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良彬
廣州市增城區中醫醫院 內一科(廣東 廣州 511300)
腦卒中屬于神經科常見病癥,誘因為腦動脈血管阻塞致使血液難以流經大腦或腦血管驟然破裂出血進而誘導腦組織損害[1]。卒中經搶救等治療后,術后極易導致不同程度后遺癥,部分患者除伴有明顯的肢體障礙外,又因大腦完整結構遭到破壞致精神狀態紊亂,致使睡眠障礙發生[2]。目前臨床對于卒中后睡眠障礙的發病機制尚未完全闡述,但近年來隨著現代醫學研究的深入,缺血性卒中后伴睡眠障礙被多數專家學者證實,隨著卒中病例增加,并發睡眠障礙呈上升趨勢[3]。西醫對于卒中后睡眠障礙的研究相對偏多,但卒中后關于睡眠障礙與中醫證候、卒中位置的相關性研究偏少或者存在空白,因而對于相關性等方面的問題需進一步深入探討。因此本次研究著重探究卒中后患者睡眠障礙與卒中位置、中醫證候的相關性,旨在為更好地指導臨床診療工作,促患者盡早康復,現報道如下。
收集2020年3月—2022年3月期間在我院診療的腦卒中后睡眠障礙患者66例作為觀察組;同期收集腦卒中后非睡眠障礙患者66例作為參照組。納入標準:①符合照中華醫學會修訂的《各類腦血管疾病診斷要點》的腦梗死、腦出血診斷標準[4]與《中風病診斷療效評定標準》的診斷標準[5];②經診斷明確為睡眠障礙;③卒中發病前無其他誘因導致的睡眠障礙;④患者意識清楚,可配合完成量表的測評;⑤患者對研究知情,并簽署同意書。排除標準:①既往伴精神疾病或臟器類功能不全疾病;②卒中后伴感覺性失語或運動性失語者;③研究資料不完整。
參照組中男性39例,女性27例,年齡57~78歲,平均(66.27±3.68)歲,卒中性質:腦出血21例、腦梗死45例;觀察組中男性38例,女性28例,年齡56~80歲,平均(67.02±3.75)歲,卒中性質:腦出血23例、腦梗死43例。比較兩組性別比例、平均年齡、卒中性質等臨床研究資料,顯示無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
1.2.1 睡眠質量評價 采用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ittsburghSleepQualityIndex,PSQI)評估。量表重測信度為0.994,總體克朗巴哈系數(Cronbach'sα)為0.845。PSQI量表共包含19個自評條目及5個他評條目,其中第19個條目及5個他評條目不參與計分,剩余18個自評條目中包含7個維度,即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催眠藥物及日間功能,上述7個維度均按照0~3等級計分,各維度累積得分為患者PSQI總分,評分范圍0~21分,患者最終評分越高表明睡眠質量越差[6]。
1.2.2 中醫證候 通過《中風病證候診斷標準》分型評價,結合納入患者資料,分為四種證型[7]。①痰證:具中風病主癥,偏癱,偏身感覺異常,口舌歪斜,并伴有口多粘涎,咳痰或嘔吐痰涎,鼻鼾痰鳴,舌體胖大或伴齒痕,舌苔膩滑,脈滑或濡。②氣虛證:具中風病主癥,偏癱,偏身感覺異常,口舌歪斜,并伴有神疲乏力,少氣懶言,語聲低怯,咳聲無力,稍動則出汗,大便塘或初硬后塘,小便自遺,舌大邊多齒痕,脈沉細。③血瘀證:具中風病主癥,偏癱,偏身感覺異常,口舌歪斜,并伴有頭及肢體疼痛而痛處不移,肌膚甲錯,口唇紫暗,舌質紫暗伴有瘀點,脈象弦澀或結代。④陰虛陽亢證:具中風病主癥,偏癱,偏身感覺異常,口舌歪斜,并伴有心煩易怒,不得眠,午后顴紅或面部烘熱或手足心熱,頭暈目眩,盜汗,舌瘦而紅干多裂,苔少或剝脫苔,脈弦細或細數。
(1)比較兩組卒中位置占比與不同卒中位置的PSQI評分。(2)觀察組各中醫證候發生率分析。(3)分析觀察組各中醫證候PSQI評分。
兩組性別比例、平均年齡、卒中性質等臨床研究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的基礎資料對比 (例,
觀察組卒中位置皮質下占比高于參照組,而卒中位置小腦占比低于參照組(P<0.05),觀察組各卒中位置的PSQI評分均高于參照組(P<0.05),且觀察組內皮質下PSQI評分>皮質PSQI評分>小腦PSQI評分。見表2、表3。

表2 比較兩組卒中位置占比 [n(%)]

表3 比較兩組不同卒中位置的PSQI評分 (分,
分析發現,觀察組66例睡眠障礙患者中主證型例數與發生率如下:氣虛證11例,發生率16.67%;血瘀證14例,發生率21.21%;痰證16例,發生率24.24%;陰虛陽亢證25例,發生率37.88%。從中分析可發現,各中醫證候發生頻率排列從高到低為:陰虛陽亢證>痰證>血瘀證>氣虛證。
結果分析表明,觀察組中陰虛陽亢證的PSQI評分高于氣虛證、血瘀證、痰證的PSQI評分(P<0.05),而氣虛證、血瘀證、痰證之間PSQI評分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比對兩組不同中醫證候PSQI評分 (分,
卒中后睡眠障礙是指某次卒中后急性期、恢復期或后遺癥階段出現的睡眠障礙,卒中患者除明顯的神經功能缺損之外,還伴有以嗜睡、失眠、睡眠節律異常或者異相睡眠等為主要表現的睡眠障礙,屬于繼發性睡眠障礙。卒中后睡眠障礙常常表現為入睡困難、早醒、日間過度倦睡、睡眠結構紊亂、夜間煩躁不安等,上述表現均影響患者的整體康復效果[8]。本次研究著重探究卒中位置、中醫證候與卒中后睡眠障礙發生的相關性,為臨床預防卒中后睡眠障礙提供數據支持。
通過分析發現,觀察組卒中位置皮質下占比高于參照組,而卒中位置小腦占比低于參照組(P<0.05),觀察組各卒中位置的PSQI評分均高于參照組(P<0.05),且觀察組內皮質下PSQI評分>皮質PSQI評分>小腦PSQI評分,表明皮質下卒中患者睡眠障礙發生率高于其他位置。部分研究報道,基底節區、額葉等結構與睡眠生理密切相關。因而卒中后睡眠障礙的發生與卒中位置存在相關性,進一步分析發現皮質下卒中發生睡眠障礙的比率高于其他位置,原因可能為皮質下存在“覺醒中樞”,當上述部位出現損傷極可能導致患者機體內相對應的睡眠階段發生異常改變,從而為誘導睡眠障礙發生[9-10]。
進一步分析發現,觀察組各中醫證候發生頻率排列從高到低為:陰虛陽亢證>痰證>血瘀證>氣虛證;觀察組各中醫證候PSQI評分均高于參照組PSQI(P<0.05);觀察組中陰虛陽亢證的PSQI評分高于氣虛證、血瘀證、痰證的PSQI評分(P<0.05),表明卒中后睡眠障礙與卒中陰虛陽亢證密切相關,兩者間呈正性相關。原因為卒中多見于中老年群體,患者年老體衰,機體氣血陰陽俱虧虛,加之部分患者伴有負性情緒,積郁而化火,津液耗損,陽不入陰,陰不斂陽,因而出現陰虛陽亢證。而患者肝陰出現虧損,難以藏志,導致易怒、煩躁,加之心主火、腎主水,腎水不能滋養心陰,心腎不交,心陽獨亢,導致熱擾心神,因而出現虛煩難以入眠、心神不安、怔忡、心悸等癥。因而分析結果表明,陰虛陽亢證是卒中后睡眠障礙發生的主要病因病機。
綜上所述,皮質下卒中的睡眠障礙發生率高于其他卒中位置,卒中后睡眠障礙與卒中陰虛陽亢證密切相關,兩者間呈正性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