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浩,辛 飛,王興澤
身體活動(physical activity,簡稱為“PA”)不足已然成為一個全球性問題,影響著兒童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發展[1]。2018年中國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報告顯示,僅有13.1%的學生(9~17 歲)達到每天60 min 的中高強度PA 推薦量[2]。然而,目前主流的健康行為理論——計劃行為理論、社會認知理論與健康信念模型等多以理性決策為基礎,其在解釋與維持個體PA 的效果上并不理想[3-4],積極的運動認知并不能直接提升兒童青少年的PA 水平[5]。于是強調樂趣等情感因素的自動情感評價[6]與熟慮—沖動[7]等PA 雙系統模型逐漸得到了學術界的認可。2018年召開的全國教育大會中提出:幫助學生在體育鍛煉中享受樂趣、增強體質、健全人格、錘煉意志[8]。此后,在《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體育工作的意見》中又進一步明確了“幫助學生在體育鍛煉中享受樂趣”的指導思想,凸顯了享受樂趣在學生體育鍛煉中的重要性[9]。
樂趣是一種積極的情感體驗,關于體育樂趣的相關概念和內涵也略有不同。Barnett 等[10]認為體育活動樂趣(physical activity enjoyment,簡稱為“PAE”)是個體在特定時間、空間內,從事體育活動時獲得的積極情緒體驗。在綜述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柴嬌等[11]將運動樂趣(sport enjoyment,簡稱為“SE”)定義為個體在參與體育運動中產生的高興、快樂等積極的情緒和情感體驗。依據Scanlan 等[12]提出的運動樂趣來源模型,本研究認為體育樂趣除了涉及體育活動樂趣,還包含學生在體育課中自主選擇、相互幫助與獲得認可等多種樂趣,是個體在體育活動與體育課中獲得的積極情感體驗。國外已有大量研究將體育樂趣作為PA 干預計劃的重要組分[4,13],或是干預計劃的目標成果[14],并有學者呼吁將體育樂趣納入公眾健康領域[10]。國內相關研究發現,兒童青少年的體育樂趣隨著年齡的增長呈下降趨勢[11,15];學生喜歡運動,但不喜歡體育課的現象仍較普遍[16]。體育樂趣水平偏低可能是導致兒童青少年PA 不足、體質水平不高的重要原因。然而,國內關于體育樂趣的實證研究較為薄弱,對體育樂趣的價值認知還相對欠缺。
針對兒童青少年PA 不足、肥胖問題較為突出的現狀[17],以及學生渴望享受體育樂趣的需求,本研究基于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與體質健康影響的實證研究進行梳理與分析,概括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與體質健康的積極效益,并對其作用機制進行分析,以期為我國兒童青少年的體育樂趣與健康促進研究提供參考。
為了分析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與體質健康的影響,在中國知網、Web of Science、PubMed 和EBSCO 等數據庫進行檢索。中文檢索詞包括:“體育”“運動”“鍛煉”“身體活動”“體育活動”“體力活動”“體質”“健康體適能”“樂趣”“快樂”“愉悅”。英文檢索詞包括:“child ”“adolescent”“youth”“student”“boy”“girl”“physical education”“physical activity”“sport”“exercise”“fitness”“physical quality”“enjoyment”“pleasure”“fun”。
納入標準:1)包含檢索詞并發表于2000年1月至2021年12月期間的學術期刊論文;2)對象與年齡:3~18 歲的兒童青少年;3)中文或英文文獻。初步收集文獻后,根據研究主題與制定的標準對文獻進行篩選。
排除標準:1)干預類或綜述類;2)非健康群體;3)無體育樂趣測試;4)無PA、體質健康相關結果變量;5)特定體育活動形式。篩選過程如圖1所示。

圖1 文獻篩選流程
文獻檢索完成后,對納入文獻的相關信息進行提取。提取的研究信息包括:第一作者、年份、國家、樣本特征、研究設計、樂趣測量工具、樂趣相關效果變量等。
本研究共納入文獻37 篇,其中:橫斷面研究為29項,縱向研究為8 項。發表于2001—2007年、2008—2014年、2015—2021年的文獻數量分別為3 篇、9 篇與25 篇,呈現出國內外對體育樂趣的重視程度逐漸提高的趨勢。研究對象年齡范圍為5~18 歲(1~12年級),文獻中的樣本量介于73~18 502 人。24 項研究以PAE 為主題、10 項研究以體育課樂趣(physical education class enjoyment,簡稱為“PEE”)為主題、3 項研究同時涉及PAE 與PEE。關于樂趣測試工具,23 項研究以體育活動樂趣量表(PACES)作為測試工具,4 項研究以運動樂趣量表(SES)作為測試工具,其余10 項研究采用其他樂趣測試工具。樂趣的效果變量包括PA、心肺耐力與體質量指數等健康指標(見表1)。

表1 納入文獻基本信息
本研究共納入35 篇關于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影響的文獻。按照PA 測量方式劃分:主觀問卷25篇、客觀測量5 篇、主客觀結合測量5 篇;按照研究設計劃分:橫斷面研究28 篇、縱向研究7 篇(見表2)。本研究將分別從PA 測量方式與研究設計2 個方面探討體育樂趣對PA 的影響。
2.2.1 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主觀報告、客觀測量身體活動的影響
關于主觀報告PA 的研究中,有23 項(77%)研究表明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有正向影響(見表2)。其中,Bai 等[18]研究發現,美國18 502 名學生PAE 與PEE 的綜合得分與其PA 水平呈顯著正相關(r=0.38,p<0.05);Chen 等[15]研究發現,中國4 051 名學生的PAE 水平對其中高強度PA 有正向預測作用(β=0.11~0.23,p<0.001)。然而,少部分研究發現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的校外中高強度PA[51]、校內中高強度PA[52]、校內閑暇時間的PA[53]、校內外閑暇時間的PA[25]、校外[22]以及未來[26,39]PA 的參與無顯著影響。本研究認為,所測PA 的特定性(不同強度、時間、空間)可能是致使體育樂趣對PA 無顯著影響的重要原因。關于客觀測量PA 的10 項研究中,4 項研究(40%)存在正向效用。其中,Zhang 等[47]研究發現,8~10 歲兒童的PAE 對其中高強度PA 有正向影響(β=0.20,p<0.01);Zan[46]發現12~15 歲學生的PEE 可以正向預測其PA 水平(β=0.32,p<0.01)。有4 項研究(40%)結果顯示,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客觀測量的PA 無顯著影響[23,32,36,41]。此外,Taylo 等[37]研究發現,PAE 僅對9~10 歲學生體育課中的高強度PA 有預測作用,而對校內其他時段任何強度的PA 均無預測作用。Best 等[20]研究發現,PAE 僅對女生的PA有正向影響,對男生無顯著影響。

表2 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影響研究的分類
綜上所述,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主觀報告PA的促進作用得到了肯定,而體育樂趣對客觀測量PA的影響尚未達成共識。目前,關于兒童青少年體育樂趣的測量形式均為主觀量表,其與采用加速度計等客觀測量形式的PA 有所不同,這種測量方式的異質性可能會影響兒童青少年體育樂趣與PA 的關系。未來的研究應充分借助現代科學技術,實現對學生PA 測量的客觀量化,進而為體育樂趣與PA 的關系探討開辟新路徑。
2.2.2 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橫斷面、縱向追蹤身體活動的影響
在28 項橫斷面研究中,有17 項研究(61%)表明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有正向影響。其中,部分研究探討了體育樂趣對PA 的間接影響。Taymoori 等[38]研究結果表明,PAE 可以通過PA 計劃承諾間接影響12~17 歲男生的PA。2 項研究發現,兒童青少年的PAE 可以通過PA 自我效能間接影響其在校內[52]和校外[51]的中高強度PA。雖然目前關于體育樂趣通過自我效能等變量間接影響PA 的研究較少,但有大量研究表明體育樂趣與學生PA 相關的自我效能[32]、自我感知的能力[22,39]、身體自我概念[54]、積極參與PA 的意愿[55]、參與PA 的努力程度呈顯著正相關,而自我感知的運動能力[56]、自我效能等變量[57]與PA 存在顯著正向關聯。綜合以上研究與情感事件理論得出,樂趣等情感因素既可以直接驅動行為,也可以通過影響個體的態度與認知間接影響行為[58]。本研究認為,體育樂趣可以通過以上心理因素間接影響兒童青少年的PA。此外,有研究發現,體育樂趣在同伴支持[25]、父母支持[32,42]、參與PA 種類的數量[33]、位移技能水平[23]等變量影響兒童青少年PA 的路徑中起中介作用。因此,教師與家長應為兒童青少年提供參與多種形式PA 的機會與指導,鼓勵與其同伴共同參與活動并相互幫助,從而促進兒童青少年掌握運動技能、享受體育樂趣,進而形成良好的PA 習慣。
在7 項縱向研究中,雖然Garn 等[26]研究發現,PAE對美國5年級學生8 個月后的PA 無顯著預測作用;Timo 等[39]也發現PEE 對芬蘭7~12年級學生6年后的各種強度PA 均無預測作用,但是其余5 項研究(70%)發現了正向效用。其中,Jaakkola 等[29]研究發現,芬蘭7年級學生的PEE 可以間接促進其9年級時的PA;Kruk 等[31]研究結果顯示,PAE 對5~11 歲兒童7個月后的中高強度PA 有顯著的預測作用;Yli-Piipari等[44]對芬蘭7年級學生的研究發現,PEE 與PA 水平均隨時間下降,且兩者存在顯著關聯;Yli-Piipari 等[45]與Haas[28]等研究表明,體育樂趣可以有效減緩兒童青少年PA 水平的下降。相關研究發現,較高的運動樂趣水平可以防止兒童青少年的運動退出[59]。此外,有研究表明,PEE 在兒童青少年的內在動機[29]、任務目標取向[45]影響PA 的路徑中起中介作用。
綜上所述,橫斷面與縱向研究為體育樂趣促進與維持兒童青少年的PA 提供了有力的證據。然而,樂趣是一種即時的情感體驗,其會根據個體實時的身心狀態與具體的PA 情境發生改變,所以體育樂趣對于未來參與PA 的促進作用,需要建立在個體未來仍然具有較高體育樂趣水平的基礎上。因此,為了幫助兒童青少年養成持久的PA 習慣,未來的研究需要探索如何引導兒童青少年體驗遞進的、深層次的體育樂趣。
強健的體質是兒童青少年幸福生活的基礎。當前,我國學生的體質健康水平與《“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中提出的“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達標優秀率25%以上”的目標還有一定差距[60]。關于體育樂趣與體質健康關系的研究中,Vanden 等[40]發現美國6~7年級女生的PAE 與其身體質量指數呈低度顯著負相關(r=-0.279,p<0.05);Prochaska 等[35]發現美國4年級學生的PEE 與其心肺耐力(1 英里跑)呈顯著正相關(r=0.27,p<0.001);Zan[46]也發現12~15 歲學生的PEE 水平與其心肺耐力呈顯著正相關(r=0.15,p<0.05),但PEE 未能顯著預測心肺耐力;Woods 等[43]發現4 122 名12 ~18 歲學生的PAE (r=0.131,p <0.001)、PEE(r=0.130,p<0.001)與其整體的健康水平(包括腰圍、血壓、身體質量指數與心肺耐力的綜合得分)呈顯著正相關。此外,Jin 等[61]對241 名5~15 歲殘疾兒童青少年的研究表明,體育樂趣能直接預測兒童青少年的總體健康狀況(β=0.71,p<0.05),并與總體健康水平呈正相關(OR=2.61)。
綜上所述,體育樂趣與兒童青少年的體質健康存在正向關聯。此外,雖然個體的體質健康改善主要是受身體練習時的生理刺激影響,但有研究表明快樂等積極情緒能夠改善人體的免疫力、影響基因表達的變化,以及增加自然殺傷細胞的活性[62]。因此,體育樂趣不僅能通過PA 間接促進個體的體質健康,而且可能具有直接促進體質健康的效應,但目前對此領域的研究相對較少,體育樂趣的健康效益有待后續進一步研究與驗證。
基于納入的37 篇文獻,初步驗證了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與體質健康的促進作用。此外,有定性研究[63]表明,樂趣是兒童青少年參與PA 的重要因素。相關干預研究表明,融入樂趣的干預計劃更有利于促進學生PA 的參與[10]、運動技能的掌握[64]與體質水平的提高[65]。這些研究還進一步證實了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與健康促進的積極效應。
人類PA 的動機通常包括獲得樂趣等內在動機,以及促進健康、塑造形體等外在動機[66]。亞里士多德認為,如果要對價值觀進行排序,應該將內因置于外因之上。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更傾向于是感性、有愛的人[67]。相比于增強體質與預防疾病這類相對長期、抽象、理性的目標,樂趣是可以立即獲得和具體感知的。兒童青少年正是偏向感性的個體,因此,以享受樂趣為導向的PA 與健康促進,更能被兒童青少年接受。樂趣屬于人類4 大發展領域的情感范疇,而情感、認知、身體與動作這4 個方面在人類的一生中都在不斷地相互作用,任何一個方面發生的微小的變化,都可能造成其他方面的變化[68]。基于Stodden 等[56]提出的兒童PA 變化動態機制模型,以及對現有文獻的歸納總結,本研究得出體育樂趣既可以直接促進兒童青少年的PA 與體質健康,也可以通過自我效能、體育態度等認知因素間接促進PA,或是通過PA 間接提高兒童青少年的體質健康水平與運動技能水平;而具有較高體質健康水平與運動技能水平的兒童青少年將會在PA 中獲得更多的樂趣。如此反復,便形成一個良性的交互循環(如圖2所示),而體育樂趣正是兒童青少年身心健康發展的良性循環的“引線”。

圖2 體育樂趣與其他健康相關因素的交互促進模型
綜上所述,本研究認為兒童青少年體育活動中不快樂、PA 參與不足、體質健康水平不高,以及運動技能掌握不熟練的問題,是相互聯系的系列問題,是有關兒童青少年全面發展的整體問題。因此,在促進兒童青少年身心健康全面發展時,既要重視體育樂趣對于解決以上問題的“引線”作用,又要重視整體大于部分之和的科學原理,對兒童青少年的身體、動作、情感與認知等領域給予同等的重視。
本研究通過系統分析國內外關于體育樂趣的相關文獻,發現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的引發與維持、對體質健康發展具有積極影響;體育樂趣是促進兒童青少年體育認知、行為與身體等良性循環的“引線”。當前,我國有關體育樂趣的實證研究比較薄弱,關于體育樂趣的健康價值及其路徑、機制的認知還相對欠缺。
3.2.1 全面探究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身體與心理發展的影響
目前,已有大量的橫斷面研究驗證了體育樂趣對兒童青少年PA 的促進作用。然而,有關體育樂趣與PA 關系的追蹤研究卻相對缺乏。因此,我國應增加具有較大時間跨度的縱向研究,從而探討兒童青少年的體育樂趣與PA 水平的動態變化,以及兩者的交互作用。此外,目前關于體育樂趣與PA 關系的探討較為籠統,即總體性的PAE 或PEE 與兒童青少年參與不同強度身體活動時間的關系驗證。未來需要對兩者的關系進行細化研究,即探討兒童青少年關于具體運動項目的樂趣體驗對該項運動項目相關PA 的影響,只有這樣才能更加深入地揭示體育樂趣與PA 的因果、量效關系。
關于體育樂趣與兒童青少年體質健康的研究中,僅有幾項研究表明體育樂趣與學生的身體質量指數、心肺耐力呈低度相關。未來應增加體育樂趣與兒童青少年其他健康體質維度的關聯研究,并深入探究其具體路徑與生理機制。此外,體育樂趣的價值可能不僅僅局限于PA 與體質健康促進。一項基于57 篇文獻的綜述研究表明,學生的學習樂趣與其學業表現呈正相關[69]。與此同時,大量研究表明體育鍛煉可以提升學生的學業表現[70]。綜合以上研究可見,體育樂趣可能是體育鍛煉提升學生學業表現的中介變量,但此領域還需更多的實證研究加以探索、驗證。此外,在運動干預降低心理壓力、防治抑郁與焦慮等心理疾病的效應中,體育樂趣的作用仍有待探究。體育樂趣與兒童青少年的身體、心理、行為的交互影響還有待后續深入研究。
3.2.2 豐富測量工具與方法,識別不同學生群體的體育樂趣影響因素
納入的文獻樣本中,多數研究以PACES 與SES作為測評工具。PACES[34]通常包含16 個題目,9 個題目為正向情感標注(例如,體育活動令人快樂),7 個題目為負面情感標注(例如,我感到無聊),量表選項為從“完全不同意”到“非常同意”的5 級選擇。PACES 雖然被廣泛推廣應用,且具有較高的信效度,但PACES測量的樂趣太過宏觀(包羅各種類型、場所的體育樂趣),因此,該工具的靈敏性存有不足,而且各國PACES版式的題目數量及內容并不統一[24,33,52],不利于對不同國家兒童青少年體育樂趣的橫向比較。SES[44]主要被應用于體育課樂趣測量,量表包含4 個題目(例如,我非常喜歡體育課),每個題目均包含5 個級別的同意程度選項。雖然SES 與PACES 簡單易用,但均是單維度的量表,即僅能反映學生體育樂趣的總體水平,而無法辨別出學生體育樂趣水平高低的具體原因。
目前,國內關于兒童青少年體育樂趣的研究多為定量研究,使用的體育樂趣測量工具多為PACES。因此,在未來相關研究中應加緊研制包含不同維度樂趣的體育樂趣測量工具,加強定量與定性研究方法的結合,從不同學生群體的視角了解影響其體育樂趣的因素,為制定更具有針對性的體育樂趣干預策略提供參考。
3.2.3 融合借鑒國際有益經驗與理論,研制寓教于樂型體育教學模式
國際主流的體育教學模式十分重視學生的情感體驗。例如,運動教育、理解型游戲教學與合作學習等教學模式[71-72]均能有效幫助學生獲得積極的情感體驗。這些體育教學模式都秉持“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理念,其主要通過為學生提供有意義的活動選擇、鼓勵學生的努力與進步、促進師生間與學生間的積極互動等支持型教學行為,創設一個利于滿足學生自主、能力、關聯等需求的教學情境,進而使學生獲得樂趣體驗,提升整體學習效果。此外,有研究發現多種教學模式的組合應用可以提升單一教學模式的教學效果[73],即促進學生認知、情感、身體、動作等多種維度的發展。
國內關于體育教學模式的研發與實證研究還相對薄弱。我國體育教研人員應充分剖析、借鑒國外有益的體育教學模式,加強對自我決定、成就目標、沉浸體驗等情感動機理論與動作學習、體育游戲等相關理論的系統研究,研制本土化的、可操作的、寓教于樂型的體育教學模式,從而使學生在運動技能學練、體育游戲與比賽中體驗自我超越、互助共贏與追求目標等遞進的、深層次的體育樂趣,進而幫助學生實現體育樂趣向體育行為、愛好、優秀品質等方面的升華與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