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棣縣黃河古道文物資源調查研究

游麗霞 杜秀峰

（無棣縣文物保護中心，山東 無棣 256600）

1 無棣段黃河古道歷史由來

無棣歷史悠久，據康熙九年（1670）《海豐縣志》記載：“周為齊之北境，曰無棣?！薄洞呵飩鳌份d：“齊代楚管仲言曰：‘賜我先君履，北至于無棣’?！睋?，書中無棣并非指今天無棣之地名，系指水名之無棣溝。無棣溝又稱無棣水，是古黃河的下游支流，先秦時期即已存在，并且禹疏九河中的馬頰、覆釜、胡蘇、鉤盤、鬲津五河均在無棣縣入海。

秦漢以來，黃河主河道多次從無棣大地流經注入渤海，為無棣留下了眾多遺跡。《漢書》載：西漢元帝永光五年（前39），黃河在靈縣（今高唐）鳴瀆口崩決，沖出一條新河——鳴瀆河，該河分了兩支，都在無棣境內的南部和北部入海，這是黃河在大禹治水后的第四次較大的改道?！段涠ǜ尽份d：唐景福二年（893），黃河入海處發生改道，黃河原由利津下入海，這年在厭次縣向東北潰決，流經渤?？h（今濱城區）西北，無棣縣的東南至馬谷山東入海?！端问贰ず忧尽份d：嘉祐五年（1060），黃河改道東流，黃河在商胡以下的魏郡第六埽決口，分出一道支河，東北流經南樂入唐開馬頰河，流經莘縣、高唐至平原境合篤馬河，流至樂陵、無棣入海……通過梳理這些史料我們可以清晰看出，位于魯之北、津之南的無棣，古為黃河古道之區，處禹疏通九河之域。在遠古時代，無棣曾是大海，水深在350米左右，由于黃河泥沙年復一年的沉積，海灣逐漸淤成平地，遂成為古代黃河三角洲的一部分，并在古道區域留下了可待挖掘的文物，主要包括廢黃河本體遺產、古道沿線的古城池遺址等眾多文物資源。

2 無棣段黃河古道文物概況

無棣段黃河古道文物資源較為豐富。截至目前，無棣黃河古道區域不可移動文物44處，其中省級文物保護單位9處（郭萊儀古墓、信陽故城址、吳式芬故居、大覺寺、張映漢故居、馮安邦故居、吳壇故居、鄧王東北遺址、城角遺址）、市級7處（無影山遺址、帝賜街遺址、縣衙大堂、王清故居、張衍重故居、谷中虛墓、石景芳故居）、縣級28處（鐘樓遺址、廣武城（車網城）遺址、城砣臺遺址、烽火臺遺址、秦臺遺址、韓家窯遺址、碣石山古井、婆棗林遺址等）。這些不可移動文物中，涉及舊石器及商周時代遺址、漢代窯址、明清古民居、古墓葬、近現代重要史跡等，類型齊全，歷史延續性較強（表1）。

表1 黃河古道無棣段不可移動文物一覽表

無棣縣各類博物館館藏黃河古道文物資源豐富，僅無棣縣博物館相關可移動文物達2284件（套），

其中國家二級文物6件（套）、國家三級文物36件（套）、一般文物941件（套）、未定級文物1301件（套）。無棣古城共有13處不可移動文物保護單位，其中包括吳式芬故居、大覺寺、張映漢故居、馮安邦故居等5處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初步形成了無棣古城文物群。同時，無棣縣也是渤海革命老區重要組成部分之一，留下了眾多革命文物資源，截至2018年共梳理出革命遺址遺跡47處。無棣縣黃河古道文物資源豐富，具體可分以下幾個方面。

2.1 廢黃河本體遺產——黃河古道九河之匯

老黃河——鬲津河：歷史時期又有無棣溝、四女寺減河之稱，現名漳衛新河。位于無棣縣境北部，為山東、河北界河。下游為禹疏九河之一的無棣水故河道，故又稱老黃河，明清時期又有鬲津河之稱?！渡綎|通志》載：“河自齊河經禹城、平原、德平、樂陵過慶云入海豐境，經馬谷、騮山之間，北至大沽河（大口河）?？谌牒??！贝呵飼r期齊桓公塞九河以廣民田；唐高宗命薛大鼎開浚鬲津河以通魚鹽之利；光緒十四年濬疏下游河道，在賈家莊北立閘以御潮汐。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又被稱為四女寺減河，1971年改稱漳衛新河。

宋代黃河古道——馬頰河：《太平寰宇記》載：馬頰河即棣州篤馬河，自德平、樂陵入慶云至海豐縣下泊頭迤北月河口入海，縣境內長72千米，河畔“西橋牧笛”“龍灣月夜”等景觀，皆為古棣八景之一。

黃河古道——鉤盤河：鉤盤河因彎如鉤、折如盤而得名，為禹疏九河之一?！遁浀赜洝分杏小般^盤河在無棣”的描述。河自濟南府陵縣東南、臨邑縣西南一分為二：一由德平、商河之間東流經陽信縣南，東經沾化區東南劉家道口入海；一由德平縣西北流經樂陵、海豐南、北至久山鎮（現屬沾化）入海。

黃河古道——覆鬴河：《太平寰宇記》曰：無棣信城北（即信陽城）有覆鬴河，今舊河跡自棗園橋東經大莊南（俗名魚鱗河）至張家店，過信陽城北東北至水灣經小屯北至傅家臺南東行入海，其支流經佘家港至石家廟東，合秦口河即此河。

黃河古道——胡蘇河：《太平寰宇記》中記載河自慶云縣流出，經無棣縣夾河里匯入海。

黃河古道——秦口河：在無棣縣東北境山后、石橋之間。清光緒時期黃水泛溢無棣河浸而上，至縣東南境界引黃水入海。潮汐漲落，利通舟楫，其入海處一名大沙河，一名套兒河。秦口河西岸有秦臺，為秦始皇眺海而筑，是亟望徐福東渡回歸之所，秦口即依秦臺而得名。

黃河古道——朱龍河：朱龍河的源頭已塞，今自車鎮東什方店至帝賜街，經南北，東行入海。

黃河古道——蕭米河：蕭米河（亦稱小米河），因漢宰相蕭何水路運糧而得名，沿河“八倉”至今已延為村名。河自棗園橋東出，經吳家店南又東與河西營古河合。河北岸有信陽城。下游通鎮江河，過佘家港，匯入秦口河入海。

2.2 黃河古道上的古遺址遺跡

韓家窯遺址位于無棣鎮河溝村東4千米處，現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8年秋，韓家村磚窯在取土時發現了一口古井，出土了石夯、石磨、紅陶殘片、白陶魚形彩繪盤。古井東北1千米處發現古窯址，呈臥式橢圓形，五個窯口，附近有紅燒土與灰燼層。在東西方向約2.5千米、南北方向2千米的范圍內遍布紅黑陶殘片，考證為大商文化。

信陽故城址位于縣城北8.5千米處，現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該遺址面積為0.8平方千米，尚存城垣殘跡約50余米，高10余米，夯痕斑斑，依稀可見。舊為無棣縣八大景之一，稱“漢壘盤旋”?！渡綎|通志》稱“信城”，俗稱“歇鞍城”“小鞍城”。相傳韓信由燕伐齊至此，鏖戰丟靴，士卒嘩然，為雪丟靴之辱，韓信下令仿靴筑城。曾出土戰國“齊法化”刀幣及秦漢時期銅劍、箭鏃、陶器等文物。據考證，該城約筑于戰國后期至西漢初期。

保順軍城遺址位于信陽鎮城角村，遺址周圍約長1.5千米。后周顯德六年（959），置保順軍，治此城。北宋治平元年（1064），為無棣縣治所，元代因之。此城為無棣縣治長達293年，此遺址曾先后出土了石棺、銅鏡、灰陶等宋元文物。

秦臺遺址位于西小王鄉秦口河西岸，現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遺址高約0.5米，面積約2000平方米。相傳秦始皇曾派遣徐福帶領眾多童男童女入海求長生不老之藥，他們先于千童城（今鹽山縣舊鎮）集中訓練，由此出海，日久不見歸來，筑此臺以望之。目前已成為無棣縣八景之一，謂之“秦臺眺望”。

廣武城遺址位于埕口村東北15千米處，現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相傳為西漢廣武君李佐車所筑，后唐、后周時期都曾屯兵于此。因海潮沖刷侵蝕，現僅存一月牙形土嶺，俗稱“車輞城”，曾出土銅劍、箭鏃等文物。

秤砣臺遺址位于廣武城東南2000米處，現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遺址臺基高于地面2米，面積1萬余平方米，曾出土漢代青銅箭頭、殘陶豆、漢陶片、鐵塊等文物。經勘探，地下尚存有古灶膛遺跡，每排20個，并有木灰狀遺物。

光武城遺址位于西小王鄉境內，在秦臺的西北方向，俗名“光廣城”“光棍城”“廣武城”，是東漢時期光武帝劉秀踞燕制齊時所建。經后世永不止息的海潮沖擊和侵蝕，現已被分隔成若干高臺，其中主臺的面積約700平方米、高3米許，其他處稍低，互不連屬，排列亦無規律，曾出土漢代磚瓦、馬蹄錢、鐵神像等文物。

白鶴觀遺址位于車王鎮白鶴觀村西首，現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原為唐代所建道教廟宇，廟東原有灣塘，此處環境幽靜，景色宜人，常有白鶴翱翔，故名“白鶴觀”。廟宇毀于何年已失考，但廟前古槐尚存，如今郁郁蔥蔥。

北宋黃河金堤遺址位于無棣縣城北0.5千米，東起無棣鎮堤頭姚村，迤邐西南行，經堤南趙、桃花嶺、堤南宋、堤口崔入慶云縣境，經樂陵抵德州等地。宋嘉祐五年（1060），黃河奪馬頰河、覆釜河從無棣縣境南部東流入海，史稱“黃河東流”，當地居民筑遙堤防其漫流，史稱金堤。南宋建炎二年（1128），黃河南流入淮后，金堤仍是阻擋馬頰河南決之水或徒駭河北潰之水的重要堤壩。清咸豐五年（1855），黃河奪大清河入海后，金堤重新在防洪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黃河得到了有效治理，金堤才被徹底廢棄，現已基本被平毀。

黃河古道活化石——碣石山，又稱大山、無棣山、馬谷山，位于無棣縣城北30千米，海拔62.5米。現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系73萬年前火山爆發形成的，是魯北平原唯一的一座山體。據無棣舊縣志記載，古時該山地處黃河古道，是大禹疏通九河的入海處，為導航標識之山，人稱碣石山。歷史上大禹、秦始皇、漢武帝、魏武帝都曾登上此山，使其成為一座歷史文化名山。

2.3 黃河古道上的古建筑

大覺寺位于舊縣城東南關，唐貞觀十三年（639）建，初名普照寺，明洪武初期，更名為大覺寺，寺內有天王殿、前殿、后殿、觀音殿、伽藍殿、祖師殿、海豐塔。現存的海豐塔是在1991年重建的，為鄉賢張镈設計。2006年，社會捐資600萬元，對損毀的建筑進行重建，對舊有的建筑進行修葺，現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明清縣衙大堂位于無棣古城十字大街東北角約100米處，保存較為完好，現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史料記載，此建筑始建于明洪武三年（1370），嘉靖三十七年（1558）曾進行重修。大堂系明清縣治的主體建筑，起建于二釉磚基之上，坐北朝南，硬山殿亭式單檐磚木結構。

吳式芬故居位于無棣古城海豐路南端西側，舊稱尚書第?，F故居內的雙虞壺齋保存尚好，雙虞壺齋為清代建筑，其余的多為修復建筑。雙虞壺齋是單體屋宇式建筑，單檐主柱，跨步明廊，此建筑采用江南套梁插柱的內部結構建筑法，在齊魯古建筑中實屬罕見，現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馮安邦故居位于無棣古城南門里，現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馮安邦，信陽鄉店子村人，抗日將領，國民黨陸軍中將，清末民初于此地建居。故居內現存房舍3間、廳房3間、門樓耳屋3間、庫房3間。

清代高等小學堂位于無棣縣大覺寺院內，現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清末興辦學堂，1905年（清光緒三十一年），縣令楊增輝主建。主要建筑有魁星樓，廳堂等建筑，現三進廳堂、文案室、收支室和膳房尚存。

2.4 黃河古道上的古墓葬

郭萊儀古墓原名魏王豹墓，位于信陽鄉的郭萊儀村，現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民國《無棣縣志》載：“漢魏王豹墓，城北七里。相傳韓信由燕伐齊到此，豹迎戰三百合，中卸甲風陣亡，信令將士撮土筑此墓?！苯浛脊胚x點勘查，此墓確屬漢墓，內葬何人，未考。

韓信馬童墓位于無棣縣城北8千米，信陽鄉郭萊儀村西南，占地面積480平方米，封土高約2.5米，傳葬主為漢代韓信馬童，現保存基本完整。

李佐車墓位于車鎮村北0.5千米，俗名保全廟。民國《無棣縣志》載：“漢廣武君李佐車墓，城北三十里?！痹撃篂橐婚L方形磚券墓室，墓室入口曾遭破壞，在墓門內發現背鐵鏈人骨架一具，墓室四壁彩繪尚存，未出土隨葬品及其他遺物。

2.5 館藏黃河古道之文物

石鏟（圖1），1964年于西小王鄉王家墳出土，石鏟呈扁長形，平頂雙面刃，刃部呈平圓形，頂部中端有一小圓孔，由青石磨制而成。據考距今已有6000年?，F存于無棣縣博物館。

圖1 石鏟

戰國齊刀幣（圖2），1973年在信陽鄉車里村信陽城遺址處出土，共出土17枚，幣長約173毫米，正面鑄“齊法化”三字，刀柄部有兩條豎紋，背面上部有三條橫紋，現存于無棣縣博物館。

圖2 戰國齊刀幣

西漢五銖錢（圖3），1977年在發掘李佐車墓時出土，共百余枚，直徑25毫米，中間方孔邊長11毫米，重4.1克，正面鑄“五銖”二字，篆體，現存于無棣縣博物館。

圖3 西漢五銖錢

新朝貨泉幣（圖4），于1989年、1990年分別在佘家巷鄉蔡家村、信陽鄉東趙村出土，共計3000余枚，總重9.5千克，該幣為銅質，圓形，中有方孔，直徑23毫米，方孔邊長7.3毫米，每枚重約3克，正反面外緣及方孔邊沿均鑄有1毫米寬的棱線，正面鑄“貨泉”二字，篆體，背面為光板，現存于無棣縣博物館。

圖4 新朝貨泉幣

唐宋金貨幣（圖5），1989年4月在佘家巷鄉蔡家莊出土，主要為宋代貨幣，自宋太祖至南宋高宗時期歷朝各種年號的貨幣均有，共36種112個款式。其他則是唐代和五代十國的貨幣，共4種6個款式。另有金代正隆元寶貨幣，現存于無棣縣博物館。

圖5 唐宋金貨幣

北齊石佛造像（圖6），1982年于水灣鎮于何庵出土，共有石佛造像7尊，其中四尊有紀年銘文。一號石佛為立佛，女容，高145厘米，重129千克。大齊天保五年（554）立。二號石佛為立佛，女容，高120厘米，重146千克，大齊天寶九年（558）立。三號、四號石佛皆為坐姿，男容，高半尺許，其中三號石佛為天保八年（557）立，四號石佛為大齊天統三年（567）立。五號、六號、七號石佛皆為站姿，其中最小的石佛為大理石質。目前一號、二號、三號、四號、五號石佛已上交濱州市博物館。六號、七號兩尊石佛無紀年銘文，存于無棣縣博物館。石佛出土時分兩層，排列有序。經鑒定皆為國家一級、二級文物。一號石佛造型精美，被定為國家重點文物，1986年10月赴日本展出。

圖6 北齊石佛造像之一

3 黃河古道文物資源的價值意義

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是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國家戰略。推進黃河文化遺產的系統保護，深入挖掘黃河文化蘊含的時代價值，講好“黃河故事”，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凝聚精神力量，是時代賦予文博人的歷史使命。黃河如今雖已遠離無棣東至東營入海，然無棣黃河古道文物資源豐富，歷史文化遺存眾多，是黃河歷史、黃河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深入挖掘無棣段黃河古道文化遺存，系統梳理文物資源，對于展示黃河古道文化魅力，打造地方特色的文化旅游與人文景區建設相融合的黃河古道文化產業項目，振興地方經濟發展，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和現實意義。

一是挖掘古道內涵，增強文化自信。以無棣信陽古城勘探為例，2014年10月21日至12月29日，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信陽故城考古勘探隊進駐到遺址所在的無棣縣，對信陽故城遺址進行了考古勘探。通過勘探確認城址平面形狀不規則，應系依彼時地形而建，城內高于城外，從南北方向看城址輪廓，如歷史文獻所記呈倒立靴形。城址內文化堆積時間長，可分為戰國和漢代兩個時代的文化層，漢代明顯較厚，其上為厚厚的淤土，臨近今村莊或房屋包圍處耕土下部分可見稀薄的明清文化層。殘存的南城墻包含物均屬戰國或之前時代，沒有漢代遺物，城內有普遍存在的戰國時期遺存，該城始筑年代應在戰國，應屬彼時齊國一中心邊邑，其規模達到后世郡治。從信陽故城的規模來看，周漢時期，信陽故城為其周邊的政治、經濟、文化和軍事中心，在戰國時期當為彼時一大城。

二是無棣黃河古道具有獨特文化積淀價值，應對無棣縣黃河古道功能進行再認識、再發現。仍以位于黃河古道蕭米河畔的無棣信陽古城勘探為例，信陽故城因水患被放棄后，城墻曾長期存在，但自漢代后直至明，后世建城皆進行了回避，城址內也不見相關文化層，說明該城址內外很長時間里不適于農耕，或長期為鹽堿地，又或沼澤、濕地狀態曾長期存在。以上勘探研究填補了無棣縣乃至濱州市古城遺址及城池變遷研究的空白，從而對無棣縣黃河古道的文化價值、功能有了再新再深刻的認識。

三是強調黃河古道的社會教育功能。以對無棣城角遺址考古勘探為例，遺址位于無棣縣信陽鎮城角村西南，現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遺址緊鄰的古馬頰河也是一條非常重要的黃河古道。乾隆五十五年（1790）撫臣長麒奏稱：“武定、濟南二府，舊有徒駭、馬頰等河，因河身淺狹，復經積雨匯流，必致停淤淺塞，請于查看后，照例確估土方，借帑興挑，分年征還?！弊阋娖淝閯葜匾?。與文獻資料相印證，五代時期在無棣縣境內建有保順軍城，金代改保順軍城為保順鎮，后消失于歷史長河之中。故此遺址極大可能為保順軍城。在城角遺址周邊分布著龍且城、信陽城、廣武城、光武城等戰國和漢代城堡，充分說明地處齊燕疆域的無棣在軍事、政治、經濟和文化上的重要作用。而城角遺址正好與史學記載充分吻合，所以具有非常重要的軍事研究價值和很重要的歷史、文化學術研究價值。

總之，歷史上無棣與黃河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雖然有些已湮沒于歷史洪流之中而不為人們所知，但是，黃河古道文物的資源調查研究對于后人研究河、城、人之間的關系提供了很好的樣本，尤其是無棣縣業已恢復重建的唐宋無棣古城之于無棣黃河古道具有較高的歷史和當代價值，也是無棣黃河古道在黃河文化中的價值體現。正是緣于古道沿線文物的調查研究，使其承載厚重歷史的“無棣”和昔日滔滔不絕的黃河之水，帶給了無棣人堅定的信念和靈感底氣，續寫和豐富著無棣與黃河的悠悠千載歷史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