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演化機制與對策研究

劉繪珍

（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管理工程學院，河南 鄭州 450015）

1 科技創新系統

科技創新對現代社會的經濟發展具有引領和推動作用，科技創新系統的發展已成為一個國家和地區獲取競爭優勢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后疫情時代，科技創新系統動態精準化治理體現科技經濟管理的發展水平，同時好的治理模式也助推科技經濟社會的發展。現有文獻研究已充分證實科技創新系統是一個多主體、多要素、多階段、非線性和動態發展的復雜系統，高校、科研院所、企業、科研平臺、政府機構等共同組成一個完整的科技創新系統［1］。有效的動態精準治理科技創新系統是提高創新效益的關鍵，也是許多科研工作者關注的焦點。傳統的行政管理模式存在諸多弊端，如對科技創新積極性的激勵針對性不強、公共政策推行滯后或緩慢、各主體之間的利益協調困難等。近年來，科技創新管理領域的治理理論也逐漸完善，由于其具有治理過程的動態化和精準化，以及治理主體多元化和多層次、治理策略更加科學和完善等典型特征，使其能夠滿足科技創新系統的治理需求［2-4］。

因此，學術界和企業界也開始逐步探索將科技創新系統的管理模式由傳統的行政管理變為動態、多主體、多層次、非線性協同的治理模式，既完善了治理理論的管理模式，又豐富了該理論在實踐中的應用［3-5］。動態多層次治理模式改變了企業界傳統的內化式自主創新和自我管理的觀念，從而逐漸轉變為靈活、動態、精準化、多層次的管理模式。然而，在現實中仍存在的知識產權風險、志愿者困境、獵鹿問題、搭便車等機會主義行為，經常導致協同創新效率低下，甚至出現半途而廢的情況，急需精準化的治理。

2 多層次動態演化治理模式

從創新治理的范圍來看，治理對象包括科技創新系統的組成部分，即科技創新系統網絡中的所有節點（點）、節點之間的關聯關系（線）以及整體科技創新系統的網絡結構特征（面）。分散治理已讓創新網絡系統遭遇不同程度的治理失效，尤其是當前以互聯網和物聯網技術為基礎的科技創新系統，其具有復雜的社會網絡特征，由此進一步加大了精準治理的針對性和難度［6-7］。在全球化合作競爭中探索科技創新系統中各組成部分之間的協同創新，迫切需要加強對多層次的網絡治理機理的研究。同時，在后疫情時代，既要考慮疫情中的溝通交流壁壘，又要兼顧長期發展戰略，要對科技創新網絡進行頂層設計和夯實基礎科技對科技創新網絡的支持力度。

科技創新網絡要多層次的動態化治理，才能真正實現卓有成效的創新效果。科技創新網絡治理機制是一個能動態交互、互相影響、彼此互為支撐，甚至是共存亡的協同創新系統工程，任何一種靜態的具體治理機制都不可能單獨發揮作用。想要實現系統化動態治理目標，治理機制本身也要具有相互補充和有機結合的動態機制，而非是獨立存在的靜態機制。因此，本研究通過對動態網絡理論與治理理論進行研究，動態匹配科技創新系統治理層次和治理模式，以及闡述政府扮演的不同角色。

根據科技創新系統中創新的難易程度，將科技創新系統治理劃分為4個層次，即自治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技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交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和協商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這4個治理層對應的科技創新由易到難，自治層對應最容易解決的創新問題，其次是技術層，最后協商層對應最難攻克的創新問題。

為了能更清晰直觀地區分科技創新系統的多層次結構，將其劃分為4個創新治理層次，同時將創新問題的相對難易程度分為1級到4級，1級表明創新問題相對難度最低，2級相對難一點，4級中的創新問題是最難解決的。構建多層次創新治理的4個層次與其對應的治理模式，以及其對應的政府角色［8］，如圖1所示。

圖1 多層次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演化治理模式

2.1 自治層的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模式

自治層的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是企業內部的創新員工在組織內部采用自我管理、自我激勵、自我約束、自我創新和自我治理等方式進行自主創新的活動。科技創新網絡的自治層突出單個組織在自主創新中的主體地位，這種創新主體地位的樹立，有利于自主創新合力的形成。科技創新系統中的各個組織作為一個相對獨立的個體組織，擁有獨特的科技創新資源系統和治理能力，由此能在一定程度上實現自我管理和自我治理。同時，每個科技創新系統組成成員也都是社會經濟系統中的一部分，也會受到社會經濟科技創新系統大環境的制約，在遵從大環境制約和規則的過程中表現出自我管理和自我治理的能力。

綜上所述，科技創新系統中的組成成員可通過自我治理的方式來實現組織自主創新的目標，是最底層的、組織自發的、成本最為節省的，也是最容易實施和協調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層。其無須外部的資源、協調和力量，只依靠組織自身的自我組織、管理和創新能力來實現創新。因此，政府應為創新組織這一自主創新的主體創造良好的經營和創新環境，并提供必要的服務，當好“支持者”，讓創新組織真正成為自主創新的主角。這將會大幅度提高創新主體的主觀創新能動性和積極性，在社會層面上形成積極的創新氛圍，從而有利于地區乃至國家創新體系的建設和發展。

總體來說，在自治層中，科技創新系統的運作主要是在組織內部，其目標也相對容易實現。由此主要采用組織內部自治的形式進行創新治理。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是系統組織成員的科技創新能力的保障，亦或是達成所有成員之間合作和協同科技創新的基礎。

2.2 技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模式

技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是對系統中各組織之間或組織內部能實現創新交流、創新風險共擔、創新資源共享、協同創新、創新成果共享等功能的所有硬件和軟件系統進行管理。技術層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主要體現在借助技術力量，能實時、快速適應和共享新技術產品和創新成果，減少信息或知識搜集的時間，減少信息或知識處理與傳遞的時間，減少重復開發已有技術的資源和時間，提高知識或技術轉移和應用的時間和效率，從而提高科技創新系統的協同創新效率和效果，最終又會提高科技創新系統的運作效率。同時，借助科技創新系統中其他組織擁有的知識和創新來形成聚集效應，擴大組織的信息、知識和創新規模。

技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所面對的創新問題的難易程度是第二層級（見圖1），其創新目標是比自治層較難解決的問題，但總體上依然處于相對容易的層次。技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機制是科技創新系統高效治理的重要技術保障。由于該層的科技創新集中于技術層面，因此治理模式主要采用組織自治和市場治理的聯合模式。

在由市場治理為主導的自組織科技創新網絡中，政府扮演著“守夜人”的角色，通過建立適度的規則、方向性的激勵和制度上的約束機制，來維護公平公正的市場秩序，并提供必要的公共平臺、物品和服務，保障市場內生力量的有效發揮。

2.3 交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模式

交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是指在社會經濟利益層面，促進科技創新系統中各組織內部和組織之間的知識與信息交流和交易，通過勞動契約、買賣契約、交易規則、互利互惠、多贏共贏、和諧共榮、協同創新等方式來實現各成員之間或組織內部的創新。通常情況下，這些規則或契約明確了科技創新系統中各成員之間合作的約束條件、公開公平公正的道德和信譽機制，以及成員各自所得的利益分配原則或指導方針。由于科技創新系統中的組織面臨著巨大的生存和競爭壓力，以及從經濟利益角度使其不得不借助科技創新系統來實現持續高效的發展和創新。然而，科技創新系統所具有的非線性、復雜性、風險性、協同性和不確定性特點又會促使組織在創新過程中出現自發結成聯盟和形成網絡，并按照一定規則或契約相互制約和影響，協同創新，甚至是共存亡。

在圖1中，交易層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所面臨的科技創新問題的難易程度是第三層級，與自治層和技術層相比，創新難度進一步增加。交易層治理機制對其他4個層次的治理機制起到增補和輔助作用。該層創新治理的主要模式是市場治理模式。

市場是一種能有效配置社會資源的機制。然而，有時也會出現“市場失靈”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科技創新系統治理的“自組織”狀態無法有效促進產業的良性循環和發展，因而需要政府適當地進行干預、引導和幫助。例如，由于科技創新具有非線性、復雜性、不確定性、高風險性和高投入性的特性，許多企業更傾向于在創新過程中“搭便車”，出現公地悲劇，導致很多企業回避創新，從而對產業的躍遷和升級產生不良影響，對原創企業也不利。因此，企業的科技創新成果要由政府進行有效保護，制定保護和獎勵知識產權和專利的政策措施能有效保護和鼓勵組織的首創行為，帶動整個產業或地區經濟的躍遷和健康發展。因此，政府既要擔起“守夜人”的職責，又要對治理市場進行恰當的干預，從而助推企業的科技創新活動，以及引導科技創新網絡的組建和健康可持續發展。

2.4 協商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模式

協商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是為了緩解科技創新系統中各組成成員因利益沖突、企業或區域文化沖突以及技術創新方面的認知差異和能力差異、創新資源不均和企業實力不對等造成的沖突與矛盾，而采取平等協商機制、信任機制、友好協作機制、聯盟規章制度及結盟協議等規章或協議的管理。

基于技術層和交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構建協商層的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機制。治理的目的是在科技創新系統中構建友好交流和平等協商的良好氛圍和環境，創新網絡中各組成成員能在平等友好、相互協商的環境下對具體矛盾或沖突問題展開充分溝通交流與討論，從而達成共識，進而有效地開展協同創新活動。在科技創新網絡系統運作過程中，系統中各組成成員之間充分溝通、相互理解和相互信任是實現科技創新網絡系統有效動態治理的根基。

由圖1可知，協商層科技創新系統治理的難易程度是第四層級，屬于最高、最難治理的一個層級。科技創新系統內的成員之間的有效溝通、相互信任、平等協作、友好協商關系著能否實現協同創新和有效治理的設想，最終才能實現創新和效益目標。由此，協商層的科技創新系統治理的是創新動態治理最重要和最高級別的治理機制，主要治理模式是關系或契約治理。

科技創新系統中的自組織和自治理如同一雙看不見的手，而組織模式則是能看得見的手，本質上與政府扮演的“干預人”角色存在著差別。通常情況下，政府部門通過涉及產業的發展戰略、孵化器、壟斷以及具有傾向性的財政政策和激勵政策等方面的引導和干預科技創新系統內外資源的分配來促進產業健康和可持續發展，以實現科技創新系統有效地動態治理，進而實現國家或區域的社會經濟發展目標。

3 結語

由科研院所、企業、大學、政府及各種支撐平臺等組成的科技創新系統是一個復雜的動態演化系統。根據創新的難易程度，將科技創新系統的動態治理分為4個層次（自治層的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技術層的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交易層的科技創新動態系統治理和協商層的科技創新系統動態治理）。4個動態治理層次對應創新治理的困難程度由易到難是：自治層對應最容易處理的治理問題，其次是技術層和交易層的治理問題，最后是協商層對應的最難治理問題。

依據不同層次創新系統對政府職能的需求，政府的職責和作用在創新網絡的發展和動態演化過程中是不可或缺的，但是政府工作是有邊界的，政府對科技創新究竟應干預多少，主要取決于科技創新系統發展和演化的需求。政府干預科技創新的程序和工作方式應隨著科技創新系統的不同層次、不同發展階段、不同產業而有所不同，因此政府要有所為也要有所不為，在適度干預的同時，也要把一些問題留給市場或企業自身進行自我管理、自我演化和自我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