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醫療旅游產品特色研究及對我國的啟示

房 良，陳秀芝，許明飛

(上海市衛生和健康發展研究中心/上海市醫學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上海 201199)

國際醫療旅游是一種集醫療與旅游于一體的跨境醫療旅游形式，既包括醫療護理、疾病治療等醫療服務，也包含度假旅游、娛樂休閑等旅游服務，這種綜合性產業形態通過將醫療服務與旅游資源的有效融合，讓就醫者獲得更加優質的體驗感[1，2]。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前，國際醫療旅游呈現快速發展態勢，成為全球重要的經濟增長點。2014-2018年全球醫療旅游行業市場規模年均復合增長率為11.7%，達到7643.5億美元[3]。同期，我國國際醫療旅游的需求也在不斷增加，年均增長率為23.8%，遠高于全球平均水平。由于我國人口優質醫療資源相對供給不足，國際醫療旅游90%是出境醫療，《中國健康旅游發展報告》顯示，疫情前我國公民出境健康游(包括醫療旅游以及康養旅游)人數占出境旅游總人數的1.2%，并且該比例持續增長[4]。

我國非常重視國際醫療旅游的廣闊市場，大力支持健康服務業發展。2009年，國務院正式提出了“發展醫療健康旅游”。2016年，《“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明確提出制定健康醫療旅游行業標準、規范，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健康醫療旅游目的地。2017年，國家發布《關于促進健康旅游發展的指導意見》，提出到2020年“建設一批各具特色的健康旅游基地，形成一批健康旅游特色品牌”；到2030年“基本建立比較完善的健康旅游服務體系”的發展目標，我國國際醫療旅游的發展邁入新發展階段。隨后，全國遴選了海南博鰲樂城國際醫療旅游先行區、上海新虹橋國際醫學中心等13個國家健康旅游示范基地，希望以點帶面推動我國健康醫療旅游快速發展，將出境醫療患者盡量留在國內，進而吸引外籍患者來國內就醫。但由于產品定位、服務水平以及政策瓶頸等因素，一直效果不明顯。

新冠肺炎疫情導致國際流動性“凍結”，這對我國國際醫療旅游的發展，既是市場空間的讓渡，也是戰略機遇期的打開。在市場空間上，我國90%的國際醫療旅游市場(即出境醫療市場)留在了國內；在時間周期上，目前全球疫情的演變仍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短期內國際流動性還不能釋放，為我國發展國際醫療旅游提供了難得的戰略機遇期。隨著疫苗接種率的提高、治療藥物的上市以及國際疫情防控的松綁，機遇窗口期可能不會太長，因而抓住這一戰略機遇期更加重要。本研究旨在通過對典型國家和地區醫療旅游產品特征的分析，為我國發展國際醫療旅游、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特色國際醫療旅游產品提出培育路徑方面的政策建議[5]。

1 典型國家醫療旅游發展概況

目前，全球國際醫療旅游目的地以歐美、東亞等傳統地區為主，其優勢繼續鞏固。此外，阿聯酋(迪拜)、以色列等新興醫療旅游目的地愈發受到歡迎。國際醫療旅游需求主要集中于重癥治療、美容整形、生育治療、綜合體檢四大領域。基于國際醫療旅游服務產品的特點，國際醫療旅游目的地可劃分：依托技術優勢的國家，如美國、日本、德國、以色列、新加坡；特色?？频膰?，如韓國、巴西、匈牙利等國家；高性價比的國家，如泰國、印度。

基于發展成熟度與可比性角度，本文對美國、日本等7個國家進行橫向比較，針對其醫療旅游產品特點，從醫療技術、設備(藥械)、服務質量、服務特色、便利度、市場規模、性價比7個方面進行總結分析。

1.1 美國

美國醫療產業高度發達，優質醫療資源聚集，政府通過《新藥嘗試權法案》(Right-to-Try Act)等立法為新藥械、新技術的轉化應用提供了穩定的政策預期。政府和醫院都強調服務理念至上，突出高品質的醫療服務與全程優質的就醫體驗病種，政府開放了專門的B類簽證來服務國外赴美就醫游客，醫院針對國際醫療旅游設有專門的接待服務部門。醫療技術方面：權威醫療機構眾多，獨立實驗室配備率高，擁有頂尖的醫學專家(包括兼顧臨床和科研的“腫瘤學家”)和良好醫師團隊協作機制。設備(藥械)方面：美國新藥特殊審評制度建立較早，新藥、靶向藥、免疫藥物應用研發世界領先，承擔世界40%的臨床試驗，癌癥治療“彈藥庫”充足，新藥上市快，2020年上市腫瘤藥物130個。服務質量方面：美國醫療機構JCI(Joint Commission International)認證率較高，患者就醫體驗良好。服務特色方面：藥物臨床試驗多并對外籍患者開放，癌癥治愈率高，多數惡性腫瘤均可以得到較好的治愈并獲得較長的生存年數。便利度方面：各大醫院開展國際醫療的信息在互聯網上查詢和申請比較便利，就醫環節實現標準化管理和一站式服務，強調高品質醫療服務與全程優質就醫體驗同等重要。市場需求方面：國際醫療旅游市場廣闊，各國有條件的患者優選赴美治療腫瘤、重癥以及罕見病，2017年中國赴美游客消費占美國旅游消費總額的12%，中國是重要的客源國之一。性價比方面：醫療服務花費較高，但臨床試驗向各國患者開放，符合條件患者費用會大幅降低或接受免費治療。同時，由于擁有成熟的商業醫療保險體系，保險覆蓋率和對創新藥較強的議價能力，在創新藥應用方面性價比較高。

1.2 日本

醫療旅游業是日本內閣“新經濟增長戰略”和“日本再興戰略”中重要組成部分，其定位目標是獲得亞洲地區高端醫療及體檢服務的頂級評價。日本指定具備發放赴日醫療簽證邀請函資格的多家醫療中介機構為赴日患者提供便利，通過舒適的醫療環境、先進的技術水平以及便捷的就醫服務獲得國際消費者的認可。醫療技術方面：日本擁有先進的精密高端醫療技術，在放射治療、免疫細胞治療、糖尿病治療、體檢技術處于領先地位；防癌抗癌治療研究體系領先，早初期癌癥檢出率高達80%。設備(藥械)方面：作為全球第二大醫藥市場，新藥研發數量、醫療科研水平世界領先，高端醫療器械的數量世界第一。服務質量方面：醫療機構JCI認證率高，外科手術感染率、治愈率、五年生存率等指標世界領先，癌癥、心腦血管疾病、糖尿病生存率世界第一。服務特色方面：醫療衛生服務體系及配套完備，醫務人員普遍具有“工匠精神”的良好服務理念，精密體檢實行“檢診一體”，患者就醫體驗良好。便利度方面：通過延長醫療簽證有效期、增加醫療簽證擔保資格的旅行社和醫療咨詢服務機構等提供簽證便利，同時，提供多國語言和“健康管家式”服務，為患者克服語言障礙并縮短候診時間。市場需求方面：赴日就醫市場需求廣闊，尤以中國患者居多，據日本外務省統計，2018年，對中國患者醫療簽證發放量占當年日本醫療簽證發放總量的84%。性價比方面：相較歐美，赴日就醫性價比較高，特別是體檢就醫費用性價比更高[6]。

1.3 德國

德國擁有健全的醫療質量監管體系和科研成果轉化制度，重癥和康復治療水平全球領先，政府支持成立國際醫療旅游機構、建立官方醫療旅游網站和海外辦事機構，設立專門醫療簽證并放寬簽證辦理監管環境。一些大醫院通過組織專家小組、設立專門病房、配備專門護理人員來提供更好的醫療服務。醫療技術方面：作為“西醫鼻祖”，在重癥、康復領域均有綜合治療優勢，心臟疾病、癌癥、骨科、眼科治療世界領先。設備(藥械)方面：科研成果轉化機制健全，先進設備、藥械能及時滿足治療需求，如微創外科手術、羊胎素提取。服務質量方面：以成文法的形式推動醫療質量監管，醫院推行質量評審方法，實行醫療透明管理制度與標準委員會(KTQ)認證體系及ISO認證體系，建立完善的監管體系，醫療事件發生率歐盟最低，手術死亡率世界最低。服務特色方面：服務理念良好，患者均可享受全面治療方法以及跨學科決定的最佳治療方案、順暢且相互尊重的醫患溝通機制、嚴謹的治療后隨訪等。便利度方面：國家旅游局在多國設有銷售辦事處，政府與酒店、餐飲行業緊密合作，提供多語種服務，滿足患者赴德就醫的多種生活需求。市場需求方面：先進的技術水平與配套服務，吸引大量的海外尤其是歐洲就醫者，赴德游客中約15%有醫療旅游需求。性價比方面：海外患者赴德就醫性價比較高，相比美國，平均醫療和大型手術費用約為美國30%～50%。

1.4 以色列

作為世界第二大醫療器械供應國，醫療器械公司占全行業公司數量的53%、生物科技和制藥公司行業占比23%、醫療信息化和數字健康公司行業占比20%。先進的醫療創新水平和生殖輔助技術是以色列國際醫療旅游的突出優勢。醫療技術方面：細胞免疫治療、基因治療、輔助生殖技術世界領先。設備(藥械)方面：醫療器械創新能力強大，如可吞服膠囊型消化道內窺鏡(Pill Cam)、指尖式睡眠及心率監護器(Finger Monitor)以及急救繃帶(Emergency Badage)，被譽為醫療器械創新的“發電機”。服務質量方面：醫療服務水平高超、醫療服務理念先進，舍巴醫療中心名列全球十大最佳醫院，也是以色列重要的醫療科研中心和全球數字醫療創新中心。服務特色方面：輔助生殖技術處于世界領先，融合輔助生殖治療與醫療旅游優勢的生殖之旅成為特色服務產品，舍巴醫療中心年均試管嬰兒手術7000例。便利度方面：通過優化就醫流程，提供良好、便利的就醫體驗。市場需求方面：在國際醫療研究中心2018年對全球25個最熱門的醫療旅游地的調查中綜合排名第三。性價比方面：相比歐美國家，患者就醫負擔較低、醫療服務性價比較好。

1.5 新加坡

新加坡的國際醫療旅游在優質的醫療保健系統、良好的醫務人員職業理念、手術技術與設備、日間手術、海外辦事處、性價比優勢方面均特色鮮明。醫療技術方面：陽離子放射掃描(PET/CT Scan)技術、磁共振聚焦超聲手術世界領先。設備(藥械)方面：首個引入“達芬奇”機器人手術系統的亞洲國家，生物醫學研發中心、生物醫藥研究院眾多，基因工程、生物工程成果應用轉化快、市場需求滿足率高。服務質量方面：是JCI亞太區總部所在地，擁有優質、完善的醫療保健系統，醫療實踐標準世界領先。服務特色方面：醫務人員擁有良好的醫療服務理念和良好的職業形象意識，強調以患者為中心、關注治療細節，患者就醫滿意度和獲得感較好。便利度方面：擁有完善的日間手術流程，降低患者住院等待時間和疾病負擔，同時，醫療機構服務流程優化、醫療服務系統完整，患者可享受覆蓋健康檢查、牙科手術、護理等一站式服務。市場需求方面：由于政府支持和鼓勵，吸引眾多外國患者就醫，尤其是東南亞重癥患者。性價比方面：相比歐美國家，費用花費較小，同類服務費用相比美國可節省25%～40%。

1.6 泰國

泰國是全球最早、最為成熟開展醫療旅游的國家之一，早在2004年推出泰國醫療旅游策略發展五年計劃，國家旅游局專門開設醫療旅游網站，舉辦“泰國醫療健康旅游貿易會”，并在國外設立跨境醫療辦事處，為赴泰就醫提供前期醫療準備信息和遠程問診服務。此外，針對國際醫療旅游者推出專門的醫療簽證政策。對從事醫療旅游的私立醫院與公立醫院同等看待，并且多次降低醫療設備進口關稅以降低其運營成本。醫療技術方面：具有與世界前沿水平接軌的醫療技術，擁有完善的醫學生培育體系，遠程會診水平較高，JCI醫院可以與美國知名醫院無障礙遠程會診。設備(藥械)方面：為增強國際醫療旅游吸引力，泰國配備了先進的醫療設備和藥械，滿足赴泰患者的需求。服務質量方面：醫療服務的國際性標準達標率較高，在東盟國家中JCI認證醫院數量最多，服務體系接軌歐美。服務特色方面：擁有鮮明的民族特色與良好的服務理念，醫療服務實現無障礙語言溝通，就醫無需等待，融合氣候、旅游、民族特色的康養服務優勢突出。便利度方面：在海外設有專門對接機構與專門部門，通過簽證與配套服務滿足患者赴泰治療需求。市場需求方面：作為“亞洲健康中心”和東南亞旅游大國，泰國國際醫療旅游市場廣闊，醫療和旅游資源吸引了全球患者。性價比方面：相比歐美國家，泰國國際醫療旅游的性價比非常高，低于歐洲20%～50%，同時服務價格公開透明，誘導醫療、過度醫療現象較少。

1.7 韓國

韓國是全球醫療美容知名度最高的國家，醫美產業是韓國重要的經濟支柱與醫療旅游特色。韓國通過立法吸引外國患者，實施醫療簽證制度，發放“醫療觀光簽證”，將醫療機構或醫療中介機構開展外國人赴韓就診行為合法化，對整容、美容產業實施退稅制度。首爾市政府成立整形美容支援中心，幫助聯絡整容外科醫院。此外，韓國規定國內各類醫院均可申請國際醫療服務注冊機構，公立醫療機構可開放5%的服務資源給國際患者。醫療技術方面：精細手術、醫療皮膚護理、抗老防衰治療、尖端激光手術在亞洲處于領先地位，美容整形醫療技術與創新領先世界。設備(藥械)方面：研發、引進大量先進醫療設備與藥械，確保美容整形水平保持領先地位。服務質量方面：通過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韓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KFDA)雙重認證，確保醫療服務質量。服務特色方面：醫務人員樹立牢固的職業素養、服務理念，醫務人員采用分工合作制的團隊合作，確?；颊呦硎茏罴阎委?。便利度方面：旅游發展局官網采用多國語言對標準收費價格、醫院和醫生資質資料進行專欄公示。同時，醫院推行一站式咨詢服務，建立起基于機場國際醫療旅游服務中心、醫療旅游服務熱線以及客服團隊三方聯動的完整便捷服務體系，服務體系覆蓋服務全流程各環節。性價比方面：治療費用相較美、日、德、以更具性價比[7]。

2 多國醫療旅游產品比較與分析

縱觀7個典型國家國際醫療旅游產品的特點和發展模式，成功的醫療旅游產品普遍具有醫療技術領先、設備(藥械)先進、服務質量可靠、服務特色鮮明、服務便利、市場需求大、性價比高等特點，并且這些國際醫療旅游產品能夠發展起來都得到了國家戰略的支撐以及相應的配套政策，比如立法、簽證政策或者設立專門的管理機構，形成良好的發展環境以及政策共振，見圖1。具體包括：

圖1 國際醫療旅游特色產品培育路徑核心要素

2.1 政府有力引導支持，積極優化政策環境與產業布局

醫療旅游參與主體多樣，涉及行業與部門較多，既包括傳統旅游產業和醫療服務主體，又涉及中介機構、推廣部門等特有主體，需要不同主體之間相互配合，共同形成產業集群，其中，政府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基于典型國家的發展，醫療旅游多被定位為重要支柱產業，通過制定中長期發展戰略規劃、成立強有力的管理協調機構，為醫療旅游發展提供政策、資金、科研、宣傳推廣保障，營造更加寬松自由的市場環境，吸引企業、科研機構等入駐；設立專門服務機構為境外游客提供便利，加強服務質量監管，吸引外國游客，見表1。

表1 國際醫療旅游典型國家政府配套支持比較

2.2 產品市場定位清晰準確，產品特色優勢突出

國際醫療旅游市場產品豐富，各國都有自己特色的醫療旅游產品和準確的市場定位，在此基礎上加強宣傳和營銷推廣，全方位、多角度、立體化的宣傳本國醫療旅游特色，最終形成具有代表性的醫療旅游品牌。比如：日本的精密體檢和溫泉旅游，德國針對富有國家人士推出的康體旅游產品，韓國的整形美容及相關的一條龍服務套餐式醫療旅游產品，泰國的輔助生殖以及SPA等。這些產品在國際醫療旅游市場上均形象鮮明、客源穩定。

2.3 聚焦先進技術水平，高度關注優質醫療服務與流程

醫療服務是衡量醫療旅游水平的重要元素，優質醫療服務是醫療旅游產業發展的根本。上述各國均有相當數量經JCI認證的醫療機構，配備全球領先的高端設備，擁有高素質的一流專業衛生人員，提供最佳治療方案和一站式服務，比如美國MD安德森癌癥中心癌癥診療模式，其特點是精準診斷和多學科會診，基于病患，形成融合內科腫瘤醫生、外科腫瘤醫生、腫瘤放療醫生在內的針對性醫療小組，每位醫生發揮專長，共同為患者提供最佳方案。

2.4 健全國際醫療旅游服務體系與保障支撐，增強就醫吸引力

完善的國際醫療旅游服務體系與保障支撐是推動國際醫療旅游發展的重要基礎，也是作為全球熱門國際醫療旅游目的地的重要軟實力。醫療旅游配套設施包括交通、語言、住宿、旅游等，完備的配套設施，特別是一站式服務，能夠讓患者收獲良好的就醫體驗，免除患者后顧之憂，增強就醫便捷度和就醫獲得感。其中，簽證服務是國際醫療旅游的重要因素，上述各國多已出臺醫療簽證政策，優化醫療簽證審批程序，有力推動了國際醫療旅游的發展。

3 啟示

作為國際醫療旅游市場的重要消費主體之一，我國發展國際醫療旅游極具優勢和潛力。隨著健康中國上升為國家戰略和我國綜合國力的全面提升，我國醫療資源總量和布局也不斷優化，大力發展國際醫療旅游的時機已經成熟。但我國的國際醫療旅游發展相對滯后，世界衛生組織發布的全球國際醫療旅游14大目的地中，亞洲有7個國家，但中國卻榜上無名[9]。我國國際醫療旅游的發展存在科學合理的產業規劃布局缺乏、特色服務品牌與產品不夠突出、國際醫療旅游服務體系不完善等短板問題。結合國際醫療旅游典型國家產品特色與發展模式，針對我國現況與特點，建議我國國際醫療旅游的發展需要把握以下5個著力點：

3.1 加強頂層設計，合理規劃產業發展布局

放眼全球，立足國情，明確符合我國特色的國際醫療旅游產業定位，有效評估醫療旅游特色與優勢，制定基于我國實際、符合國情的醫療旅游專項發展規劃，明確發展遠景和目標；立足健康中國戰略和旅游強國建設要求，加快國際健康旅游服務體系的優化與完善，促進服務業高品質發展和健康產業繁榮；健全國際健康旅游發展機制，優化市場準入制度，設立或明確國家醫療旅游管理機構，鼓勵健康旅游服務集聚區設置國際醫療旅游服務機構，積極推動多部門共同參與，統籌各項政策資源；增強供給側保障力度，有效發揮政府引導與監管，增強專項和配套政策支持力度，培育建設各類平臺以及積極拓展國際合作交流，有效應對新冠疫情帶來的市場過渡與機遇期。

3.2 增強優質資源整合，打造區域特色服務產品品牌

基于我國區域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和城市特色，明確發展國際醫療旅游的重點城市，依托北京、上海、廣州、瓊海(博鰲)、深圳等優質醫療資源集聚、國際化程度高的口岸城市打造區域特色服務產品，發揮試點引領、政策推動、模式創新、部門協同作用。結合各個城市特質、醫療衛生和旅游資源稟賦，對照國際醫療旅游特色產品的七大特征，通過廣泛的市場需求研判與評估，聚焦重大疾病、優勢?？坪颓把蒯t學領域產醫融合發展，遴選一批國際醫療旅游特色服務品牌，重點打造在我國具有技術和成本優勢的外科手術，比如胸外科手術；市場需求廣的精密體檢、醫療美容，比如腫瘤早篩、整形美容等。具有中國傳統和特色的中醫藥健康服務，尤其是國際患者接受度廣的中醫藥非藥物療法；符合未來醫療科技發展方向的免疫治療和干細胞治療等特色品牌。打造與腫瘤早篩相銜接的診治一體化服務鏈，探索試點臨床試驗向外籍患者開放，推動我國生物醫藥發展和與國際接軌；積極打造中醫藥腫瘤治療品牌。同時，整合政府、產業、高校、研究機構、醫療機構各方優質資源，為特色服務產品品牌提供強有力的保障。

3.3 聚焦先進技術與醫療市場，強化和儲備特色服務產品

加強對全球醫療旅游趨勢的跟蹤與研究，緊跟醫療技術變革趨勢和生物醫藥產業方向，動態調整產品遴選標準，不斷豐富和更新我國的特色服務產品。聚焦重大疾病、優勢?？坪颓把蒯t學領域產醫融合發展，包括市場需求大的重大疾病治療領域，如癌癥、心腦血管疾病等；與國際頂尖水平差距較小，甚至領先國際的前沿醫學領域，爭取能實現更大突破，如細胞治療、基因治療、基于大數據的醫療人工智能、mRNA治療等。同時，有效發揮北京、上海、廣州等城市高端醫療器械、設備、體外診斷、研發生產外包等領域產業集聚度高對于醫療旅游產品的支撐作用。同時充分發揮這些城市產、學、研、醫優質資源集聚的優勢，提升新藥研發和藥物臨床試驗的速度和能力，提升高端醫療設備和醫藥器械產業發展，夯實國際醫療旅游特色服務的儲備基礎。

3.4 健全國際醫療旅游服務體系，優化醫療旅游發展的市場環境

針對國際醫療旅游發展的需求和特點，探索在試點城市和地區進行組織體系和管理模式的創新，在政府管理層面，加強財稅方面對醫療旅游服務產業的支持，對外籍人士來華就醫的商業保險覆蓋、簽證制度、語言服務、來華就醫咨詢服務等需求提供多層次的銜接與保障，同時加強對于醫療機構的行業監管與引導；在培育市場服務主體方面優化提升國際健康旅游中介服務與健康旅游項目推廣推介，鼓勵旅行社等機構開展國際醫療旅游中介服務，加快引進和培養專業化、具備多種語言咨詢服務能力的國際化健康旅游中介服務機構，向消費者提供聯絡大使館、協助延長簽證、聯絡保險公司申請理賠、安排健康旅游生活、健康旅游建議、優化出入境等服務。同時，探索建立國際醫療旅游行業組織，加強行業自治自律。在醫療機構層面，需要注重醫療質量、服務理念的優化與提升，增強一站式服務、醫患溝通、服務便捷的優化與完善，增強患者來華就醫的體驗感和滿意度[10]。鼓勵醫療機構與旅游服務企業、旅游景點、酒店、中介服務機構等開展商業合作，加強國際健康旅游服務人才培養與專業人才隊伍建設，推動國際健康旅游醫學的學科發展。

3.5 多渠道拓展合作交流平臺，增強國際醫療旅游目的地的吸引力。

在平臺建設領域，通過培育和扶持專業化的國際醫療旅游機構以及全國和各個城市建設具有宣傳、咨詢、預訂等功能的綜合性醫療旅游服務平臺，加強醫療旅游項目的推廣推介，塑造國際醫療旅游發展的平臺支撐；在對外交流領域，積極拓展國際合作交流，依托“一帶一路”發展戰略、進博會、世博會、中國國際醫療旅游展覽會等大型國際展覽，為中國國際醫療旅游發聲；注重與國際醫療旅游平臺的橋接作用，有效對標與參與世界衛生組織、國際醫療研究中心等機構對于國際醫療旅游目的地的評選，加強提供特色服務產品的醫療機構與海外高水平醫療機構的合作，推動醫療旅游與國際標準、行業規范的有效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