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山”理念發源地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

孔凡斌 王 寧 徐彩瑤

(1.浙江農林大學生態文明研究院/浙江省重點培育智庫——浙江省鄉村振興研究院 杭州 311300； 2.浙江農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杭州 311300)

2021年4月，國家發布《關于建立健全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的意見》明確指出“建立健全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是貫徹落實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要舉措，是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的關鍵路徑”。生態產品是指自然生態系統產生的產品和服務(陸小成，2022)，包括供給類服務、調節類服務和文化服務類產品(于貴瑞等， 2022)，其中的固碳釋氧、水源涵養、土壤保持和氣候調節等調節類生態產品直接關聯人類福祉和經濟社會系統的方方面面。具體而言，固碳釋氧服務與林業應對氣候變化及林業生產和產業發展高度關聯，水源涵養與森林培育及可持續經營緊密相關，土壤保持影響森林土壤長期生產力和林產品產出潛能，氣候調節關乎包括林業生產和人類生態福祉的各個方面。生態產品供給是連接自然生態系統和經濟社會系統的橋梁和紐帶，森林生態產品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和建設共同富裕鄉村進程中最重要和最具潛力的生產要素。生態產品作為生產要素，其價值實現程度的高低需要通過要素轉化效率來衡量，生態產品價值實現就是生態產品使用價值轉化為交換價值的過程(沈滿洪，2016)，其經濟學本質就是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EP)到國內生產總值(GDP)的轉化過程，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即是指GEP向GDP轉化的效率，是科學評價和不斷優化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的重要依據。

當前，有關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的研究尚處于起步探索階段，包括森林生態產品在內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更多地停留在定性描述、一般性的政策解讀和實踐案例的歸納總結，僅有的定量研究尚局限于GDP與GEP的簡單比例，缺乏經濟學意義上的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以及基于效率測算的路徑優化的研究探索。此前，相似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自然資源利用的生態效率研究。“生態效率”概念最早由Schaltegger等(1990)提出(張林波等， 2021) ，并經歷修正和完善(靳誠等， 2021； 張麗佳等， 2021)。生態效率的基礎理論(WBCSD，1996)、測度方法(張麗佳，2021； OECD，1998； Chenetal.， 2020； 胡美娟等， 2020)及其應用研究(谷平華等， 2017； 龍亮軍等， 2017； 杜慧彬等， 2019)仍然方興未艾(Wangetal.， 2022)，為開展區域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研究提供了重要理論和方法借鑒。

2005年8月15日，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同志來到安吉縣余村考察時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發展理念(簡稱“兩山”理念)。浙江省作為“兩山”理念的發源地和率先實踐地以及國家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建立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是率先實踐“兩山”理念的重要探索。科學評價浙江省的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用以衡量“兩山”理念實踐成效及設計優化實現路徑，具有典型示范意義。鑒于此，以浙江省為研究對象，以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為切入點，探索區域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及其變化特征，以期為全國探索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路徑的優化策略提供科學依據。

1 研究區概況

浙江省(118°01′—123°10′E，27°02′—31°11′N)地處中國東南沿海，地理情況復雜，因其地形多以山地丘陵為主，故有“七山一水二分田”之稱。全年光照充足，降水量豐沛，年均降水量1 100～2 000 mm，土壤類型有紅壤、水稻土、濱海鹽土等多種類型。其優越的自然條件十分適合森林生長。全省現有林地面積660.2萬 hm2，森林面積607.53萬 hm2，森林覆蓋率約為61.15%，包括針葉林，針闊混交林，常綠闊葉林，落葉闊葉林，常綠、落葉闊葉樹混交林，竹林，經濟林和山地矮林灌叢這8個主要森林類型，豐富的森林資源為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2017年，作為“兩山”理念發源地的浙江省被國家列為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試點省份，率先開展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構建工作。建立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是浙江先行試點的重要內容。以浙江省作為研究對象，量化分析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及其變化規律，提出路徑優化對策，進而為全國探索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及“兩山”轉化路徑提供借鑒，意義重大。

2 研究方法

2.1 數據來源

本文統計數據主要來源于2000—2020年的《中國林業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浙江省統計年鑒》、《浙江省自然資源與環境統計年鑒》以及各地市的《統計年鑒》、浙江省林業局等機構，測算GEP的遙感數據來自中國科學院資源環境科學與數據中心、國家青藏高原科學數據中心、國家氣象數據中心、地理空間數據云、國家地球系統科學數據中心、土壤數據來自于聯合國糧農組織(FAO)和維也納國際應用系統研究所(IIASA)構建的世界土壤數據庫(HWSD)中的中國土壤數據集(1∶100萬)。其中，由于2000—2020年間的土地利用數據只有2000、2005、2010、2013、2015、2017和2020年的，故本文以這7年的數據為基礎展開分析。

2.2 模型設置

2.2.1 Super-SBM模型 本研究將每個地市視為一個決策單元(DMU)。在建立無導向Super-SBM模型的基礎上，利用DEA-solver pro 5.0軟件測算了2000—2020年浙江各地市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借鑒已有相關研究(孫藝璇等, 2021; 徐偉, 2021)，Super-SBM模型具體公式為：

(1)

(2)

(3)

2.2.2 超效率SBM-Malmquist指數模型 利用Super-SBM模型可以有效地對各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的截面數據進行評價，鑒于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是一個動態的過程，決策單元的外部環境會隨時間的變化而變化因此繼續對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TFP)進行測度。經過多年的探索和發展，TFP的測算模型十分多樣，但Malmquist指數的應用最為廣泛。因此本研究借助DEAP2.1軟件，借鑒已有相關研究，利用Malmquist指數測算全要素生產率TFP來分析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的動態變化情況，具體模型如(4)式所示(李俊杰等， 2021)：

M(xt+1,yt+1;xt,yt) =

(4)

進一步，在規模報酬不變的假設下，Malmquist指數可分解為技術效率變化指數(EFFCH)和技術進步指數(TECH)。

(5)

(6)

TFP=M(xt+1,yt+1;xt,yt) = EFFCH × TECH。

(7)

規模報酬可變時，技術效率變化指數進一步可分解為純技術效率指數(PECH)和規模效率指數(SECH)。PECH是在規模收益可變(VRS)狀態下求出的技術效率變化，SECH是由規模收益不變(CRS)下的技術效率變化除以規模收益可變(VRS)下的技術效率變化計算公式(徐偉等， 2021)分別為：

(8)

(9)

由公式(7)、(8)、(9)可得：

M(xt+1,yt+1;xt,yt) = Pech × Sech × Techch。

(10)

2.3 投入產出指標構建

基于科學性、全面性和可操作性等原則，投入指標選取GEP(億元)、林業固定資產投資完成額(億元)以及林業產業從業人數(萬人)。GEP核算參考已有相關研究方法(歐陽志云等， 1999)，由物質產品價值、調節服務價值以及文化服務價值的總和來表示。通過InVEST模型并借助地理信息系統(GIS)技術核算出實物量及其分布特征，根據《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EP)核算技術規范 陸域生態系統》計算價值量。由于沒有直接的林業從業人數數據，故采用間接計算的方式得到，即各地市的林業從業人數等于各地市林業產業總產值占農林牧漁總產值比重再乘以農林牧漁從業總人數而得到。林業經濟的增長主要反映在林業總產值的增長上，林業總產值由林業第一、二、三產業產值加總得出，因此產出指標選取浙江省林業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產值作為產出。因此，構建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投入產出指標共12項，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Wangetal.， 2022)。

表1 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投入產出指標體系及方法Tab.1 Input-output index system and method of forest ecological product value realization efficiency

3 結果與分析

3.1 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GEP)變化特征

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計算結果如表2所示，2020年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為9 737.17億元，約為2020年浙江省林業總產值的1.94倍。其中，調節服務價值最高，為7 263.23億元，占總價值的74.6%。文化服務價值為2 348.34億元，占總價值的24.12%，物質產品價值125.60億元，占總價值的1.29%。7種生態產品按照價值量依次排序為： 固碳釋氧價值>土壤保持價值>文化服務價值>營養累積價值>物質產品價值>空氣凈化價值>水源涵養價值，各生態產品價值所占比重已在表2列出。其中，固碳釋氧、土壤保持、文化服務等三項產品價值所占比重最大，總占比為95.56%(Wangetal.， 2022)。

表2 2020年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Tab.2 The value of forest ecological products in Zhejiang Province in 2020

表3結果顯示，2000—2020年間，除2015—2018年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出現下降外，20年間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呈現波動上升的趨勢，由2000年的6 711.24億元增長到2020年的9 737.17億元，增幅為45.09%，其中峰值出現在2013～2015年。物質產品價值、調節類產品價值和文化服務價值均呈現上升趨勢。分項來看，除調節類產品中的凈化空氣外，均呈現上升趨勢，而凈化空氣價值呈現遞減趨勢，文化服務價值由2000年的13.84億元增加至2020年的2 348.34億元(Wangetal.， 2022)。

表3 2000—2020年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量Tab.3 The value of forest ecological products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20 100 million RMB

3.2 2000—2020年浙江省林業產值變化特征

3.2.1 浙江省林業產值總量和結構變化趨勢 圖1顯示，從總量看，20年間，浙江省林業總產值由2000年的535.70億元增長到2020年的5 016.76億元，從結構看，浙江省林業第一、二、三產業產值均呈現增長趨勢，林業一、二、三產業產值絕對量分別增長了909.23億元、2 368.93億元、1 202.9億元。

表4顯示，20年間，第二產業在浙江省林業產值中占主導地位，所占比重處于第一位，雖呈現波動態勢，但整體穩定在半數份額以上。第一產業產值所占比重逐年減少，第三產業產值所占比重緩慢上升，發展勢頭較好，到2018年林業第三產業產值比重超過林業第一產業而排在第二位，林業第一、二、三產業產值比重從33.23∶53.57∶13.2變為21.67∶52.94∶25.39， 產業結構實現了從“二、一、三”格局向“二、三、一”格局的轉變(李亞云，2017)。從變化情況看，2000年之后，浙江省林業第一產業產值增速逐漸放緩，第二產業產值不斷增長，其產值大于林業一、三產業產值之和，林業第二產業的快速發展對浙江省林業發展貢獻突出，林業第三產業整體呈現增長態勢，產值在2018年超過林業第一產業，林業第三產業產值比重快速上升得益于鄉村旅游與森林康養業等新業態的蓬勃發展。

圖1 2000—2020年浙江省林業產業產值變化趨勢Fig.1 Variation trend of output value of forestry industry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20

表4 浙江省林業三次產業產值及其比重構成Tab.4 Output value and proportion of the first, second, and third industries of forestry in Zhejiang Province

3.2.2 浙江省林業總產值與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動態變化關系 根據2000—2020年浙江省林業總產值與森林生態產品價值的數據，繪出增長趨勢如圖2所顯示，森林生態產品價值與林業總產值變化趨勢均呈現出波動但增長的態勢。其中，2013—2015年林業總產值增長趨勢放緩甚至略有下降，這一區間內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增長趨勢也出現停滯，2015—2018年林業產業產值恢復增長，但是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在2015—2018年間卻出現下降，表3顯示該時間段森林生態調節類產品價值出現大幅度下降，構成森林生態產品價值下降的主要原因。

圖2 浙江省林業總產值與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增長關系Fig.2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output value of forestry industry and the value growth of forest ecological products in Zhejiang Province

3.3 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時序和區域變化特征

3.3.1 基于無導向的Super-SBM模型的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變化特征 利用DEA-solver pro 5.0軟件對2000—2020年浙江11個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進行測度，結果如表5所示。從整體情況來看，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較高，11個地市表現為嘉興>湖州>臺州>金華>寧波>紹興>麗水>舟山>衢州>溫州>杭州。在11個地市之中，除杭州和溫州外，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均達到有效層面，整體情況較好。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最高的是嘉興市，為5.56，效率最低的是杭州市，為0.52，這說明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的區域差異較大。進一步從表5可以發現，杭州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雖然最低，但是隨時間變化呈現迅速上升趨勢，溫州也呈現連年遞增的態勢。即從2015年起，溫州的森林生態產品實現效率就已經達到了1，達到了有效層面。因此，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整體上呈現穩中向好態勢(Wangetal.， 2022)。

表5 2000—2020年浙江省各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均值排序Tab.5 Ranking of the mean value realization efficiency of forest ecological products in cities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20

3.3.2 基于全要素生產率的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變化特征 全要素生產率是一個動態的衡量標準，因此從時間和空間兩個維度對2000—2020年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實現效率進行測度，測算結果如表6、7所示。從整體上看，浙江省2000—2020年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均值為1.04，在2000—2010年間整體呈現迅速增長態勢，從0.006增長至1.419，但從2010年開始快速下降，呈現波動態勢，2020年降至0.703，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出現大幅度的下降。從指數構成來看，2000—2020年的技術效率均值為1.016，技術進步率為1.024，2000—2020年技術進步指數波動較大，年度變化不穩定，與全要素增長率呈現同步波動趨勢，而技術效率變動指數 、純技術效率變動指數和規模效率變動指數變化都不大(Wangetal.， 2022)。

表6 2000—2020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及其分解指數Tab.6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and its decomposition index of forest ecological products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20

從整體上來看，11個地市間技術效率、技術進步指數、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差距均較小，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與技術進步指數的重合程度較高。分地市看，2000—2020年間，浙江省5個地市的林業全要素生產率超過1，占比達45.5%，其中麗水全要素生產率最高，杭州次之，年平均增長率也達到3.1%，紹興全要素生產率最低，呈現年平均28.8%的下降趨勢，溫州、嘉興、湖州、紹興、衢州、臺州等6個地市也出現頹勢，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分別呈現年平均11.4%、25.7%、24.2%、28.8%、9.1%、20.4%的下降趨勢(Wangetal.， 2022)。

表7 2000—2020年浙江省11個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及其分解指數Tab.7 Value realization efficiency and decomposition index of forest ecological products in 11 cities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20

3.3.3 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的投入產出松弛率 表8的計算結果表明，整體上看，浙江省每年都有部分地市處于無效率的狀態，說明這些地市在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效率損失，出現了投入冗余和產出不足的情況。具體而言，除杭州和溫州外，其他9個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實現效率已經達到了生產前沿面，生產資源配置效率達到了有效水平。此外，杭州第二林業產業產值出現2.33%的不足，多項投入指標呈現一定的冗余。溫州林業從業人員過剩15.87%，林業第二產業產值短缺14.23%。單從產量來看，嘉興和湖州雖然排名靠前，但期望產出與最優值仍有一定差距(Wangetal.， 2022)。

表8 浙江省各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的年均投入產出松弛率Tab.8 Average annual input-output slack rate of forest ecological product value realization efficiency in various cities in Zhejiang Province

4 結論與啟示

本文構建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投入產出指標體系，基于2000—2020年浙江省相關數據，運用Super-SBM模型、Malmquist指數，結合InVEST模型和ArcGIS軟件工具，量化分析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及其時空變化特征，得到如下結論和啟示。

第一，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呈現波動上升趨勢，2020年森林生態產品價值達9 737.17億元。固碳釋氧、土壤保持、文化服務是浙江省主要的森林生態產品，說明浙江省森林生態系統在固碳釋氧和保持土壤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文化服務價值高達2 348.34億元，與浙江省擁有多個全國森林旅游示范市、示范縣和19個國家5A級景區的現狀相互吻合，也與森林面積逐年增加、森林生態產品供給能力不斷提高有著密切的關系。浙江省森林生態服務產品價值為林業總產值的1.94倍，意味著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水平高于全國平均1.73倍的水平，也說明浙江省在率先建設“生態省”和高質量建設生態文明先行示范區方面取得了巨大成效。

第二，浙江省林業總產值呈現持續增長趨勢，2020年林業總產值增長至5 016.76億元，20年間林業產業得到了快速發展。期間，林業第一產業產值增速逐漸放緩，林業第二產業成為浙江省林業的絕對優勢產業，林業第三產業產值占比快速增長，所占產業產值比重不斷增加，全省林業產業結構實現了“二、三、一”格局的轉化。這充分說明浙江省在全面建設生態文明先行示范區過程中，始終重視依托森林生態資源優勢大力發展特色林業產業，創新森林生態產業化發展模式，不斷拓展“兩山”轉化通道，使得全省林業經濟發展取得了歷史性成就，為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奠定了堅實基礎。

第三，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整體較高，這說明浙江省以“兩山”理念為指引，在積極探索“兩山”轉化有效模式和體制機制改革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與此同時，浙江省11個地市間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存在較大差異，但是實現效率均呈現遞增狀態，部分無效率狀態的地市也逐漸向生產前沿面逼近，這說明浙江省11個地市森林生態資源配置效率不斷提高，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趨勢不斷向好。效率最高的嘉興市以“畫境水鄉，森林嘉興”為建設理念，全面推進林業產業發展，其高的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也說明森林投入產出結構較好，資源得到了充分有效利用。杭州市的效率雖然最低，但其森林覆蓋率位于全國省會城市的首位，依托森林資源優勢，杭州正在做大做強花卉苗木、木本油料、竹業等特色林業產業，還在不斷壯大森林康養、綠色生態休閑等新業態。可以預見，未來杭州市的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必將得到明顯提升。

第四，浙江省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呈現波動增長態勢，且各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波動趨勢與技術進步指數變動的重合程度較高，且多個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全要素生產率均低于1。杭州和寧波技術效率指數大于1，而技術進步指數小于1，表明這兩個市林業技術效率提升是改變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的主要原因，但是林業技術進步尚未體現出正向作用。為了提高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迫切需要建立相應的林業技術服務體系，加大新科技產品的推廣應用力度，通過技術進步提升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

第五，浙江省各地市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損失的主要原因是投入過量和產出不足，且不同地市效率損失的具體原因不同。為此，各地市要根據實際情況，進一步理清森林生態產品實現效率不足的具體原因，重點從創新森林生態產業化經營模式、促進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增值、推進森林生態產品供需精準對接、推進森林生態資源權益交易、健全森林生態保護補償機制、健全保障機制以及建立推進機制等主要方面，因地制宜地制定具體政策措施，不斷優化生產要素的投入結構，進一步提高森林生態資源配置效率和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效率，為全國探索森林資源富集地區森林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提供示范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