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農業文化遺產傳下來、活下來

文｜衛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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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聯合國糧農組織新認定我國福建安溪鐵觀音茶文化系統、內蒙古阿魯科爾沁草原游牧系統和河北涉縣旱作石堰梯田系統為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中國作為聯合國糧農組織倡議的積極響應者、參與者、貢獻者，不僅為世界貢獻了一批重要農業文化遺產，也為這一新遺產類型的發掘、保護、利用、傳承貢獻了中國智慧。

作為農業大國，中華民族自古以來，都極為重視和關心農業發展。民以食為天的千古警言，其意義遠非食物那么簡單，而是決定著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甚至是全人類的生死存亡。

璀璨如耀眼星辰般的中華文明，其源頭都可追溯到農耕。

中國人從農耕中，衍化出包括“二十四節氣”“道學”“婚喪”“信仰”等文化傳統，而這些傳統影響和決定了中華民族的發展壯大。

經過時間的沉淀，這些文化傳統顯得彌足珍貴，同樣的，這些傳統塑造出了一個國家的人文精神。

所有對中國農業有一點了解的人都知道，中華民族的農耕文明系統，從天、地、人開始，關聯著風霜雨雪，春夏秋冬，掌握著生生不息的天地密碼。從炎帝制耒耜，種五谷到二牛抬杠，再到今天的機械化，中國的田地里，永遠都有青青嫩苗，金黃果實，這里面蘊藏著中國農人和土地的深情厚誼。

人需要糧食，而糧食同樣也需要糧食。人們稱肥料為糧食的糧食。

糧食是必需，但是這個必需之前，還有個基礎，那就是生命孕育的母體。只有健康的母體才能創造健康的生命。

糧食的母體就是土地。

筆者在部分農村走訪時發現，很多土地已經無法孕育，原本能夠生產小麥、土豆的土地，如今沒辦法保障這些農作物的生長，不是產量大幅減少，就是種子壞死，病蟲害加劇等問題。但是，也有部分農作物能夠高產。

通過分析得知，是因為化肥、農藥、殺蟲劑等的過度使用，導致土壤污染嚴重，板結、酸化等問題相繼出現，從而造成農作物的燒根、壞死等等情況。

在過去幾千年時間里，都能一如既往，生生不息。為什么偏偏就這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土地的生產能力下降得如此之快？

正是因為過度使用化肥農藥等，導致自然循環的有機系統被打破，榨取式的生產模式，嚴重破壞了生態平衡，土地的自我修復能力下降，母體越來越脆弱，孕育生命的能力自然也就不斷下降。

如同人一樣，靠藥物催生的后果，就會使生命周期縮短，藥物在維持生命的同時，嚴重破壞著生命肌體。這樣的母體所孕育的生命與生俱來就帶有缺陷，基因也會發生變化，久而久之，就會導致生命力減弱。

與此不同的是， 筆者曾在山西太谷縣參與和考察過有機生產模式，雖然產量不及現代生產模式，但是農作物自然地成長成熟，讓糧食更有味道，土地的恢復周期長了，它所孕育的生命更有活力，更加健康，更有營養，同時也更有味道。

一種是現代農業生產方式的缺陷，一種是傳統農業生產方式的優勢，二者對比明顯。

由此，我們就要認真去考慮農業的發展方向。

筆者認為，只有維護母體的健康，加強生命的全新育化，從而實現穩步發展才是可持續發展的根本。

中國傳統農業是經過千年探索的智慧結晶，是根本和源頭所在，其內涵大有可取之處，繼承就是用先人的經驗探尋新路。

袁老禾下乘涼的想象已經不是夢，雖然糧食危機一直存在，但我們不能因為急功近利而罔顧子孫。

傳承好農業文化遺產，保護好土地，讓土地這個母體一如既往，生生不息，永遠為糧食提供一個健康成長的平臺，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偉大事業，需要我們不斷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