個方面但學業(yè)焦慮尤為凸顯

以分量表≥8為界定，332名學生在身體癥狀上存在心理問題，占總人數(shù)的38.8%，所占比例最大；259名學生有學習焦慮癥狀，占總人數(shù)的30.3%，是當前小學生比較凸顯的心理問題。各分量表得分≥8的人數(shù)比例大小依次排序為：身體癥狀、學習焦慮、沖動傾向、對人焦慮、自責傾向、孤獨傾向、過敏傾向、恐怖傾向。在8個分量表中至少有一項以上≥8的小學生有471人，占總人數(shù)的55.0%(見表4)，表明當前該縣小學生至少有一項存在心理健康問題，應該給予高度關注。

表4 “雙減”背景下小學生8個分量表心理健康問題占比(N=856)

根據(jù)中學生心理健康量表的評分標準，各因子的分數(shù)在2～2.99，表示該因子存在輕度問題；3～3.99，表示該因子存在中等程度的癥狀；4～4.99，表示該因子存在較重的癥狀；如果大于等于5分，表示該因子存在嚴重的心理癥狀。992名初中學生在焦慮、情緒不平衡、學習壓力、強迫癥狀、抑郁、人際關系緊張和敏感上存在心理問題，平均分數(shù)分別為2.24，2.24，2.17，2.16，2.04，2.02，對其中一項因子存在輕度心理問題的人數(shù)為801人，占總數(shù)的80.7%，對其中一項因子存在較重心理問題的人數(shù)為148人，占總數(shù)的14.9%，需要給予關注，而焦慮和情緒不平衡在初中學生心理問題中所得分數(shù)最高(見表5)。對725名高中學生的調查結果進行分析可以看出：高中學生在學習壓力、焦慮、情緒不平衡、強迫癥狀、人際關系緊張與敏感、抑郁、敵對、偏執(zhí)上存在心理問題，各因子平均得分為2.6，2.49，2.48，2.32，2.22，2.19，2.14，2.03，對其中一項因子存在輕度心理問題的人數(shù)為614人，占總數(shù)的84.7%，一項因子存在輕度心理問題的人數(shù)為125人，占總人數(shù)的17.2%。需要引起關注并給予心理疏導。其中，學習壓力是當前高中學生比較凸顯的心理問題(見表6)。

表5 “雙減”背景下初中學生心理健康量表各因子得分(N=992)

表6 “雙減”背景下高中學生心理健康量表各因子得分(N=725)

整體來看，該縣中小學生存在比較普遍的心理健康問題，學業(yè)壓力或由學業(yè)引發(fā)的焦慮對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產生重大影響，需要引起家長、學校與社會的高度關注。雖然政府多次頒布“減負”“雙減”的政策，并對學生的心理健康教育給予高度重視，但學生的心理健康現(xiàn)狀仍然不容樂觀。

2.3 中小學生心理健康問題存在性別差異且女生更易產生心理健康問題

統(tǒng)計表明：當p值≤0.01時，在同一水平下的兩變量存在顯著差異。據(jù)表7顯示，除了孤獨傾向的得分差異沒有統(tǒng)計學意義上的性別差異外，小學生在學習焦慮、對人焦慮、沖動傾向、自責傾向、過敏傾向、身體癥狀和恐怖傾向上存在性別差異。女生在學習焦慮、對人焦慮、自責傾向、過敏傾向、身體癥狀、恐怖傾向和沖動傾向在總量表上的得分高于男生。初中生在強迫癥狀、抑郁、焦慮和適應不良上存在明顯的性別差異且女生高于男生，在焦慮與強迫癥狀上差異最為顯著(見表8)；高中生在強迫癥狀、偏執(zhí)、人際關系緊張與敏感、抑郁、焦慮、學習壓力、適應不良和情緒不平衡上存在著顯著的性別差異且女生高于男生(見表9)。這表明該縣中小學生心理健康問題存在性別差異，女生的心理健康問題總體相較男生更為凸顯，與國內的同類調查結果基本一致[5-7]。在具體維度上，男女在學習焦慮、對人焦慮上差別更為顯著，表明學業(yè)與人際關系對學生的影響深遠。由于男女性別在生理上存在先天差異，女生在性別角色上心思細膩且性感內化于心不易外露察覺，因此教師與家長要更多關注女生的心理健康并加強對女生的心理健康輔導。同時，心理健康教育也要針對男女學生的差異來進行，不能一概而論。

表7 “雙減”背景下小學生不同性別心理健康問題的差異(M±SD)

表8 “雙減”背景下初中生不同性別心理健康問題的差異(M±SD)

表9 “雙減”背景下高中生不同性別心理健康問題的差異(M±SD)

3 討論

3.1 家庭教養(yǎng)方式的不同使得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存在差異

家庭對青少年的社會化、心理健康等方面起著重要作用，家庭教養(yǎng)方式作為家庭內環(huán)境的一個重要方面，對學生的認知、情緒、性格、同伴接納、社會行為和健康行為都產生了顯著影響[8-9]。依據(jù)家庭教養(yǎng)方式量表的劃分，父母的教養(yǎng)方式可以劃分為拒絕、情感溫暖和過度保護三個維度，家庭教養(yǎng)方式與中小學的心理健康具有相關性，不同的家庭教養(yǎng)方式對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具有不同的影響(見表10)。據(jù)F值分析，初中階段由家庭教養(yǎng)方式的不同而造成心理健康的差異性最為明顯、高中次之、小學最低，呈現(xiàn)出年級差異。正處于青春期的學生易沖動、渴望獨立，若沒有獲得父母足夠的情感溫暖、理解和支持，則易表現(xiàn)出不順從和叛逆心理，反作用于父母則可能會形成惡性循環(huán)。這時，家庭教養(yǎng)方式的不同便使得學生心理健康的現(xiàn)狀發(fā)生了顯著差異。據(jù)掌握文獻來看，心理健康狀況不良學生獲得較少的父母情感溫暖，而獲得較多的拒絕否認及過度保護[10-12]?？傮w而言，情感溫暖的積極教養(yǎng)方式對學生的心理健康容易產生促進作用，而拒絕、過度保護的消極教養(yǎng)方式容易對學生的心理健康產生阻礙影響。

表10 不同家庭教養(yǎng)方式與中小學心理健康的差異性

不同性別子女的父母教養(yǎng)方式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或P<0.01)，這與梁修云等的調查結果相一致[13]。小學生在情感溫暖、拒絕、過度保護方面存在性別差異且男生的差異性總體高于女生(見表11)；初中生情感溫暖、拒絕方面呈現(xiàn)出性別差異且男生的差異性總體高于女生(見表12)；高中生情感溫暖、拒絕方面呈現(xiàn)出性別差異且男生的差異性總體高于女生(見表13)，這可能與中國傳統(tǒng)的教育方式與男女社會角色定位有關。在傳統(tǒng)的教育方式中，父母更傾向于按自己的意志去培養(yǎng)子女，注重用嚴厲的管教、心智的磨礪來培養(yǎng)孩子順從、孝敬等良好品德。子女的氣質類型往往也會影響父母對他們所采取的教養(yǎng)方式[14]，男生好動，比女生更加渴望獨立性的被承認，容易與傳統(tǒng)的家庭教養(yǎng)方式發(fā)生沖突。在社會角色認知中，男生被賦予“頂天立地”“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角色形象，因而比女生獲得較少的來自父母的情感溫暖。

表11 小學生不同性別子女的家統(tǒng)教養(yǎng)差異(M±SD)

表12 初中生不同性別子女的家統(tǒng)教養(yǎng)差異(M±SD)

表13 高中生不同性別子女的家統(tǒng)教養(yǎng)差異(M±SD)

3.2 學校心理健康教育水平與中小學生心理健康水平存在相關性

通過學生問卷，學生對學校的心理健康教育狀況進行5級評分，評分內容包括學校的心理健康教育課程的開設情況、學校心理健康教育課程的有效性、趣味性等維度，除了第二題為反向計分題外，分數(shù)越高則代表學生對學校的心理健康教育越滿意、代表學校的心理健康教育情況越好。據(jù)SPSS統(tǒng)計結果分析，學校心理健康教育的情況與中小學心理健康情況存在相關性，學生對學校的心理健康教育越滿意，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況越相對健康，則心理健康問題量表的得分會越低(見表14)。

表14 學校心理健康教育與中小學心理健康的相關性

通過教師問卷，可以反映出學校心理健康教育的現(xiàn)狀。在對心理健康教育的認識方面，約84.4%的教師認為開展心理健康教育很有必要，教師認識到心理健康教育對學生成長的重要作用，約78.9%的教師也認識到心理健康教育應融入學校教育的全過程、融入各學科，不只是心理教師的獨角戲。但近75.4%的教師將之與數(shù)學、語文、美術等科目的重要程度相并列，對心理健康教育的內涵也窄化為心理問題的解決。此外，問卷顯示教師認識到心理健康教育的有效開展需要家庭、學校、社會的共同努力，但同時也是教師進行心理健康教育面臨的困難，有近39%的教師認為目前開展心理健康教育的困難是家校共育。此外，約65%的教師還認識到心理健康教育的有效性受到網絡、學校環(huán)境、家校教育理念等多方面的影響，需要給予重視并支持繼續(xù)開展(見表15)。

表15 教師對心理健康教育的認識

在學校心理健康教育的師資設備方面，約96.4%的心理教師不具有國家心理咨詢證書，沒有經過心理培訓的教師有41.0%，75.1%的教師入職后未接受心理健康教育的相關培訓，專職的心理教師僅占1.06%，心理教師師資的數(shù)量與專業(yè)性亟須提升(見表16)。65.7%的學校沒有成立專門的心理健康教育機構，設立了心理輔導室且做到天天開放的學校占51.9%，但仍有30.6%的學校無心理輔導室的服務(見表17)。學校在進行心理健康教育時為學生建立檔案有助于學生心理健康的針對性和系統(tǒng)性培養(yǎng)，有24.3%的學校做到了為每一位學生建立心理健康檔案，有41.6%的學校只為部分學生建立心理健康檔案，而33.9%的學校則沒有為學生建立心理健康檔案(見圖1)。

圖1 學校建立學生心理健康檔案情況

表16 學校心理健康教育師資情況

表17 學校心理健康教育設施情況

在學校心理健康教育的課程方面，60.8%的學校每學期會在課表上安排心理健康教育的課程，但仍有37.8%的學校的心理健康教育課程會被挪用或占用(見圖2)。在教材使用上比較分散，“無教材”和“沒有教材只有簡單教案”的學校占48.2%(見圖3)。在授課形式上教師雖然認識到心理健康教育要依據(jù)學生的年齡特征、興趣來組織教學，其他科任教師也積極在學科教學中滲透心理健康教育，但教學方法的選取上講授法仍占據(jù)主流，占比55.4%，活動類和其他多種方式的教學方法采用的較少(見圖4)。

圖2 學校心理健康教育課程開設情況

圖3 學校心理健康教育教材選用

圖4 學校心理健康教育教學方法

4 建議

學生心理的健康發(fā)展是教育的應有之義，也是“雙減”政策施行的根本目的。其中，動態(tài)掌握學生的心理健康現(xiàn)狀是實現(xiàn)目標的前提條件。生本教育邏輯下，學業(yè)焦慮產生的一系列連鎖反應成為當前制約中小學生心理健康的核心問題，“雙減”政策與之具有目的一致性，是解決中小學生學業(yè)焦慮的有效支撐。問題的關鍵也就在于如何推動“雙減”政策落到實處、營造良好的教育生態(tài)。

4.1 以“雙減”促進教學變革，實現(xiàn)個體優(yōu)質化發(fā)展

結合已有調查，我國中小學生的主要心理問題是學習焦慮，考試篩選功能的偏重使得中小學生產生巨大壓力，在高考指揮棒下學業(yè)壓力進行傳遞，前置到小學階段。依據(jù)調查結果，在“雙減”政策實行后，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仍然引人注目。這些不盡如人意之處是由“階層躍遷焦慮”、教育“利益共同體聯(lián)盟”阻礙、“以評促‘減’”的評價指標開發(fā)不足等原因造成[15]。因此，促進學校教育在教學質量和教學效能上的雙提高是有效緩解學業(yè)焦慮的有效之策，學生的心理健康教育亦可寓于教學之中。在教學理念上，扭轉工具性價值追求，推動學科育人，實現(xiàn)個體優(yōu)質化發(fā)展。人的健康發(fā)展離不開良好心理素質的支撐，心理健康發(fā)展應成為教學目標之一。在教學過程中，注意培養(yǎng)學生的心理素質，將心理健康教育寓于學科教學的價值取向之中，以個體的優(yōu)質發(fā)展為目標。在教學方法上進行“菜單式”教育，做到統(tǒng)一指導與個性化指導相結合，實現(xiàn)全體發(fā)展。無論是從提升教學質量滿足學生學業(yè)成績的需要從而緩解學業(yè)壓力達到提升學生心理健康水平的目的，還是直接從心理健康教育入手，通過為每一位學生建立心理健康檔案、豐富心理健康教育課程的類型來提升學生自我調節(jié)能力，俱是以促進學生的心理健康為旨歸。

4.2 以“雙減”為導向，提升教師心理健康教育能力

“雙減”政策的目標在于減輕中小學生的學業(yè)負擔，教師應以此為導向，關注學生的心理健康，靈活采取多種手段促進目標的達成。教師一方面要依托心理輔導室展開個別輔導和團體輔導，指導幫助學生解決在學習、生活和成長中出現(xiàn)的問題，另一方面教師也要善于利用校園環(huán)境、人文氛圍來展開隱性教育，如宣傳欄、板報甚至是墻壁都可以成為心理健康教育的重要資源。歸根結底，心理輔導是一項科學性、專業(yè)性很強的工作，需要不斷提升教師的心理健康能力。其一，專職教師是重要的心理健康教育資源，是轉變當前心理健康教育課程缺乏吸引力的關鍵因素。學校應該健全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教師職務(職稱)評聘辦法，制訂相應的專業(yè)技術職務(職稱)評價標準，落實好心理健康教育教師職務(職稱)評聘工作，提供心理健康教師發(fā)展的外驅力。其二，促進學生的心理健康發(fā)展也是各學科教學價值取向的應有之義，因此非專職教師要不斷進行職業(yè)發(fā)展，因地制宜的將心理健康教育納入學科教學之中，尤其是在“雙減”政策的導向之下，不斷提升教師在教學中的示范、融通、交互、創(chuàng)新能力[16]，不斷為教師賦權增能尤為重要[17]。

4.3 以“雙減”為契機，推動心理健康教育走向家校共育

家庭是學生心理健康教育重要的一環(huán)，對學生的心理健康產生深遠的影響。國家最新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家庭教育促進法》提出要“關注未成年人心理健康，教導其珍愛生命，對其進行交通出行、健康上網和防欺凌、防溺水、防詐騙、防拐賣、防性侵等方面的安全知識教育，幫助其掌握安全知識和技能，增強其自我保護的意識和能力”[18]。從法律的層面指出了家庭教育的職責。“雙減”政策聯(lián)動校內校外，治理教育“亂象”，力求重塑教育生態(tài)，也為家校共育提供了新的契機。雖然家校共育的理念由來已久，家委會、家長學校等平臺建設也屢見不鮮，但在焦慮的裹挾下收效甚微。而“雙減”政策的不斷推進為推動家校合作提供了新契機。“雙減”政策之下，教育生態(tài)空間從“自我區(qū)隔”轉向“協(xié)同開放”[19]，充分開發(fā)校內外資源，擴寬育人平臺，通過教育基地的活動、家長課程的開發(fā)，提升“家?！眱闰屃Γ尲议L、教師在育人舞臺上攜手共進是促進學生心理健康教育的有效之策[20]。此外，家庭應該重新認識自身的教養(yǎng)職責，深層參與學校的教育活動，利用家委會等溝通平臺，積極反饋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況，促進中小學生心理健康教育的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