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于春天的一群馬
恨不得能裝下草原
只有兩匹馬抬起了頭
相互摩擦親昵
它們從對方眼睛中
不僅看到春光,還多出了一個秋天
骨 劍
直到頸椎腰椎多出鐵銹
擠占我們疼痛
直到躺進泥土中人
把墓碑抱成磨刀石
我們才悄然大悟
每節骨頭都是一把利劍
我們活著時
許多劍就已死在鞘里
要保持骨劍鋒利
需要磨掉一層層皮
因此許多人喜歡并選擇
讓脂肪厚厚堆砌
溫暖同時達到
以柔克剛,讓陷入其中的骨頭
或者劍,光芒漸漸消失
那些花兒
她行走在郊外
拍來桃花、梨花、李花
像要送來一個春天
那些花兒張開嘴唇
似乎有話要說
可枝頭上又明顯還有殘雪
我不知道回應點什么
潛伏了數九寒冬的肉身
慢慢地像要打開
卻始終不能飛起
也許最想看到的那朵花兒
還在鏡頭外面
有些冰川
殘留的冰川前
你融化了女人所有嫵媚
我都不忍心告訴你
冰川原來不是這個樣子
他高大挺拔、雄姿英發
草都不敢多長一根
只有花豹才有資格留下足跡
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七零八落裸露骨骼
仿佛老淚渾濁,隨溪流縱橫
既然不知道,你當然可以
與杜鵑花比婀娜多姿
擁抱溫泉,讓幸福洋溢
可我還是想告訴你
我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