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習近平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語言藝術

劉穎慧

(中共陜西省委黨校[陜西行政學院] 文化與科技教研部，西安 710061)

1920年8月,陳望道先生把日文版的《共產黨宣言》翻譯成中文，自此拉開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這個古老而又多民族國家傳播的序幕。時至今日，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已有百年，但由于中西方語言的障礙和思維方式的差異，大多數中國人很難讀懂馬克思主義經典原著。因此，建黨百年來，尋求適合中國大眾的母語傳播方式，一直是我黨不懈努力的歷史使命。黨的早期領導者李大釗、陳獨秀等人，以及毛澤東、鄧小平等黨和國家的領導人都善于探索和運用鮮活的語言解讀和傳播馬克思主義，從革命戰爭時期的“槍桿子里出政權”，到改革開放時期的“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再到今日“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等話語，都體現了中國風格和中國智慧，不僅具有時代特色，而且更容易被人民群眾理解和接受。

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話語體系上必須讓“讓馬克思主義說中國話”。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發表了一系列關于治黨治國治軍的重要講話和文章，這些講話和文章繼承和發揚了老一輩領導人的優良傳統，注重思想內容與表現形式的有機統一，具有很強的說服力、吸引力與感召力，不但拉近了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人民群眾的距離，也贏得了海內外輿論界的普遍贊譽，進一步開拓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在中國傳播的境界，豐富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在當代中國的傳播藝術，為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作出了重要貢獻。

一、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話語體系的有機統一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指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突出優勢，是我們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的根基。”以5000多年文明歷史為基礎的中國特色話語體系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現實根基。習近平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在對中華民族5000多年悠久文明的傳承中走出來的”，“獨特的文化傳統，獨特的歷史命運，獨特的基本國情”鑄就了馬克思主義“中國特色”深厚的歷史底蘊。

習近平十分重視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有機結合，善于從老祖先留下的文化寶庫中汲取治國理政的珍貴滋養。孔子云：“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無論語言質樸或是文采飛揚，質文統一才是君子的內涵，這種在對立兩極中尋找語言表達的辯證智慧正是中華文化貴和尚中、包容厚重的中庸文化的體現。善用歷史典故也是習近平傳播馬克思主義的一個重要特點。在習近平的講話和文章中，古今中外的文化經典、詩詞名句往往信手拈來、畫龍點睛。例如，講文章要富有新意，引用鄭板橋的詩句“領異標新二月花”；講公務人員要從善如流，引用《論語》中“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倡導創新精神，引用《大學》中的“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等，無不貼切精當，恰到好處。習近平強調，領導干部要把讀書、學習當成工作責任、生活態度和精神追求，強調共產黨人要有王國維“衣帶漸寬終不悔”的勁頭，在學習和實踐中“眾里尋他千百度”，最終在“燈火闌珊處”發現真理。他身體力行，堅持學習，熟讀中外文化經典尤其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經典著作，并用于自己的文章和講話之中，不但提升了理論闡釋力，也極大豐富了馬克思主義傳播的話語體系。

二、“短”“實”“新”的文風與求真務實作風的相輔相成

文風是黨風政風的重要體現。70多年前的延安整風運動中，毛澤東把反對黨八股作為整頓黨風和文風的重要內容。新時代，習近平也曾針對當前的不良文風發表題為“努力克服不良文風，積極倡導優良文風”的講話，指出了當前文風中“長”“空”“假”問題，要求領導干部樹立“短”“實”“新”的優良文風。他認為：“不良文風蔓延開來，不僅損害講話者、為文者自身形象，也降低黨的威信，導致干部脫離群眾，群眾疏遠干部，使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在群眾中失去吸引力、感召力、親和力。”

文風不但與黨風政風相互關聯，同社會風氣更是密切相關。弘揚優良文風，可以提升馬克思主義理論在新形勢下的傳播效果，提升我們黨應對世情、國情變化的能力。習近平身體力行，率先垂范，以弘揚優良文風為抓手，切實推動黨風政風的轉變。習近平的系列重要講話和文章，不僅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同時也為我們樹立了優良文風的楷模，他的講話和文章都表現出“短”“實”“新”的風格，最有代表性的是習近平任浙江省委書記時，《浙江日報》“之江新語”專欄發表的232篇文章。這些文章均為千字短文，不但觀點敏銳清晰，形式生動活潑，語言更是簡潔明快，成為弘揚優良文風的佳作。這些短文或批評錯誤，斥責歪風；或分析問題，揭示規律；或贊美先進，弘揚正氣；或分析時局、提出建議。每一篇都能針對現實問題，有的放矢，不做空論。許多閃耀著馬克思主義理論光輝的精辟思想都是通過這些“千字文”表述的。《之江新語》中的文章，雖多短文，但其傳遞的觀點，以及親和、坦誠的態度，受到了群眾的廣泛歡迎。

不僅如此，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在公開場合的講話，也多體現出“短”“實”“新”的特點。2012年11月15日十八屆一中全會后的記者見面會上，習近平作為我黨最高領導人的第一次公開講話，僅僅只有短短的15分鐘，但字字句句顯現出一種自信大氣、樸實平和的獨特魅力。這次講話迅速引起轟動，西方媒體稱之為“中共領導人當中十分難得的”就職演說。這是因為他的講話體現了“短”“實”“新”的風格，運用通俗、精煉又新穎的語言，把公眾最為關心的幾件民生大事列入執政黨新一屆領導集體的施政目標。他說：“黨領導人民已經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我們完全有理由因此而自豪，但我們自豪而不自滿，決不會躺在過去的功勞簿上。”講話突出強調“責任”二字，沒有一句“穿靴戴帽”的空話套話，特別是“打鐵還需自身硬”的表達，形象而生動，可以說是對全黨同志的一次有力再動員。英國廣播公司的報道稱，習近平的講話語言平實、通俗，體現了中共“新的風格”。此次講話不但彰顯出習近平作為國家領導人良好的國際形象，在某種程度上也塑造了中國共產黨新一屆領導集體務實親民的國際形象。

俗話說，文如其人。習近平文風的特點和他的個人魅力是一致的，這種語言風格既反映了他對馬克思主義的獨特認識，也是他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獨特方式。優良而特色鮮明的文風，是樹立領導干部良好形象與威信的重要因素。美國前總統尼克松在其著作《領導者》中有個著名觀點：“領導的藝術就在于使人信服。”重視并發揚習近平所倡導的“短”“實”“新”的優良文風，對樹立清新樸實的優良文風、培養領導干部求真務實的作風、提升政府公信力具有重要意義。

古人云：“簡為文章之盡境。”文章寫繁容易，寫簡則難。但是隨著形式主義的蔓延，很多理論工作者的文章普遍存在“長”“空”“假”等問題，簡潔有力的表達方式往往被忽視。事實上，簡潔有力的文風是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最為有效的優良文風，它要求理論工作者必須認識客觀事物的本質，并用簡潔的語言準確表達出來，這是一種極高的語言境界。習近平“短”“實”“新”的文風繼承了中國語言文化傳統，不但使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展現出求真務實的中國風格,更有助于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理解和傳播。

習近平文章的語言魅力來自他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深刻領悟。 “短”“實”“新”的文風和他求真務實的工作作風分不開。他不盲從、不唯書，根據黨和國家的建設發展需要，不斷對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進行創造性、創新性的闡釋和表達。如他在浙江工作期間，通過四副春聯對當地干部提出“四真”“四實”的要求，引導他們大興調查研究之風；在擔任中央黨校校長期間，給全體學員專門講“調查研究”，倡導追求真理、修正錯誤的勇氣；2014年全國“兩會”期間提出“三嚴三實”要求，強調做人、做事、說話必須“實”字、“真”字當頭。

三、馬克思主義深刻學理與人民群眾通俗話語的深度融合

首先，話語的通俗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途徑。由于東西方思維方式和語言的差異，馬克思主義理論必須不斷尋找適合中國大眾的傳播方式，用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語言揭示其深刻內涵。可以說，讓深奧難懂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飛入尋常百姓家”，是理論傳播者的使命所在。在這方面，毛澤東、鄧小平等老一輩領導人有很多成功的范例。在《矛盾論》中，毛澤東在談及內外因的關系時，用通俗的話語舉過一個至今為人們津津樂道的例子：雞蛋在適宜的溫度下會變為小雞，但石頭不會；鄧小平關于生產力標準的名言：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習近平繼承和發展了老一輩領導人的經驗，將通俗話語與深刻學理相結合，創造了很多膾炙人口的名言佳句。例如，“打鐵還需自身硬”，既生動傳神，又入木三分，把共產黨員特別是黨員領導干部的責任表述得一針見血。同樣的還有“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老虎蒼蠅一起打”“踏石留印、抓鐵有痕”等表述。這些講話語言通俗，內容精準、一語中的，形象生動地顯示了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反腐敗的決心。習近平通俗又生動的語言，成為全國各大媒體的醒目頭條，同時也引起了海外媒介的廣泛關注。英國《衛報》網站報道：“習近平發誓在反腐運動中既打‘老虎’也打‘蒼蠅’”；新加坡《聯合早報》報道：“習近平再度展示反腐決心”。事實上，這些語言一經傳播，不僅引起了各界熱議，還得到輿論的廣泛支持，被廣大民眾所認同，為黨的反腐倡廉工作指明了方向；在話語體系實踐層面，更是將通俗話語與深刻學理完美結合的范例，值得理論工作者學習和借鑒。

其次，通俗話語能拉近受眾和傳播者的心理距離。馬克思主義傳播的過程既是傳播者向受眾傳播普及科學理論的過程，也是傳播者與傳播受眾、說者與聽者之間的對話。提高傳播話語的親和力，可以使溝通變得平等，使理論變得親切。全球化時代的溝通交流是多元的，也是對等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訓導”式說教和缺乏個性魅力的空話、套話是完全行不通的。習近平的講話和文章，貼近現實，貼近生活，通俗明白又深入淺出，使用老百姓的語言，講老百姓關心的道理，使馬克思主義理論呈現出通俗樸素之美，也讓抽象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變得更加生動親切，更容易讓人民群眾入腦入心。比如，他用“墻頭草”“推拉門”來比喻好人主義，用“軟骨病”來比喻理想信念缺失，用“益智補腦”來比喻理論學習，用“彈簧門”來形容體制障礙，用“鞋子合不合適，自己穿了才合適”來說明中國發展道路。這樣接地氣的語言，輕松自然、通俗易懂，和大話、套話、空話、“官話”相比，令讀者耳目一新，也使文章更具生動活潑的韻味，大大拉近了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普通讀者的心理距離。

“文似看山不喜平。”平中見奇的語言，對理論的傳播往往具有“畫龍點睛”之妙。習近平通過對樸實的語言進行富于變化的表達，賦予深刻學理以新的生命力。2014年，習近平在上海考察時用“塊頭大不等于強壯，有時候是虛胖”來描述當前經濟社會發展狀況。這里的“塊頭”“虛胖”等詞語雖是活躍于人民群眾中的口語，但表達的卻是深刻的經濟學理論，比喻說明只有經濟總量而沒有先進科學技術支撐是不夠的。這個原本抽象的經濟學理論，經過如此類比，變得明白如畫。在中央綜治工作會議上，他勉勵廣大干部“我們手里捏著一把好牌，一定要有好牌打成為好局的自信”。“打牌”是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形式，“好牌”“好局”更是極具生命力的口頭詞語。這種富于生活氣息的語言看似通俗，但又平中見奇，把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基本觀點形象化，即使沒進過學校大門的人也能聽懂記牢。同時，習近平的語言并非一味通俗，還具有極強的針對性，敢于一針見血，直面現實。例如，在中美關系問題上，他不容置疑地指出：“寬廣的太平洋有足夠的空間容納中美兩個大國”；關于和平，他說：“和平猶如空氣和陽光，受益而不覺，失之則難存。沒有和平，發展就無從談起。”這些論斷通俗易懂，但卻擲地有聲，不但充滿個性魅力，更展示了大國風范。

最后，通俗話語的最終目的是促進干部群眾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和運用。追求通俗化不是目的，重要的是要從學理上作出進一步闡釋，實現馬克思主義的深刻學理與通俗話語的統一，賦予深刻學理以新的生命力，使大眾感受到馬克思主義理論與現實生活的密切聯系，并自覺地運用這些理論去指導具體工作。鄧小平“摸著石頭過河”的表述就是如此，習近平關于“民族復興的中國夢”的論述，也具有異曲同工之妙，他指出的中國夢是“每個中國人的夢”，“是一種為群眾易于接受的表達”。如此有生命力的通俗話語，使原本抽象、枯燥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煥發出了與時俱進的生機和活力。

四、平易風格與群眾路線的互為表里

在馬克思主義理論傳播的過程中，歷屆黨和國家領導人都很重視理論宣傳的吸引力、感染力和感召力，能夠自覺按照傳播學的規律來宣傳理論。他們用樸實的語言、尋常的事實、形象的比喻，把科學的理論講得親切、生動。例如，毛澤東“槍桿子里面出政權”“革命不是請客吃飯”等帶有湖南口語風格的革命理論，鄧小平“摸著石頭過河”等充滿四川鄉土色彩的改革理論，都具有很強的感染力，讀來倍感親切。習近平繼承和發揚了這一優良傳統。他用“照鏡子”“洗洗澡”“治治病”表述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總要求，用“壯士斷腕”“老虎蒼蠅一起打”表述深化改革的決心，開誠布公、振聾發聵，引起了老百姓強烈共鳴和巨大反響。“感人心者，莫先乎情。”這樣具有強烈感染力的語言，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傳播效果與那種空泛、呆板的說教絕不可同日而語。

在理論傳播的過程中，習近平很重視理論的感染力。對于怎樣增強理論傳播語言的感染力，讓馬克思主義理論傳播的語言更加平易近人、更加有力量，他為我們提供了很好的范例。語言學專家概括習近平的講話和文章的風格，使用最多的詞是“平易近人”。兩個網絡新詞——“蠻拼”“點贊”頻頻被網友引用，是因為習近平在2015年的新年賀詞中引用它們來“點贊”了“蠻拼”的全國干部群眾，這話說到了老百姓的心坎里，自然受到熱捧。

語言是理論傳播的載體。語言本身的感染力對理論傳播效果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從傳播學的規律來看，在馬克思主義理論傳播過程中，理論傳播的受眾(人民群眾)不只是理論的接受者，也是信息的反饋者。理論傳播效果的好壞是以受眾的反應為標準的，所以受眾是決定傳播活動成敗的核心，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受眾是傳播活動的基礎，也是傳播過程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如果脫離了受眾，馬克思主義理論傳播將失去存在的意義。在實際的傳播過程中，由于我們的某些理論工作者慣于搭建“空中樓閣”，用灌輸的方式傳播理論，用強制的方法灌輸理論，漸漸使馬克思主義理論在某些領域脫離了群眾，變成了冠冕堂皇、盛氣凌人的理論。因此，傳播中應該充分注意語言的感染力，改進文風會風作風，應該首先從話語方式改起。

領導干部應該怎么和群眾說話呢？習近平平易近人的語言風格為我們提供了很好的范例。馬克思指出：“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這句話的深層含義是說，理論一旦深入人心，不但容易被自覺地理解和接受，并能最終轉化為老百姓的實際行動。從這個意義來看，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并不是語言表達等操作層面的技巧性問題，而是能否堅持群眾路線的根本立場問題，是能否堅持“以人為本”，真正地滿足大眾需要的問題。作為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實踐指南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之所以能成為我們建設社會主義強國的思想武器，正是因為它自誕生之日起就密切聯系群眾，自覺地植根于實踐，充分體現了理論和群眾雙向互動的特色。

習近平平易近人的語言風格的形成，歸根結底是因為他能夠自覺地走群眾路線，按照傳播學的規律來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因為他長期在基層工作，與人民群眾有密切聯系，充分了解民情，也有機會向人民群眾學習語言。習近平強調：“群眾的思想最鮮活、語言最生動。”在習近平的講話與文章中，有許多來自群眾的鮮活語言。例如，批評與自我批評要“洗洗澡，治治病，紅紅臉、出出汗”，培養青年干部要“墩墩苗”，反腐倡廉要“老虎、蒼蠅一起打”等，這種語言與受眾是“零距離”的，一經媒體傳播，立刻落地生根，口耳相傳，婦孺皆知，感染力空前。言為心聲，只有心中裝著人民，才能更深刻地體查民情民意，聚焦人民的心聲，從群眾生活中汲取語言元素和思想元素，說出深入淺出、通俗易懂、打動人心的話語。這些充滿生活色彩、民族特色的“中國話語”、新鮮活潑的“時代話語”、通俗易懂的“百姓話語”讓人倍感親切，必然能引起群眾的共鳴，受到群眾的喜愛，使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潛移默化、不知不覺地滲透到人民群眾的思維方式、行為方式和工作方式中去，其與那些“官威十足”的講話，那些“官腔震耳”“官架嚇人”的說教必有天壤之別。

綜上所述，習近平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傳播實踐中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語言藝術推向了新的境界，從理論和實踐兩個維度鞏固了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領導地位，對于提升我黨應對“兩個大局”的能力水平具有重要意義。