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嶸
“平行世界”究竟是怎么樣的?這可不僅僅存在于科幻小說中,有些人就親身體會過那個世界里的自己。
班克斯是英國著名的涂鴉藝術家,2013 年他在紐約市中央廣場擺了一個攤位,化名販賣他的黑白噴繪布畫,每幅售價60美元。在這個世界中,沒人知道他是誰,他夾雜在一排兜售旅游紀念品的攤位中,60 美元的價位在游客眼中顯得太高了,過了好幾個小時,才出現了一個買家。一年后,在倫敦的一家拍賣行,同一幅畫拍出了68000 英鎊。
全球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約夏·貝爾也經歷了他的“平行世界”。2007 年,貝爾帶著他那價值350 萬美元的小提琴,來到華盛頓一處地鐵站口,將帽子倒放在地上,面對早高峰人群,他獻上了“演奏史上最動聽的音樂篇章”。然而,在長達43 分鐘的無與倫比的精彩演奏中,只有7 人停下腳步聽了一會兒,其余一千多人視而不見。演出結束時,貝爾的帽子里只收到32.17 美元。
兩個世界相差如此懸殊,不禁讓人目瞪口呆。同樣的才華,同樣的作品,只不過一個有著光環,一個默默無聞,結果截然不同。
普林斯頓大學的社會學家馬修等人就人為地制造了一個“平行世界”。他們制作了8 個完全相同的“平行”音樂網站,每個網站都被放進相同的48 首來自未知藝術家的歌曲,他們想知道,這些歌曲在各自的“平行世界”里命運會如何?
實驗的結果是,每個網站都有自己“最好聽的歌曲”,一旦訪問網站的人們看到的歌單是按照下載熱門度排列的,不管熱門歌曲是否讓他們感興趣,他們都會為這些歌的后續熱門度“盡一份力”。
經濟學家也對這個“平行世界”問題感興趣。他們不需要制造出物理上的“平行世界”,而是有自己的獨特工具。
經濟學家把一些重要事件產生的分叉,用一個專業名詞來命名——“斷點回歸”。即任何時候都有一個精確的數字(一個斷點)把人們分成兩個不同的群體,經濟學家可以對極為接近截止點的人們所獲得的結果,進行比較或回歸分析。
紐約史岱文森高中是一所讓人夢寐以求的中學,這里的學生大多能考上全美排名前20 的名牌大學,因此競爭也很激烈,只有5% 的學生能考上這所高中。經濟學家們比較的這個“斷點”,就是史岱文森高中錄取分數線,在這個分數線上或下一兩分的學生,最后的人生會截然不同嗎?
研究的結果讓人吃驚,幾位經濟學家發現,分數線兩邊的學生,最后的大學預修課程分數和學術能力評估測試分數都難分高下,所就讀的大學也都是排名相當的名牌大學。雖然這些學生當年因為幾分的差距,去了不同質量的高中,但人生并未從此截然不同。
我們總是以為運氣很重要,關鍵的地方走了運,人生就會完全不同。事實并非如此,決定人生的最重要的因素還是能力。如果班克斯和貝爾真的是個街頭賣藝的,只要他們的藝術水準在,總有一天會被路過的伯樂賞識。“平行”網站的歌曲排名有高有低,但實驗者最終發現,那些優秀的歌曲無論怎么被貶低,最終還是會受到歡迎。你差了幾分,沒有考上那所心儀的學校,但你一如既往地努力,人生并不會因此有大的差別……
“平行世界”中的那個你,和現在的你,只要付出的努力相同,結果不會有太大差別。
(李金鋒摘自2022 年6 月3 日《今晚報》,小黑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