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海》的象征意義及現實解讀

宿桂艷

(廣西科技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廣西來賓 546199）

海明威作為美國20 世紀最成功的小說家，他創作的《老人與海》是他的經典著作，也是他生前最后一部作品。在眾多小說作品中，《老人與海》是冰山理論的典范，這種寫作方式以象征手法為特色，利用暗示的方式來表達作者更深層次的情感。海明威通過象征手法的運用，使讀者透過人物和事物，更加主動地去解讀真實的含義。

《老人與海》創作于1952 年，一經推出就成為震撼人們心靈的文學作品。小說主要講述主人公桑提亞哥不顧世人的眼光，獨自一人穿梭在漂泊的海洋中，為了內心的理想和追求與危險進行抗爭。而在老人就要獲得成功之時，鯊魚的出現將劇情反轉，在老人再一次和鯊魚的對抗中，進一步地展示著老英雄不畏艱難的精神，也使我們看到與命運抗爭的場景。[1]作者利用層層遞進的故事情節，將老人塑造成為英雄般的人物，也通過人物現實意義的暗示，引導人們進行深層次的剖析，激發讀者對于生活和生命意義的思考。

一、《老人與海》的象征意義

（一）老人是人類勇于拼搏精神的象征

老人作為整篇小說的主人公，對于他在海上經歷的描述，不但是硬漢和勇士形象的象征，更是面對艱難毫不畏懼的象征。老人作為一名老漁民，在經歷84 天一無所獲的情況下，在第85 天，面對人們的打擊和嘲笑，他決定向著大海更深處去探索，渴望收獲一條大魚。他的船利用面粉袋子打滿補丁，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無法靠近成功的窘迫，也使讀者感受到沒有獲取成功的失敗者形象。而終于在第85 天，遇到的身長十八英尺的大馬林魚，好像展示著人們在痛苦中看到的希望。老人經歷兩天兩夜的對抗，即使他的手已經抽筋，但是他仍然拉緊大魚不松手，象征著人們在面對希望時努力不放棄的精神。最終，老人殺死大魚并將它拴在船邊。在老人收獲滿滿返程的過程中，老人又遇到鯊魚來搶奪戰利品，他只身一人與鯊魚拼搏，直到剩下一支船槳作為武器，而大馬林魚也在拼搏中被鯊魚吃得只剩下一身魚骨。面對殘酷的現實，老人拖著魚骨回到岸邊，表面上老人并沒有完成目標，依舊需要忍受著饑餓。但是，從側面分析，老人卻已經取得了成功。在84 天的失敗中老人沒有放棄，而是選擇向困難挑戰，面對出現的希望，老人更是有著堅定的追求，他沒有被危險和困難嚇退，而是由內而外散發著對生和對希望的執著。他身上散發的品質是令人敬重的，對老人的贊揚和認可，也正是對我們周圍有著強大內心，并且面對危險苦難不屈服人們的褒獎。[2]

（二）大海是復雜社會環境的象征

在《老人與海》這篇作品中，大海不但代表著大自然，更是象征著人類賴以生存的社會。立足小說主人公角度來看，大海是生存的希望，它的平靜有著別人看不到的美好景觀。小說中描繪的“他游過一片海域時，看到的果囊馬尾藻上躍動的光芒。”表明大海是老人賴以生存的環境，更是象征著希望和美好。與此同時，海洋的包容，也與人們生存的社會相同，充斥著危險和困難。在老人遇到困難時，他沒有選擇放棄和后退，在充滿希望和危險的大海上，不斷地搜索和前進。這就如同人們在社會中生存的狀態，面對復雜的環境和迷茫的未來，只能忠于內心的理想不斷地前進，不斷挑戰一個個的困難，保持著永不服輸的態度。雖然結果不能被我們所把控，但為目標和理想堅持追求的過程，值得人們尊敬，也為我們向著更遠目標的前進提供動力和保障。

（三）大馬林魚是理想和目標的象征

《老人與海》的創作之所以精彩至極，大部分原因取決于文中的大馬林魚，如果去除掉大馬林魚，那么這個搏斗的故事就顯得索然無味，失去了原有的象征意義。大馬林魚主要出現在老人連續出海的第85 天，象征著對老人84 天等待的回報。大馬林魚年輕且富有力量，并不會被輕易制服，所以故事的主人公這位年邁的老人在制服這條大馬林魚時，吃盡了苦頭，受盡了磨難。但是，這位年邁的老人卻并沒有被大馬林魚的力量折服，而是憑借著自己出海的經驗和頑強的意志力，最終將大馬林魚收入囊中，成功戰勝大馬林魚。大馬林魚在文章中的作用無可媲美，是老人需要用盡全力與之一戰的對手。所以當老人將大馬林魚鉤住時，已經在心中將大馬林魚當作了自己強勁的對手。而又在經歷半天的拉鋸斗爭后，老人因內心存有憐憫之情，而開始對這條大馬林魚感到憐愛，“它是如此的出色以及獨特，這不屈不撓不服輸的精神，真是像極了我，他的年齡已經多大了呢？”老人在心中暗暗想到。同樣因為大馬林魚象征著人類前進的一種力量，作為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希望所在，更是為主人公這位年邁的老人帶來了光榮與成就，使之產生強烈的榮譽感，故而在整個斗爭過程中，都對大馬林魚表現出喜愛和敬佩之情。[3]雖然大馬林魚最終被老人捕獲，但大馬林魚為老人帶來的榮譽感以及堅強的意志，卻是任何事物無法代替的。

（四）鯊魚是破壞勢力的象征

《老人與海》中的鯊魚冷酷又兇殘，符合鯊魚品種的特點，在文中給故事的主人公——桑提亞哥也就是老人帶來了致命威脅。所以，鯊魚象征著破壞力，破壞了人類美好的愿景和已取得的良好成果。在文中老人與鯊魚進行了殊死搏斗，雖然最終戰勝了鯊魚，但也被鯊魚破壞掉了許多物品，導致老人接下來的生活并不好受。但老人在與鯊魚搏斗中激發的堅強意志與信念，也意味著人類應當與破壞力量進行堅決的斗爭，去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保護好自己寶貴的東西。因此，在整個戰斗過程中，老人都將大馬林魚當作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是人生追求的最高榮譽，所以保護得極好，不容許任何破壞者的踐踏。即便是面對破壞力極強、具有致命威脅的鯊魚，也毫不猶豫與之斗爭，保衛自己的勝利果實。由此可以看出，故事的主人公具有可貴的精神品質，即便對待破壞力也始終保持著昂揚的斗志。

二、《老人與海》的現實意義

（一）以古典悲劇中的命運觀念說明現代生活，啟示人類力量的不可抗拒

《老人與海》這部小說最大的特色不僅在于具有豐富的象征意義，還源自這部小說為人類發展與進步提供了大量的現實意義，讓更多讀者明白做人的真諦，引導人們更加堅信心中的信仰和理想信念，為實現心中信仰而努力奮斗。使更多人寧可做一個失敗的英雄，也不要碌碌無為，堅信只要保持初心，始終堅定理想信念，那么自己的生活就不會太糟糕。而這部小說最令人深思的現實意義，便是《老人與海》以古典悲劇中的命運觀念來說明現代生活，既贊美了書中主人公——老人的不服輸硬漢精神，又啟示著我們“自然法則是人類不可抗拒的力量，但同時也可為人們利用、改造和使用。”[4]從中體現出人與自然的關系，講明自然可以為之利用，但不可為之征服。主人公也同樣是矛盾的化身，他熱愛大海，熱愛大海里的所有生物，他認為這些生物都是自然所賦予的生命力，尤其是海中的小魚、小蝦等，更是他在孤獨的遠航中，唯一陪伴他的朋友。但另一方面，老人作為漁夫，為了生活與飽食，卻又不得不捕殺那些魚蝦養活自己。此部分充分體現了人與自然之間存在的矛盾關系。

（二）老人與鯊魚的奮力搏斗，詮釋著人類頑強不屈精神的重要性

《老人與海》這部作品充分體現了作者海明威對待生活的態度，他認為斗爭精神是人這一生中最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只有努力奮斗、堅定信念才能改變現實。這部小說所反映出來的現實意義，其實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美國出現的諸多問題息息相關。比如美國經濟大蕭條、社會秩序混亂、一切需要重建等等，這些問題的存在對于戰后出生的一代，往往是帶有強烈的落差與絕望之情的。因此，海明威為了鼓舞社會大眾，激發人類的奮斗與自強不息精神，而將自己的想法融入書中，通過撰寫老人與鯊魚的奮力搏斗場面，詮釋著人類頑強不屈精神的重要性。表達著：“人不能夠輸給命運，必須要具備勇往直前的抗爭精神和為人處世態度，即便一個人的肉體被打倒、被擊敗，但只要他堅定自己的信念，那么他的精神就是勝利的。”這一想法的存在，具有永不過時的現實意義。

《老人與海》作為海明威的巔峰之作，他利用冰山理論，將象征意義展示得淋漓盡致。通過對老人與海情節的描繪，展示冰山水面上的一角，而水面之下的大部分內容，留給讀者進行思考和挖掘。象征意義的語言作為整篇小說的特色，使故事的描述更具有意蘊。不但給讀者展示老人生活上的艱難，表達不畏困苦頑強奮斗的精神，也表達人類與社會的關系，以及人與自然相互依存的生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