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珅
(西安翻譯學院 文學與傳媒學院,陜西 西安 710105)
在臺詞基礎教學過程當中,一直都存在著幾大問題和幾大誤區,甚至有的已經從專業院校畢業的學生及走上職業道路的演員也對此一知半解,在日常創作的過程當中,都會忽略這幾點問題,筆者通過簡明的內容闡述力爭表明清楚。
臺詞是否是語言藝術這一問題常常是靈魂拷問式的,在需要藝術理論武裝的實踐過程中卻讓人很失望,臺詞并不是語言藝術。我們在話劇舞臺上觀看一場完整的演出,當用手封住觀眾的眼睛時,我們就只能聽到來自舞臺上的聲音,但表演形式依舊存在,當用手封住耳朵的時候,我們并不能聽到舞臺上的聲音,而是只能夠看見演員們的動作(面部表情),此時演出形式依舊存在。但當我們的眼睛和耳朵同時被封住時,此時演出形式與我們無關,那么我們通過這一引導概念可以看出,表演在舞臺上有且只有兩種手段,一是形體動作(面部表情),二是臺詞,所以臺詞僅僅只是表演中的一大表現手段而已。什么是語言藝術呢?那種完全需要用嘴說的,脫離了嘴而失去藝術形式的表演,例如相聲、評書、說唱等。筆者常常會問學生一個問題,假如說一句話,讓學生甲去幫我把書架上的書拿過來,此時,“故意”重讀書這個字,學生很容易聽得出來著重強調的是“書”這個字,而且重音也落到了書這個字上,目的是“拿書”,可是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會這樣表達呢?答案是很少,而后,在沒有重讀的情況下又將原來那句話重復了一遍,此時加上了手勢,手勢加到了書這個字上,同學們同樣可以看見重點強調的“書”,那么說話(臺詞)就做動作了,這一表現已經構成了表演。通過簡單的提問,簡單的表達,需要讓學生知道正確的臺詞基本概念,才能在正確的藝術理論指引下走進表演,走進表演中的臺詞。
臺詞學習從長期看是枯燥乏味的,主要是需要天天訓練基本功,在臺詞的基礎學習過程中,氣、聲、字是基本訓練,但同樣需要強調,基本功不能夠理解為臺詞的全部,許多學生認為只要聲音洪亮,只要帶有“朗誦腔”,那么就掌握了臺詞,這是極其錯誤的一種思想觀念。當我們作為演員在舞臺上演出時,我們就有必要讓觀眾席的最后座次的觀眾聽清我們說的每一句話,那么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腔體的震動是擴大聲音的基礎,它需要強有力的氣息控制能力,需要大量訓練自己的身體,在基礎的基本功氣、聲、字的訓練當中,繞口令是打開語言大門的一道關卡,在訓練之初,需要具備針對性、有目的的訓練,在訓練的過程中如何針對性地選取適合自己的材料尤為重要,有的學生雙唇無力,需要選取著重訓練雙唇的繞口令,有的學生前后鼻音不分,就需要選取前后鼻音重點訓練的繞口令。由于我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所以我們必須要建立以普通話為主的訓練。首先要使觀眾聽得清楚聽得明白,這是一個話劇演員說臺詞的最基本要求,即屬于臺詞的基本功,那么聽不清楚主要有四種情況,其一,演員說臺詞時音量過小,氣息薄弱,主要原因是缺乏訓練,習慣于按照自己生活中說話所用的呼吸力來說臺詞,有的因為不懂得進入“規定情境”,不會根據觀眾的遠近來調節、控制自己的音量,劇場聲音傳遞時會被介質削弱,所以需要根據劇場的空間及介質隨時調整自己的臺詞,第二種情況屬于語言語音不規范,口齒不清晰,不利索,缺乏吐字歸音的訓練。因而說出的詞傳到觀眾耳朵里往往會發生音變,或者變成另外的詞。第三種情況屬于音包字,或者聲包字,尤其是聲音條件比較好的演員,往往認為自身條件優越,在說臺詞時習慣于將每個字的聲音都變得很響,根本不重視咬字讀詞的功夫,不管是元音還是輔音,一律要力求響亮,在初學的過程當中,它常常會摧毀具有明確思想的詞和字,做不到言外之意。第四種情況是演員對人物臺詞未能夠真正地理解,有些年輕演員分析臺詞時往往會不下功夫,或者曲解原意,因此盡管在臺上說話很用力,還是無法使人明白。
臺詞,既然它是人們進行思維意識交流的一種手段,那么它就應該具有思維意識交流的作用,必須既能夠傳遞自己的內心真實想法,同時又能波及和改變別人的內心思維與具體行動。
換言之,臺詞語言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行為。例如演員說的某句臺詞,可能是在試探對方或者懷疑對方,也可能是在嘲諷或者吹噓對手。
演員在舞臺上說人物語言時應準確地把其中的行動形態具體地通過聲音傳遞出來,只有如此,人物語言才能說得靈動、動人。缺少了行動形態的臺詞語言,說得再富有辭藻,也會顯得無力、像一張白紙。臺詞要優美靈動、動人,有意猶未盡之意,讓觀眾有一種聽覺上的享受,樂于聽,要具有詩化和樂感,給人以享受美的感受。第一,要求演員對自己的聲音進行全方位的訓練,能夠掌握比較科學的發音方法,使發出來的聲音具有穿透力和一定的共振能力,響亮而又傳播得遠,立體順暢而又優美動聽,另外還需要不斷進行聲音超負荷能力和耐久力的訓練,因為在實際的演出中,有部分演員常常不能適應大量臺詞和長時間演出的要求。第二,情與趣,是臺詞這一表現手段的兩大支柱,要使臺詞具有強烈的藝術渲染能力,達到優美動聽的目的,就要解決好情與趣的結合問題。趣,是要將臺詞說得有趣,也是臺詞的手段和形式,離開了趣,一切優美動聽的內容將無從體現;情,是臺詞的內涵和主體。所謂有情,就是要求演員無論說什么臺詞,都要以真情實感作為依托。第三,臺詞同時要性格化,演員說臺詞,不同于讀報紙,不同于吟詩,不能用本人對待事物的感情和態度去說話,也不能千人一面,演員應該根據劇本提供的一切條件,進行人物的再創造,講出具有個性化的言語。所謂“聞其聲如見其人”,這就是對臺詞性格化的要求,演員在舞臺上經常要扮演不同的人物,表現不同的人物性格,所以演員絕不能用自己習慣的或固定的言語表達方式去代替各種人物的言語特點。演員也必須承認自己的局限性,在他扮演的各種不同的人物里,總是會出現同類化的角色。
什么是類比法,類比是將一類事物的某些相同方面進行比較,以另一事物的正確或謬誤證明這一事物的正確或謬誤。這是運用類比推理形式進行論證的一種方法。與其他思維方法相比,類比法屬平行式思維的方法,無論哪種類比都應該是在同層次之間進行。
對于在表演藝術中創造而講,形象思維是必不可少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比較有意思的現象是,類比法不僅僅可以在表演藝術中運用,也可以運用到音樂、繪畫、雕塑等多門類藝術當中。例如,當人們看到一幅圖畫時,畫中不同色塊組成的景物會使他們遐想起自己生活中所出現的生活場景及景物。實際上,他們看到的只是一些不同顏色的圓圈、切線、顏色等組合在平面畫板上的“一幅平面畫”。畫家們無非是利用這些“線條”與“色塊”的各種組合,來象征現實世界中的景物及意義。音樂家運用音符、節奏來替代他們對世界的感悟。《命運交響曲》,開篇以旋律和節奏來模擬人類“敲門”時發出的聲響,表現命運之神的來臨。我們將這一科學的類比方法放到臺詞的教學當中去,將聲音與物體形象進行科學類比,在長達四年的學習過程當中,我們需要清晰明了地知道科學的臺詞方法,在傳統的表演學習當中,多數是口傳心授,往往在輔導作品時,老師怎么讀學生就怎么讀。但表演是需要創作的,臺詞亦是,在基礎的學習當中,由于學生的生活閱歷限制,往往需要借助技巧來彌補這一基礎學習的局限性。在前期學習的過程當中,切記貫穿臺詞學習的八字要訣,即繪聲繪色、聲情并茂。繪聲繪色就是用聲音這支筆來繪畫,將作者寫在平面紙上的文字立體起來,用音量的大小、聲調的高低、語速的快慢、力度的強弱這四大基本技巧給語言文字進行修飾,穿上不同色彩的衣服,畫上不同形狀的線條,在聽者的大腦當中進行繪畫。例如“城墻”“小門”這兩個詞,城墻的物體形象是厚重,那么聲調要降低、音量要變得厚重,使聲音低沉有力,語速放緩。那么對應小門這個物體形象,小門很輕薄,所以聲調要升高、音量要變得輕盈,聲音上揚有活力,語速加快。每一個文字都有其生命密碼,找到其生命密碼的開啟鑰匙,表現的內容也不一樣,所以我們要用不同的色彩去描繪它。在臺詞“繪聲繪色”的基礎學習基礎階段,需要用類比法鍛煉自己的聲音塑造能力。例如在學習古代詩歌的過程中,駱賓王的詩歌《鵝》,如果僅憑自己對于詩歌的了解,那么怎么讀好像都很普通,無法用聲音激起聽者的興趣,“浮”“撥”等字又寫出鵝的動態美,聽覺與視覺、靜態與動態、音聲與色彩完美結合,將鵝的形神活現而出,所以我們需要讓自己的聲音成為繪聲的這根畫筆。我們可以用類比法的第一層直接類比法,第一句話三個鵝,我們可以具象化,分別為小鵝、老鵝、天鵝,那么從聲音的維度來看,第一個小鵝在發聲的時候,聲調升高,語速變快,第二個鵝在發聲的時候聲調降低,語速變慢,第三個鵝在發聲的時候聲音要像弧線一樣從天空劃過。第二句話想象一下掰彎鐵絲的感覺,順著這種感覺將聲音說出來,第三句話出現了兩個顏色,白色和綠色,綠色比白色深,所以發聲的時候,重度“綠”這個字,輕讀“白”這個字,最后一句話中的“紅掌”要和第一句中的老鵝作對比,紅掌屬于鵝身上的一部分,讀出的時候需要輕快,“撥清波”是鵝掌在水中做動作的文字形象描繪,所以讀的時候語調升高、語速加快。
類比法是科學的臺詞學習方法,需要大量的實踐來鞏固理論,希望表演專業的學習者能持之以恒,在藝術的學習道路上,將實踐與理論相互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