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資對黑龍江省出口貿易影響的實證研究

劉欣晨，姚錦雯，尹 龍

（哈爾濱商業大學 經濟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8）

一、引言

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在黑龍江省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外商直接投資(FDI)和對外貿易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隨著大環境下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ECP) 的生效和發展以及黑龍江省相關優惠政策的出臺，提高利用外資質量和改善本地區出口貿易結構就成了促進黑龍江經濟重振和發展的關鍵所在。因此，明確當前黑龍江省FDI 利用情況和出口貿易現狀，實證分析FDI對出口貿易的影響，以更好制定相應政策措施，改善和優化黑龍江省FDI 和出口貿易的發展情況，有著很高的研究價值和很強的現實意義。

二、黑龍江省外商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發展現狀(一)黑龍江省利用FD I發展現狀

根據《黑龍江統計年鑒》的數據，從縱向的角度來看，1993 年到2018 年黑龍江省FDI 合同金額和實際利用外資金額總體均呈增長趨勢。以2019 年為節點，由于國際局勢動蕩、中美貿易爭端、疫情等因素的共同作用，黑龍江省實際利用外資金額斷崖式下降，從2018 年的59.4792 億美元降低為2019 年的5.4324 億美元。最新數據顯示2021 年黑龍江實際利用外資金額為6.0289 億美元，與2018 年59.5717 億美元的水平仍有較大差距。從橫向的角度來看，1993 年到2018 年，黑龍江省實際利用FDI 金額占全國實際利用FDI 金額的比重總體呈逐年增加趨勢。而2019 年之后的比重就因黑龍江實際利用外資金額的驟減而驟降至0.38%。總體來說黑龍江實際利用外資金額總量較低，占全國比重較少。

(二)黑龍江省出口貿易發展現狀

分析《黑龍江統計年鑒》中黑龍江省1993-2020 年出口貿易的相關數據，可知工業制成品始終為最主要的出口產品，且出口貿易商品中的工業制成品占比大多保持在較高的80%以上。而對于黑龍江省的出口貿易結構，可以用黑龍江省的出口貿易結構系數來衡量，用公式表示為：出口貿易結構系數=工業制成品出口額/初級產品出口額。系數越大，表示出口貿易結構越好；反之說明出口貿易結構惡化。根據相關數據計算得出，黑龍江省的出口貿易結構系數波動較大，但2020 年的出口貿易結構系數由2019 年的5.3 變為16.3，仍然說明黑龍江出口貿易結構向好。總的來說，工業制成品始終占主流，出口結構正趨于優化。

三、黑龍江省FD I對出口貿易影響的實證分析

在對黑龍江省的FDI 和出口貿易發展現狀進行分析之后，可以發現從1993 年到2014 年，黑龍江省實際利用外資金額、出口貿易規模及結構均有較大的提升和改善。而為了更加細致地分析FDI 對黑龍江出口貿易的影響，本節將從FDI 與出口貿易及其結構的關系入手進行實證研究。

(一)樣本與變量的選取

因為黑龍江的外商直接投資金額從1993 年開始迅速增長，因此選擇1993 年作為起始節點。而2014 年之后因為大宗商品價格的大幅下跌以及中國出口貿易低迷，黑龍江出口額出現斷崖式下降，再加上2019 年開始黑龍江省受到疫情影響引進外資規模也出現大幅下降，因此出于避免極端值影響實證分析的角度，選擇2014 年作為結束節點。本節主要以《黑龍江統計年鑒》為數據來源，獲得了所需的1933-2014 年共22 年的FDI 和出口貿易數據。針對這兩者的影響研究設置如下指標：FDI(外商直接投資額)、FDIC(累積的外商直接投資額，即外商直接投資存量)、FDIC_1(滯后一期的外商直接投資存量)、EX(出口貿易額)、EXP (初級產品出口額)、EXM (工業制成品出口額)、EXS(出口商品結構指數)。

(二)FD I與黑龍江出口貿易指標的相關性分析

為了確定FDI、FDIC、FDIC_1 對EX、EXP、EXM、EXS 有影響，首先運用Eviews11 軟件測定EX、EXP、EXM、EXS 與FDI、FDIC、FDIC_1 的相關性，結果如下:

表1 FD I與出口貿易結構的相關系數

(三)模型的建立與分析

由相關性分析結果和出于經濟含義解釋的需要，將FDIC 作為解釋變量，EX、EXP、EXM、EXS 為被解釋變量。通過構建FDIC 和出口貿易結構各指標之間的一元線性回歸模型來研究變量間的相互影響。取對數：LNFDIC、LNEXP、LNEXM、LNEXS 來平滑變量數據，含義不變，構建如下四個模型：

(四)A D F 單位根檢驗

ADF 單位根檢驗結果顯示(見表2)，LNFDIC、LNEX、LNEXP、LNEXM、LNEXS 這個時間序列非平穩，而對此時間序列進行一階差分后的結果為平穩，表明LNFDIC、LNEX、LNEXP、LNEXM、LNEXS 是一階單整序列，能夠對其進行接下來的協整檢驗。

表2 A D F 單位根檢驗結果

(五)Johansen 協整檢驗

根據表3 的協整關系檢驗結果，在5%的置信水平下，LNEX、LNEXP、LNEXM、LNEXS 與LNFDIC 的跡統計量和P 值均符合條件，拒絕了5%的顯著性水平上不存在協整向量的原假設，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

表3 FDIC 和EX、EXM、EXP、EXS 協整檢驗結果

在5%的置信水平下，FDIC 和EX、EXM、EXP、EXS 的跡統計值均大于臨界值，拒絕了原假設，FDIC 與EX、EXM、EXP 之間存在1 個協整關系，與EXS 之間存在2 個協整關系。

(六)輸出回歸方程

經過Johansen 協整檢驗，結果表明變量LNEXM、LNEXP、LNEXS 與LNFDIC 之間存在穩定的長期變動關系，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得出以下回歸方程：

從方程的系數上看，四個方程中自變量FDIC 系數均為正，說明LNFDI 與LNEX、LNEXP、LNEXM、LNEXS 正相關，表明外商直接投資存量的增加會使得出口總額、初級產品出口和工業制成品出口呈現正增長，使得出口商品結構得到進一步的優化。由四個方程可知，FDIC(外商直接投資額存量)每增加1 個百分點，EX(出口貿易總額)增加0.953901 個百分點，工業制成品出口增加1.116290 個百分點，初級產品出口增加0.206009 個百分點，出口商品結構優化0.910281 個百分點，效果較為顯著。

四、黑龍江省利用外資改善出口貿易的政策建議

(一)緊抓R C EP 生效機遇，改善投資環境，優化投資流向，改善出口貿易結構

一方面要對接RCEP 投資相關條款，嚴格落實準入前國民待遇和負面清單制度，對外商投資負面清單之外的領域按照內外資一致原則不得對外商直接投資準入進行限制，在采購、補助、政策、登記注冊、融資等領域給予外商投資企業同等待遇。另一方面要優化外商直接投資的產業流向，以產業結構的優化促進出口貿易結構的優化。首先要充分利用黑龍江農業大省的優勢，擴大引資規模；其次要出臺政策鼓勵外商直接投資由傳統制造業轉向如新能源、航空航天等戰略性新興產業；最后要積極通過政策引導外資流向第三產業，尤其更多流向第三產業中的信息、電商、金融等生產性服務業，改善外資集中于餐飲、房地產等勞動密集型產業的局面。

(二)做好利用外資工作，豐富可利用投資方式，保護外商權益，促進投資轉化

要切實做好利用外資工作，將注冊外資企業的投資金額更多地轉化為黑龍江實際利用的外資金額。根據黑龍江省外資形式以中外合資和外商獨資為主的特點，一方面可以在維持本省主要外商投資方式的同時，放寬對其他形式外商直接投資形式，如外商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合作開發經營以及BOT 融資等新興投資方式的接受力度。另一方面注重出臺相關政策保護外商合法權益，主要通過出臺涉及外商投資的行政規范性文件營造規范透明的政策制度環境，同時健全知識產權保護機制，完善外資企業投訴機制，著力保護外資企業知識產權，打造公平競爭環境。

(三)充分發揮外商直接投資的技術溢出效應，促進出口貿易數量、質量雙提升

技術溢出效應能促進黑龍江企業進行技術創新，增加出口產品研發和生產中的技術含量，從而極大提升其國際競爭力，最終在提升出口產品質量的同時，也增加了出口產品的銷售數量。據此可以進行技術研發和技術吸收兩方面的改善：一要制定政策營造良好寬松的技術研發環境，鼓勵外商投資企業在黑龍江設立研發中心以開展對于先進技術和先進產品的創新和研發活動，為國內企業和來黑龍江的跨國企業進行技術升級和革新提供便利；二要完善企業技術創新體系，加強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多與有實力的外資企業進行合作，并加強企業人才建設，雇傭本地高學歷高技術人才，提高本土企業人力資本水平，促進技術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