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面戰旗紅》創作組
榮譽戰旗名稱:黃土嶺功臣炮連
授旗時間:1939年11月
授旗時戰斗序列:八路軍晉察冀軍區第一軍分區迫擊炮兵連
授旗批準領導機關:晉察冀軍區司令部、政治部

授旗前后主要戰斗序列沿革:1928年8月,隸屬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第三十一團;1935年5月,隸屬中國工農紅軍第一軍團第一師第一團;1939年11月,改編為八路軍晉察冀軍區直屬炮兵連;1948年1月,隸屬東北野戰軍第十一縱隊第三十一師第九十一團;1970年1月,隸屬第五十五軍第一六三師第四八七團;1985年9月,隸屬第四十二集團軍第一六三師第四八七團;1993年3月,整編為駐港部隊某步兵旅裝步一營第一連;2017年11月,為駐港部隊某合成營裝步一連。
榮譽戰旗精神:百發百中、威震敵膽
1939年深秋,抗日戰爭正值相持階段,日軍一面在正面戰場與中國軍隊展開“拉鋸戰”,一面對晉察冀抗日根據地進行大“掃蕩”。晉察冀是八路軍在敵后創建的第一塊抗日根據地,面對日軍的進攻,晉察冀軍區一分區抓住日寇急于尋找八路軍主力決戰的狂妄心理,誘敵深入,機動作戰,利用太行山復雜地形,在雁宿崖、黃土嶺一舉殲滅日軍1000余人,炮斃敵旅團長阿部規秀中將,在中華民族最危急的時刻,挫敗了日寇的囂張氣焰,提振了中國軍民的抗日信心。
時光倒回至1939年11月3日,晉察冀軍區北岳區在反“掃蕩”中成功伏擊了日寇,于地勢險峻的雁宿崖一舉消滅日寇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獨立步兵第一大隊500多名敵軍,重傷大隊長辻村憲吉大佐。
一分區司令員楊成武根據日本鬼子驕橫狂傲、一旦吃虧必來報復的特性,伏擊得手后便立即命令部隊撤離雁宿崖,隱蔽待機。
果不其然,吃了虧的日軍獨立混成第二旅團中將旅團長阿部規秀惱羞成怒,如同挨了一記耳光,翌日,親率精銳部隊1500余人,向雁宿崖地區報復性“掃蕩”。
53歲的阿部規秀剛愎自用,不可一世。按慣例,日軍旅團長通常是少將軍銜,師團長才是中將軍銜,只有極少數被認為優秀且資歷老的旅團長例外。阿部規秀在日軍中被稱作“新戰術俊才”和“山地戰專家”,因而被破格提銜。可就在其從少將晉升中將正好一個月、天皇賜賞慰問圣旨10天前剛頒布的檔口,一下子就損失了一個大隊,居然還是在山地作戰中,這讓阿部規秀覺得顏面盡失,揚言要與楊成武決戰,一舉消滅八路軍主力。
意氣用兵,本就犯了兵家大忌,更何況他面對的是聶榮臻、楊成武這樣厲害的對手。經過紅軍時期五次反“圍剿”作戰,尤其是經過艱苦卓絕的二萬五千里長征磨煉,我軍指揮員對山地戰、伏擊戰、殲滅戰等了然于心,駕輕就熟。阿部規秀做夢也想不到,此時楊成武正準備把他這頭紅了眼的瘋牛穿上牛鼻環,一步步拉到黃土嶺,然后利用有利地形一舉屠宰。為此,八路軍在黃土嶺地區集中了5個主力團和1個炮兵連,總兵力達上萬人。
被仇恨沖昏頭腦的阿部規秀不知是計,或者明知是計也無所顧忌,兵分兩個梯隊,先后經西龍虎村、白石口、鼻子嶺、上碾盤,沿辻村憲吉大佐走過的老路洶洶而來。11月4日中午12時前后,其第一梯隊400余人進至三岔口、上下臺,下午到達雁宿崖,一路搜尋兵器和掩埋敵尸。當晚,因一直未發現“八路”主力,氣急敗壞的阿部規秀下令放火燒屋,剎那間司各莊變成了火海,陰云密布的夜空被映得通紅。
為了牽住日寇的“牛鼻子”,八路軍派出兩個連的疑兵作為“狼誘子”,背靠司各莊、黃土嶺一帶,以班、排為單位,采用正面縱深機動、由西向東節節抗擊的戰法,不斷襲擾側擊推進之敵。接觸后又故意顯得力不能支,且戰且退,誘敵東進。出于以逸待勞的考慮,中途還調換了幾撥隊伍。
就這樣,在三天時間里,八路軍以少量兵力牽著日寇在太行山中“轉磨”,忽而勇猛阻擊,忽而大步后撤,像翻飛的鷂子緊緊纏住獵物不放,使阿部規秀求戰不能又追趕不上,氣得暴跳如雷。同時,我各游擊支隊、大隊均加強了對交通線邊沿日偽各據點的襲擾活動。我軍各團主力則守株待兔,得到了有效休整。
11月6日,日軍偵察分隊終于給阿部規秀報來了好消息:“在黃土嶺一帶發現八路主力。”已多次撲空的阿部規秀報復心切,果然吞下誘餌,兵分兩隊沿著崎嶇山路直撲黃土嶺而來。午前,敵先頭部隊進占黃土嶺及教場,一小部敵人進到上莊實行搜索、偵察。
黃土嶺,這個聽起來有點土氣的地方,實際上是太行山脈北部的一個埡口,位于河北淶源、易縣兩地交界處,歷史上就是關隘要塞,經過一條長約2500米的山谷,就能穿過太行山脈進入華北平原。嶺東二里是教場村,再向東是上莊子村。這幾個山村同處在西南、東北走向的十幾公里山谷之中,山谷兩旁山巒起伏、蜿蜒高聳。
6日晚,氣溫陡降,被八路軍拖得疲憊不堪的日軍在黃土嶺、司各莊一帶搭起帳篷,解囊宿營。太行山間的陣陣冷風,抽打著寂如墳崗的黃土嶺,還不時傳出幾聲貓頭鷹的凄叫聲,顯得格外陰森恐怖。我伏擊部隊趁著夜晚悄悄行進,在日軍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完成了對日軍的包圍。
大戰前夜,星月無光,萬籟俱寂,唯有一串串電波在夜空穿梭。晉察冀軍區聶榮臻司令員電告參戰部隊協同一致,密切配合,以積極的作戰行動殲滅敵人。
21時左右,一分區司令員楊成武遵照軍區首長指示,給各主力團隊仔細部署了戰斗任務。為了扎緊“口袋”,萬無一失,一貫沉著慎重的他又接通了任務最重的第一團團長陳正湘的電話,囑其要有打硬仗的思想,同時做好阻敵增援的準備。

雁宿崖、黃土嶺戰斗示意圖

晉察冀軍區司令員聶榮臻
陳正湘堅定地回答:“請楊司令放心,我團在‘口袋’底,堅決兜住并消滅鬼子!”楊成武聽罷,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作為長期的老部下,他深知這個老紅軍的厲害,說話從來是算數的。
11月7日凌晨,天空飄起細雨,山谷里彌漫著濕冷的霧氣。第一團按作戰方案向寨坨開進,陳正湘帶著幾個偵察員、通信員策馬先行,提前到達了寨坨東南山場口。他透過望遠鏡向上莊子及以西黃土嶺一帶觀望,發現日軍先頭部隊已在這片濃霧中行動,沿著河溝進到了上莊子,正向寨坨開進,主力部隊則在黃土嶺以東河溝緩慢跟進。
阿部規秀畢竟是只“老狐貍”,發現黃土嶺一帶地形險惡后,意識到很可能會遭到伏擊,不由猶疑不定,宿營后臨時變卦,打算改主動尋戰為主動撤退,東進寨陀村、煤頭店、浮圖峪,然后返回淶源。
為了能安全溜回老巢,阿部規秀變得格外警覺,拿出了山地戰專家的看家本事,將1500余人的隊伍拉成一字長蛇陣,拖了三四公里長,前進時總是由30多人的先頭部隊攜幾挺輕重機槍,先行占領路側小高地,然后大隊才跟進。就這樣,日軍反復交替掩護,步步為營,行進緩慢拖沓,把一直誘敵深入的八路軍指戰員等得心急如焚。
8時前后,天氣漸見晴朗,海拔800米以下山頭的晨霧開始消散。我各營團按既定戰斗部署迅速向前運動。配屬給第一團的軍分區迫擊炮兵連9時半也到達了寨坨村,第一團團長陳正湘即令連長楊九秤帶全連隱蔽待命,確保一有任務隨時就位。
中午12時許,日軍先頭部隊靠近黃土嶺東面的寨坨村。這時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況,敵人的長蛇陣可能超出我軍的伏擊圈。楊成武果斷命令埋伏好的部隊再次悄悄移動,在敵人視線之內加大了包圍圈。由于行動縝密,敵竟毫無察覺,磨蹭到下午3時左右,全部人馬終于鉆進了黃土嶺峽谷中預設的“口袋”里。楊成武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立刻下達了攻擊命令。
只聽嘹亮的沖鋒號聲驟然響徹云霄,黃土嶺戰斗打響了!埋伏在“口袋”底部正面的第一團、第二十五團突然開火,給日軍以迎頭痛擊;埋伏在“口袋”右側的第三團和左側的第三分區第二團,則從西南北三面攔腰夾擊。4個主力團的100余挺輕重機槍從各個山頭向日軍展開了酣暢淋漓的射擊。
被八路軍一頓“暴揍”后,日寇先頭部隊慌作一團,忙向上莊子收縮,搶占上莊子村后東北山頭,居高臨下,拼命頑抗。但在八路軍三面夾擊下,其抵抗很快就瓦解了,在死傷30余人的情況下,殘敵潰退下山,向河灘落荒而逃。
不久,黃土嶺西北峰一線山頭陣地皆被我第三軍分區第二團占領。另一邊,我第三團則緊緊扼守住西面、南面的陣地。
此時,第一二○師特務團也從長祥溝方向跑步趕來,抓住戰機乘虛控制黃土嶺村,占領黃土嶺北面和西面的山頭。至此,敵人的退路被完全截斷,成了甕中之鱉。
經過一陣反復拼殺,八路軍5個團把孤軍深入的敵人牢牢壓縮在黃土嶺、上莊子附近的一條長約1500米、寬約100米的山溝里,無數憤怒的槍彈從各個山頭一齊朝溝中打,雨點般的手榴彈不停地向溝中砸,整個黃土嶺峽谷殺聲震天,號聲四起,硝煙濃烈彌漫,彈片碎石橫飛。
阿部規秀此時終于意識到上了當,留在此地只能是挨打,結果很可能連命都保不住,要想爭取一線生機,就必須強行殺開血路。于是,他依仗兵力精悍和武器精良,組織日軍向我寨坨陣地展開了猛烈沖擊。遭到堅決反擊后,又掉頭向西,企圖從黃土嶺突圍逃回淶源。
這時,日軍集中近300人,多次在地面和空中火力掩護下沖擊黃土嶺,但還是沒有打開突破口。接著,教場東面之敵人利用山地、河溝的死角,以攔阻火網抵御我軍攻擊。教場西面之敵則利用兩側山頭及村沿的幾處獨立院落的圍墻屋角,構成西向黃土嶺的攔阻封鎖火力,并再次組織突擊隊,向黃土嶺發動進攻,妄圖砸開逃生之門。
我特務團控制黃土嶺后,對敵人的圖謀已有充分準備,當敵人進到有效射程之內,突然向敵猛烈掃射,并對敵左側實施反沖擊。我第二團、第三團也從黃土嶺西北和教場南山以火力支援特務團的反沖擊。敵突圍計劃破產后,只能就地抵抗,龜縮至教場村以西固守待援。
教場村是黃土嶺東面的小村莊,阿部規秀的指揮部就設在村中一個獨立院落里。當時曾有日軍軍官提出目標太顯眼,容易被八路軍炮擊,但氣急敗壞的阿部規秀此時已喪失理智,心底還是沒把八路軍放在眼里,狂妄認為“土八路”根本就沒有炮。
11月7日下午4時許,戰斗正酣,陳正湘團長在793高地用望遠鏡發現對面南山腳有個小山包,幾個挎戰刀的日寇軍官正猥集一堆,舉著望遠鏡向我陣地觀察。在距小山包100米左右的教場村獨立小院內,也有挎戰刀的敵軍官出出進進。
陳正湘判斷,這個獨立小院就是日寇的指揮所,小山包是日寇的觀察所。于是立即派人跑步傳達命令,調迫擊炮連迅速上山。很快,楊九秤連長和李二喜等炮手就到達了發射陣地。陳正湘給他們指示了目標,并問:“你們迫擊炮能不能打得到?”
楊九秤目測距離后說:“報告團長,直線距離約800米,在有效射程之內,保證打好!”陳正湘聽完很滿意,他非常了解這個在紅軍長征時期就屢立奇功的炮兵連的實力。
槍炮一響就心癢的楊九秤連長,早就在待機地域憋著一股勁,即刻命令炮兵連迅速測定方位、距離,做好發射準備,并再三叮囑最好的射手李二喜說:“臭小子,你可得打準點,打不著老子踢死你。”
說到這個李二喜,的確是個炮兵天才,原先在司令部養馬,楊成武司令員見這十七八歲的小伙子總愛擺弄繳獲的迫擊炮,就讓他下連當了炮兵,結果還真是人盡其才,李二喜勤學苦練成了炮連的神炮手。只要他看上一眼目標,就能精確估算出發炮的距離和角度,從未走過眼。
聽著連長的嘀咕,李二喜望著僅有的4發炮彈,忽然產生了一絲遺憾:早知今日,在雁宿崖就省著點了,眼前有這么多鬼子官,真讓人眼饞啊!他再次仔細地檢查了發炮的角度,隨即一發炮彈呼嘯著飛向了空中。聽著轟隆隆的爆炸聲在群山中回響,陳正湘舉起望遠鏡觀察,只見硝煙散后小山包上的日軍拖著死尸和傷員,連滾帶爬地逃下山去,獨立小院之敵也跑進跑出,異常慌亂。
須臾,楊連長又令李二喜改裝諸元,對獨立院落里面的日軍指揮所實施射擊。只見李二喜穩穩地把炮彈裝入炮膛內,嗖的一聲,又一發炮彈長了眼似的直奔獨立小院,準確覆蓋目標。陳團長不禁叫好。保險起見,陳團長又令炮連對獨立小院和小山包進行了第二次炮擊,兩個目標再次被打得硝煙彌漫。
我軍炮擊時,阿部規秀正坐在院子的正房門口,當看到作為瞭望哨的小山包有炮彈落下時,忽然意識到了危險,剛要躲避,第二發炮彈就呼嘯而至,不偏不倚在院子正房門口轟然爆炸了,彈片當場將阿部規秀腹部和雙腿擊中20多處,倒在血泊里的他就再也沒有爬起來。到了晚上9時許,因流血過多,這個被日軍捧為“名將之花”的山地戰專家,在太行山的山地中結束了其作為侵略者的罪惡生命。
當時,有十幾個中國村民被日軍抓住關押在院東邊小屋里,蜷縮在大炕上目睹了阿部規秀被炸死的一幕。村民們事后說:“炮彈在院子里連連爆炸,鬼子官全給炸倒了,連那條見人就齜牙的大狼狗也炸裂了肚子,倒在地上直喘,可就沒有一塊彈片飛到小屋里來。八路軍的炮真神啊!專炸小鬼子。”

晉察冀軍區一分區司令員楊成武
要說炮兵連這炮還真是夠神的,憑借著過硬的射擊技術,不經試射便首發覆蓋目標,一舉摧毀了日本鬼子的指揮所和觀察所,創造了炮兵史上的又一個奇跡。
日寇失去戰場指揮官,極度恐慌,亂作一團,抬著阿部規秀尸體拼命突圍,在黃土嶺遭我第三團、特務團迎頭痛擊后,又轉向寨坨突圍,再被第一團擊退。至此,日寇反撲勢頭銳減,不得不收縮兵力,依托孤石山和教場南山前沿高地固守,等待援兵。黃昏時,日寇派來了飛機,對我軍實施掃射轟炸,阻止我軍發起全面攻擊,敵我雙方戰成了對峙狀態。
11月8日清晨,天蒙蒙亮,海拔200米以上的山頭都被晨霧籠罩著,能見度只有100米左右。793高地三堆烈火忽然沖天而起,八路軍沖鋒號再度吹響,輕重機槍向敵人目標射擊,迫擊炮也轟向預定目標,但當我突擊隊沖向河灘時,遭到了敵人密集火力的攔阻,只能暫時隱蔽待命。
上午10時許,黃土嶺上空飛來了3架敵戰斗機和1架運輸機。在戰斗機的掩護下,運輸機連續用降落傘空投了彈藥、糧食和8名指揮官,給殘敵補給,協助突圍。由于我軍戰士多穿繳獲的敵黃呢大衣御寒,敵機從空中糊里糊涂將一些彈藥、餅干投到了八路軍陣地上。這從天而降的意外收獲,讓戰士們喜出望外。
中午時分,日軍駐保定、大同、張家口的部隊紛紛出動,多路向黃土嶺合擊過來,一副急紅了眼、孤注一擲的模樣。下午,遠處鼻子嶺三岔口方向響起了機槍聲,這是預先埋伏在那里的曾雍雅游擊第三支隊與援敵先頭部隊接上了火。
面對日軍的迅速增援,聶榮臻司令員判斷戰局已發生變化,為避免被敵人反包圍,陷入被動局面,遂果斷命令撤出戰斗,黃土嶺戰斗至此勝利結束。
黃土嶺和雁宿崖兩場戰斗,共斃傷日偽軍千余人,炸死旅團長阿部規秀,俘虜日軍10余人,繳獲炮1門、長短槍100余支、輕重機槍5挺、騾馬大車200多輛、騾馬300余匹,再次體現了英勇的八路軍將士能攻善守、英勇頑強、敢打必勝、機動靈活的戰斗風格。
人們得知阿部規秀被擊斃這一大快人心的消息,是在戰后10余天的11月21日,日本陸軍省對外公布:“大陸戰場之花凋謝了。”
日寇“名將之花”的隕落,使黃土嶺戰斗勝利的精神意義遠大于其戰斗勝利本身。在抗戰最艱苦、國統區彌漫著失敗情緒的關鍵時刻,甕中捉鱉,斃敵魁首,不僅極大地鼓舞了晉察冀邊區廣大軍民,而且轟動了全國。中共中央、八路軍總部和全國各地友軍、抗日團體、著名人士紛紛致電,祝賀黃土嶺戰斗大捷。毛澤東拿著報捷電報,當即對周恩來高興地說:“黃土嶺戰斗勢必要名留青史了!”
戰后,晉察冀軍區召開慶功大會,特別通令嘉獎了一分區炮兵連,高度贊揚了他們炮斃敵中將阿部規秀的這一歷史性功勛,并授予該連“黃土嶺功臣炮連”榮譽稱號。
“黃土嶺功臣炮連”一戰成名,并非偶然。這是一支誕生于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英雄連隊,從革命戰爭的戰火硝煙中一路走來,立下了不朽功勛。紅軍長征時期,這個炮兵連是紅一軍團直屬炮兵連,曾配屬第一團的前身紅一團打頭陣、擔先鋒。
1935年1月,在突破烏江戰斗中,炮兵連用僅存的3發迫擊炮彈,發發命中河對岸敵群,使紅軍轉危為安,一舉越過烏江天險。
1935年5月25日,紅一團第一營第二連十八勇士強渡大渡河時,該炮兵連又以準確的炮火掩護部隊成功強渡大渡河。當時,紅一團團長楊得志是渡河現場指揮,第一營營長孫繼先直接率勇士強渡,第二營營長陳正湘負責掩護,炮兵連連長趙章成直接操炮射擊。他們4個人密切配合,與英勇的紅軍戰士一起書寫了強渡大渡河的壯麗篇章!
新中國成立后,“黃土嶺功臣炮連”不辱使命,再創輝煌。1979年,該連參加了中越邊境自衛反擊作戰,發揚紅一團的戰斗作風和功臣炮連“百發百中、威震敵膽”的神炮精神,先后打掉和壓制敵火力點67個,摧毀敵高射機槍和各種火炮陣地8個,有力地支援了步兵戰斗。戰后,全連榮立集體一等功。
抗日戰爭勝利已過去70多年,但往事并不如煙。阿部規秀佩戴的指揮刀和李二喜使用的迫擊炮,就陳列在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一個成為日軍侵華罪證和我軍重要戰利品,一個成為八路軍抗日標志和國家一級文物。每當我們看到這把沾著中國人民鮮血的指揮刀,撫摸這門銹跡斑斑的迫擊炮,眼前就會浮現出抗日戰爭的萬丈烽火,耳畔還會不由回響起那首蕩氣回腸的不朽戰歌:
我們在太行山上
我們在太行山上
山高林又密
兵強馬又壯
敵人從哪里進攻
我們就要它在哪里滅亡
敵人從哪里進攻
我們就要它在哪里滅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